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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戴斗笠的男子一把掐住她左肩,咔擦,捏碎了她肩骨。
纳兰嫣痛得目眦欲裂,这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戴斗笠的男子松开手,她跌在地上,再无力爬起来,却听得男子冷冰冰地说道:“我让你给他下毒,你却换成了化骨散,纳兰嫣,你好大的胆子!”
纳兰嫣一直以为二人是合作关系,这一刻才明白这个男人无论在气势上还是在心智上,都死死地压了她一头!
“我……我只是觉得让他死掉太便宜他了。”
“是吗?”戴斗笠的男子冷冷一笑,“你是舍不得对他痛下杀手吧?怎么?还妄想他接纳你?”
纳兰嫣矢口否认:“我没有……”
男子如魔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手,轻轻搭在了纳兰嫣碎裂的肩膀上,只需一个用力,便能将这条胳膊扯下来,而他阴冷而嗜血的笑容告诉了纳兰嫣,扯下这条胳膊后,他不会扔掉,而是会烤熟了让纳兰嫣自己吃掉。
纳兰嫣无法想象吃掉自己胳膊是一件多么恶心和可怕的事。
“绕……绕命……”
男子的手在纳兰嫣的肩膀上游离了一圈,一个呼吸的功夫,那些碎裂的骨,咔擦咔擦地,片片愈合了。
纳兰嫣……呆若木鸡!
男子挑起她下颚,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艳画的事,也别以为我不清楚毒蛇的事,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动倾儿,也不要动上官若。”
纳兰嫣的呼吸凝住了,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感觉从下颚处,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让你杀的你不杀,不让你杀的,你偏偏一次一次地下狠手。纳兰嫣,是我太宠你了吗?”
他猛地掐住了纳兰嫣的脖子!
纳兰嫣吓得魂飞魄散:“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男子笑了笑:“最后一次了纳兰嫣,不要再让我失望!”
……
“外公!外公!外公!”
皇宫内,一处僻静的林子里,诸葛夜碰到了昏迷不醒的大君。
大君有头疾,一发作便会陷入昏迷,有时是半个时辰,有时则是一个月。
找了许多名医诊治,始终不得其法。
像大君这种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的人,昏迷在外是很可怕的,万一碰上仇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外公!”
诸葛夜拍了拍他脸蛋,希望他别昏迷上一个月。
大君缓缓睁开了双眼,四下一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
他记得他要去找若儿的,可刚走到这片林子里,便失去了知觉,亏得诸葛冥被抓住了,不然,他昏在诸葛冥的地盘,不是等于把脑袋递给诸葛冥让他砍吗?
这该死的毛病!
“外公你怎么样?”诸葛夜扶着他,上了銮驾。
大君揉了揉僵硬的脊背:“无碍,习惯了。有若儿的消息没?”
诸葛夜凝眸道:“没。”
他下朝后碰到了多公公,从多公公口中得知了上官若写给皇帝的诗,他根据诗中的提示让人追到了赤壁山庄,可那时,纳兰嫣一行人已经完全撤离了。
他大胆猜测,要么纳兰嫣警惕性太高,一夜换个地方,要么他父皇已经带母后离开,纳兰嫣怕父皇带人杀回来,所以连夜撤离了。
大君的头发都急白了几根:“若儿很挑剔的,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她脾气那么臭,他们有没有不耐烦就欺负她啊?”
诸葛夜捏了捏眉心:“别担心了外公,我会找到母后的。”还有父皇。
大君才不信他:“哼!我自己去找!”
诸葛夜拿他没办法,叮嘱他出门带上暗卫,单打独斗,世上鲜有人是大君的对手,怕就怕大君又突然晕倒。
大君回寝宫简单用了些午膳,随后带着两名暗卫出了宫,没走几步,一只鸽子落在了马鞍上。
大君拆开了飞鸽传书。
“大君,考虑得如何?要不要用欧阳诺的人头换你女儿的命?”
是纳兰嫣的笔迹。
纳兰嫣知道诸葛冥带着上官若逃跑了,可纳兰嫣也知道他们还没逃回皇宫,至于为什么知道,只有问纳兰嫣了。
大君看着信,以为皇帝与上官若还在纳兰嫣手里,心中把皇帝那个废物骂了一百遍,连自己女人都救不走,还他妈是个男人吗?
骂完,开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欧阳诺只是个才人,用她的人头换回自己女儿,怎么想怎么划算。况且欧阳诺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除掉她,太子与上官灵的关系或许能够得到缓和。
说白了,大君这只老狐狸就是想给除掉欧阳诺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他其实知道杀了欧阳诺,也未必能换回自己女儿,可此时不杀,以后再想干掉欧阳诺都没这么好的由头了。
心思转过,大君下定了决心。
不过,问题也来了。
欧阳诺那丫头究竟去哪儿了呢?
典雅别致的卧房,银纹竹丝节熏炉散发着袅袅清香。
楚芊芊一袭素白束腰罗裙,双手交叠,对着座上的妇人,深深拜了下去。
“娘。”
沈氏的泪水吧嗒一声掉下来了:“快起来!快起来!”
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女儿……
是的,就是看见,她的眼睛好了!能看见了!
她是被女儿治好的!
“芊芊!”她再也忍不住,把女儿搂进了怀里。
楚芊芊眨了眨眼,这个……嗯……其实……楚夫人,我是来避难的。
上官若一出事,她就想到纳兰嫣头上了,旁人不清楚,她却明白得很,纳兰嫣最恨的、最想干掉的,一直都是她,只要她不出现,上官若就会很安全。
不过……楚夫人这么热情,有点儿吃不消啊。
楚嫣扯了扯沈氏的袖子,另一只手里拿着诸葛夜写给沈氏的信:“娘,姐姐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所以,她不认识你了。
沈氏含泪点头:“啊,是,我差点儿忘了。”
稍稍松开楚芊芊,“打我肚子里出来的,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血浓于水!”
可是楚夫人,你女儿已经死了,我是欧阳倾。
这话,楚芊芊只在心里过了一遍,没说出口。
楚嫣难为情地唤了声“姐姐”,她已经知道当初跟姐夫一块儿上门的小太监是姐姐了,一想到自己跟姐姐讲过那么没羞没臊的话,她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楚芊芊倒是释然,摸了摸妹妹的脸蛋,轻轻一笑:“多吃点,太瘦了。”
楚嫣见姐姐待她并无隔阂,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时,琥珀在门口禀报:“老爷和少爷回来了。”
楚老爷外放做官,几个月回一次,因舍不得孩子,便派人将楚陌、楚嫣接在身边,然沈氏双目失明,兄妹俩总得留一个陪着,商议之后,楚陌跟去任上了。
此时听到楚陌归来,沈氏与楚嫣都十分高兴。
至于楚老爷,呵呵,楚芊芊失踪的四年里,沈氏把楚芊芊经历过的所有痛苦想了一遍,没想一遍,就多恨楚老爷一点,尤其大过年的把女儿赶到庄子里,害女儿差点儿死在大火中,沈氏就恨不得把楚老爷给一板砖拍了。
只是这种情绪,一闪而过,被深深地压在了心底。
楚嫣没发现,楚芊芊却察觉到了。
楚芊芊不动声色地看了沈氏一眼。
“嫣儿!”
楚老爷人未到、声先至。
楚嫣笑盈盈地起身,打了帘子去迎父亲。
楚老爷眉眼含笑地进来了。
“父亲。”
楚老爷一怔,看向楚嫣。
楚嫣笑得灿烂,嘴皮子却没动。
“父亲。”
又来了一声!
楚老爷眉心一跳,朝楚嫣的身后看了过去……
哐啷!
手里的酒坛子掉下来,砸了个粉碎。
楚芊芊困惑地眨了眨眼,自己没戴人皮面具啊,他这么惊吓做什么?
“父亲。”
她第三次叫他了。
楚老爷张大嘴,怔忡了两秒。
妈呀!
小、小、小、小、小……灾星又回来了!
快逃——
楚老爷脚步一转,跑不见了!
“娘。”楚芊芊看向了沈氏。
沈氏咳嗽了几声:“你父亲他……失心疯。”
……
晚上,一家四口聚在一块儿吃了晚饭。
一家四口分别是沈氏、楚芊芊、楚陌与楚嫣。
楚老爷自打离开莹心堂后便吓得回了房间,并在房门口贴了几道黄符,说是镇邪避鬼的。
沈氏也懒得解释楚芊芊根本没死,左右他不关心这个女儿,吓吓他也好。
吃饭的时候,沈氏一个劲儿地给楚芊芊夹菜,把楚芊芊的碗堆成了一个小丘。
楚芊芊有些不好意思。
楚陌很把楚芊芊吃不完的菜或者不大喜欢吃的菜,全都夹进了自己碗里。
楚芊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难掩陌生。
楚陌的心里微微难受,那些她忘记的事,对他而言却是最宝贵的时光。
吃过晚饭,楚芊芊给沈氏敷了一贴新药。
沈氏拉着楚芊芊,问东问西,说不完的话。
小宝怎么样了?
太子对你好不好?
那几年,你究竟去了哪儿?
……
一些楚芊芊不知怎么回答的问题。
“娘!我有篇文章看不懂!找姐姐帮我看看,你先睡!”
楚陌将楚芊芊解救了出来。
楚芊芊长长地松了口气,看向月光下美玉一般的少年,说道:“多谢你了,陌儿。”
楚陌别扭地哼了一声:“我……”
楚芊芊看着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楚陌眼神一闪:“是……是啊,马车坐多了,背……背疼。”
楚芊芊弯了弯唇角:“我给你揉揉。”
楚陌眼睛一亮,坐在了廊下的石凳上。
楚芊芊挨着他坐下,一点点地给他揉了起来。
她如何看不出楚陌是装的?可楚陌眼底的依赖是假不了的,不管楚陌依赖的是原主还是失忆前的她,她都不排斥对楚陌好一点。
她的手很软很凉很轻,是记忆中的感觉。
楚陌安心地闭上眼,靠进了她怀里。
诸葛夜溜进莹心堂时就看见楚陌靠在楚芊芊怀里睡大觉。
楚芊芊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诸葛夜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二人跟前,把楚陌抱回了房间。
楚芊芊给楚陌脱了鞋,盖上被子,随后,牵着诸葛夜的手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一霎,楚陌悄悄睁开了眼睛。
人为什么要长大?如果能一直停留在五岁,该有多好?
……
出门转角处,二人碰到了楚嫣。
楚嫣这回是真没料到诸葛夜会过来,沈氏吩咐她问问姐姐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谁知——
“姐夫!”
她忐忑而尴尬地行了一礼。
诸葛夜依旧握着楚芊芊的手,面色如常地“嗯”了一声,没想往常那样去摸她脑袋。
楚嫣微微失落,余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心里,又是一阵悲凉。
夜风吹过,一丝乱发迷了楚芊芊的眼。
楚芊芊抬手,诸葛夜却先她一步,将她眼前的发丝拢到了耳后。
楚芊芊抿唇一笑。
他也笑。
很短暂的对视,一瞬间就没了。
可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却是永远没有三个人能插到他们中间。
楚芊芊又问向了楚嫣:“是母亲叫你来的?”
“是。”她敛起心神。
楚芊芊仰头,看向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脑袋的诸葛夜:“饿不饿?”
诸葛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