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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每次都是这样!”卓钰娆把一根玉钗掷在妆台上,悻悻地说:“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想回来!”
在人前时,凤绝总是对她表现出刻意的亲昵和宠溺,可是一旦只有两个人或者回到王府里的时候,他就会对她连一眼都懒得多看。最近这种情形更加明显,让她想自欺欺人都困难。
卓钰娆性子要强,坚决不肯承认凤绝对她的感情出了问题(假如他对她真有感情的话),但是心底有种强烈的不详预感,似乎她真得失宠了。
正在郁闷的时候,忽然有个丫头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子里,口内嚷道:“王妃,不好了!”
“怎么说话的!”翠莹喝斥那丫头,“再不会说话,以后别在王妃跟来伺候了!”
那丫环遭到喝斥,瑟瑟发抖,再不敢吭声。
卓钰娆心头一跳,眼皮也跳个不停,心底不祥的预感更加浓烈。“什、什么事情?”
妹妹卓钰娇已经被打入冷宫,成为废人一个!沈纪柯被关进天牢里,等候处斩。卓芸被休弃回娘家,痴痴呆呆,沈老太君已经归西……难道说,现在又轮到……浑身一凌,卓钰娆甚至都不敢想下去。“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结果,就听到那丫头用颤抖的声音说:“卓大将军被抓起来了,已经关进了刑部审查,听说……皇上已命晋王亲查此案!”
“啊!”卓钰娆手里的珠花掉落到地上,摔断了,珍珠迸落一地。她顿时弹跳起来,好像屁股被扎了一刀。“什、什么!”
明明已经听清楚了,可是她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冷曼凝她——终于向卓家下手了!
“回禀王妃,卓大将军被抓进了刑部审查,皇上已经命晋王亲查此案!”那丫头颤抖不已,害怕极了。因为卓钰娆性子残忍,平时动不动就拿手下的丫头打骂出气。现在她娘家发生这么大的惨事,禀报恶讯的丫头岂不是要被她活活打死吗?
可是因为她是刚来的,被大丫头欺压,这种可能惹主子恼怒的苦差使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不过,卓钰娆因为受到的刺激和打击太大,反倒忘记要打骂丫头了!她膝盖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
翠莹连忙扶住她,劝道:“王妃要保重身体啊!”
“落到了晋王的手里……父亲他……”卓钰娆美目里是浓烈的绝望,既使被翠莹搀扶着,身子仍然摇摇欲坠。晋王凤翔一向视平王凤绝为眼中钉肉中刺,对于死忠于凤绝的卓宏渊自然深恶痛绝。落在他的手里,必死无疑。“皇上明知父亲跟晋王不合,还让晋王亲自审查父亲的案子,这不是明摆着要取他的性命吗?”
那丫头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到底是谁揭发父亲?准是冷曼凝又在搞鬼,准是她!”卓钰娆竭斯底理地叫起来,她美目含满怨毒盯向那个正在发抖的丫头,好像盯着她生平最恨的冷曼凝:“快说,到底是谁揭发了我父亲!”
“回、回禀王妃,奴婢不知道!”那丫头吓得再也站不住,扑嗵跪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卓钰娆满肚子的忿恨便向着那个可怜的丫头发泄了出来,她转身从梳妆台的妆奁里抽出一把短刀,狠狠地刺向跪在地上的丫头,厉声斥道:“要你有何用,去死吧!”
*
冰蝶取下信鸽脚上的密信,慢慢读给曼凝听。
曼凝正逗着画眉鸟玩,听冰蝶读完了信里的内容,不禁冷笑道:“她现在只能拿身边的丫头出气了!可惜,就算是她杀光身边的丫头,也救不回她老爹的性命!”
“哼,她对她老爹的性命倒是极在乎,好像很孝顺的样子!可前阵子,她的妹妹卓钰娇失宠被废入冷宫也没见她有什么触动啊!”冰蝶对卓钰娆的人品极度鄙视,觉得这种女人实在没心没肝没肺!
“那是因为,卓钰娇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就算她不得宠了,或者死了,都撼动不了卓家在朝廷里的地位!这次不同,如果她的老爹卓宏渊死了,卓家就彻底完了!她失去了娘家的庇佑,万一再遭到平王的厌弃,自然就永无翻身之日!”曼凝丢下逗鸟的竹芊子,雪晴端来了脸盆,她洗了手,接过霜碧递来的毛巾揩试干净。
“原来如此!”冰蝶明白了,所以对卓钰娆更鄙视了。“这种女人,狼心狗肺,对待至亲之人也冷酷无情。真不明白平王为何对她情有独钟,还宠爱了这么多年……”
曼凝将手里的毛巾重重地丢到铜盆里,冷笑道:“他喜欢她,就要宠着她,谁能管得着!你立即飞鸽传信过去,让那个人小心些,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或者引起卓钰娆疑心。很快,还要她帮我做一件大事情!”
*
得知了卓宏渊被抓的消息,卓钰娆匆匆忙忙地带着几个贴身丫头,和几十名护卫,乘马车回到了将军府。
如今的将军府非同往日,冷落得门可罗雀。整座紫云城都知道,卓家要倒大霉了,因此个个避之不迭。
奉国将军府的烫金匾额还端端正正地悬挂着,只是此时在卓钰娆的眼里却有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听说镇国公府的匾额已经被摘掉了,世袭的爵位从此就废除!沈纪柯至今押在天牢等死,曾经显赫一时的镇国公府就此没落……不对,还有沈曼凝,只要有她在,镇国公府虽然没了,但沈府仍然显赫。只是沈纪柯一脉就此没落,毕竟那个懦弱无能的沈二少爷,实在让人看不出他有重振家风的能力。
进到将军府里,里面乱作一团。正房夫人刘氏正掩面哭个不停,卓芸则在旁边冷嘲热讽。
“我早说这沈曼凝是妖孽转世留不得,偏偏无人听我的,都以为我晕头了信口胡说呢!”卓芸坐在旁边数落着,眼里非但没有半滴泪,相反隐露幸灾乐祸之意。
刘氏抬起头,拿掉试泪的帕子,呜咽着辩道:“都知道那沈曼凝邪乎,可是都拿她没法子呀!就连平王殿下都折在她的手里,娇儿……她也被废了,谁还能奈何得了沈曼凝!”
卓芸看着刘氏泪眼汪汪的样子,不由十分解气,悻悻地挑起眉毛:“沈曼凝那个妖女也就罢了,谁让她本领通天,人人奈何不得她!可是我就奇怪了,当初明明是她保媒让卓柔珊那个贱人嫁给沈纪柯,这事浑身上下透着古怪呢!明明是个陷阱,我拼死反对的,你们那时怎么都不说话……”
“住口!”卓钰娆见卓芸此时竟然翻旧帐,不由怒火中烧。她性子跋扈,平素心情不好就喜欢迁怒奴婢,此时见失势的卓芸竟敢数落母亲,便怒睁美目,快行几步走到卓芸的面前,斥道:“姑妈老糊涂了吧!这种时候居然还在说这些无用的废话,这又关柔珊姑妈什么事情了!”
见到卓钰娆回来,正在流泪的刘氏眼前顿时一亮,忙起身拉住女儿,喃喃道:“你回来就好了!快让王爷想想办法,救将军出刑部啊!晋王阴毒残忍,由他审查你父亲,必定凶多吉少!”
听到母亲的话,卓钰娆心里暗暗叫苦,她现在哪里还能见到凤绝,就算见到了凤绝也不会理睬她。因为卓家的人给他惹了那么多的麻烦,他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不是顾忌她,他可能像对待昔日的忠靖侯府一样,落井下石狠踩一脚了。但是嘴上她仍然好强,当然不会说出这些实情,只道:“王爷也是一身的麻烦,晋王派了许多耳目日夜盯着他呢!若是他轻举妄动,正好让晋王抓到了把柄,我们家更没人依靠了!”
听到这里,刘氏眼里燃起的希望重新熄灭,只是哭个不停。
“母亲先别哭,快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揭发父亲?到底是谁?”这是卓钰娆最想知道的事情,她怎么都想不通,父亲为人处事小心谨慎,凡是可能威胁到他前途和安危的人都逐个杀尽了!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样狠辣的行事作风,她都是跟着父亲卓宏渊熏陶学习来的。
不等刘氏说话,旁边的卓芸抢先道:“你还不知道吗?当然是卓柔珊那个吃里爬外的贱蹄子!她早就跟沈曼凝一个鼻孔出气,合谋算计我们卓家!当初,我拼死反对让她嫁进沈府,你们一个个都认为我嫉妒她,全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自食恶果了吧,活该!”
因为接连遭受重创打击,让原本就尖酸刻薄的卓芸更加偏激,浑然不管卓钰娆还有凤绝做靠山,就算卓家完全失势也不容小觑,竟然出言不逊起来。
“啪!”卓钰娆心高气傲,哪里容得卓芸如此放肆。也不管她是她的姑妈长辈,直接一巴掌抡过去。“放肆!一个被休弃回家的姨娘也敢这样对本妃说话,你得失心疯了吗?”
卓芸哈哈狂笑起来,无比讥讽:“本妃?你比我这个姨娘的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吧!先是从正妃贬为侧妃,又从侧妃贬成侍妾,大家彼此彼此,都是做妾的!”
“啊呸!至少王爷只有我这一个女人,而且我还留在平王府里!你呢,早被休弃回娘家了,不安份守已,还敢张狂,实在欠教训!”卓钰娆生性好强,哪里肯落人下风。当下把卓芸贬得一文不值,极尽奚落讥讽之能事。
卓芸也是个嚣张的,只因最近撞上沈曼凝那样的对手,运气背到家了!不过被侄女一通嘲骂,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下就回扇了卓钰娆一记耳光,骂道:“小贱蹄子,我好歹是你的姑妈,你竟然敢打我!不就是在平王身边做个侍妾嘛,狂得你!当初若不是你这个贱蹄子,卓柔珊那个贱人也没那么容易嫁进沈家,说到底,你爹就是你害得!”
挨了打,卓钰娆气得发疯,叫嚷着身边的丫头去教训卓芸,一定要替她打还回来!
刘氏见女儿和小姑子闹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当即顾不得淌眼抹泪,连忙上前拉劝。奈何两人都是厉害的,互不相让,掐腰咒骂,扯发撕裙,转眼间的形象都无比狼狈。
等到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劝开,刘氏无奈地叹道;“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们该好好商量要如何救将军出来才是!你们娘俩怎么倒窝里反了呢!”
卓钰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气得脸色紫胀。她恼恨的是卓芸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可能因为她被贬为侍妾的缘故,这让心高气傲喜欢被奉承的她受不了!
卓芸气得脸色发青,脸上挨了侄女好几记耳光,颜面无存。她的强性子比侄女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被休弃回娘家,原本就灰头土脸,再兼遭侄女的打骂,心里无疑恨极毒了卓钰娆。
“谁都想不到卓柔珊那个贱人居然早就跟沈曼凝勾结到了一起,这次居然亲自出头指证大将军!再兼之晋王推波助澜,皇上偏偏听信他的谗言,居然把这个案子交给晋王来审查……”说到这里,刘氏不禁再次无语饮泣。
喘了好一会儿粗气,卓钰娆才压下心里的怒火。她狠狠地剜了卓芸一眼,好像看垃圾似的,然后转过头安慰母亲刘氏:“娘先不必难过,等回头我求一求王爷,让他帮着想想办法!”
其实她好几天都没见到凤绝的面了,心里知道肯定有事,没想到是她的娘家出事了!凤绝刻意躲着她,无疑并不想蹚这趟浑水。可是,心高气傲的卓钰娆哪里肯让别人知道自己被冷落的事情,尤其当着卓芸的面,她尽极显摆炫耀,以示自己很得宠。
刘氏毕竟有些阅历,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只是抹着眼泪,低声说:“王爷自有他的难处,毕竟他跟晋王素来不合。这时他的岳父出事,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