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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舞与夜重华到时各位公主与皇子均已在场,夜姚依旧如前次一般一看见欧阳舞便乐呵呵的奔上前来,拉着欧阳舞说长话短。
夜重华如今一见到夜姚便觉头疼,尤其是跟欧阳舞一起时,她总能把欧阳舞第一时间从自己身边抢走。
欧阳舞每次见夜姚便觉心情很好,正与夜姚聊着,便见夜姚眼前一亮。欧阳舞顺着夜姚的目光往门口看去,只见一女子正往里面走,与一般女子不同,看着便是英姿飒爽,想来着便是西陵大公主夜虞飞了,早前便听说西陵除了有夜重华这一战神外,最为出名的便是这夜虞飞了,素闻此公主坚决果敢,性情率真,善兵法,并且手中还掌握一只铁血女子军。
夜虞飞见到夜重华等人,便径直往这边走来,走至跟前,见到站在一旁的欧阳舞,今日着装素雅,站在风华绝代的夜重华旁边却也丝毫不逊色。
夜虞飞人虽不在京师,自己这冰块弟弟的光荣事迹却早已传至耳中,如今见到眼前的欧阳舞,便也禁不住对夜重华的眼光感到崇拜。她细细打量着欧阳舞,却见她神色从容、面容清丽,不似一般女子般柔弱,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气质,如一朵出水的芙蓉。
夜虞飞往日里行军打战,不如其他公主娇生惯养,带着公主的娇贵和妩媚,说话也直爽,她冲着夜重华道:“终于开窍了?眼光很是不错啊!”
夜重华只是看着欧阳舞宠溺的笑。
欧阳舞自是知道这是说的自己,倒也不羞,接着夜虞飞的话道:“公主这话可是不对,舞儿不嫌他冰块无趣才是对的。”
夜重华闻言满头黑线,冰块?无趣?呵,看来自己还不够“热情”。
夜虞飞见欧阳舞如此说辞,禁不住哈哈直笑:“舞儿说的对,他却是无趣了些。”
夜姚站在一边听着这话也是咯咯直笑。欧阳舞淡淡而立,却不想腿上突然撞上一个物体,低头一看,便见腿上的物体是一个穿着锦衣的粉雕玉琢的小孩,脸儿红扑扑的,眼睛大大的,甚是可爱。欧阳舞刚想把他抱起来逗弄一番,便见他嗖的起身,嘟囔道:“本皇子自己会起!”
欧阳舞见其模样,便想伸手捏,不料他偷偷的看了夜重华一眼,便嗖的跑到了远处。
“七弟,小心点!”一旁的夜姚看见后急忙喊道。
夜虞飞一旁笑道:“喏,舞儿,看见没有,我这个七弟可是最爱玩闹了,可一见到重华就像老鼠见了猫!”
夜姚噗嗤一声笑出来,对欧阳舞道:“舞儿姐姐,那是我六哥,他怕重华哥哥!”
欧阳舞顺着夜姚的眼神望过去,却见不远处有个男子正在谈笑风生,他似乎看到有人在看他,便抬起了头,看到欧阳舞身旁的夜重华之后,深深地低下了头,甚至怕夜重华会找他,还不留痕迹地躲到了三皇子的身后!
“噗!”欧阳舞轻轻地扯了扯夜重华的手,“你是不是对你的兄弟们很严厉啊,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怕你?”
夜重华满脸黑线,凉凉地瞪了她一眼,正在此时,有一太监上前说道:“各位主子,皇上说祭天仪式开始了。”
众人闻言便纷纷起身,一起朝门外走去。
祭天仪式很是隆重,钟鼓齐鸣箫瑟音合。
在如此肃穆庄严的环境下,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
皇上站在高高的祭台上,身边站着一个灰衣道士,道骨仙风,慈眉善目,嘴角含笑。他手持长香立于一旁,神色严肃,不由地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欧阳舞昨日从夜重华那儿听了一些关于无为的事迹,此刻站在底下遥遥地望着他,总觉得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邪气。
此时,礼部尚书高声道:“祭仪开始。”
皇帝从无为的手中接过香,开始行礼,带头下跪,接着身后的皇子皇女以及朝臣哗啦啦地贵了一地。
皇上站起来之后,就接过礼部尚书奉上的酒,慢慢扬手,散于祭炉前。接着,皇上便将亲手所书的佛经奉于先祖灵前,朗声道:“感谢上苍保佑我西陵三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代西陵百姓感谢上苍。”
祭天仪式结束之后,皇上起身对着大家道:“大家都起吧。”
“谢皇上!”
“传朕旨意,今日举国同庆!”
“皇上圣明!”
皇上脸上洋溢着笑容,说完便下了祭台走至太后身旁,太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倦意,皇上轻声道:“母后,可是累了?不如去西山别院休憩休憩。”
太后笑道:“今日举国同庆,哪会那么容易累,不过这别院倒是很久未去了,一起去见见也好。”
“母亲这主意极是。”
太后有如此雅兴,大家都不敢忤逆了她,于是一行人都跟着太后的仪仗去了西山别院。此处,金碧辉煌,放眼望远,一簇簇镶金嵌银的亭台楼阁,玲珑别致,华丽大气,恢宏威仪。沿途经过的花园更是十分美丽,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
一行人都不敢说话,连一向活跃的夜姚都不敢说话,只是倚在她的旁边。西山别院的奇花异草使得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大气。
皇上到了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口气,对太后说:“母后,可想去到处逛逛?”
太后笑道:“你去忙去吧,有皇后陪着我就好。”
皇上倒也不在多说,只是道:“那朕便先去处理一些事物。”
太后点了点头便跟皇后往前走去。
皇上看着太后他们已走远,便对着无为和后面跟着的一众皇子皇女们道:“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说完便率先往庭院的方向走去,众人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不过也只能跟随,欧阳舞与夜重华相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淡定。
到了庭院,皇上已然入座,对着夜重华道:“重华,你和舞儿过来。”
夜重华闻言应道:“是,父皇。”
说完便牵着欧阳舞上前。
站在皇上一旁的无为道士本是慈眉善目,可他看到欧阳舞之后,脸上却突然现出一种奇异的神色,接着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不许过来!”无为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欧阳舞,大喝一声,“不许过来!”
夜重华虽已能预料到这次祭天仪式出幺蛾子,可见人公然挑衅欧阳舞,他的脸色阴郁十分,一双眼睛幽黑不可见底,带着浓浓的戾气。
而一旁的欧阳舞倒是神色怡然,悠然站在原地,眼神闪过一抹淡然的寒光。
无为的身体颤了颤,转身对着皇上道:“皇上,这女子身上带煞,命格很硬,凡是沾惹上她之人必将有祸事,若是王爷娶了她,那……”
皇上本对欧阳舞已有几分好印象,只是他向来信任无为,他擅长呼风唤雨,还懂得制香调药,这些年来风调雨顺,都有无为一半的功劳。如今听到无为的话,脊背上不由冒出一层冷汗了,急忙询问出声:“会怎么样?”
无为一脸痛心:“那必会祸害王爷,更是会祸害西陵啊!”
皇上猛的起身,直直地盯着欧阳舞,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挖出一个洞来。他突然想起之前探子的回报,夜重华在迎娶欧阳舞的路上曾失踪了好些日子,若不是他命大,恐怕他已经死于非命了。皇上只觉得喉头一拧,自欧阳舞一到西陵国后,先是楚凤仙就被送走,后是李芳菲被侮辱至死,很有可能都是欧阳舞所为!
皇上的脸上出现了懊恼的神色,之前他应该把欧阳舞送走!
一旁的夜姚一听也是不由地张大了嘴巴,作为皇室的人都对无为很是尊崇。
欧阳舞迎上皇上的眼神,淡然依旧,反观一旁的夜重华,他的脸色越发阴郁,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她抓住夜重华的手,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神色。
欧阳舞眉宇之间是极浓的怀疑:“你这般说舞儿,可是有所凭证?”
无为轻蔑的看了欧阳舞一眼,哼道:“大胆妖女,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这便证明给你看!”
说着,他便从怀中拿出一叠符纸,从中翻出一张来,上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对欧阳舞道:“这可是你的生辰八字?”
欧阳舞淡淡一瞥,轻笑道:“正是。”
无为轻哼一声,看你等下还笑不笑得出来。他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然后便将所有的符纸都齐齐的扔向空中,众人看着这漫天的纸张缓缓的散开然后降落,其中一张却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中。
欧阳舞听身旁的夜姚轻声喃喃道:“这便是神的旨意。”
无为做得玄乎,底下的人无不屏住了呼吸,只怕此时自己发出声音冲撞了神灵。
无为将悬浮的那张纸抽出,放在桌上,拿起一旁放置的茶水一边往上倒,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期间他瞥了欧阳舞一眼,神色极为轻蔑。
直到茶水浸湿了整张纸,无为才停下手,将茶壶置于一旁。
在场的人都知道无为有算人命格的本事,却没有几个人亲眼看过,听说算命格这种事很伤元气。浸湿了的纸慢慢显示出字迹,龙飞凤舞的字鲜艳欲滴,夜姚最先读出声:“人间凤凰,天之娇女。”
无为本来得意的脸色在看到这八个字后骤然便白,嘴中囔囔道:“不可能,不可能!我……”
欧阳舞嗤笑一声,道:“哦?如何错了?莫非道人不过是信口雌黄而已?”
无为被欧阳舞的话噎住,气急败坏道:“怎么可能,定是出错了!”
“定是出错?莫非这纸上的字都是道人事先写好的?我能理解道人是在弄虚作假,故意冤枉我么?”
“你……!”无为的脸上一时沁出了密密的汗水,唇色苍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放这样低级的错误。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皇上,却见他微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眼神竟带了几分怀疑!
无为狠了狠心:“大胆妖女,休得放肆。你身上戾气逼人,根本不能嫁入皇室,否则会殃及整个西陵!不如本道重新……”
夜重华冷然出声:“无为大师这是语无伦次了么?莫非还想重新再算一次命格?”
欧阳舞叹了一口气道:“素闻大师是德高望重之人,莫非这不过是儿戏一场?”
“我我……”无为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全身上下都是冷汗,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皇上冷冷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无为见他神色不对,当下跪在地上:“皇上,皇上请相信我!”
“欧阳舞的命格到底如何?”皇上皱着眉头。
无为脸上的冷汗落下来,若他现在坚持欧阳舞的命格不好,那么大家就会质疑他的道行,若是再有奸佞小人趁机进言,他很有可能被赶出皇宫去,衡量再三,他咬了咬牙:“容……容小人再算一算。”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道:“王妃确实是人间凤凰,天之娇女,是个有福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王妃身上却是带着浓浓的戾气,刚才小人算过了,王妃近日有一场大劫,许是恨毒了王妃,要在背后算计她,王妃可要小心了。”
欧阳舞闻言淡淡一笑:“有劳道人的提点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