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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其身份地位,在那些真正的达官贵族眼中,没有资格承袭侯位的唐云其实屁也算不上一个。
而狄青身为胤朝开国大将军,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上月正好因皇差路过渝州,听说他的生日,竟愿多留几日亲自来贺,可以说是让唐云喜出望外。
“可我听说狄大将军以前和侯爷之间不睦,这次为何竟一改常态,亲自前来贺喜?”卫星楼见唐云提起此事满面喜色,便知传言属实,故而又问道。
“呵呵,这些官场上的事情老师你就不懂了,虽然狄青以前仗着手握雄兵不将我们九大侯府放在眼中,但眼下外无战乱,内无判臣,正是盛世清明之时!他狄青一介武夫,雄兵再多又有何用?也不过是咱们新皇手中的一把刀,如今天下太平,这刀只怕都快搁的生锈了。而我九大侯府则不然,皇都六成税收都来自我们九大侯府的封地,他狄青若不是傻瓜,自然晓得要和我们搞好关系!”
“小侯爷真的是这样想的?”卫星楼一脸诧异的看向唐云。
“自然,不然还能是什么?”唐云被他看得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卫星楼募然仰头大笑,随后将手中的请帖随手一抛:“既如此,那小侯爷的生日宴,卫某不去也罢!”
“先生为何突然如此?”唐云顿时色变,质问道。
卫星楼笑过后神情渐冷,他眉心微蹙,一脸肃杀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只因卫某不愿见那日歌舞升平时,侯府血流成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是双处,但是破处之路漫漫呀!男主竟然是个情爱小白,小金不知道该怎么破!
☆、第七章 智珠在握
腊月二十九这日,天上飘起了小雪。渝州书院业已停课,学院后山夫子们的院里家家户户一大早就燃起了炊烟,砧板上也响起了剁肉菜之声。
院子外不时有小孩传来的打闹嬉笑之声,街上更是动辄花炮砰砰连响,尚只是一个小除夕,整个渝州城已是显得热闹无比。
然这热闹中却也有冷清之处,卫星楼和苏玉的小院就十分安静,只因二人早上刚刚梳洗过后,侯府的轿子就已在门外恭候。
卫星楼却任那轿子晾在院外,他不急不徐的和苏玉一同用过早膳,又紧接着和她一起在书房写了一副字,画了两张水墨山水画,过了两个多时辰,眼见着日上三竿了,这才的披上苏玉为他新做的披风携着女人的手一同出了门,坐进了侯府的轿子。
“这次侯爷请我们过去,可是鸿门宴?”轿子里,苏玉半开玩笑道。她自破相后每逢出门就会在脸上蒙层黑纱,这次自信去侯府就算是面对面应该也不会被天权侯认出,因此卫星楼一提出天权侯请客,她便也欣然同往。
“不是鸿门宴,倒是谢师宴!”卫星楼得意的朝她一挑眉棱:“这次狄青来渝州公干我就已觉察不对,想来应该是皇帝按捺不住要对天权侯动手了,之前我略向唐云提了几句,看来天权侯已经心中有数,不然也不会在大宴之前急着请我过去征询对策。”
“看来今年渝州新年会很热闹呀!只是我很奇怪,狄青虽带了两千精兵化整为零进入渝州城,但天权侯身为渝州的地头蛇,不可能不发现这其中蹊跷,为何直到快要事发,这才急着想要对策?”苏玉皱了皱眉头,天权侯大意至此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兵书中所讲的灯下黑了,正因为渝州是天权侯的地界,所以他才没有想到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而且狄青入城时带的那些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和侯府的在本城的屯兵比起来,二千武装士兵不过也是九牛一毛,所以天权侯一开始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卫星楼回答道。
“但蚂蚁亦可吞象,关键还是时机!”苏玉眼睛一亮,已明白其中关键。
卫星楼朝她一笑,眼中带着赞许之意,恰逢此时轿子停了,二人便在侯府家将的带领下,步行进入了侯府所在的流云巷。
足足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卫星楼夫妇二人才走完这条静谧悠长,古树参天的老巷。
刚至巷口,便看到迎面的青砖台阶之上那隐在金瓦屋檐下的六扇朱红大门,红色大门之上镶嵌有无数纯金麒麟兽首,大门两侧一边一个更立了两座巨大的弄球白玉石狮,天权府三个烫金大字高高挂在门楣之上,光是这一墙门,已是尽显奢华阔绰。
卫星楼和苏玉二人刚一站定,原本在大门处站岗的几个侯府兵丁便迅速进府通禀。闻讯赶来的小侯爷唐云亲自将二人从大门迎了进去。
刚一进入侯府苏玉和卫星楼就分开行事了,苏玉被单独由侍女领着前去拜见侯府女眷,而卫星楼则由唐云领着前去和天权侯本人见面。
天权侯府此前经过一场大的翻修重建,已是在年前竣工。新的侯府规模甚是宏大,入目所及皆是金堆玉砌,阁楼交错,华美古雅。卫星楼一路随唐云游览侯府的美景,唐云不时开口点评自家侯府,这处楼阁是谁提的诗,那处亭台又是哪位大家提的名,卫星楼虽然心中不置可否,但表面上却是一派赞美频频点头微笑。
天上雪花纷飞,但侯府准备周到,数十个小厮跟在唐云和卫星楼身后,一面巨大的雪帘由五个小厮用龙骨撑在二人头顶,因此就算雪落的再欢,两人一路走来,卫星楼身上竟没有沾上一片雪花。
二人绕过一处假山画壁,便看到不远处一面碧色大湖,湖面上有个水阁,卫星楼远远望去,里面一人蟒服华带,正临水向池子里投喂一些鱼饵,数百条颜色各异的锦鲤围在他身下,正扑棱棱搅得一片水响。
“家父便在水阁处等候先生,学生就送先生到此处了,年下家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学生先行一步!”二人在水阁外站定,唐云便朝卫星楼拱手告辞。随后唐云离开,之前跟着他们的若干小厮也都在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偌大的水阁之外,顿时只剩下卫星楼一人。
卫星楼笑了笑,上前一步推开了水阁大门。里面那人闻声转过头来,卫星楼这才第一次看到天权侯的样子。
不同于他的儿子唐云长得清秀俊美,年过不惑的天权侯头发微白,浓眉阔脸,胸脯横阔,一双眼睛更是精光四射!只看了他一眼,卫星楼就知道唐云为何不愿和父亲独处一室,而要落荒而逃了!
这般不怒自威的气势,就算是亲近之人,怕也日日难以坦然相对,何况儿子见到爹,总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
天权侯唐放上下打量了卫星楼片刻便哈哈大笑,随后朝他点点头,声如洪钟道:“早听犬子提及卫夫子多次,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随后他朝自己身旁的雕花木椅一指,又朝卫星楼做了个请的手势:“来!”
“侯爷过奖!”卫星楼坦然走到了天权侯身前,丝毫没有因他太过强势的气场而面露任何窘迫之色。
水阁服侍的侍女上过香茗,随后非常自觉都退的干干净净。
一直到人都走空,天权侯这才在椅子上开口:“说来惭愧,若非那日小儿回来转述了卫夫子你的话,老夫估计至今还在期待明日的家宴!只叹我天权府家将无数,智囊十数名这次竟无一人看出狄青此行有蹊跷,倒要一个外人提醒,我竟真真是养了一帮饭桶了!”
“侯爷严重了!”卫星楼微微一笑,随后又道:“看来侯爷已经摸清了狄将军的底细,不然卫星楼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
“不错,狄青此行确非轻车简从,他带来的那些兵马此刻都散步在我侯府周围的民居之中,若非卫夫子你点破此节,只怕等到明日,老夫就真要如你所说血溅侯府了。只是老夫实在闹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上?前段时间尚且对本侯大肆封赏,怎么今日转眼就要狄青带兵前来围剿我侯府,难道真应了那句古话:共患难易,共富贵难?我辛辛苦苦替他造反,如今皇上刚刚坐稳天下,转眼就要过河拆桥了?”
天权侯说起这话似突然触到心事,顿时哽咽难言,他自顾自仰天叹道:“老夫对大胤一片忠心,从龙有功,皇上为何如此对待本侯?”
“正因侯爷您功劳太大,皇上对您和其余四侯已经赏无可赏了呀!”卫星楼意味深长的一句,果然让唐放顿时无言。
唐放黯然半响,好半天才又道:“老夫何尝不知如此,想当初唐霄那厮不过一介小小宰相,论地位爵位都在本侯之下,然而他却深为工于心计,老夫头脑一热便和他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后来皇都传来贼寇入侵,唐霄写信让老夫带兵勤王,谁料等老夫到了皇城,才发现那逼宫的贼寇竟变成了老夫的好兄弟,老夫受他牵连百口莫辩,竟又。。。。。。”唐放看了卫星楼一眼,见他认真在听,遂又苦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后来的事情卫夫子你都知道,这天下突然就变了,老夫也成了改朝换代的大功臣!唐霄当了皇帝还赐姓给我,让老夫一家随了唐姓,其实我本心中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当初老夫叛出炎朝其实一切都是唐霄的算计,其他四侯究竟是否受了他唐霄的蒙蔽本侯不清楚,老夫只知自己绝对是不想要这个开国功臣的大帽子!只因当初我早就察觉唐霄那人不地道,根本就是一翻脸无情的白眼狼,如今果然屁股刚刚坐热就忍不住想要对我动手,哼!”
天权侯说到此处眼睛一瞪,眸中凶光四溢:“既然他派了狄青前来送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狄青的脑袋硬,还是我天权侯府的刀子硬。。。。。。”
卫星楼一边微笑听着,一边用杯盖刮了刮杯沿,热热的水汽从杯中溢出,他朝那雾气吹了一口,这才微微一抿侯府这用于款待贵客的“雀舌尖”。
等到天权侯一番牢骚兼怒火终于发完,他这才施施然道:“侯爷,星楼不过一介教书先生,侯爷何故今日对星楼说这些话?”
天权侯哈哈一笑:“星楼别怪老夫对你交浅言深,只因你一人已胜过我侯府一群智囊,先生一言点破我侯府之危,真是莫大恩情。”
卫星楼淡淡一笑:“侯爷今日对我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莫非是想要招揽星楼?”
“自然!”天权侯毫不犹豫:“老夫求贤若渴,似卫小兄弟你这般人才,正是我侯府急需之智囊!如今我侯府危殆,明日这关,又该如何渡厄?还要请教卫小兄弟你呀!”
卫星楼状若沉思,闭上了眼睛,好半天他才又开口:“如今渝州全城皆知明日乃二公子弱冠之礼,侯府席开百筵,正因此次盛会未开先以盛名在外,皇上选在此时向侯爷您下手,其实也是有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之意!”
“没错!只是若是公然和狄青的兵马作对,异日传到皇都,只怕唐霄给本侯扣上一顶反叛的帽子,那时。。。。。。”天权侯眉头一皱,显然是因为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已伤神多时。
“其实皇上针对的不过您一人,而并非天权侯之位,我料明日狄青的计划不过是杀掉您一人,随后皇上会派您留在京城的质子回渝州接位,但少了侯爷您的天权侯府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以后如何,全凭皇上揉搓了!”
“不错,老夫也料他唐霄心里打的是这个算盘,我大儿子一去皇都多年,早就被皇都那些声色犬马给淘腾的身体虚弱,根本难堪大任,若是我一倒,这天权侯府自然分崩离析,到那时都不用皇帝出手,只怕我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