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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橘坐到床上,开始叠刚收进来的衣裳,并说道:“我姐姐呀!我大姐临出嫁那会儿,紧张得连饭都吃不下。二姐更恐怖,大婚前夜,居然昏过去了。可嫁了人,全都好好儿的。小姐,你也放宽心!世子爷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可我离出嫁,还有将近三个月,为什么这里……”楚芊芊指了指心脏,“就跳得这么厉害了?”
丹橘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昨天跳了么?”
楚芊芊摇头:“我忘了,好像有,好像没有。”
丹橘咬了咬唇,放下衣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姐,你是不是……对世子爷动心了呀?”
楚芊芊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它……”
绞尽脑汁,竟找不出一个可以形容此时心情的词。
这是成为楚芊芊以来,头一回碰到如此不平静的时候,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但又仿佛,只是单纯地动了心似的。
“对一个人动心,会怎样?”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丹橘没这方面的经验,好在姐姐们说闺房趣话儿,她偷听了不少,就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动心啊?动心了,就会时时刻刻想着他,做他喜欢做的事,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会留意他、会怀疑他、会吃醋、会不愿意别的女人碰他。”
说完,耍宝似的看向楚芊芊,“小姐你是不是这样的?”
楚芊芊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即眸光一暗,不说话了。
丹橘以为楚芊芊是害羞,不好意思回答,嘿嘿一笑,不再追着问了。
反正世子爷是好人,与那个不负责任的姚琅完全不同。再者,大小姐是嫁过去做正妃,明媒正娶的,动心又有何不可?她巴不得小姐和世子爷早些修成正果呢!
这一晚,楚芊芊无眠。
……
月夜。
楚芊芊带着淡青色幕篱,一步步走到水潭边。
月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她绝美的容易,在光晕中,更添了一分美艳。
诸葛夜定定地看着她,看她缓缓朝她走来。
“世子。”她摘下幕篱,略施了一礼。
今晚的她,与以往的她不大一样,虽依旧是一袭白衣,可衣料纤薄、衣襟微敞,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胸前一片呼之欲出的温软。
诸葛夜看了一眼,喉头有些燥热,想移开视线,却又舍不得:“你怎么来了?”
楚芊芊仿佛甜美一笑:“想你,所以就来了。”
诸葛夜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茫然不知所措,怔愣了半响,拍了拍身旁的石凳,道:“坐吧。”
楚芊芊挨着他坐下。
诸葛夜很自然地牵了她冰冷的小手:“冷不冷?”
“冷。”她说着,轻轻靠向了他。
诸葛夜眸光一动,解开氅衣,将她罩在了怀里。
她柔软的身子,如一团蕴藏了金光的云,贴着他,暖着他,暖得他心尖发烫。
“芊芊。”
“我在。”
楚芊芊依赖地偎在他怀里。
他收紧揽住她纤腰的手臂,忽觉不够,另一手挑起她下颚,对准她软红的唇,轻轻地吻了下去。
情到浓处,月光仿佛也变淡,云层飘散,星光璀璨,一束束明艳的烟花,在穹顶深处绽放,那极强的光、极强的愉悦,一层层、一浪浪,漫过了云端。
*将歇时,诸葛夜身躯一颤,睁开了氤氲着水汽和浓浓*的眼睛。
犹自带着低低的喘息,和澎湃的心悸,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一阵失落。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下头,挑开被子一看,红了脸。
这一夜,他也无眠。
楚陌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总算在天亮之前醒来了。
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挥着拳头,要找诸葛夜打个你死我活!
可他跳下地穿了鞋,才发觉自己已经回莹心堂了。
姐姐呢姐姐呢?姐姐回了么?
那个混蛋,有没有趁他不备,对他姐姐做什么?
顾不得穿衣,他夺门而出,跑进了楚芊芊房间。
楚芊芊辗转反侧一整晚,刚刚入睡,楚陌便一脸杀气地冲过来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楚陌抱进怀里,迷迷糊糊道:“别吵,我困。”
楚陌被抱得很舒服,已经毫无睡意的他,居然又在楚芊芊怀里睡了过去。
姐弟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沈氏入屋,把楚陌从被窝里捞了起来:“昨儿把你姐夫给累坏了吧!瞧你睡得晚饭都没吃!”
诸葛夜带楚陌出去逛了一下午的事儿,丹橘也告诉沈氏了,沈氏心想,儿子都累成这样,世子一定更累了,本来嘛,带孩子很辛苦的。
楚陌听了这话,直接从沈氏怀里蹦了起来,瞪大眸子道:“什么?他累?他累什么?一直都是我快被折腾死了好不好?他就坐在旁边,吃好喝好啥也不干!不对,他看我笑话!”
看了一下午,太可恶了!
“他看你什么笑话了?”沈氏好笑地问。
楚陌气呼呼地道:“我骑马啊,我不会骑啊,他就在旁边笑我!他自己都不骑的,就按着我骑!就折腾我……”
话未说完,沈氏就心疼地揉起胸口了:“哎哟哎哟,怎么会这样?他身子不好的啊,怎么还陪你去骑马了?太难为他了,吹一下午冷风,说不定又累病了,哎呀,真是……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让你姐夫带你去骑马呢?”
“不是我啊!是他啊!是他逼我去的!”
楚嫣迈着小腿儿乐颠颠地跑来:“才不是呢,是哥哥你自己要去的,世子哥哥就带你去了,我也想去呢,可世子哥哥说我身子弱不能吹风。”
“楚嫣你……”
你撒谎!
向来以他马首是瞻的妹妹啊,怎么也替那个可恶的家伙说话了?
啊啊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楚陌蔫了。
沈氏看着终于乖下来的楚陌,满意地眯了眯眼,随后,又一边给他穿衣裳,一边将楚芊芊数落了一顿:“你这样子可不行,咱们家,老太太惯着你们,晨昏定省去则有,不去则无,从未曾苛责一句。但你要是进了王府,那儿规矩大,可不能睡懒觉了。”
“嗯,好。”楚芊芊乖巧地应下。
沈氏还是不放心:“不行不行,从今儿起,你哪儿也别去了,我托人请个宫里的嬷嬷回来教你规矩。”
不懂规矩,丢人是其次,掉脑袋可就追悔莫及了。
世子妃是什么身份啊?将来可是要出入王府、出入皇宫,弄不好,还要出入喀什庆王庭的,就冲女儿这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性子,只怕得罪人的日子还在后头。
越想,沈氏越觉得有必要管束一下楚芊芊了。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这边刚说完不许楚芊芊出门,那边,张太爷府的人求上门了。
来的是上回去庄子里送年礼的仆妇。
仆妇五十上下,体态微胖,精神饱满,一看,便是个心胸豁达且有福惜福之人。
“奴婢给夫人请安,给楚小姐请安。”仆妇恭敬地行了一礼。
沈氏招呼她坐下,又摆手叫丫鬟奉上楚芊芊酿的梅子酒:“天冷,吃点酒暖暖身子。”
仆妇笑着接在手里,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果然是好酒!楚小姐酿的吧?”
回年礼时,楚小姐送了一些糕点,她有幸尝了些,当真是好吃得不得了。后边儿太爷又叫府里的厨子照着样子做,可惜呀,跟聚贤楼的鲫鱼豆腐汤一样,都只得其形,不得其味儿!
沈氏笑了笑,道:“可不是她做的?她呀,不爱读书,不爱女红,就爱往厨房里钻,眼看着要嫁人了还没个正行,都快愁死我了。”
分明是欢喜的语气!
谁得了这么个女儿会不欢喜呢?能做天下美味,能医不治之症,又才貌双全、品行端正,真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或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换来今生一个如此美满的人生?
仆妇笑着道:“您这女儿,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沈氏越发欢喜!
二人你来我去,寒暄了一阵,仆妇开始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楚夫人,我家太爷,想请楚小姐过府诊病。”
“这……”沈氏迟疑了。女儿出阁在即,还像之前那样抛头露面,不免给人诟病。
仆妇瞅了瞅沈氏的脸色,取出一个锦盒,眼神微闪道:“之前,楚小姐就答应了会给太爷诊治,太爷本不想催,这不是心里……急了些吗?”
沈氏记起来的确有这么个事儿,总不好出尔反尔,就回房与楚芊芊商量了一下。
正好,楚芊芊也有事找张太爷,便随仆妇一道出了门。
哪知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亲王府的人来了。
沈氏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夫人,一连见了两个大人物的得力侍人,震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内侍扬着佛尘施了一礼:“楚夫人。”
不同于张家仆妇,他是有品级的宦官。
沈氏起身,回了半礼:“不知公公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内侍笑眯眯地直言道:“小王爷想请楚小姐上门诊病。”
又一个来找芊芊看病的?
沈氏越发惊诧了,女儿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连王府的人都慕名前来求医了吗?
沈氏哪里知道,这还是诸葛夜刻意控制了消息传播的范围,只有皇室宗亲与部分权贵知道,若没控制,前来找楚芊芊看诊的病患只怕已经踏破楚家门槛了。
“可是公公,我女儿只是略懂岐黄之术罢了。”这是委婉地在拒绝了。
内侍温和地笑了笑,那温和的眼神里,却又藏了一丝犀利,只不过很快便被掩下去了:“楚夫人这话说的,若只略懂岐黄之术,怎能救活四皇子,又治愈世子,还有法子帮张太医站起来呢?”
“这……”沈氏被问得哑口无言。
内侍见沈氏是个没心机的性子,不免多言了一句:“敢问夫人,楚小姐师承何处?”
人,总不会无缘无故便懂这么多东西。来之前他可是打听了,楚小姐九岁离开楚家去村子里养病,那时,楚小姐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呢。想必是在村子里得了高人指点,这才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若能找到那位高人,小王爷,岂不是又多了一条左膀右臂?
可他失算了,他若问别的,沈氏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偏偏是这个!这个,连沈氏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怎么回答他呢?
顿了顿,沈氏只得挑了个由头道:“她爱看医书。”
自学?
内侍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氏一眼,不知想了些什么,没再追问了,而是道:“楚夫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楚小姐乃行医之人,必心怀慈悲之心,不忍病患受苦。还请夫人代为转告楚小姐,在下求见。”
沈氏没问那病患是谁,只以为是小王爷自己,为难地笑了笑:“她出去了。”
从楚家到张家,打马只需半个时辰,坐马车略慢,将近一个时辰。
楚芊芊没睡好,靠在软榻上便睡了过去。
抵达张家的二进门后,仆妇前来请她下车,丹橘挑开帘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家小姐一宿没睡,让她歇会儿吧,不然状态不好,瞧病也容易出错儿。”
仆妇一想是这么个理儿,就点了点头,又怕楚芊芊冻着,立马吩咐丫鬟拿来几个上好的汤婆子,还给丹橘端来一碗热乎乎的蛋酒。
丹橘笑着接在手中,尝了一口,又道:“对了,妈妈,我家小姐怕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