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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讽刺道:“听说过什么贫民捐、慈善捐、弹压捐的,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米豆捐的,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哈!”
那两个公差一听我这话就转过脸来了,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那胖公差开口道:“这位姑娘想是外地的吧?”
我点头道:“那又如何?”
“如何?”那瘦高个公差插言道,“交钱!”
哟,这就讹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钱?”我问道。
“本县有规定,凡是外地到本县的,每人需上交过路税二两!”瘦高个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岂有此理!”我吩咐小穗道,“小穗,付账,咱们走。”小穗应了一声,掏出银子来,交给那老板。
我起身,刚要离开,那瘦高个公差就拦住了去路道:“想走?把税交了再走!”
塞图当时就蠢蠢欲动了,我按住他,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是真不想惹事生非,更何况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架生事总不太好。
我盯了那个公差一眼,道:“请你让开,否则身边的这个兄弟脾气可不太好。”
那瘦高个公差打量了一下塞图,却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竟然说:“你当爷是吓大的?今儿你要是交不出钱来,就告你个妨碍公务!”说着,还色迷迷地瞄了瞄我和小穗,道,“看你们俩长得细皮嫩肉的,模样还挺俊,县太爷正到处找美女,送了你们去,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呢!哈哈!”
这阿臜之徒的笑声听得我心头之火顿起,回头跟塞图说:“兄弟,不好意思,本来今天不想打架的,可是有人非要找打,我也没办法。”
塞图一听,立刻挡在了我身前,福全和常宁派的五个跟班也呼啦啦地围上来,将那两个公差围在了中间。
那胖公差面露惧色,拉着那瘦高个,意思是让他收敛些。可那个瘦高个公差偏偏似乎是个没眼色的,尽管也有些心虚,却仍然手握刀柄,嚷叫着:“怎么的,你们胆敢抗税?”
我坐回到椅子上,跟塞图说,“走远一点,我不想污了我的眼,还有,叫得响的那个多给他松松筋骨,我在这儿等着。”
塞图“遮”了一声,带了那群伙计,拎着那俩公差的衣领往前拐进了一个胡同。
那面摊老板走过来,脸色有些发青地道:“姑娘,您这两天可要快些离开此地,那个瘦高个儿听说是县太爷的内侄,若您万一被县太爷抓住,一准儿没好果子吃。”
我笑笑道:“多谢您提点。”忽然想起了刚才那瘦高个的话,又问道,“那个县太爷正到处找美女是怎么回事?”
面摊老板无奈地叹了一声道:“还不是想献给皇上么?要万一真的成了娘娘,那他可不就前途无量了?这几个月十里八乡凡是有闺女的一听这风声,都赶紧找人嫁咯!”
别说我,就是小穗一听这话都惊愕了。这个“赵拔毛”不但善于拔毛,还挺能异想天开的。想拿女孩子的大好青春换他的红顶子,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他却不知道,在那个大内深宫,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爬得上去的!到头来可能就是白白送了一条性命而已。
坐等了片刻,塞图他们就回来了。我跟小穗拿了一两银子,交给那个面摊老板,那老板说什么也不要,我道:“这个银子你拿着,就当是我谢您今天的款待和提点吧。”那老板这才收了。
街逛了,面吃了,人也打了,看看天色不早,我决定还是打道回行宫比较好。
真是怪事连连,我走到行宫门口,竟然看见一个身穿七品补服的官员,领着几个手捧豆子,米面等食物的百姓,在门口侯着求见。我疑惑地看了两眼,就进去了,换了衣服,就先去看看孝庄的动静。老太太已经睡醒,福全和常宁正陪着说话呢。
“禧儿,你回来啦?”看来孝庄也知道我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康师傅问起的话,多道保险。
我回道:“是啊!回来啦!”
“都看到什么了,快跟我说道说道。”孝庄看来兴致很好嘛。
于是我就把沿途所见跟孝庄说了说,也说了吃面的事,当然打架那一节就隐去不表了。
“哦,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门前侯着个官,还有几个百姓,这怎么回事啊?”我疑惑地询问福全和常宁。
福全一听,眉毛拧成一团,道:“这个赵继晋怎么还没走?真是!我去看看。”说着福全就出去了。
我有些不解,问常宁道:“嗯?他谁啊?来干嘛?”
常宁解释道:“这个赵继晋是本地的县令,带着百姓来,说是给太皇太后献粮的,刚刚二哥已经出去跟他们说过了不用,让他走,谁知道他竟然还没走。真是顽固!”常宁说着摇了摇头。
县令?姓赵?“哦,原来他就是‘赵拔毛’!”我不禁脱口而出,当然说出来就后悔了。
“‘赵拔毛’?”孝庄一听,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意思?”
“哦,这个嘛……我也是听来的,有人给这个县令取的外号,大概是‘雁过拔毛’之意吧。”我笑着解释道。
“‘雁过拔毛’?看来这个县令比较严苛,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个外号。”孝庄边说,边思忖着。
这老太太就是爱思考,为了防止她进一步发挥,我笑着开玩笑道:“老祖宗,这事您就甭操心了。要是您都操心完了,您那三个能干的孙子可不没事干了嘛?”
孝庄舒展了眉头,笑道:“你这个贫嘴的丫头,又没大没小!要是让你皇阿玛知道,又要挨骂!”
我“嘿嘿”笑道:“老祖宗,这事儿,天知,地知,您知,我知,五叔知,就别再扩大范围了吧!”
“哦?那我也听见了呢?”福全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冷不防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我拍着胸口,回头腆着笑脸道:“二伯,您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成不?”
“成不成的,那得看你的表现了。”福全坐回原位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什么叫看我表现?这明明就是话里有话嘛!我看着福全的眼神,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还是怎么滴,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三十六计最好用的那一计——走为上,我记得最牢,也用得最灵活了。我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道:“老祖宗,我觉得有些乏了,先回去了。等用膳的时候叫我一声儿就成。”
孝庄慈祥地道:“行,去吧。”
我一蹲身,给屋内各位行了个礼,就带着小穗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左想右想后,跟小穗道:“小穗,去,把你的塞图哥哥叫来,我有话问他。”小穗愉快地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其实我心里差不多已经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只是还需要证实一下。
不多时,塞图就出现在我面前了,我问道:“刚是不是裕亲王找你去了?”
塞图很老实地点点头。
“全都跟他说了?包括打架的事?”我追问道,心里残存着一点希望。
塞图很老实地低头答道:“回大公主,全都说了。”
悔之晚矣!回来的路上,就是少叮嘱了一句话!这下就是再想出去打架也没得打了。
“怎么,有什么事我不可以知道?”冷不防又传来福全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好嘛,福全,常宁不知什么时候都站在了我房间门口。小穗在他们身侧,愁眉苦脸地看着我。
我让塞图先走,随即非常热情地招呼道:“哎呀,大清的两位顶级帅王爷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进请进。小穗,看茶!”
福全和常宁坐在上座,小穗很快端了茶上来,又退了出去。
福全跟常宁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道:“你这丫头,就知道,放了你出去,你一准儿惹事!”
我争辩道:“二伯,这可不能怪我,是那个‘赵拔毛’的手下太过分,他们要找打,我有什么办法?”
“你要知道,就算是衙役,那也是朝廷命官!”福全正色道。
“朝廷命官?他们配?百姓辛苦拿钱养着他们,是让他们为百姓做事的,而不是专门来欺压百姓的!”我说着就情绪激动了,声音也提高了。
常宁这时候道:“你这孩子,二伯是担心你,你还吼二伯。”
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下情绪,道:“二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福全挥手道:“不打紧,二伯明白你的心情。不过,那两个衙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教训他们不可?”哦,原来福全还有不知道的细节。看来是塞图不敢说出口了。
既然说了,就干脆说个彻底好了。于是我便把那两个衙役的原话叙述了一遍,还有将‘赵拔毛’巧设名目诈钱,把乞丐全都赶到城隍庙里,以及搜罗美女准备尽献给康师傅全都抖落了出来。
福全和常宁听了我的叙述,那脸色变得是越来越阴沉,常宁更是忍不住拍起桌子道:“这个姓赵的如此劣迹斑斑,他上司竟然还说他什么‘办事沉稳,为人干练’,考评还是‘卓异’!真是岂有此理!”
福全倒是稍微冷静一些,道:“五弟,你稍安勿躁。”又回头进一步询问我道,“禧儿,你所说的这些事可有证据?”福全想的果然周全。
我微笑着答道:“二伯,他们讹诈我是千真万确的,小穗和塞图也都听见,看见了。他搜罗美女这茬只是听说,若当时我被俩衙役带走的话,没准真能搜到证据出来呢。至于他赶乞丐去了城隍庙,我也没去看过,没有证据。”
福全一边听着我的话,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说完了,他接过话道:“好,二伯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不过,从今儿起,你可别再寻思着出去了……”
我一听,果然不出我所料!然还是心存侥幸地抗议道:“二伯,这可不公平……”我还没说完,福全就打断我道:“这回你怎么说都没用。我和你五叔再也不会同意的。”又回头对常宁道:“五弟,你记住,万万不能被禧儿这丫头打开了缺口啊。”
常宁很配合地答道:“二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本来还真想在常宁身上下功夫的,看来希望也渺茫了。
福全看来一副放心的样子,起身告辞道:“禧儿你跟你五叔多时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说。二伯我就先走了。”
一看福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立刻对常宁展开“攻势”,拉住他袖子,亲昵地叫了一声:“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
☆、晋道难
常宁笑道:“叫阿玛也没用,不会再放你出去的。”
一听这话,我心知是彻底没希望了,袖子也不拉了,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不言语。
常宁扳过我的身子,道:“怎么,这么久没见了,你就这么对阿玛?”
我抬头一看常宁比先前消瘦地多的脸庞,有些心有不忍,道:“阿玛,戍边是不是很辛苦,您怎么会瘦这么多?”
常宁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欣慰地说:“嗯,还知道心疼阿玛,阿玛就是再辛苦也值咯!”
我道:“阿玛!我可是说正经的,没跟您开玩笑。”
虽然早已知道“我”的身世之谜,可是常宁待我确是一片真心真意,我心底对他的亲切感未曾减弱一分。
“阿玛知道禧儿关心我,阿玛高兴!” 常宁道,“你不用担心,阿玛我现在精神好着呢。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