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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辑事厂的官职从来都由厂督设立,人员由厂督任命,不受朝廷官员品秩之限。钱督主肃清后宫的同时当然也没放松对东厂自己的清洗。
东厂自己搜集来的情报就是一桩桩证据,钱督主只将一年来的卷宗大体过了一遍,就过滤出内部人事的派系,把确定不可靠和不确定可靠的人物都剔除了出去。
这一番肃清下来,再没人敢小看新任钱督主。外人尽皆拜服感叹:看来是钱公公深藏不露啊!
钱督主与绮雯姑娘曾一处公事,私交甚笃,时常来往也没人觉得奇怪。
谁能想得到,钱督主的每项举措都是那位姑娘给出的主意,钱督主每次去探望绮雯姐姐,其实几乎都是去问询公事的。
换而言之,绮雯才是真正的东厂督主。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特务头子。
钱大师兄最爱好的就是狐假虎威,顶在前方摆架子充门面,是既在行又乐在其中,与绮雯两人正是各得其乐,求仁得仁。
绮雯还总过意不去,觉得人钱师兄身在其位却没实权,莫不开总朝人家指手画脚;钱元禾一样过意不去,觉得主意都是绮雯姐姐出的,八面威风却是自己独享,很委屈人家。
好在两人都不是闷嘴葫芦型的人,又早已熟络,两厢客气话一说,才发觉自己都是多虑,也就顾虑尽除,安心地各司其职了。
寻常的下人偷听主子说话就是犯了大忌,再要传播,就罪加一等,被判凌迟也不稀奇。但有一拨下人却是例外,那就是东厂的手下。
东厂手下无处不在,除了在宫外甚至是京城之外监督百官之外,同样渗透在后宫四处,男女老少都有遍及。这些人偷听谁说话都是合理合法,再传达给上级更是分内之事。
历来东辑事厂只对皇帝一人负责,只认皇帝一个主子,除了皇帝主子之外,对谁都可以监视监听,连太后都可以,更别说皇后了。当然,像太上皇那样放手不管的就另当别论了。
绮雯既有了这样的权柄,想收拾一个宋嬷嬷自然是小菜一碟。
真正的居高位者不可能随时花心思去担忧底下人捣乱不合作,只因一切尽在掌握,想收拾谁随时都可以动手,实在是没什么可担忧的。可以说今上对潭王的宽纵,也有这个意思。
转眼太上皇去世已有近两个月,距离那场关乎国本的朝堂之争也已一个多月,这期间皇帝仅仅在那件事刚过去时来看望过绮雯一次,也就是那一次将东厂交给了她,并与她达成协议:你主内,我主外,你负责肃清宫闱掌控京城为我祛除后顾之忧,我负责探清敌情整肃军队积极备战。
通过钱元禾了解着他那边的步步进展,绮雯知道,他要做的事更大更重,所以心里再想念,也没去打搅过他,只安心留在坤裕宫里,尽全力把他交代下的差事做好。
时隔近两个月,宫里四处悬挂的白灯白幔都已撤去,丧仪的气氛已然淡化,皇帝再次踏入坤裕宫的院落时,先是听见了正殿里传出的笑声。总算这一回笑的不再是宁妃了。
那笑声听来欢快又真挚,令人颇受感染。皇帝觉得有些好笑:这就算是传说中的“妻妾和睦”?这四个字安在自己头上,简直要多荒诞有多荒诞!
他摆摆手没让宦官通报,自行步入正门。
梢间里说笑着的人们被明堂里下人们的见礼声打扰,忙都各自起身,施礼相迎。
“罢了,都坐吧。”皇帝很随意地在炕桌上首落座。
宋嬷嬷、芹儿等婢女都退了出去,皇后坐到下首,绮雯没有出去,也没有落座,只如宫女一般侍立在侧。皇后显然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皇帝与绮雯却都很默契地一派坦然。
“方才说什么呢,那么高兴?”皇帝饮着茶,平和随意地问。
皇后与绮雯互相望着,动作细小地打着眼神官司,似是都在鼓励着对方说,却谁都不愿先开口。皇帝更是看得满心奇异:怎地她两人倒混得比跟我还熟了似的?
最后还是皇后拧不过绮雯,赧然回答:“我们说起最近守孝不能进荤腥,大伙都难免嘴馋。我说早先喝汤嫌浮油太多还要撇出去,现在想想真是暴殄天物,若是当初盛上一小瓶,留到现在偷吃,那可美了。然后绮雯就说……”
她看了绮雯一眼,又忍不住笑,“别说是撇去的汤油了,她现今想起热天看见那些洋辣子、危|蛄,都馋的不行,恨不得抓些来炸了吃才好。”
笑话是绮雯说出来的,倒不觉得有多好笑,依旧规矩站着,皇后却笑点很低,一说完又是好一阵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皇帝听得哭笑不得,唉,不管怎么说,她们俩能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随口说出来,更说明互相间毫无芥蒂,相处极为融洽,总归是好事。
不过,心里还是满满要多荒诞有多荒诞的赶脚。妻妾和睦,哼哼……皇帝觉得别扭死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简直有心立马扯了这两个女人当中的一个就此私奔,有多远躲多远。
又随便聊了几句闲话,皇后便起身道:“皇上多坐坐,让绮雯陪你,我还有些宫务亟待处置,先告退了。”
他们三人间的关系早已明了,谁也无需客套。皇帝点了头,皇后退去后殿,也携走了候在明堂的所有宫人,偌大的坤裕宫前殿就只剩下了皇帝与绮雯两人。
太久未见的人,熟悉中掺着些许陌生,就好像来到面前的并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似的。绮雯也不说话,走来近前为他续了杯茶,脸上笑意隐隐。
皇帝一个字未说,直接一把抓过她的手臂,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嗬着气笑问:“你连危|蛄都馋,可曾馋过我?”
第87章 生死相随
绮雯缩着脖子咯咯笑道:“馋也一定没馋到你这个地步。”
“那你可说对了。”皇帝翻身将她压倒在炕上,朝她脸上唇上狠狠亲了上去,“我确是都快馋死了!”
绮雯还有些抗拒:“留神些,这里可是……”
“怕什么?还有谁敢来偷听偷窥不成?”皇帝低声道,鼻孔喷出的气息滚烫灼热,一瞬间就动情得无可收拾。
在这后宫里谁都可能被偷听,唯独东厂督主和皇上不会。绮雯只是觉得在别人的地盘这般亲热心里不太踏实,倒也清楚没什么可虑。
可没过多会儿,感觉到他越来越是疯狂,竟抻开了她的袄子系带,将手伸进了里衣肆意揉捏,她又慌忙推着他:“且收敛些,热孝可才过了一半。”
皇帝忘情亲吻着她交领之间露出的洁白如玉的脖颈和锁骨,狠狠揉捏着掌中的温软细滑,声音含混道:“我又怎会不知?孝道自在心里,我倒不觉得需要那么恪守陈规,但总不能让你担着怀上孩儿的风险……虽说我从不以为自己的子孙运能有那么好,可也不能拿你犯险。就是这阵子实在馋的不行,真是快要馋死了!”
绮雯也很理解,让寻常青年男子过这百日守孝的素淡日子都是种折磨,何况是他?若是一直没尝过甜头也就罢了,偏偏他刚爽了一晚就遇见这种事,就好像一直吃素的人刚大吃了一顿红烧肉就又被迫回去吃素,自然比一直茹素更加心痒难搔。
别说他了,连她自己,这阵子也无数次把那个夜晚的诸般细节拿来反复回味,憧憬着能与他再度缠绵的一刻。可惜啊,这时代没有一样保险的防范措施,虽说她也不觉得能那么容易中标,可这个险是不能冒的。她的名声已经够岌岌可危的了,总不能再多一条孝期行淫。
皇帝上下其手狠狠折腾了一顿,发觉一点也没过瘾,反而愈加渴得难耐,索性沮丧地停下动作,搂着她并排躺在炕上,叹了口气:“这些天简直想你想得疯了。你都不知道,我昨日竟去了哪里……”
“哪里?”绮雯顿时好奇地睁大双眼。
皇帝又不说了:“罢了,就当我没说起过。”
“你确定不说?”绮雯挑眉看着他。
皇帝明白过来她的言下之意,抬起头眉头一皱:“难不成你还敢差东厂查我?”
“那自是不敢。”绮雯嘴上这么说,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分明在说:你看我敢不敢的。
皇帝绷了一阵脸,横下心道:“说就说,怕个什么?我昨晚处置完正事,闲极无聊,微服出宫,去……逛了一圈教坊司。”
绮雯顿时惊掉了下巴。他这是守孝不敢碰认识的女人,就跑去找不认识的发泄?
“不过也没干什么,单单逛了一圈而已。”皇帝若无其事地叙说,手里撩弄着她的衣带,一派坦然自若,“我早就对那地方有所好奇,有心想去看看,就当解闷散心罢了。对着别的女人,我可放不下身段。”
连宁妃她们都不入他的眼,更何况是烟花女子?他绝不是那么容易将就的人,这一点倒是不容怀疑。
“那你就不怕被熟人看见?”绮雯问,那可是官方妓院啊!迎面来上一位某部大人招招手:呀,圣上今日也由此雅兴啊!那画面……
皇帝哼了一声:“那里面清净的很。国丧期间,在朝官员谁敢去逛教坊司?”
官吏严禁宿倡,违者杖六十——这是大燕律历中明确写清的一条。当然说是这么说,平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没人计较,可国丧期间,又是今上刚刚收权在手、严肃纲纪的当口,朝臣们是没人敢顶风作案,谁家没有几个婢女妾室啊,还非得跑教坊司发泄去?
可是,这就能作为他这个当皇帝的去那里意淫过眼瘾的理由么?绮雯眨巴着眼睛,梗着一口气接受了这个怪诞的逻辑。
“不许笑我。”皇帝拧了拧她的鼻尖,板着脸警告。
他要是不说这句话,绮雯还没那么想笑,现今只好把脸埋进他怀里闷笑了几声。
皇帝又是长长一叹,沮丧得不行:“去看也是白看,当不了什么。”原以为感染一下气氛、意淫一下能管点事呢,实际却是白白浪费工夫。
他略微移开身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取出一颗油炸虾球填进了绮雯嘴里。一个多月连点荤油都没吃着,绮雯这下简直疯狂,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纸包凶猛地把余下的都填进嘴里,差点连手指头都吃了。
皇帝看得失笑:“这是王智私底下弄来的,你馋成这样,大可以也找东厂的手下去弄嘛。反正光禄寺里有的是肉食储备,那里的人私下里都在偷吃。你个东厂督主何至于忍得如此辛苦?”
“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么?”绮雯嘴里漏着渣儿道,“有你这句话,我明儿就让他们弄去,也好让皇后姐姐跟着打打牙祭。”
她们倒真是姐妹情深,皇帝重回无精打采状态,很是自怜自伤,原来最最寂寞难熬的只有自己一个啊。唉,热孝还有近四十天呢,可怎么过啊?
绮雯见状坐了起来,抹抹嘴,神神秘秘地道:“你听我说,想过那个瘾,又可避免让我怀上孩儿,还是有办法的。”
皇帝心中一动:“你是说?”
绮雯将两手抬至胸前,很灵活地运动了一下手指,从前只是听过,不知道实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