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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离县城还有段路程,瑜娘帮爹娘摆好摊子,这才离去,赵母担忧的看着闺女离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再进县城,瑜娘按着记忆找到了李府,来到李府后脚门,上前拍了几下门。
过了一会儿便才听到门那边传来脚步声,然后哗啦一声,应是里面的小厮开了锁。
打开门,看是个姑娘,那开门小厮问道:“姑娘干嘛?”
瑜娘低声细语的说道:“小哥儿,我是杨家沟的,我想见下织纺里的青柳姐姐,她家出了事,我有事要与她说。”
小厮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府上规定,织纺里的人初五才可见家人,你下个月来吧。”
瑜娘赶忙求道:“小哥儿醒醒好,是关人命的大事,下个月就来不及了。”说完,瑜娘上前几步,给那小厮手里放了二十文钱。
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钱,眼里有些看不上,可又想到一个乡下人能有多少钱,估摸来找那青柳就是想要钱救命的,便也不为难了,揣进兜里说道:“你等着!”
“唉,谢谢小哥儿,麻烦你了!”
小厮哼一声,这丫头嘴还挺会说,要不,二十文就想打发他,休想。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后脚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正是青柳,瑜娘看到青柳,心里极是激动,想不到她们二人还能再见面。
可青柳却心中诧异万分,这找她的姑娘,她压根不认得,可听说是家中出了事,心下焦急,回头跟刚才开门的小厮说道:“这妹子确实是我们村的,还麻烦行个方便让我们姐妹二人说会儿话。”说完,从兜里拿了铜钱给了那小厮。
那小厮掂了下手中的重量,点点头,说道:“我一会儿便过来收门。”
青柳笑了笑,看人走远了,才把门关上,出来问道:“你是杨家沟的?我家出了什么事。”
瑜娘拿出五十文钱塞给青柳,她不能让青柳因见她白白破费银钱。
青柳不解,拿着手里钱,疑惑道:“你这是?”
瑜娘不多说,压低只能二人才听的清楚的声音说道:“青柳姐姐可还记得赵瑾娘,我是她的妹妹瑜娘。”
青柳杏目瞬间瞪大了几分,瑾娘的妹妹怎会找上自己,随后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家里出了事,这才回道:“原来是瑜娘,你姐姐之前时常与我说起你。”
瑜娘笑了笑,说道:“青柳姐姐一定不解我今日为何来找你吧?
我只想问青柳姐姐一句,可想赎身回家?”
青柳手笨,织布的手艺一直平平,活没少干,月钱却不多,平时都是瑾娘帮她才勉强不被婆婆训斥,是以二人关系要好,瑾娘记得,青柳以前也是跟自己一般的打算,学了手艺赎身后,嫁个差不多的人家,好好过日子。
听了这话,青柳眼神突然暗淡几分,也不瞒瑜娘,低落的说道:“瑜娘妹妹,你哥应该回家把你姐姐的死因说清楚了吧?
李府压根就不会让我们赎身,自打你姐死后,织纺里不少姑娘人心惶惶,虽说李府夫人那般说你瑾娘,可瑾娘是不是狐媚之人,咱们纺里的姑娘最清楚不过了。
织纺里不少姑娘也怕落得你姐的下场,有两个姑娘攒够了赎身的钱,去求了管家,可没两日,被打死的打死,落井的落井,没一个是好好活着的。
我们这才知道,李府压根是不会让我们赎身出去,她们是要我们世世代代为奴,给她们挣钱!”说道这,青柳不免心伤,眼睛里满是委屈,语气也激动了许多。
瑜娘握住青柳的手,安抚道:“青柳姐姐,若是有办法能让你赎身,你可愿冒险?”
青柳怔怔的看着瑜娘,“难道你们?”
瑜娘点点头,“青柳姐姐可听说咱们这来了位钦差大臣,专替百姓们做主,洗刷冤屈。”
青柳两分犹疑,三分不信,“这钦差大臣可愿管这事!”
瑜娘点点头,她信得过青柳,却也不能全都说出来,若是有个差池,便是搭了一家人的性命,只得挑重要的说道:“不用青柳姐姐多做什么,只是若有一日需姐姐上得公堂作证,只请姐姐如实道来便可。”
李府倒了便可出来,李府没倒命便没了,青柳内心极是挣扎,看着瑜娘坚定且鼓励的目光,青柳咬着嘴唇,难不成真给李府做一辈子劳力到头来还混不上个好死的可能过一辈子嘛,青柳目光一沉,点头说道:“如真有一天需朝堂对质,妹妹尽管放心,我不会怕了就是了。”
瑜娘颇是感激的看着青柳,这时后脚门开开,小厮走了出来。
青柳甩开瑜娘的手,愤怒的说道:“我哪里还有银子给他们,每月初五他们管我要的都不是钱?还想怎样?当我是有多挣钱不成?你回去与她们说,我一文钱也拿不出来。”说完,摸着眼睛就跑了。
瑜娘站在那一副错愕的表情,小厮冷笑一声,关上门,这种戏码他看的多了,这府里丫鬟不少人家都这般,月月家人过来要钱,除了要钱便无它事,不压榨干喽不罢休。
后脚门关严后,瑜娘便反身回去了,没有在去驿馆,让小系统一直探查可有人跟着她没,得知没有,这才放心的回了王家村,到了王家村,已经过了正午,瑜娘去把睡得正熟的阿文抱回家,坐在织布机旁,摸着一根根的棉线,叹口气。
赵母回来后,看到闺女好好的,长长的松了口气,拉着闺女问道:“咋样?可见到人了?”
瑜娘点头,说道:“嗯,那姑娘叫青柳,是杨家沟的,今日她答应愿意对质公堂了!”
赵母激动不已,“老天可要保佑这几个可怜的孩子,千万别出了差错!”
瑜娘眼里流过一抹复杂之色,心里还有些慌乱,如今不光一家人的性命,连青柳也掺进来了。
☆、第76章 【76】
一家三口等了三天,那青衣男子才又出现,得知赵家这边已经办好事情,颇是满意,让二老做好准备,后日辰时半刻去衙门击鼓鸣冤,那时钦差大臣定会出面,审理此案。
且当天还会有四家人家击鼓鸣冤,不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替女儿讨回公道,总之,李府这次定然逃不过去。
待到了后日,瑜娘想要跟爹娘一起去击鼓鸣冤,赵母摇摇头说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说击鼓鸣冤诉状之前要挨二十大板才可鸣冤,你个姑娘家,可不能挨那板子。”
瑜娘听的脸色不好,拉着赵母,急着说道:“爹娘哪里受得了那二十大板,还不如我一人去为阿姐鸣冤,那二十大板定不会要了我的命。”
赵父看着母女俩没好气的说道:“击鼓鸣冤,告了假状才挨板子,听谁胡说八道呐!”赵父早就问好了。
赵母和瑜娘同时松了口气,瑜娘不放心二人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却被赵父一句话打了回来。
赵父只是面色低沉说道:“瑜娘,听你娘的话,咱家得留条命在,若是我和你娘出了事,你拿着家里的钱给我们老两口风风光光的葬了,留些,给你弟弟,我们没了,阿文就交给你了!”
老大一家是指定靠不住的,赵父不得不替小儿子打算,他总要留个种来传承接代。
瑜娘瞥向屋里的阿文,正色道:“娘,你留下,我与我爹去朝堂击鼓鸣冤。”
瑜娘别有所意的看着赵母,对于瑾娘的死在没谁比她更清楚了!
赵母盯着瑜娘,突然就理解了闺女的用意,不得不承认,瑜娘嘴角利落,又清楚李府里的龌龊之事,若是闺女和老头子去,其实是再好不过了,可……她怕,出了事,家里可就剩下她们娘俩了!
瑜娘对赵父说道:“爹,若是出了事,有娘在,这家里的地还是阿文的,只要撑过去了,阿文定然会孝顺娘,娘留在家里再好不过了。”
儿子都靠不住,更何况出嫁的闺女,真出了事,阿文就是闺女的拖累了,一年两年的瑜娘可能不会变心,可五年十年呢,赵父这一辈子经历的太多了,叹口气,“老婆子,你留在家。”
适时,阿文正好醒来,一股儿热流,小家伙尿炕了,扯着嗓子开嚎,赵母望着炕上的儿子,终于没忍心,点了点头,“你们爷俩千万小心。”
瑜娘点点头,“娘,别太往坏了的地方想。”
赵母点点头,眼睛就湿润了,不舍的把瑜娘和赵父送出门,屋内阿文仍旧哇哇大哭着,赵母心里苦不堪言。
爷俩一路上不像往常那般拌着嘴,带着笑脸,各怀心事的走到县城,来到县衙门门口,瑜娘咬了咬牙,几步走到鼓抽出鼓棒,敲打起来。
伴随着鼓声,衙门缓缓打开,衙役铁面冷语的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击鼓。”
瑜娘和赵父双双跪地,瑜娘抬头对衙役说道:“小女王家村人也,我和我爹要上告李府,李府污蔑家姐清白,并因内情生生打死了她,大人,请替民女诉情。”瑜娘说完,便磕了头。
“且与我进来。”衙役听了后说道。
瑜娘搀扶着赵父,跟在衙役身后,来到了公堂之上。
“你们跪着等候大人审案便是。”衙役说完,便离去,应该是通知县令去了。
公堂两侧各占一排衙役,各个冷面如霜,收杵着执仗站在那,一股威严压抑之感充斥着赵父和瑜娘。
瑜娘紧抿嘴角,虽跪着却也挺直了腰板,一副好不惧怕,坦坦荡荡的样子。
赵父虽心里紧张,可却心中无愧,慢慢下来,神色也镇定下来。
好是一会儿,县令与钦差大人还有师爷一伙人才从公堂侧门走了出来。
那领进来的衙役站在右侧第一的位置,高喊,“升堂。”
衙役们一齐喊着,“威武。”手中的执仗不停的敲打着地面。
瑜娘和赵父心里的紧张又加重的三分。
县令坐主坐,钦差大臣做侧座,显然,是要县令审案,他在一旁官探。
县令心中叫苦,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草草了事了,挺直后背,执起堂木,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响,“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本官定会替你们查的水落石出,若是所报属虚,少不得一人二十大板。”
瑜娘和赵父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县令一看,便知道,这是真有冤情了!
瑜娘附身磕头后,才起来说道:“小女王家村人士,这是我爹,我和我爹今日来告的便是,青原巷子口府里。”
“为何上告?”
“告她们欺骗百姓,不许卖入府中的下人赎身,若是赎身,便污蔑个缘由,活生生的把人打死,民女的家姐,便是被李府活生生的给打死了,还请大人替民女做主。”
县令心里咯噔一声,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李府是知府的人,他岂会不知,他家师爷早早就说过,若是钦差大臣答应府中小住几日,闭会有人击鼓鸣冤,上报冤情,不想,还真被他家师爷给说中了。
想起自家师爷的话,县令心中沉了口气,又继续问道:“你且慢慢道来,把其中详情说个明白。”
瑜娘又磕了一头,“回大人,元年五十一年,李府开设织纺,招收织女,我家大姐便卖身进府当织女,当时问的明明白白,日后可能拿银子赎身。
李府管事也是当面保证可以赎身,家姐这才签了身死契,进府当织女。
到了去年,我大哥去看阿姐时,阿姐还说已经攒够了银钱,准备赎身出来,不想,我大哥去李府接我阿姐那天,接回来的却不是活人,而是家姐的尸体。
李府欺人太甚,竟说我阿姐狐媚心肠,勾引主子,是以被李府夫人罚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