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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慈宁宫,时间还早得很,估计那边的御门听政都没结束。让其秦忠秦义他们捧着那些赏赐先回去,这么多人出来逛紫禁城,阵仗也大了点,又不是去打群架,咱们要“低调,低调”,带着小穗一个就够了。我也没啥目的性,就是在城里头乱逛。什么东西六宫咱还真没兴趣,一来,这些宫殿我参观故宫的时候早就逛过了,60块钱一张票呢(想起来跟上辈子似的,但是貌似说“上辈子”又有点不确切……难道是“下辈子”……唉,不想了,又绕进去了),二来,我可不想碰见那些个妃妃嫔嫔的,这些可都是些不定时炸弹,我可不想当二百五。
我凭着记忆总往那时候咱逛故宫时候不让进去的地方钻,逛了半天,我也不知道逛到哪里了,只觉得这紫禁城里的门可真多,我都不知道迈了多少个门槛了。靠在红墙上,我仰望着天空发呆,顺便休息下,心想,可惜也不能让人家专门抬个轿子出来旅游,若让人传出去,就该传成笑话了,可这路也太长了,要是有辆自行车骑一骑就太美了。正胡思乱想呢,忽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喊声和打骂声。这是什么动静?仔细听,好像是从前面不远处传来的。我带着小穗往前走去,来到了一处院门前。
我悄声问小穗:“这是什么地方?”
小穗小声地答:“辛者库!”
噢,这就是传说中的辛者库。凡是犯了错的宫女,犯了事的旗人家属都被发配到这里服苦役,干粗活,一般来说,进了这里就像是进了西伯利亚,没有出头之日了,当然偶尔也有例外,据我所知,康师傅朝就有个特例,良妃,不知道这时候,她是已经出头了呢,还是仍在这里熬着呢。正寻思着呢,就听小穗在我耳畔小声说:“大公主,咱们走吧?”
院门里,有一个衣衫单薄的宫女正被两个太监抡着板子使劲地打着,在她前面有个大宫女打扮的丫头还在那里指手画脚地指挥着:“打,使劲儿打!二公主没喊停,谁也不许停!”
那丫头身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气定神闲的少女,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那样子,应该也在十二三岁左右。
我回头问小穗:“坐在椅子上的,是不是就是你跟我说的二公主?”小穗那个头点地跟鸡啄米似的,补充道:“那个是蓉玥的贴身大宫女云儿。” 怪不得小穗要催我走呢。听小穗介绍说,这二公主蓉玥仗着她老妈是受宠的荣妃,一直在宫里骄横跋扈,谁也不敢惹,而且,之前还总是跟“我”过不去,而那时候的“我”呢,一般碰到她都是绕道走,以息事宁人为第一要义。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若像以前的纯禧一样,息事宁人,今天辛者库的倒霉宫女多半是死路一条了。我刚想进去见义勇为一回,却闻到一股清香,随即有两个人急匆匆地从我身边冲入院门,前面的那位是一位皮肤白皙,美丽异常的□。只见她急匆匆地喝止:“住手!”
美妇身后的丫头帮衬道:“卫贵人到,你们还不快住手!”
两个正在执刑的太监被唬得一愣,停了下来,拿眼瞧瞧蓉玥,又瞧瞧卫贵人,不知道该听哪一边的。
蓉玥面无表情,仿佛不曾看到卫贵人一样。那个云儿显然是个狗仗人势的,一见她主子的神情,立刻狐假虎威地骂喝道:“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继续!”
那卫贵人显然比较激动,喊道:“你们敢!”
这刚想行动的掌刑太监们刚抡起的板子又停在半空中。
卫贵人气愤地质问蓉玥:“请问二公主,剑兰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置她于死地?”
那蓉玥瞟了她一眼,眼中有仇视,轻蔑和不屑,随后转过头去,一言不发。云儿看到这个情形,胆子似乎更大了一些,指着剑兰骂道:“贱人,毁了二公主的衣服,辛者库的贱货,打死你都赔不起!打!”
“你……”卫贵人听着云儿指桑骂槐,肯定是气极了,却说不出话来,人一颤,就要晕过去,幸亏她身侧的丫环扶住了她。
看这情形,蓉玥根本不把卫贵人放在眼里。看着蓉玥和云儿的嚣张嘴脸,我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剑兰又一声惨叫,听得我的神经一跳一跳的,要草菅人命!难不成我要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这也太不象我了!我刚挪了挪步,小穗在一旁轻轻拉住了我,跟我摇摇头。我火正大呢,甩开她的手,一提裙摆,迈进了门槛,故意大声说道:“哎呀,全紫禁城就数这里热闹了!”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刷地就集中到我身上了。再眼拙的人,再势力的人,就算不知道我是谁,看到我这一身行头,尤其是身上的那件纯白狐狸皮斗篷,也知道我身份不低,那两个执事太监也停下了动作。那位卫贵人和她的侍女貌似认识我。卫贵人跟我点了下头,她的侍女则跪了下来称了声:“大公主。”
这下场子里除了二公主蓉玥和卫贵人,跪了一片。幸亏已经当了阵子公主,习惯了这种阵势,不然,心里还真会发虚。我拿眼瞧了一圈,然后好像刚发现云儿似的,跟小穗说道:“哎呀,小穗,你看这是不是云儿啊!快让她起来,咱可受不起她的礼,二公主要是知道了还当我欺负她的人呢。”
小穗也真老实,一板一眼地跟云儿说:“大公主说让你起来。”
那云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谢了我,退到蓉玥身侧,默不作声。
我一抬手,示意其他人起来。直到这时,我才像刚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地道:“咦?二公主,原来你也在这里?在干什么呢?打人玩呢?”
那蓉玥还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样子,瞪了我一眼,轻蔑地道:“你少管闲事。”
够狠!好,有意思,我奉陪到底。
这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有眼色的,早就在我身后摆了把椅子,我“呵呵”笑了笑,坐下来,往后一靠道:“我这人向来不好管闲事……”说道这里,我故意顿了顿。
“那就好。”蓉玥接的还挺快。看来这家伙的脾气还有点急。
“不过,”我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蓉玥道,“我今儿心情好,想看热闹。”我回头跟小穗吩咐了句,“小穗,去给卫贵人也搬个椅子,哦,不,搬两把,这时辰,御门听政也该结束了,一会儿你去帮我把皇阿玛请来,忙了一上午,让他老人家也来瞧瞧热闹,放松放松。”我又回头跟云儿说:“云儿,我刚进门前好像听你说什么赔不起,又要打死谁什么的,精彩,有气魄!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啊!我还等着瞧热闹呢。”
云儿缩在蓉玥身侧,一边嗫嚅着“奴婢……奴婢……”,一边拿眼瞧着蓉玥。
蓉玥突然蹭地站起身来,气呼呼,又有些心虚地说:“这个贱婢竟然把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洗烂了,这可是用皇阿玛在我生辰时赏我的上好缎子做的!”
我作恍然大悟状:“哦,是这样!的确可恶。怪不得你要让她以命抵你的衣服。”我挤出一副笑脸,道:“还等什么呢?开打啊!皇阿玛待会儿来了也正好看看什么叫滥用私刑。听说前一阵子呼贝勒的福晋用刑过度,打死个丫头,贝勒也就是被降了贝子,停了一年的俸禄,不知道待会儿皇阿玛看了在紫禁城里活生生的一幕,会有什么想法。哈哈!”
听了我的话,蓉玥咬着下唇,想了一阵,恶狠狠地盯了我几眼,似乎心有不甘,然后跟云儿嘀咕了两句。那云儿走到剑兰身前,道:“二公主说念你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云儿说完,蓉玥就带着她和一干人等扬长而去。
蓉玥一走,卫贵人走到我身旁,给我道了个万福,说:“多谢大公主出手相救。”
我忙伸手相搀:“别,举手之劳而已。”看看剑兰,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脸色惨白,我忙说:“还是快把她抬进去疗伤,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剑兰抬回一个屋子。屋里很简陋,甚至连桌子都没有,就几张木板床而已。我让小穗以我的名义帮着去请太医。太医院的院正就是我调养工程的总负责人,他认识小穗。果然,小穗一去,太医来得巨迅速,他们以为是我又出什么事了。一番折腾之后,剑兰算是安顿好了。临走之前,我和卫贵人还特地吩咐辛者库管事这阵子多照拂下剑兰。
作者有话要说:
☆、送佛送到西
我这也算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了。本来避开六宫,就是不想碰到麻烦事,没想到,躲都躲不掉,而且,今天这个麻烦竟然是我冲动之下,主动揽上身的。这真是有违我心中制定的“安居乐业”的方针。
出了辛者库的院门,我正准备打道回我的晨曦阁了,卫贵人却再三邀请我去她的小院坐坐。人家盛情难却,我 溜+达x。b。t。x。t 若一再推辞,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就答应了,跟着她来到了离乾清宫较远的一处宫殿——储秀宫西侧的一处小院落。虽地处偏僻,环境却优雅。
坐在卫贵人的寝殿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糕点,水果。寝殿的装饰豪华程度远逊于乾清宫,却自有一种素雅宁静的气氛。东墙上挂了一幅行草,细辨之下,原来是陶渊明的那首“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字体纤秀却隐有一股刚劲之气,落款是“绮兰”。
卫贵人道:“大公主,别客气,随便坐。”
我坐定之后,喝了一口茶,指着那幅字道:“这字是贵人写的?”
卫贵人看了一眼字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写着玩的,让大公主见笑了。”
我赞道:“卫贵人写得真好!真的。”
卫贵人粲然一笑,道:“大公主就叫我绮兰吧,贵人贵人的,太见外了。”
此提议正中我下怀,贵人什么的,叫得贼便扭,于是我说:“行,那我们谁也别见外了,就名字相称好了。”寒暄至此终于差不多要结束了。
国人传统的打招呼方式也真够累的。从来就没有直奔主题的时候。
“禧儿,今儿多亏了你,否则剑兰就要一命归西了。”卫绮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拿起一个薄荷糕,放入口中,边吃边道:“剑兰是你妹妹?二公主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卫绮兰蹙紧了眉头,有点忧郁,叹了口气,道:“剑兰不是我的亲妹妹,她跟我是在辛者库的时候认识的。我俩虽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还要亲。只可惜我到今天还是没有办法把她从那个魔窟里救出来。”说道这里,她顿了顿,“至于她跟二公主,全是因我而起。”
“因为你?”我没有转过弯来。
“嗯”。她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我这时候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的五官,眉如远黛,目若寒星,面若桃花,唇若樱桃,标准的瓜子脸,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型。这眉眼之间,我竟觉得有几分眼熟。不是美的惊心动魄,却沁人心脾。面对这样的女子,有几个人会不动心呢?怪不得她能从辛者库里脱颖而出。哦,对了,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她吸引了康师傅的注意力,荣妃不高兴了,所以蓉玥给她老妈报仇呢吧?找不到卫绮兰的茬,就从她结义姐妹那里下手,啧啧,真够卑鄙的。
我跟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立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