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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看着欧阳珏阴冷嘚瑟的模样,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少爷也在屋里用了膳呢?可一想少爷不爱吃肉,灵儿又是个无肉不欢的家伙,这盘卤牛肉八成还是进了灵儿的肚子。
用过早膳,诸葛琰送灵儿回宫。
上车时,诸葛琰的脑袋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上官灵关切地问:“怎么啦?不舒服?是不是没睡好?”
诸葛琰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上车吧。”
“哦。”上官灵不疑有他,被诸葛琰抱上了马车。
上车后,诸葛琰便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先是脑袋开始昏沉,再是视线时不时出现重影,这像是醉酒的征兆,可他明明没有饮酒。
诸葛琰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上官灵瞧着他不太正常的反应,单手摸上他额头道:“嗳,小哑巴,你真的没事吗?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啊!停车!停车!找大夫!”
诸葛琰扶着一点一点变沉的脑袋,淡道:“没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大夫。”
他强撑着坐直了身子。
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近,他的意识也越来越不清。
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热热的,好像眼睛里也有,耳朵也有。
上官灵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小哑巴!小哑巴!小哑巴你流了好多血!小哑巴——”
诸葛琰身子一软,栽进了上官灵怀里。
上官灵只觉天都要塌了!
“什么人?”马车停在宫门口,被御林军拦住了去路。
上官灵把诸葛琰放在榻上,掀了帘子看向侍卫:“我是东宫侧妃,赶紧放行!”
上官灵失踪的事儿并未对外公布,侍卫认定上官灵还在宫中,自然不信她的话,就道:“既是东宫侧妃,请出示令牌。”
她半夜被纳兰嫣从被窝里捞起来,她记得带令牌哟!
摸了摸诸葛琰的腰,他倒是有令牌,但……但他的令牌一出,岂不是让人知道他们两个在外厮混了一夜?她无所谓,可大君一定不会放过诸葛琰的。
上官灵又将令牌塞了回去,随即跳下马车,抡起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大胆!连本侧妃都不认识!快去禀报太子!就说他要的东西,本侧妃给他买回来了!”
侍卫被她凛冽的气势震得不轻,而她又直言让太子前来,若是个赝品,只怕没这么大的底气。
侍卫忍痛去了。
诸葛夜一宿未眠,小宝做了噩梦,一整晚都赖在他怀里,天亮时分,小宝没事了,孙内侍又告诉他,皇帝受伤了。
皇帝伤的不重,左不过再重的伤也受过,这点子伤真不算什么,可架不住他是皇帝啊,打个喷嚏京城都得抖三抖哇。
诸葛夜又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口,瞧见上官若的婢女与多公公谈着什么,好像是“娘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来着”“昨儿给皇上准备了金疮药可皇上走了娘娘好生气”“皇上昨儿到底临幸淑妃了没有”云云。
诸葛夜有心过问,却突然,被上官灵打了一耳光的侍卫来了:“殿下!殿下!灵侧妃说给你买了东西,让你到宫门口去取!”
诸葛夜眸光一厉,转身去了宫门口。
马车上的上官灵已经哭成泪人了,诸葛琰的七窍不停流血,将硕大的枕头全都染成红色的了。
“舅舅……”
诸葛夜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怎么回事?”
上官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他送我回宫,半路上……突然……突然就流血了……”
看样子,是中毒了!
诸葛夜深深地看了上官灵一眼,又看了诸葛琰一眼,视线,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放下帘子,让人把马车驶入了东宫。
楚芊芊正在陪小宝看小狼崽,就听到孙内侍进来说:“才人!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楚芊芊亲了亲小宝的额头:“娘亲一会儿就回,你自己玩。”
顺手把小狼崽给宫女抱走了。
小宝撅嘴儿:“不要嘛,宝宝要小白。”
小白是他给小狼崽起的名字。
楚芊芊笑道:“小白累了,你让小白歇息一会儿。”
小宝知道小白才一个月大,需要多睡,就抱紧了楚芊芊的脖子:“那宝宝要娘亲。”
楚芊芊宽慰地拍了拍他脊背:“父王叫娘亲,肯定是有事,娘亲办完事再来陪你。”
“陪我多久?”小宝依恋地赖在她怀里。
楚芊芊柔声道:“以后都陪着,好不好?”
小宝不理解这样的时间概念,就道:“陪我一百,好不好?”
“好。”
安抚完小宝,楚芊芊去了厢房。
从孙内侍口中得知,上官灵被诸葛琰送回来了,但诸葛琰貌似中毒了。
昨晚她之所以叫住诸葛夜,就是猜到了纳兰嫣会将上官灵带到年四爷的住处,上次一事后,年四爷不太可能会独居,一定会带上诸葛琰,有诸葛琰在,上官灵不会出事。甚至,因为纳兰嫣的介入,诸葛琰会怀疑年四爷与纳兰嫣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和太子的事,为了不让父子关系崩裂,年四爷不会为难上官灵。
只是楚芊芊千算万算,没算到欧阳瑾横空插了一脚。
而年四爷千算万算,没算到欧阳瑾插错了脚。
年四爷想要上官灵死,结果中毒的是自己儿子。
楚芊芊认为上官灵不会有事,上官灵的确没事,有事的是她儿子。
看到诸葛琰满脸黑血的时候,楚芊芊杀人的心都有了!
“楚姐姐!”上官灵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楚芊芊来到床边,握住诸葛琰的手腕:“出去。”
“楚姐姐……”
“出去!”
诸葛夜给孙内侍使了个眼色。
孙内侍将上官灵拉出去了,诸葛夜看了看面色冷沉的楚芊芊,也出去了。
楚芊芊取出银针,在诸葛琰的手指上扎了一下,让黑血流在一个翡翠杯里,她闻了闻,眉心一蹙,竟是殇毒!
这种毒,用断肠草与百种毒蛇、毒虫炼制而成,一个指甲盖的分量便足以毒死一头大象。
诸葛琰要不是内功深厚,根本撑不到现在。
殇毒比鹤顶红还可怕,倒不是它毒性比鹤顶红深,而是它完全无解。
不过那是寻常大夫,不是她楚芊芊。
楚芊芊扒了诸葛琰的衣裳,用银针刺穴,封住他心脉,随后写了一个清单,让孙内侍去抓药。
孙内侍抓药的空档,楚芊芊一边用银针给诸葛琰放毒,一边给诸葛琰喂补血的汤水。
当顺着银针流出的血液没那么黑了之后,楚芊芊又将诸葛琰翻了过来。
一翻才知,他后背因为不合时宜的搬动,在尖锐的地方划了一道长口子,肉都翻了出来,隐约可见白骨。
但正是由于这条口自流出了不少毒血,也缓解了毒素的发作。
楚芊芊用刀子剃了坏死的肉,再辅以药水仔细消了毒,从皮到肉再到骨,而后拿出干净绣花针,以火烧消毒,又穿上线,将他的皮肉一点一点缝合了起来。
一上午的折腾,诸葛琰的毒总算被清除大半,还残留的一些不足以致命,却也不那么容易清除,必要悉心调理了。
与诸葛夜商议过后,诸葛琰被留在了皇宫。
这么一来,不仅楚芊芊与年四爷失算,就连欧阳瑾也失策了。
本想剪了丈夫身边的小野花儿,谁料反给对方制造了朝夕相处的机会?
上官灵在给诸葛琰喂完药后,被楚芊芊叫到了书房:“说吧,琰儿究竟是怎么中毒的?”
上官灵咬唇:“我真的不清楚。”
楚芊芊又问:“来之前,你们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上官灵就道:“小厨房做的八宝粥、卤牛肉和馒头。我跟他一起吃的,我没事。喝东西的话,我们都没喝。”
问题应该就出现在这些菜式上。
楚芊芊凝了凝眸:“你确定他吃的你也全都吃了?”
上官灵想了想,道:“是,啊!不是!卤牛肉我没吃!”
卤牛肉?
琰儿最不爱吃肉了!
这道菜,分明是给上官灵准备的!
这么说,对方想毒死的对象不是琰儿,而是上官灵?
会是年四爷吗?
不不不,不会。
年四爷想杀上官灵的心不假,可不愿惹怒诸葛琰的心也真,下毒这种事,真要查起来,很容易便查到幕后真凶了。尤其,还是这么少见的毒!
那么,还有谁看上官灵不顺眼呢?
纳兰嫣?
不,她还指望用上官灵牵制诸葛夜与皇帝呢!
难道是……
楚芊芊眼眸一眯:“欧阳瑾在不在?”
上官灵瞪大眸子:“不清楚,我没看到她。”
只呆了半夜,没看到也不足为奇,特别是当对方一直躲着你的话!
欧阳瑾,你最要祈祷自己没对琰儿下毒手!
否则——
楚芊芊扯下一片盆栽的叶子:“孙内侍!”
孙内侍福身而入:“才人。”
楚芊芊递给他一个牌子:“送到亲王府,就说,小王爷病了,要留在宫中静养,请王妃过来侍疾。”
……
纳兰嫣私自出宫与诸葛琰病重的消息传开了,由于诸葛夜出了面,皇帝没说什么,朝堂上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诸葛夜终究是有些不淡定的,毕竟之前,皇帝那么严厉地警告过他,不要调查诸葛琰与欧阳珏,眼下诸葛琰都被他接入东宫了,再说没调查,恐怕皇帝不会信吧。还有纳兰嫣的事,他竟查在了他老子前面——
下朝后的诸葛夜站在过道上,等候皇帝的盘问。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像个没事人似的走掉了!
这……
唱的哪一出?
孙内侍也不理解:“殿下,有没有觉得皇上自从皇后出事后,就好像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了?”
从前的样子,指的是摄政王时期的状态,爱妻子,疼儿子,与曾经宠妾灭妻的四年完全判若两人。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父皇呢?
诸葛夜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殿下。”孙内侍又道,“那边来了消息。”
“哦?”诸葛夜回神,“怎么说?”
孙内侍四下看了看,道:“探子把年四爷的画像给几个老臣子看了,看完,他们都说……”
“说什么?”诸葛夜追问。
孙内侍低声道:“说那是……世宗陛下!”
……
御花园内,上官若又在看戏了:“对了,今儿怎么不见嫣儿?”
婢女心道,娘娘你终日忙着听戏,哪管皇宫都快翻过来了?
“庄肃皇后私自出宫了。”
“她出宫干什么?”上官若诧异不已,私自出宫是大罪啊!
这件事牵扯到上官灵的名节,诸葛夜没对外公布,皇帝知不知情,诸葛夜不清楚,可皇帝也没走漏半点儿风声。
婢女道:“干什么奴婢不知,只听说她连夜出宫了,太子殿下正在派人四处找呢。”
上官若还想问什么,那边,明月已唱完一场戏,过来谢恩了。
上了妆的他,绚烂若彩霞,而卸妆之后,又像是碧空如洗,澄澈而干净。
“娘娘。”他施了一礼。
上官若朝他招招手:“坐。”
他识趣地上前,在上官若身边谨慎坐下,保持了一段礼貌的距离。
上官若很喜欢他这副不夹杂任何欲念的样子,相处起来特别轻松:“明大家是哪里人?”
明月轻声道:“我是江南人。”
“啊,江南啊。”很显然,上官若觉得他很富有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