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了,先等她消消气再说吧。
事情怎就闹到这个地步呢?皇帝越想越憋屈,原本自己是好心来着,现在却闹到要考虑去向她赔礼的境地,真就像自己上辈子欠了她的,注定这辈子要还似的……
绮雯驻足于垂花门外,一样是头脑降下了温度。默念了一句:系统,查询男主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因觉得随时随地都听见系统提示太分神,她就选择了平时自行查询好感度的模式,只有出现危机的时刻才让系统主动提示。
系统:叮!男主因新奇、感动、内疚等多种情绪而对你好感度+11,好感度累计为38。
顿时怒气和委屈飞走了一大半。
回想刚才那一瞬,心里满满想的都是宁可死在他手里,也不要被送出宫去,明明就是默认,真要惹得他亲手杀了自己,定会惹他后悔怜惜,对他也是种报复——换而言之,自己明明还在确信他是爱着她的啊!
刚才气急时都已不信了系统数据,可眼看着他以皇帝之尊挨了她一通骂都没降罪,还能有什么解释?
他想要她走,看来真是为她好的,那一句话都是不忿于她的花招,气急而发,倒是她想多了。
这一想明白,爱意立时全面反扑,把怒气赶得影儿都不见了。绮雯抱了头,羞愧内疚得无地自容。天啊,我怎就那么二,那么容易想左了,那么轻易就对着他不留情面地发泄啊!
人家可是皇上,甭管是不是好心办坏事吧,终归是在好心替我打算啊,我不领情不感激也就罢了,怎还把人家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啊!
应该马上去找他赔礼道歉!
系统:叮叮!系统建议玩家慎重选择,忍耐一时,给男主一个情绪缓冲期,可能也不错哦!
系统还很少这么具体地给出建议。
绮雯冷静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不管好意歹意,皇帝想要送她走是真的,可见他根本没准备好正视对她的感情,还有心故意逃避,说白了,不是她在作,而是皇帝在作。
没错,就是他在作!
情绪就此调整完毕。绮雯转回头望向正殿,切齿腹诽:你个傲娇货!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别扭受!说点真话你会死啊!
既然是他在作,趁这机会抻抻他,或许也好。现在去赔礼,即便他不怪罪,又能说什么?难道还继续要送她走么?那样她可就没话可推辞了。
绮雯扭头走了,一路默默做着自我批评:赵绮雯,好好收一收你这臭脾气吧,现在哪是与他任性吵架的时候,这里哪是能使性子的地点,为争一口闲气把命丢了,可就冤死了。
唉,不管怎样,一场架吵出这么多好感度,也值了。至少能证明,他真是挺爱我的啊。
系统:叮!玩家因歉疚、窃喜、思春等复杂情绪而对男主好感度+11,好感度累计为36,与男主好感度仅相差2点,请留意。
……*!
掌灯时分已过了,司礼监值房明间里烛光摇曳,王智刚吃了饭,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捏着根牙签剔牙,左手里咯朗朗地盘着一对核桃。
钱元禾打发走了收拾碗盘的小中官,看准了里外都没闲人,掩上门,回来王智旁边问:“刚没来得及问,依师父您看,这事儿咱们能怎么处置?”
王智吐掉剔下的渣滓,唇角撇出一丝笑:“你都说了,事后那两人就没事了,那就是真没事,咱们还管处置什么?”
当时王智不当值,那两人吵了些什么钱元禾在外面也没听清,他很纳闷,本来爷差他去拿膏子那会儿看着还挺好的,他还想着说不定这绮雯姑娘就快进位份成主子了呢,哪知道没一刻钟过去,人就叫爷给吼出来了,还要死要活的。
最奇怪的是,事过之后,皇帝再没发什么脾气,也没对此事吩咐什么,就像揭过不计了。而两个多时辰之后,绮雯趁着钱元禾下值的时候摸回来,红着脸向他打听,主子气消的怎么样了,适不适宜她去赔罪,钱元禾因拿不准,还是劝她回去了,也没有向皇帝提。
钱元禾百思不得其解,事儿闹得响动那么大,怎地过后两人又这么快就消停了呢?
“你办得挺好,就是不该让绮雯姑娘那么快去赔罪,咱们爷这就是作,抻抻他才好。”王智转着眼珠留意了下门口窗口,小声说道,“哼,能抻到他去找人家赔罪,才是最好呢。”
第030章 以退为进
“可是爷动了那么大的气,前所未见的。”钱元禾依旧发愁。爷脾气不算好,却极少对下人发火,今天那嗓门都赶上炸雷了,还能没事?
王智似笑非笑道:“是啊,动了那么大的气,事后都能装没事人,只字不提如何发落,这里头是什么意思还不懂?还觉得用得着你淡操心?不然你觉得这会儿咱们能干什么?显见儿是绮雯姑娘给爷来了个下不来台,咱要过去讲情,让爷这面子上怎么下的来?要不讲情,难道该去问爷:您怎还不处置绮雯姑娘啊?快点赐个庭杖吧……”
钱元禾这下全明白了,点头不迭:“还是师父看事儿准,我就装什么都没听见,等爷气儿消了,咱们再寻机替绮雯姑娘说说好话。”
王智扔下牙签,在他太阳穴上戳了一指头:“瞧你小子这么不开窍,我如何能放心让你接这隆熙阁总管的班?”
钱元禾嬉皮笑脸地蹲下为师父捶腿:“师父正当壮年,我再跟您学上几十年正好。反正东厂有方师傅管着,徒弟急什么接班的?”
王智心下一动,扭头朝里间看过去。
离他们几步之遥的次间里,方奎正伏案誊写着圣旨。按理说他们三个宦官一同追随皇帝多年,都是不分彼此,但这方奎平素太过沉默寡言,未免让人觉得疏离隔膜。
从前一块在关中苦中作乐还没什么,如今同在皇城里任职,涉及了利益分配、职权高低,王智时不时便会有些疑心,这个沉默的方师傅会不会对什么不满,有什么特别的想头。
徒弟所谓的“正当壮年”都是虚的,宦官大多不长寿,王智清楚像自己这五十多的年纪,说不定入冬染上一场风寒就完了。而今尚没一个既有能力又确定忠心的宦官顶上来,可容不得这仅有的三位心腹宦臣再有个离心的了。
钱元禾没心没肺地凑过去,见方奎一手馆阁体方正刚健,好似刻印,当即啧啧赞叹:“方师傅的字比那些阁老们都强,您卸了这秉笔的差事实在可惜,咱们这儿可再没谁写得出这笔好字了。”
乔安国自请卸任东厂提督一职去贴身侍奉太上皇,方奎卸任司礼监秉笔去接任东厂提督,这事已经定了,上任只在这几天。
方奎也不多言,只唇角略略一勾,起身收拾起桌上笔砚,走到他身边道:“今日这事别捂着,让小黄门们可劲到外头嚷嚷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王智师徒愣了一下才双双恍然过来,王智一拍大腿,指着他笑道:“还是你小子心更细,元和,好好跟人家学着点!”
……
宫里的消息向来都以飞毛腿导弹的速度传播,隆熙阁是众人关注焦点,再有宦官奉了大总管之命刻意宣扬,没出一天,全后宫都知道那个新来的宫女惹得龙颜大怒,被骂出门去了。
除了西边的御苑之外,挚阳宫中后部还有座小御花园,贴着东南角上是一排假山,假山外就是连接东一长街的甬道。这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宁妃并两名选侍各自带着贴身宫女,聚在假山凉亭上打着双陆兼吃茶闲聊,话题中心自然就是那个“可怜”的宫女。
“该!”翠翘仗着自己是宁妃跟前最受宠信的宫人,一向以半个主子自居,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主子们是没见着,那天我去探她口风,就那副鼻孔朝天的轻狂样儿啊,真打量自己去了御前,麻雀变凤凰了呢。”
她们自然都对绮雯好奇满满。早在绮雯头天上岗时,翠翘就奉宁妃之命去探她的虚实,其实就是想给绮雯个下马威,告诫她:我们娘娘身居妃位,也是这后宫里的一座山头,你别以为一步去了御前就可以目中无人。
当时绮雯根本没回她几个字,只是很客气地说了些“嗯,是啊,您说得对”之类,结果翠翘还未说尽兴,就被皇后娘娘派来的一位姑姑呵斥走了。
尽管并没得绮雯半分恶待,可小人物的自卑心态作祟,看着绮雯容貌气度都远高过自己,翠翘难免自惭形秽,就觉得自己受了她的蔑视,有责任将她的所有反应都判定为轻狂,再夸张上几倍,昭告天下。
宁妃手里轻摇着绡纱团扇,脸上温婉笑着,语气却是自伤自怜:“人家没进宫就攀上了长公主,这么快又攀上皇上,连皇后娘娘和太上皇后都着人捧着护着,能不轻狂吗?换我,我也轻狂。可惜,咱们哪有那个命?”
王选侍接过自己宫女剥好的核桃来吃着,轻撇嘴角:“姐姐何必涨她的志气?一个奴才罢了,如今又惹皇上生了厌,还有什么可狂?”
惹皇上动了怒都没受责罚,那又说明什么?宁妃心里鄙夷着王选侍的目光短浅,嘴上却含笑附和:“妹妹说的也是。不过毕竟还是御前的人,还是值得咱们高看一眼。”
王选侍听了愈发不服,当即慷慨激昂地做了一番临战宣言:“……逮到机会一定要给那小蹄子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厉害!”
宁妃频频笑着添柴,一旁的封选侍则面露忧色,只拙嘴笨腮地劝说几句。
“她来了。”翠翘忽朝假山外的甬道上一指,“那就是她,瞧那副浪样儿。”
王选侍呼地站起,扶了扶头上的累丝凤钗,就要杀将下去。封选侍忙拉了她衣袖劝道:“姐姐何必生事?她是好是歹,终归不关咱们的事。如今苏姑姑帮皇后管宫,正是严肃宫规的当口,还是万事小心些好。”
王选侍挣开她的手道:“我就不信,发落一个从七品的小小宫女,还能触犯什么宫规。”
她们被选进宫时就做着一步登天的梦,没想到却受了一年多皇上的冷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宫女跑去了御前,早恨得牙痒痒了,好容易拿到个机会踩她两脚,又如何能肯放过?
王选侍说完就出了凉亭,由小宫女陪着,顺旁边的山石小道快步下去了。封选侍看得叹气,宁妃则笑而不语,挑唆旁人替她出头试水,这一招她早已驾轻就熟。
早在家里做闺女那会儿,她便常挑唆妹妹们去缠着母亲哭喊要这要那,惹得母亲天天哀叹家里仅有她这一个大女儿懂事,最后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的。进了宫来她又成功挑唆了何才人去亲近皇上……
她本还觉得何馨儿不像那么缺心眼,不那么好挑唆呢,没想到她还真去了,就落了那么个下场。宁妃更是觉得自己这挑唆绝技算得上炉火存青了,没准得了机会,以后连皇上也挑唆的动,到时才叫富贵无边呢。
甬道上的宫女低眉顺眼地走着路,王选侍带着随身宫女过来大刀金马地拦到她面前。宫女望她一眼,目中有意外之色一闪,深深福了下来:“贵人万福。”
王选侍是头一回见她,她既无脂粉又无钗环,神情也是规规矩矩,翠翘说她浪,这么看是一丁点浪劲儿也寻不着。但女人想看女人不顺眼,有的是理由,比我漂亮就是跟我过不去!
上上下下打量着想挑出点错处,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