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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好了,慧姐姐定亲了,”叶菱感慨道,竟是又拉着沈长乐开始商量,给沈慧送什么新婚礼物才好。
沈长乐被她跳跃的思维打扮,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你可真是,想得也未免太远了点,大姐姐这也才刚订婚而已。”
“你不是他们年内肯定成亲的,可不就得张罗起来了,”叶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两人又说笑,随后叶菱便在她面前叹道:“你可是不知,如今女学里那叫一个人心浮躁。先生们平日里教的贞静贤淑,我看她们是一点都没学会。”
“这又是怎么了?”她们两聊天的时候,也会聊些女学的事情,毕竟沈长乐好歹也是曾经的女学学生。
“还不是因为选秀的事情,这都好些年没选了,之前皇上也只是单独给皇子指婚,可是这会却是一次给四位皇子指婚,我看是谁都觉得自个有机会呢,”倒也不是叶菱清高,只是女学最近的气氛确实是怪异至极了,她实在有些不习惯。
沈长乐点头,别说女学里怪异,就是她家里都不平静。沈兰光是这一月就定了三套衣裳,还在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珍宝阁定了一套头面,据绿芜的小道消息,光是那上面镶的红宝石就有黄豆那么大。可见沈兰多想在选秀之中,雀屏中选。
而女学里的学生,不是家世了得就是才名远播,几乎京城最顶尖的贵女们都在里面呢。估计几位皇子妃都会在这些姑娘之中产生,这会可不就得较劲上了。
“那也不奇怪,能进女学的都是有品貌有才学有家世的姑娘,皇子妃估计就是在这些人里吧,”沈长乐点头,表示理解。
叶菱撇了下嘴,有些不屑地说道:“要说咱们班里的姑娘,不过都才十四岁,我原以为大家都只是凑个数而已。没想到竟是和天字班的那些人一样,特别是那个徐月欣……”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沈长乐当即一愣,脱口便问:“徐月欣怎么了?”
“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德妃娘娘瞧上了徐月欣,要求皇上将她赐婚给七皇子呢,”叶菱话语里已经透着不屑了。
她心中有所依恋,所以对什么皇子正妃的位置自然不感兴趣,如今说起这些跃跃欲试的姑娘们,心中自带着一股不屑与之为伍的高傲。
况且几位皇子这么多年,在京城也是各有各的名声。不过要说最出名的,还真的得数纪钰了。七皇子容貌之盛,这些年可是响彻京城。
便是他一点小事,估计这些姑娘心里都如数家珍。原本瞧着这就是位仙人儿,可如今却有机会靠近这位仙人儿了,谁心底里头没那么一点绮念呢。
沈长乐比她还听说这个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事情竟是越传越烈,她忍不住问道:“这种话怎么能乱说的,岂不是坏了名声?”
“可不就是,我看那些传这些话的人,就没安好心,只是把徐月欣竖起来当靶子罢了,”一想到这些女学的姑娘,各个也勾心斗角,一向心直口快的叶菱都有些嫌恶。
沈长乐也明白她的话,不过她也怕自己说多错多,便干脆不提这个话。
“今年的上巳节,你可不许再待在家里了,”叶菱话题转地特别快,一转头就说起这个来了。
之前沈长乐躲懒,又嫌上巳节外面的人太多,不愿出门。叶菱去年是跟班里的姑娘们一块,可是十几个人,便是一人说一句也是叽叽喳喳的,况且就是去踏青,她们都要比比才学。叶菱在女学里日日读书,本就是厌烦至极了,结果这好不容易悠闲的日子,竟还要端出个才女的模样来。
你说她能愿意吗?
这不现在才二月中旬,她就来求着叶菱。而她不知道的是,沈长乐不愿和她一起出去,就是因为怕遇上叶兰亭。这几年她与叶兰亭之间见面,屈指可数。所以她也想着,大概叶兰亭已是忘记了自己。
“你要是不陪我,我今年可又得和那些人去了,”叶菱做出十足的可怜模样来,去年上巳节之后,她来了卫国公府,可是足足吐槽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停下来。
所以今年她是打定主意了,就是厚着脸皮,也得把沈长乐给拖去。
她一向善于死缠烂打,所以饶是沈长乐定力十足,这会都拜倒了。于是她欢喜地说道:“那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自然是不能反悔的。
原本今年上巳节,沈慧是不想再出门的,毕竟她都已经是订过亲的姑娘了。不过老太太却说道:“还是出去散散心,这可是你做姑娘的最后一个上巳节,到底是不一样的。”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沈慧倒也不好再推迟。
沈家的五个姑娘都是要去的,沈锦还把林新兰叫上了,在这些姐妹当中,也就林新兰愿意拍她的马屁,所以沈锦十分看重这个跟班,有什么好事都会想着她。
而沈长乐这边,自然是要带着叶菱的。就为了上巳节,叶菱还提前一天住了过来。而沈兰和沈月都约了同窗的好友,不过出门倒是都是一块出去的。
虽说这是小姑娘的节日,不过家中长辈也不敢真的让她们独自出门。老太太还是领着两个媳妇也一块去了,况且她们踏青的地方,正好旁边就有个寺庙。京城旁的不多,大大小小的佛寺却是不少。这其中自然是以大慈寺香火最为鼎盛,不过大慈是在京城之中,这种日子各家人都愿意到城郊去。
因此每年这时候城郊的法慧寺便是最受人欢迎的。
众人一早就准备好了,待聚齐的时候,各个都是盛装打扮。就连一向喜欢蓝色这等清冷颜色的沈长乐,今日也穿了一件绯红色衣衫,她本就生得面如白玉,被这绯红色一衬,就更添了几分明艳大方。而这件绯红色绣银线缠枝莲花衣裳,在阳光之下时,不时折射出点点银光,而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成堕马髻,巧妙地在发丝之中缠上了一条银链子,上头垂着五色珠宝,粉晶、红宝、蓝宝,宝气十足,倒也掩盖了简单。
除了沈慧之外的其他几个沈家姑娘,在看见她这一身打扮时,脸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点情绪。
沈锦今日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可是一瞧三姐姐,就觉得自己这一身哪哪都不出众,就是她身上的衣裳绣的是金线而不是银丝,她都觉得金线太浮夸,不够银丝晶亮好看。
倒是老太太瞧了瞧姑娘们,当真是如置身花园之中,各有各的美,都好,都好。
“好了,都上车吧,”老太太吩咐了一声,陈氏忙是过来扶着她上车。
陈氏和赵氏自然是要陪着老太太坐着的,而沈长乐便和沈慧还有叶菱做了一辆马车,沈兰和沈月一辆马车,最后是沈锦和林新兰一辆车子。
林新兰见沈锦脸色郁郁,不由心中惴惴,这个表妹实在是太过阴晴不定了。不过一个错眼的功夫,她就又不高兴了。林新兰也时常觉得心累,可是她日后还要靠着沈锦提携,自然不敢得罪了她。所以她只得小心问道:“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沈锦自然是嫉妒沈长乐,她这一身打扮,从衣裳到首饰,她都是足足准备了半个月。身上这件春衫还是赶制的呢,可是她一瞧见沈长乐,就觉得自个被比下去了。
沈长乐个子高挑,穿什么衣裳都自带一股潇洒自如,光是这个,沈锦就比不上。
更别说长相了,虽然沈锦也是个清秀的小美人,可是比起沈长乐的样貌来,却是差太多了。
“没什么,”沈锦有些不耐烦,不愿把自己的这点小心思露出来。
林新兰见她口气不善,心底暗叹了一口气,就真的不敢再问了。
马车前往的地方乃是城郊外的一片桃林,这片桃林乃是法慧寺的产业,后来便渐渐吸引京城中人过来踏青。而上巳节的时候,几乎是每家都会在这里聚集。而法慧寺为了吸引香客,更是将这桃林扩大了不少,听说光是每年结的桃子,就有上千斤。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远远看过去,犹如一片淡粉云彩,叶菱挑了窗帘,往外面看过去。虽说去年已经看过了,可是今年看了还是觉得漂亮。
“风一吹,天上就下花雨,不知多好看呢,待会咱们可得进去逛逛,”叶菱说道,去年她就逛的意犹未尽的。
正说着话,便到了,桃林前面有一条小溪,也不宽,只是溪水清澈,连湖底的石子都能清楚地看见。而此时河边草地上,错落有致地帷帐早已经立起,这些都是供各家女眷所用的。虽说是踏青,可为防有登图浪子,各家女眷都以锦缎遮挡。
不过每个帷帐前都挂着标志,所以一瞧见前面的标志就能知道这是谁家的帷帐。
她们的马车在自家帷帐前停下,几个姑娘下车时还是带上了帷帽,一直到进了帷帐里面,这才摘下。
待进去坐了一会后,老太太瞧着下面坐着的这些姑娘,虽然都还端正坐着,不过瞧着已有些迫不及待,便摆手道:“都各自去玩罢了,倒也不必在这陪着我们。”
她说一句,众人还不敢动,待她又说了一句,沈长乐这才说道:“那咱们可就真的去了,祖母可不许羡慕?”
“你这丫头,”老太太见她竟编排自己,立即伸手做出一个要打的姿态。
沈长乐自然是和叶菱还有沈慧一起的,叶菱方才就说想去桃林,三人便领着丫鬟一块过去了。而沈月和沈兰则是各自找自己好友去了,至于沈锦,她班中也有聚会,只是她不着急过去,便和林新兰到河边逛逛。
桃花林是所有人都能来的,此时林子里已经有人,不过好在这林子足够大,她们略往旁边僻静的地方去,就没什么人打扰了。
沈长乐瞧着这一树繁华,叶菱一旁看着,推了她一下,笑道:“漂亮吧,让你去年不来,后悔了吧?”
可谁知她一开口却是,“这么多的桃花,得结出多少桃子啊?”
扑哧,别说叶菱,就连沈慧都端不住了,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而沈长乐身后的绿芜,更是笑得憋红了脸蛋,忍不住道:“姑娘,别家姑娘瞧见这桃花,不是吟诗便是作对,您倒是好了,尽想着吃了。”
沈长乐眨了眨眼睛,这桃花美是美,不过风一吹就落了。倒是之后结出的果子,颇让她向往。要是等桃子结出来的时候,那得多壮观啊。
“哈哈哈,”乍然想起的笑声,惊地几个姑娘都吓了一跳,慌忙转身。
结果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宝蓝锦袍,头戴羊脂白玉累丝金冠的少年,正扶着腰,笑得乐不可支。显然他是听见沈长乐那句话,才笑成这般模样的。
沈长乐一瞧见他,就觉得异常面熟,只觉是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结果这边少年刚笑,就从旁边的桃树里窜出一个小人儿,四五岁的小男孩,长得是粉雕玉琢,穿得更是异常名贵。只见他不满地看着大笑的少年说道:“九叔叔,你要和我捉迷藏的。”
“我可不想和你玩,”小少年显然是不耐烦伺候这小家伙,只顾着自己乐呵。
小男孩在家想必也是被宠坏的,一听他这么说,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了。可结果他转头看过来时,一下就愣住了。片刻后,他甩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站在沈长乐面前,天真问道:“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这还不算,却见小男孩已伸出小手,踮起脚尖,拉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掌,又说:“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啊。”
沈长乐都傻了,她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