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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皇帝也不禁点头,源瑢确实还不至于没品到那个程度。他可能还会存疑,但至少不会再当场对她怎样,这实在是个缓兵之计,也是个脱身良计。
说到底源瑢也不想真跟她翻脸啊,敲打与拉拢两手抓,不管是打棒子还是给甜枣,为的都是争取到她,会甘心只落个竹篮打水的结果么?
可是……
“既然是你成功骗过了他,仅仅吃了些言语上的亏,何至于又会那么绝望?”看她刚才那样子,就像有今天没明天了似的。若被源瑢得知她那番表现都是演戏,想必源瑢会很绝望才是真的。
绮雯脸上蒙上了一层落寞,眼神黯淡:“他当时……”
女人的眼泪总是最易触动男人神经的东西,见到女人哭了,男人便会下意识觉得她被击溃了,卸除了所有的支撑与伪装,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这说到底也是男人自我洗脑的结果,他们就是想看到女人向自己服软,等看到了想看的景象,就特别容易相信。
潭王不是一般的男人,没那么容易相信谁,即使真相信了,也不会甘心表现出来给人看。当时听了绮雯这一番“真情流露”的悲情控诉,他要是立时转变态度,温言哄她,甚至是愧疚道歉,那也太跌份了,怎可能是个大boss所为?
潭王听完后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讶异、触动、愧疚、疑惑,神马神马都没有,相比之前,只是淡去了脸上的笑意,严肃了下来。任绮雯说完仍肝肠寸断地哭着,他默然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淡淡问道:“你点过守宫砂么?”
绮雯没料及他会说起这个,一时怔住未答。
“宫女子刚入宫时都是点过守宫砂的。”潭王缓缓走近两步,又露出笑容,仿若又恢复到了情人之间的私话,“我只求看一眼你的手臂,算不得很过分吧?”
她除了没过夜之外,常与皇帝单独相处,想要证明她所言为实,最基本的就是证明她未曾失身给皇帝。可这要求显然仍是个不小的侮辱,绮雯切齿忍耐,捋开衣袖,露出藕臂之上的嫣红一点。
“说了你或许不信,其实早在送你入宫那日,我便已然决定,将你得到手。”潭王看后又恢复到了先前的轻松神情,言笑晏晏地走去门口,自行披上了狐裘,最后回眸之时,流露出一丝霸道狠戾。
“你这个人我要定了。将来除非我死了,否则但凡我尚有一口气在,就定要将你弄到手。你就好好留着这点守宫砂,等着我吧。”
这话好像个霸道总裁的表白,却令绮雯听得心惊胆战。
隆熙阁后殿西暖阁的长明油灯之下,绮雯捋开纱质中衣的袖口,看着手臂上的守宫砂,自嘲地挑着唇角:“您看,我也算是香饽饽呢。”
复述起潭王的话,就难免拾回了听时的心境,她摇头叹了口气,“我不是信不过你的本事,可……听了他那番话,见了他那么志在必得的模样,我真是……真是有点怕。我甚至想,将来若是你一着不慎输给他了,好歹到时见到我已没了这东西,知道我已是你的人了,他会对我死心,哪怕,只是落个死在他手里的结果呢,也好过……原先我真没想到,他会对我这个人有所惦记。或许他那么说,只是为了给我个警告,可,我真是有点怕。”
皇帝脸色木然,没有回答。原来症结在最后这里,是这句话对她刺激最深,源瑢这一句狠话扔下来,令她心惊胆战,疑心将来逃不过他的魔掌,才会那么悲观,那么不想再继续留着那颗守宫砂了。
“睡吧。”他没做任何评论,拢着她躺倒下去,闭了眼不再动。
他还是很愤怒的,绮雯看得出,不知他这么窝着火还睡得着不。不过经过这一番长谈,她倒是觉得心情畅快了许多。望着咫尺之遥的他,只觉得身心都很快轻松下来。
头一回觉得他是如此可靠,有他在,想必自己就没什么可担忧,没什么可害怕。
皇帝此刻却是什么都没在想。这是他多年来自己悟出的调理办法,像修习气功一样,强制自己静下心,清空脑中思绪,将躁动的神经一根根理顺抹平,好一阵子,才总算让自己从狂怒中逐渐降下温来。
这是平生头一回,他对源瑢动了杀念。
第63章 弄璋之喜
皇帝想得明白,源瑢有没有信她那番话,目前还不好定论。但所谓起心要定了她这个人,却很可能是句真心话。
这无关男女之情。父母的宠爱、余人的青睐,源瑢是没去特意与他争过,但二十多年下来,源瑢早就习惯了处处比他占先,习惯了被所有人争相捧着供着,皇位上输给了他,就已经相当不甘,再见到有她这样一个出众的女子不为其所动,可不就更要不甘心,会想竭力争取到手么?
要知道,人家最引以为豪的可就是笼络女子的本事了,在这事上输他一招,简直比输了皇位还要折面子。
源瑢不是信口所言,当是真心言之,是真下定了决心要将绮雯争到手的。即便不去计较他对绮雯的言语无状,光是看在他起了这个心思,又如何还能留他活命?留下他,岂不是后患无穷?
皇帝无声地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将思绪拉回到眼前。
冷静,越是这样时候越要冷静,每一步都必须走好,都必须取最有利的办法处置,对源瑢是杀是留,都是后话,不临到当时就还无需去打算,不然只会徒增烦恼,影响眼前的判断。
皇帝总算真正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而琢磨起另一件事。
源瑢那番话表面听来是个威胁,实则是一记极其强有力的勾引。以源瑢那么优异的条件,说出“我一定要得到你”这种话,有几个女子能抵挡得住?他想必还从未对女子如此主动过,这回真是下了本钱的。
人家想对绮雯表达的意思是:其实我对你也是有真心的,并非信手玩弄,你都误会我了,你且好好替我做事,将来我自会给你个交待。
偏偏绮雯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是被吓着了,跑来找他,想要尽早将自己给他,断绝源瑢的惦记。
人家白源瑢好难得的一句真情告白,竟然被对方姑娘视作了恐怖威吓!
皇帝这般想着,唇畔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得意笑容,之前的怒气彻底烟消云散。这事当真是怎么琢磨怎么好笑,而且越琢磨就越好笑。
他覆在绮雯手上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摩挲了两下她滑腻温润的手背。
是该要她的,源瑢竟然真的对她有所肖想,无论是为答谢她的厚意,抚慰她受的惊吓,还是针对源瑢的回击,都该从了她才对。
其实真没必要非去等什么册封,又不是民间人家的明媒正娶,等什么等呢?真把事办成了,她高兴,王智他们跟着高兴,自己也没什么可不高兴的,正是皆大欢喜,有何不好?
可是……
他正自闭眼纠结着,忽觉绮雯的手一动,耳边传来轻响,似是她翻身而起。
这丫头怕是又不老实了。皇帝心下好笑,继续一动不动地闭眼躺着,等看她想做些什么。果然很快感到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贴到了怀里,嘴唇上也传来温软的触感,柔滑的手掌轻抚在了他耳畔。
这样任她施为的滋味着实不错,皇帝铁了心装睡不动,默默享受着。
深夜的暖阁温暖旖旎,长明油灯的光芒忽明忽暗。
她似乎越来越是动情,喷在他脸上的呼吸愈发湿热,抚到他脑后的手也多了些力气,吻着他的同时还将舌尖探入口中,撩拨着他。
皇帝全身急剧升温,情欲躁动,有心揽起她的纤腰,翻身将她压住好好缠绵一番,可试着动了动,竟觉得全身僵硬,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这是怎么了呢?
不等他多想,绮雯已摆出新一轮攻势,温热的手掌竟顺着他的脖子滑进里衣,抚摩起他的胸膛,甚至解了他的衣襟,一路朝下抚去,一直过了腰际、小腹,仍然未停。
周身热血都涌上头脸,心脏几欲破胸跳出,皇帝心慌意乱得不成,一面想着她怎会如此胆大,一个千金小姐竟使出这种手段,一面又觉得她这手段好得很,挑弄得他极为受用,盼着她再进一步主动才好。
实在不能忍了,身体仍像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皇帝用尽力气一挣,总算翻身而起,却发觉身上一阵凉,头脑昏沉迷糊,方才的所有感官都戛然而止。
眼前依旧是烛影幢幢,可她明明安然睡在原处,长发半掩着面颊,呼吸匀净,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到肩头,与他还隔着一尺多远。
身上尽是汗湿余下的凉意,皇帝静静坐着,很快回过神,不由得懊恼不堪地抬手扶额——天,心里早龌龊到了这地步,连春梦都做上了,还装什么柳下惠呢!
脸上燥热难耐,不看也知道定是通红一片,他不由得后怕地庆幸,好在她睡着没醒,不然见了他这副德性,又该怎么看他?
不过,她不是本来也想的么?
皇帝朝绮雯看过去,她面对这边侧躺着,漆黑如墨的长发掩住半边脸颊,鸦羽般的长睫低垂着,露出半边光洁的额头,微微反着烛光。当真是人美如玉。
梦中的感知仍在心底长着草,他不禁犹豫,要不,唤醒了她,就此把事办了罢,她都主动凑来他床上了,想必也不会反对……
想是这么想了,可眼看她睡得那么熟,他就迟疑着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正这时,绮雯轻轻呻吟了一声,动了动,看似是要醒了。皇帝见状心下一阵欢快,探身凑近了些,一声呼唤便要出口。
却见绮雯只是翻了个身,转去脸朝外侧躺着,又睡熟不动了。皇帝的呼唤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朝她探过去的手也僵在半空,进退维谷。
心里斗争了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皇帝懊恼地躺去床里,与她隔得远远的,暗中将自己一番痛骂:真不中用!水到渠成的事儿,竟还不敢主动一点点。怎就单是这事上,比源瑢差了这么多呢?
如此一想,对源瑢的恨意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绮雯兀自睡着,对皇帝这番活该孤独终老的自我检讨浑然不觉……
寅正早朝,本来每日寅时都有当日值夜的内侍来到暖阁外唤醒皇帝,今日情况特殊,这个活儿一般内侍都觉得不好开口,只能推举王大总管亲力亲为。
王智不高不低的声音传入暖阁,绮雯与好不容易睡着一阵的皇帝就同时醒了。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多久,好在醒来时看见对方,心情都还不错,因潭王而倒的胃口都被抛诸脑后,谁都不再为之烦恼。仿若天地之大,仅余你我,其他谁都干扰不来。
“你大可多睡一阵。”皇帝先下了床道。
绮雯苦笑起身:“我本就不是嫔妃,哪有在您寝宫赖床的道理?”
皇帝回头瞥她:“这话倒像是抱怨我呢。”
“不敢,其实是我情愿做这差事罢了。”
“这差事”指的是伺候他起床收拾。王智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