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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哪里能出土点金矿、玉石坑之类的。”
“你做梦想发财吧!”阿四白他一眼,“这要是在现代社会,我记得哪支股票会大涨,还能先买上几十万;知道房价会爆涨,即便贷款也多买几套;知道福利彩票明天开哪几个号,赶紧去买——这是清咸丰十年,就算我记得,也是些历史大事,靠那个赚钱……你还是老实当钱庄伙计吧!”
言有意自有盘算,“那你记不记得,这年间有哪些人一夜暴富的?我跟着那些人,不也能飞黄腾达嘛!”
在现代做狗腿子,到了清朝还想着鸡犬升天的事,这男人也太没出息了。
阿四随口丢出一个名字:“胡雪岩——我读的时候,教授给我们讲过他发家的案例。他就是从一个钱庄的伙计慢慢成为震惊全国的红顶商人,据说他最富的时候家产多达两千万余两,田地万亩——他也是从杭州发家的,也是在一座钱庄里当跑街,说不定你还见过他呢!”
听她这么一说,言有意赶紧搜索这几天认识的同僚中,有没有一个叫胡雪岩的……
“好像没见过这么一号人嗳!”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当了真。阿四好笑地直摇头,忽然有个名字闯进了她的脑中——王有龄。
她记得教授说到胡雪岩发家史的时候,曾说过这样一段野史——
胡雪岩自命风流,为人仗义。擅自用钱庄里的银两赞助落拓书生王有龄进京谋官。虽说慧眼独具,也算是胆大包天。之后王有龄赴京得官返回杭州,最终成为浙江巡抚,是胡雪岩进入商场的第一大靠山。胡雪岩就此骤然暴发,从此跻身富商巨贾行列。
阿四的心中赫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如果历史上胡雪岩的第一座靠山王有龄就是今日没钱补缺的王老爷,那历史上名噪一时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很可能就是……
“你要跟我去钱庄?”言有意不明所以地盯着阿四,“你怎么好端端地要跟我去钱庄?”
阿四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手上有了点钱,想把那块祖母绿赎回来。昨儿交给胡顺官的那五百两,我也想问问他有没有替威爷存进钱庄。”
一提到他的胡大恩人,言有意就拍着胸脯打保票,“胡大哥做事你尽管放心,出不了纰漏的。”
等出纰漏就迟了,就成了历史大错了。阿四没办法将其中原委跟他一一细说,只缠着他早点去钱庄。
或许,她能改变历史;或许,一切只是她的意想太多。
漕帮大管家驾临信和钱庄,这可是钱庄天大的体面。
漕帮每年进出银钱甚多,往来客户也是不胜枚举。若是漕帮能将银钱全都放在信和钱庄,再在其他客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信和钱庄的业务很快会多出来。
大掌柜自然要笼络好这位漕帮新上任的大管家,威爷和酣小姐面前的大红人。
“大管家,喝茶!喝茶!小言,快给大管家倒茶啊!愣在那里干什么,死人啊?”
大掌柜一吆喝,言有意的手脚就得迅速动起来,“阿四,不不不!大管家,喝茶。
接过茶盏,阿四浅呷了一口,便放下了,“掌柜的,我瞧你们这位姓言的伙计挺伶俐的嘛!以后我们漕帮的银钱就交给他收放吧!”
一句话笑了掌柜的,也乐了言有意,这就意味着以后他在这信和钱庄里不仅是跑腿的伙计这么简单了,他也有了站直说话的筹码。
四小姐还是关照他的,从现代到清朝,一直是关照他的。不知这关照中有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的成分哦……
在这个本属于老祖宗的清咸丰十年,他和四小姐是唯一熟悉的两个人。要四小姐嫁给那些把女人当成附属品的清朝男人,绝对不可能。要跟他这个具有现代思想的男人擦出点火花来,不是不可能,要不四小姐怎么要他别再称呼她为“四小姐”,而是昵称为“阿四”呢!说不定……
他正一通美好遐想,阿四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往男女感情上绕,她急于知道一件事。
“掌柜的,昨儿威爷把五百两银子交给胡顺官,不知他将那笔银钱入库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生怕吓跑了客户,掌柜的赶忙给出保证,“不过胡顺官这个人,大管家大可放心,绝对是靠得住的,他断不敢卷款潜逃。”
胡顺官当然不会卷款潜逃,可他若私下将那五百两借给另一个人呢?阿四当机立断:“我在这里这么半天了也没看到他,他去哪儿了?”
一旁的伙计好心相告:“他……他好像去王老爷家里了。”
掌柜的一听就火了,“什么王老爷,不过是有个官老爷的名头却没有衙门可坐的穷书生罢了。胡顺官还一天到晚跟他混在一处瞎忙活什么?不过大管家您请放心,胡顺官是绝不会……”
他猛一回头哪里还有大管家的身影,连同消失的还有那个一朝得势的言有意……
第四章 字——雪岩(1)
阿四尚未踏进王家大门,里面闹哄哄的声音就引得她驻足。
“你要是连这点面子都抹不开,你还能干什么?”
是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本不想站在这里偷听人说话的,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恰巧胡顺官的声音飘了出来,阿四便站在原地当回小人好了。
“采菊,你别这么说有龄,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抹不开这面子也是可以理解的。”胡顺官拉着采菊,又是劝这个又是说那个的,“不过有龄,这摆在眼前的出路,你也不妨考虑考虑。”
听胡顺官这么一说,采菊更来劲了,“就是就是,你看胡大哥也这么说吧!”她指着王有龄的鼻子嗔道:“你同窗何桂清已经在朝中当了大官,现在正是官运亨通,你去写封信联络联络,请他关照几分,补个缺有什么不行?你说你说,有什么不行?”
王有龄倔强地撇着嘴,“我不愿意——求人我不愿意,求同窗我就更不愿意了。再说朝廷补缺都得花银子,又不是找了他,就不用花银子了。何苦丢那个人?”
“他不是你同窗嘛!先让他垫着几百两银子,等你有了缺上任做官再还他就是了。”在采菊看来,这就跟向邻居家借个鸡蛋借个盐一般简单。
阿四在心中暗忖:妇人见识,真正是妇人见识。靠着同窗做上官,这一辈子在何桂清面前还有体面吗?
她正想着,里头王有龄叫骂起来:“妇人见识,你这真是妇人见识。”
没料到他竟与她有着相近的心思,阿四继续竖着耳朵听下去。
“托同窗讲情要官已经够失颜面了,还找人家借钱当这个官,我还不如现在就跳进西湖——死也死得干净。”
王有龄气得往外冲,正巧碰上言有意和阿四两个杵在那儿呢!瞧他们的神色,王有龄已知这些关起门来的家丑已被听了去,索性把个面子放到一边,向他们讨起理来——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你们倒说说,我这封信写得写不得?”
“要我说只要能当官实现抱负,现在委屈点不打紧。”
阿四就知道言有意会这么说,其实作为一个商人,站在利益得失面前,她也觉得信不妨写写。
没有人站在王有龄这头,他无比沮丧地倚着墙坐在门槛边。这会子,胡顺官将一直揣在怀里的那五百两银子一把塞进了他怀里。
“拿着这银子去补个缺吧!”
见着那包银子,王有龄像碰到烫手的山芋直往外丢,“不行,不行,这万万使不得。昨晚阿四大管家不就说了嘛!你私下里将银子借贷给我,这是犯了钱庄的大忌,是要断你生路的,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毁了你的一生——我不要,这钱我不能要。”
胡顺官有自己的考虑,“你拿了这钱去补缺,等当了官再把钱还给钱庄。我设法跟掌柜的把事说通,不一定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王有龄可不敢想得太简单,“万一我拿着这笔钱补不到缺呢?叫我拿什么钱来还你?叫你怎么跟钱庄交代?”
两人正推来推去,阿四挤进了他们当中,“你们先别说那么多废话,胡顺官,我有句话想问你——你还有没有别的名字?”
这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这么一个问题来?
胡顺官呆愣着回说:“我爹娘都没读过书,也不认得字,随便给起了‘顺官’这个名字。入钱庄做伙计的时候,东家嫌‘顺官’这名字不好,又给起了大名——光墉。可我一个跑街的,也没人喊我大名,都是顺官、顺官地喊着。”
胡光墉、胡光墉……
阿四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三个字,好似胡雪岩又叫胡光墉,莫非真是他?或许人有重名也未可知……
“你还有没有别的名字?”只要还有一点点可疑,她都要质疑到底。没道理她掉进清朝,随便遇上一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吧!“比如字、号什么的。”
“我一个跑街的哪有什么字、号?只有有龄这样的读书人怕才有字、号什么的吧!”胡顺官咧着嘴跟王有龄开玩笑,“要不你给我起个字得了,改明儿我跟官家老爷或是秀才举人打交道的时候,也充充自己认得几个字。”
王有龄还真就琢磨上了,“一个人的字号还真要好生琢磨,要跟性情相仿,断不可随便乱起,否则定辱没了品性。顺官,你最好做那雪中送炭的事,叫‘雪翁’如何?”
言有意一听来劲了,“雪翁?是白胡子老头的意思吗?”
这算什么字号啊?四小姐讥讽道:“雪翁不错,不叫雪岩就行……”
她话未落音,胡顺官先拍着大腿站起身来,“雪岩?‘雪岩’这两个字不错,我就决定字——雪岩。”
“你不能叫雪岩,胡顺官,我说你不能叫雪岩,你听见没有?”
胡顺官心想他一个跑街的,前半辈子连大名都没派上用场,这所谓的“字”不过是取了图个好玩罢了,他压根没想到这两个字对他的人生有着什么重大意义,她的认真反倒让他起了逗她的心思。
“我觉得这两个字不错,挺适合我的,就叫雪岩。”
一语成谶,这会可真是一语成谶了。阿四连捶大腿自叹的力气都没了,她好死不死,非提“雪岩”两个字做什么。
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我说胡雪岩——不不不!我说胡顺官,一个人的字是很重要的,咱们再斟酌……再斟酌……”
“我起什么字倒不打紧,现在真正需要斟酌的是有龄补缺的事。”跑题太远,胡顺官绕回原题,“这五百两你就拿着吧!我自有办法跟掌柜的解释,只盼你当了官别忘了还钱就好。”
王有龄还想再推辞,采菊一把抱过这包银子,对胡顺官是千恩万谢:“顺官,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日后有龄做了官定不会忘了你的情,你就放心吧!”这边接了银子,那边采菊猛向王有龄使眼色,“你还不快点把银子收起来。”
话说到这分上,手边又有了银子,王有龄的确动了前去找老同窗补缺的心思。可看到胡顺官那张宽厚仁德的脸,他又动摇了,“我不能害了顺官。”
采菊生怕胡顺官收了钱去,赶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顺官多大的能耐,能被这么小的事就给毁了?不会的……不会的……”
胡顺官知道采菊全副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王有龄身上,一心只盼得他能做官,让自己当上官太太,恢复家中昔日的荣耀。
他实在不忍心连她的这点盼头也给抹杀,“何见得你就害了我?说不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