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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担心着孟姬的脉象并未睡下,很快就来了,诊完脉,他发现苏孟瑜的忧思没有减轻反而更甚,开了方子给‘奶’娘送去管家苏刃那里抓‘药’。
苏孟瑜等到‘奶’娘离开,“师傅!”她盯住白亦,“我做了个梦,梦见阿娘生弟弟时死了。”苏孟瑜将心中的恐惧说了出来,感觉自己的心没有那么颤抖了。
她的话却令白亦变了脸‘色’:“瑜娘子别太担心夫人,明日我会再帮夫人诊脉。”
“师傅,阿娘不能死。”
阿娘若在世,阿爹就不会不肯回家,不肯说话,不肯对我们笑;阿姐就不会放弃荣耀,背叛家族,背叛国家;不会有之后所有的惨剧,我们天天都会像今天一样幸福,我们大家的命运都会不同。
白亦觉得苏孟瑜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孩童,因为他从里面看到了托付。
“瑜娘子放心,白亦一定尽力!”白亦抱拳郑重说到。
“师傅,我信你!”
白亦行礼快速退了出来,他站在廊下深吸一口气,刚才他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军营里跟苏战对话,真是将‘门’虎‘女’,他自嘲的笑笑转身向书库走去。
苏家世代战功赫赫却能长盛不衰,除了仰仗祖传的兵法和武学之外主要得益于一句祖训:苏家儿孙须文武兼修。京都祖宅有座听泉阁藏书丰富,都是一代代苏家人从各处寻得的,据说书籍数量庞大,而且‘门’类繁多。苏战本人只爱兵书,可他非常尊重有学问的人,边城苏府也有一间小书库,由于书太多,书库和仓库一样杂‘乱’,各种藏书大多在高阁‘蒙’尘。白亦在苏府养伤时苏战准许他入书库看书,白亦就着手整理书库,建立书目,三年过去了,书库早已是藏书阁的样子,这里也是白亦闲时最长待的地方,而今晚他准备在里面找到答案。
医道的书被白亦分成病症类、外伤类、‘药’理类、疑难杂症和推拿气功。每一类又有详细的分类。白亦掌了灯在疑难杂症的书架前站定,因为他记得他在苏家的书库里看过类似的症状描述。
一夜很快过去,天际泛白时他还是没有头绪,而这更令他的心一路沉了下去。他脚步沉重的踱到‘药’理类的书架前寻找关于用毒的‘药’物书籍,因为此刻他已经可以肯定孟姬中毒了,而且会像自己身上的毒一般,无可解。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克制的方法,他悲凉的想,今后将军府又多了一个吊着命的人。
卯时白亦去跟苏战告假,并将苏战和苏孟生送出府。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沮丧:怎么会找不到克制之法?一定有办法的!
孟姬目送夫君爱子远去,对白亦说:“请留步。”她低头看向怀里的苏孟瑜:“三儿乖,跟碧竹和‘奶’娘去玩。”
“阿娘,我困,要去你屋里睡个回笼。”苏孟瑜撒娇的说,孟姬以为是安神汤的缘故便答应了。
她将苏孟瑜递给碧水抱着,对碧竹说:“你和‘奶’娘去把郎君娘子们的棉被拿到院子里晒晒再收起来,一夏天不盖,别受‘潮’了。”
看着碧竹和‘奶’娘领命下去,孟姬对白亦说:“请随我来。”
苏孟瑜感到碧水呼吸急促而颤抖,知道有事要发生心里很紧张,看着孟姬‘挺’直的背影,她觉得阿娘此时也很紧张。
第9章 、 夜昙将绽3
进得正屋,孟姬让碧水带苏孟瑜去里间安置。她平静的看着白亦,只是手里攥紧了帕子,开‘门’见山道:“你一夜未眠,可有结果?”
白亦觉得此时的孟姬与以往判若两人,迟疑了一下,躬身道:“有,也没有。”
“我有一事相求,可允?”
“白亦不会欺瞒将军!”
“昨晚你已经欺瞒了他。”
“此事不同,白亦不会让将军置于险境。”
“他知道了才是置他于险境!”孟姬起身跪了下来:“我自知时日无多,心里放不下这一家大小,孟姬一死,恩怨皆了,只希望不要让苏家人卷进来,求湛‘玉’公子怜悯。”说着竟磕了下去。
白亦惊立当场:“你……你……”
碧水从里间冲出来扑了过去扶起孟姬:“公主不必如此,奴这就杀了他,他不过是个……”
孟姬摇摇头阻止她,坐直身子已是泪流满面:“白先生,将军有你辅佐,我也可以放心了。”
一声湛‘玉’公子,将白亦的从容安然击得粉碎,清俊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浑身颤抖不能言语,他哆哆嗦嗦的摔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那些亲手掩埋了的痛苦和耻辱,像被揭开了封印的恶灵,此刻正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灵魂。
孟姬望定他:“你可允我?”
白亦紧握双拳,面上血‘色’尽退,颤声喃喃:“夜昙……以墨昙入‘药’……‘药’‘性’如昙‘花’……‘花’期至……夏夜戌时发作。”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孟姬:“公主分娩时恐有危难,那人必已算定此事,若大举来攻,将军神伤,边城危矣……恕奴不能允。”
孟姬默了默:“你可知为何他们能容我嫁于战郎,隐姓埋名,相夫教子?”
“……夜昙……”
“是我自己服下夜昙,换十年恩爱、生儿育‘女’,只是没想到相伴时光如此短暂,若不是昨夜你诊脉时神‘色’异样,我竟都忘了,想来此毒生三儿时就该发作的……”
“许是瑜娘子生在亚岁冬节的缘故,奴可以再想想办法拖延时间,看看……”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什么?”
“他说这是夜昙的解‘药’”孟姬笑了笑:“缘尽或‘花’落,我选了‘花’落而已。”
白亦的目光又黯了黯:“他……总会给人个选择的……”似忆起往事没有说下去。
“你可允我?”
“既如此,奴自去军营部署,以防不测。”
“湛‘玉’公子大恩无以为报,我愿献出双目为你解毒,唯盼你能忘尽前尘,全力辅佐将军,碧落黄泉我将含笑。”
“公主……”
“服下夜昙,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而你今后就只是白亦,皇族之目虽能帮你解了‘含羞’,却不能助你恢复功力,苏家……就请多多费心了,去吧!”
“是……”白亦向着孟姬磕了三个响头,身形不稳的冲出‘门’去。
“公主……”碧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三儿呢?”
“奴担心吓到瑜娘子,点了她的睡‘穴’。”
孟姬点点头轻抚着碧水的头发:“我死后,将我的一双眼仁送予白亦,湛‘玉’公子的事你不可提起。碧水,我把我的家……托付给你了,来世我们不做主仆做姐妹,我再好好报答你。”
一道身影背着阳光走了进来,孟姬看了看来人说:“你都听到了,让他们安心吧。相‘交’十载,你可否允我一事?”
第10章 、寻遇奇果1
苏孟瑜醒来时,孟姬正在她身边做针线,转头笑着问:“三儿这一觉睡得可好?”
苏孟瑜呆呆的想:白亦开的哪里是安神汤!是安眠‘药’吧!本来还想听消息的,可是刚被碧水抱到‘床’上就睡着了。
“阿娘在给阿姐做衣裳吗?我也要!”
“这件给你穿。”
“太大了。”
“过几年就能穿了。”
苏孟瑜一愣:“阿娘,师傅给您切脉了吗?”
“哟,已经叫上师傅了,饿不饿?”孟姬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问。
这时碧水端了莲子羹进来:“瑜娘子醒了?喝碗莲子羹吧?一会儿就吃午饭了。”
碧水的眼睛红肿,虽然上了粉也看得出来。
苏孟瑜看得心惊,这会儿只想立即找白亦问个清楚。心不在焉的让孟姬喂了午饭便要回房。
“阿娘别再缝衣赏了,好好歇个午觉。”
“好好好……阿娘的三儿也会心疼人了,乖囡囡……”
孟姬将苏孟瑜搂在怀里紧紧抱住:乖‘女’儿,阿娘没有时间歇午觉了。想到即将到来的永别,孟姬心如刀割。
太阳威武的在天上发光发热,将军府内院却沉沉睡着,苏孟瑜一路溜到内院‘门’口,贴着墙站了,微微喘着气,汗湿的头发衣裳黏在脸上背上让她不太舒服,“~~哈,~~哈,~~~~哈”苏孟瑜默数着蝉鸣:一、二、三……十,呼吸平静了,她轻轻挪到内院‘门’房伸出两根手指扣着竹帘子悄悄掀起条缝,守‘门’的婆子已然睡过去了,她将帘子摆回原样,溜过屋角一看,眼睛弯了弯笑了,跟前世一样,那婆子只将‘门’虚掩了。
她扶着‘门’打开,‘门’檐正中用红布条栓了个铃铛,她将‘门’开到铃铛处停下,侧身钻了出去,蹲下身用石子比着‘门’在地上划了条一指长的线,再轻轻将‘门’阖上。
内院‘门’外是一个跨院,平时苏战和苏孟生就在这个院子习武,算是小型练武场,院子两侧的厢房摆满了刀枪剑戟,院子中间正对内院‘门’的大屋就是将军府书库,书库一侧的通道通往外院,这里有一扇铁栅栏‘门’,镶有暗锁,‘门’关即锁。因为书库的房‘门’开在外院,所以此刻正被苏孟瑜盯着的是书库的后窗。
苏孟瑜有些沮丧:就算窗子没关紧,可要想爬上窗台去,又谈何容易。
看着光秃秃的院子,苏孟瑜一时没了办法。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她捡了十粒石子,站回窗下她想:只能希望白亦在里面了。
下定决心,她开始往窗棱子上掷石子,六粒石子扔出去,窗子动了,苏孟瑜心里一喜,只见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应该和苏孟生差不多大,却像小秀才似的扎了逍遥巾。
苏孟瑜有些失望:“你是何人?怎么在我家书库,白哥哥呢?”
小脑袋的脸腾的涨红了:“我……我……在下……在下姓乔,名奇果,请……请多多……多多指教。”这是乔奇果第一次跟陌生人介绍自己,他有些紧张,有些羞涩,但是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了的自豪和得意。
第11章 、寻遇奇果2
苏孟瑜仔细瞧了瞧,嘿,这个小书呆还真是乔奇果,小果儿前世可是他们的开心果。乔家几代都在苏家军效力,他爹乔境安是苏战的先锋将军,勇猛善战,却娶了个书香‘门’第的小姐,新婚第二天就率军出征抗击永辽的进犯,等击退敌军回来,儿子都过了百天,乔境安对自己一击即中甚是得意,于是给长子起名奇果。乔奇果的舅舅简先生是苏战帐下幕僚,为了外甥的这个名字气得一直都对妹婿不理不睬。可乔境安不以为意,他常年驻守军营,担心长子在母亲身边长大缺少男子气,在乔奇果三岁时就将他丢给简先生养着,说是开‘蒙’。可他不知道的是,堂堂先锋将军长子生生被养成了个书呆子。前世苏孟瑜他们在边城四处作怪时,小果儿就成了大家的捉‘弄’对象。之后苏家获罪,苏家军编入乔家军奉旨回京郊练兵,领兵的就是乔境安,正是他对苏家的一份恩义,使得寿王答应救她,可寿王登基,瑜妃身死,乔家的结果可想而知。
“小果儿,你不午觉在书库做什么?可是简先生问你学问你答不上来?”苏孟瑜对乔奇果眨眨眼睛。
乔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