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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剑鸣,龙吟剑刺入了柳依依体内。她望着秦绝,忘记了闪躲。耳边是魔女发狂的大笑,柳依依眼睛变得模糊,温热的眼泪像雾气一般蒙住了她的眼,她的心。
秦绝飞快地抽回剑,剑尖从柳依依身体中拔出,冰冷的剑身上沾满了他挚爱之人的血液。柳依依颓然倒下,腹部潺潺流出滚烫的鲜血。她忍着剧痛望着秦绝,却说不出话语。
你为什么要杀我?你对我的好都是骗人的吗?在你心中重要的还是魔女,那我呢……你说过会守着我下半世,原来都只是骗人的呀。
秦绝将剑上的血擦去,面容淡漠如一汪止水。他擦净血液的姿态是那样的疲惫,好似雪夜归人,他抖了抖皮袄上的落雪。秦绝有的只是一颗浪迹天涯的心,柳依依似乎从来也没能走进过他的心底。
他将龙吟剑擦干放入背后的剑鞘中,只剩下左手他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那么洒脱。他拎起倒在地上被封住穴道的魔女,身影展动,如同低翔的苍鹰一般飞出了魔宫宫殿。
他带走了魔女,留下了柳依依。柳依依疼苦地蜷缩起身体,他也没有回身再看一眼。
“秦……秦绝!”柳依依艰难地向他的背影伸出手,眼泪烫红了眼眶,他听到了柳依依的呼唤。身形停顿了片刻,这片刻对于柳依依来说好长,她在心中祈祷着秦绝转身看一眼自己。
那样自己可以想尽一切可能的理由原谅他。可是他没有转身,稍稍的停顿之后,就一步步坚定地走出了柳依依的视线。
在身后一直静默观看的傅雷走了出来,他抱起了地上的柳依依,啧啧叹息“没想到你的情郎也是这样的薄情啊,看来风流不是我一人,不过他竟然在你和教主中选了教主,真叫人吃惊不过我会选择你的!”
柳依依脸色黯淡了几分,嗫嚅着说:“我不信秦绝会这样做,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傅雷哈哈大笑,桃花眼中秋水粼粼。“真没见过这么傻,这么天真的女人!”他摇了摇头,将自己身上浅紫色的纱衣撕开包裹在柳依依的腹部。
又将自己身体内的功力匀出一些输送到柳依依体内,她先前挨了魔女一掌现在又被秦绝刺了一剑,先前算是半废之人现在算是整一残废,要是傅雷再补上一刀,柳依依只有死在这里的命了。
那边秦绝带着魔女逃出了魔宫来到一片竹林里。他随手一推将魔女扔在了地上。
“没想到到头来救我的人会是你!”魔女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透着淡淡的绝望。
“不!我没有想救你,我只想亲手杀了你!”他缓缓拔出了剑,指着她。
剑一点点逼近,倒在地上的魔女就匍匐着后退。
“你为何要亲手杀了我?在我死之前讲清楚吧!”魔女知道今天她是难逃一死,索性不再后退,迎着他的剑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来你一直追杀铲除圣音教的余下势力,你可记得唐山那一夜的灭门。我是你捡回来的孩子没错,而你却不知道我也是圣音教的遗孤。我的家人全部死在你的手下,我发过誓一定要亲手为他们报仇,终于给我等到了这一天。今天我就能告慰他们的亡魂,用你的认头祭奠所有被魔教杀害的圣音教的教众。”
他的剑横在魔女的脖子上,剑锋抵在她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嫣红的鲜血溢了出来。
“你!”魔女的话没有说出,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龙吟剑飞快地扫过,一阵血雾喷出,他保持着挥剑的动作。萧索而单薄的黑色身影横剑独立在一片朦胧的血雨中,魔女的人头在葱郁的竹叶间滚了好远。
黑色的身影沾满了红色的血腥,独臂的男人重新背上剑从翠绿的竹林深处离去。留下魔女的尸首等着苍鹰把她吃尽。
三个月来醉花楼里出现了一个神秘又奇怪的客人。一身胡袖水蓝素袍,英气逼人的脸蛋将醉花楼里的姑娘都吸引了过来。只可惜是一个独臂,不过这只能算是美中不足罢了。这个公子风流倜傥,千杯不醉会和姑娘们调笑。时常他身边都会围着一群红红绿绿,香气扑鼻的姑娘们。
于是乎,醉花楼中的美人都不愿意接见其他客人了,就算这公子出不起钱,她们也愿意倒贴出钱请这位风流英俊的公子喝酒。
其他来找乐子的客人不乐意了,看他长得像个小白脸又是个独臂。有人仗着身高马大,背后有人撑腰就来找这个神秘的风流公子单挑。
如同石头一般又大又硬的拳头打来,却连那个公子的衣服都没有碰到。最后来单挑的壮士累得气喘吁吁,而他依旧一脸的轻松淡然。蓝衣横卧在八仙桌上,手握桌上的酒壶一边饮酒一边抬起脚尖挡住打来的拳头。
大家都没想到这个公子竟然会藏着这一身的好功夫,这样的功夫谁又能砍去他的手臂呢?手中的酒壶里的酒被喝光了,他才抬起了眉梢看了一眼对方涨红的脸,微微露出一记浅笑。直把醉花楼里姑娘们的心魂都勾去了。
随手将酒壶向那个挑衅的壮汉砸去,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头顶柱子上。酒壶碎成了瓷片混着酒水砸得他满脸都是。九尺高的壮汉跪了下来向蓝衣的公子连连叩拜,他挑眉一笑,笑的很是痞气不羁。
朗声道,只要他垫付了下个月的酒水,就饶他。壮汉苦了脸,整个醉花楼爆发出雷鸣的掌声,为了这个蓝衣公子行云流水般的身姿而喝彩。垂头捂脸地丢下一锭银子,这个壮汉就灰溜溜地跑了,再也不敢来醉花楼找姑娘了。
醉花楼中最美的花魁中意于他,他却颇有柳下惠的精神断然不接受美人青睐。他说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在这不过是等一个人来取他的性命。花魁愕然,天下哪有这样痴傻的人,等着别人来杀自己的?
他不语,兀自将杯中陈酿一饮而尽,拿着竹筷敲打着杯盏唱起了歌谣。声音沧桑又浑厚,一时间醉花楼中悄无声息,默默有了姑娘捧起裙袖擦着眼泪。
如他所说,数月之后一个女子杀气腾腾地冲进了醉花楼对他拔剑相向。花魁在台上拨着琴弦,其他的客人和姑娘都被吓跑了,唯有她留下了,她只想看看他一直等的人到底是谁?
那个女子真是美,像天下下凡的仙女一般。她虽是国都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却依旧比不上这女子的绝色姿容。她依旧低首拨弦唱的是《长恨歌》,“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早就知道这个蓝衣公子他的心早就给了一个人,那个人伤了他,或是他伤了那个人。无法面对的过错或是记忆,他选择留在醉花楼中沉醉不问过往,不去知晓自己的真心。
他啊,其实早就已经死了。等她来杀了自己,只是想多看她一眼。
“秦绝,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她狠心伤我。从小到大我都当你是我的亲哥哥,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做!”
袅袅凄凉的琴声响起,她看到了握剑女子的眼泪。“此恨绵绵无绝期”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才能让相爱的人恨死了对方。
他不语,望着她手指轻摇沉醉在琴声中。从身后抽出一把剑丢给了女子,他说:“我用它伤了你,今天你也用它来杀了我吧!”
“秦绝,我恨你!”女子大滴的眼泪掉下,她一剑刺来正对了他的心脏。她说:“既然你是魔女的人,那就也是我的仇人,今天我就为圣音教死去的人报仇!”
婉转悲凉的琴声到达了高潮,唱歌的花魁也哭出了声音。哽咽的那一刻手指间的琴弦断了……
他的身体被一剑刺穿,而他顺势抱住了柳依依。紧紧地抱住她,温热的血将他的蓝衣染红,也在柳依依的胸前绣上了大朵绽放的蘼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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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残忍的真相
在醉花楼后面有一个荒山,一个穿着缟绢丝衣的女人,她头上戴着一朵绢制的素花。这个娇小的弱女子背着一个男人,却是一个死去的男人。好不容易把他背到了荒山上,她的脚底已经磨出了血泡。
从清晨到了黄昏,她终于将他埋入了黄土。纤纤玉手本来是用来弹琴的,如今十指上葱郁的指甲都齐根断了。手上的血泡已经破开,柔荑上一片嫣红。
她捧起黄土一点点盖在他的脸上,黄土中混着手上的鲜血。她一边哭一边将他埋葬。蓝色的衣服中间有个窟窿,满身的发黑的血迹,他走得时候也是如此的狼狈。
她想起在醉花楼第一次见他,所有的姑娘都聚在他的身边。他佯作风流笑的恣意,可是只有她在楼上静静观望,看见他睫毛下的那一抹寂寥。
晚上夜风好大,半夜时分还下起了雨。有村民收了庄稼夜半归家看见一个白衣的女子跪在一个荒坟的前面,哭的伤心欲绝。
那一夜冷雨洗尽了她身上的铅华。眉笔,胭脂,不过终究是红颜易老,而她的心却更快的凋零了。
后来江湖上传言,醉花楼中的花魁在蓝衣的风流公子死后也遁入了空门。更有人说她曾跪在荒野的山坡上对着没有墓碑的坟茔哭了一宿。
江湖中这样的儿女情长的故事并不少见,街头巷尾说了一通也就给忘了。只是茶楼中说书的先生在茶水添了几壶后将这个故事润色了一番,讲了一遍又一遍赚足了听说人的愁肠泪。
后来有机缘的人遇到了那个出家的花魁,问她为何不再去看看他的坟茔,为何不给他立个墓碑。
她念了句佛号,淡淡叹息,她自己也只是个听故事的人罢了。他的一生经历过什么她一丁点也不知晓,怎能为他立个墓碑写上他最想说的话和他最想见得人……
他想见的人亦不是自己,坟头青草半人高。她去看了也只能看见青草,再也看不到那个玉树凌风的蓝衣公子,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那人不肯作罢,可能觉得花魁的话太真实,太薄凉,和茶馆中听说书先生讲的一点也不一样。遂复问道,你对他一点也不熟悉,怎么会在他死后跳出红尘?
花魁转身离去,袈裟摇曳带走了几片地上的落叶。似烟似云的声音飘渺而至,我同你们一样,被一个人一段故事感动了一生。
柳依依带着满身的鲜血,回到了魔宫中。魔女已经失踪了,骷髅的宝座上坐着的是傅雷,将魔女藏着的美酒都搬出来喝了。
明红色的烟罗衫上垂着一捧青丝,顾盼留情的眼睛沾了酒气,越发的缱绻妩媚。傅雷斜倚在宝座上,他白皙的脚跘盘绕着一堆美人。粉色清透的衣服,窈窕的身子在罗衫下若隐若现。
她冷眸抬起,看着这一室的旖旎春色。手持着龙吟剑就向那一群侍女砍去,“啊!”美人们顿时花容失色在殿中狂跑起来。
“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他看着浴血而归的女子,粉色罗裙上沾满了鲜血。倾城的容颜上杀气萦绕,嘴角抿成一道冰冷又压抑的弧度。
“你已经拿到了龙吟剑,这不是秦绝贴之物吗?看来你已经杀了他了,怎么报了仇你还不开心?”他笑的风流,烟罗衫半敞,酒水从他红唇边滑落打湿了他白皙结实的胸膛。
“你闭嘴!”柳依依一声怒斥,秋水盈盈的眸子中只剩下恼怒和厌烦。透着寒光的眼中升腾起雾气,傅雷看惯了风月一眼就明白她是伤心后悔了。
“罢了,我不说话了。今天有人飞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