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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曼凝真是恶鬼附体,就算不当众杀了她,也要想办法趁早在暗地里了结她,以绝后患。
就在众人一片喊杀之时,只听某个弱弱的声音提出不同的异议:“曼凝妹妹自缢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活过来,又说她是恶鬼附体……这对她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些了吧!”
这个异类的声音无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见出声的人人竟然是沈府的二公子,也就是沈纪柯和卓芸的二儿子,沈素素的二哥,卓钰婵的夫君沈家贤!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三个女人的围攻,火力之猛一如既往。
卓芸率先厉声喝斥:“混帐!娘亲差点儿被她害死!你亲妹妹和媳妇先后遭到暗算,不帮着自己人居然还敢帮着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说话,我看你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卓钰婵虽说私下里习惯对沈家贤颐指气使,不过公众场合还是懂得避嫌装贤良。但此时听到自己的丈夫居然帮着沈曼凝说话,气恼之下完全把自己的贤妻形象抛诸爪哇国去了!“说不好你还说不少,不开口会把你当哑巴么!沈曼凝被恶鬼附体差点儿害怕我们娘仨儿,难不成你要养虎成患,放任她害死我们全家人,独霸镇国公府你才满意啊!”
沈素素早就倒竖了柳眉,杏眼喷火瞪着沈家贤:“二哥,你有没有搞错,这种时候也晕头掉向,怪不得总也考不上状元!我怀疑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再这么下去,我们镇国公府还有什么指望!”
遭三个女人连番轰炸,沈家贤原本想帮沈曼凝说两句话的心思顿时消失无踪。清秀的脸庞浮起一丝不忍和犹豫,但他习惯在严母、妒妻、悍妹这三个女人的淫威下保持沉默,只能呐呐地退至一边。
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懦弱,沈纪柯不由大怒。他狠狠瞪着三个女人,冷声斥道:“家贤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就算一辈子考不上状元他也有世袭的爵位,怕什么?怪不得家贤总是唯唯喏喏,都被你们三个女人给吓的!”
此话一出,三个女人顿时都哑下去,不敢再随意斥责沈家贤。
其实沈纪柯的话没错,作为沈家唯一幸存的嫡出子嗣,沈家贤的世子爷之位固若金汤,就算他碌碌无为,也可安富尊荣一世。
见帮儿子树立起威信,沈纪柯这才稍缓胸口的郁结。 不过转首瞧见沈家贤愁眉苦脸的模样,刚刚消下去的怒气又“噌”地窜上来。恨铁不成钢地跺足叱道:“还忤在这里干什么!快回书房念书去!”
沈家贤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言,转身快步离去。
又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候,就听到传来脚步声。只见赵管家疾步匆匆地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走来,分别对在场的主子作辑。“老爷、夫人、二小姐、二少夫人……”
“行了,不必多礼,快给我们介绍请来的法师吧!”卓芸不耐烦地打断道。
管家赵富忙点头,指着身侧的胖和尚,介绍道:“这位就是祥云寺的高僧智光法师,降妖捉鬼是他的拿手强项!有他在,妖魔鬼怪全部都得乖乖束手就缚!”
沈纪柯打量着智光法师,见其脑满肠肥,眼底乌青,似乎一幅被酒色掏空的虚弱模样,实在不像得道高僧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
见沈纪柯的神情,卓芸忙道:“人不可貌相!既然祥云寺的方丈派了智光法师来,自然有他的道理,老爷还是让法师尽快捉鬼吧!”
沈纪柯点点头,抬手对着筑心苑的黑漆大门一指,对智光法师说:“你看看里面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智光法师眯着虾皮眼,一步三摇迈前几步,仔细打量一番,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刚要开口说话,却见紧闭的黑漆大门竟然敞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黑漆大门缓缓开启,在两位美婢的搀扶下,从门内走出一位容貌清丽绝俗的少女。
她衣着穿戴即淡雅素净又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身形修长,纤腰不盈一握。双瞳幽黑深邃如星海,似能慑人心魄。而眉心一粒殷红的胭脂痣,又平添几分少女的妩媚秀色,缓和了那双慑人黑瞳散发的寒意。
门口众人见曼凝居然出来了,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戒备,脸上神色各异。
乍然见到如此美女,智光法师顿时张大嘴巴,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来回逡巡着,似乎想把她吞入腹内。
见智光法师如此不堪,卓芸不禁心生怒意,刚想开口提醒他做“正事”,却听到一道清亮的女音抢先道:“听闻二叔担心曼凝的身体,特意请了法师来筑心苑驱妖祈福,曼凝不胜感激,特意来请二叔和婶娘移步入内,喝茶歇息。”
沈纪柯见侄女的言谈居然落落大方,一改往日畏畏缩缩的模样,也深感诧异。暗忖道:都说她变了,难不成果真被鬼魂附体……
“恶鬼,哪里逃!”只听智光法师一声大喝,他开始行动了。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木剑,摇摇晃晃地向着曼凝的头部指去。
曼凝漫不经心地转首望去,目光有些诧异,似乎不明白智光法师的意思。
“小心!”沈素素站出来,提醒智光法师:“她要施慑魂大法了!法师千万别被她迷了心智!”
卓钰婵不由想起昨晚自己竟然扇了沈素素四记耳光,而事后她的脑海里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思及此事可能是被沈曼凝施了“慑魂大法”,她就冷汗涔涔心生惧意。
“那就让我们看妖女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故技重演!”卓芸尖厉的声音透着阴森的寒意,阴恻恻地冷笑道:“如果智光法师也被妖女迷了心窍或者当众晕倒,那她定是恶鬼附体无疑,杀无赦!”
周围顿时寂静下来,甚至能听到风儿卷起树叶“沙沙”轻响。阳光反射出家丁们手里持着的雪亮刀刃,杀气渐浓。
11好亲事
周围顿时寂静下来,甚至能听到风儿卷起树叶“沙沙”轻响。阳光反射出家丁们手里持着的雪亮刀刃,杀气渐浓。
眼前的一切让曼凝不由想起了她前世在平王府里最后的遭遇,同样的剑拔弩张,但她绝不会再让自己步上不归路。
智光法师嘴里念念有词,那把木剑不停挥舞着,直到做足了腔势,才狠狠向着曼凝刺去。
清丽的少女纹丝不动,她始终大张着微露诧异的漆黑双瞳,似乎不太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那把木剑几乎刺到她的眉心,突然生生滞住,接着……竟然就抛开了。
“哇……啊……什么东西……啊啊……”智光法师不停地在原地跳脚兜圈子,两手在怀里抓挠着,将袍子扯开,里面的物件便都洒落遍地。
众人被这突然而至的变故给惊呆了,再看智光法师,见他终于把上衣都脱掉了,一条墨色的小蛇从他肥肥的肚腩上滑落下来,飞快地潜进墙角的洞穴里逃走了。
小蛇被驱走了,但是……看看洒落一地的物件,智光法师胖胖的脸顿时变了颜色。
一包小纸人、一包药粉、还有几锭金锞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赵管家连忙上前捡起来,交到沈纪柯的手里。“老爷,这些东西……”
沈纪柯觑见金锞子上面有沈府的标记,再嗅了嗅那句药粉,翻了翻那包小纸人,神情顿时更加严肃。 他将那些东西往地上一摔,怒斥道:“大胆狂徒,你到底是何居心!”
智光法师吓坏了,他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讨饶:“国公爷饶命!贫僧是奉二少奶奶之命行事的,实在不关我的事啊……”
闻听此言,卓钰婵吓得连忙跪下,忙不迭喊冤:“父亲明察秋毫,媳妇怎么可能跟这个和尚私下来往,他……他是故意抹黑媳妇……”
见卓钰婵被扯了出来,卓芸的脸色顿时也黑了,她忙对沈纪柯说:“老爷,这此事甚是蹊跷,也许是有人故意窜通了这个和尚陷害钰婵……”
“到底是何人窜通了此贼?难怪侄女一出现他就大叫大嚷着什么恶鬼!”曼凝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踏前一步,扫了眼地上散落的赃物,再抬眸望向沈纪柯。“二叔可知道那纸包里藏着什么,用来做甚!纸人上面为何都写着侄女的闺名和八字?还有那些金锞子都有国公府的标记,是谁赠与此人……”
沈纪柯额角顿时冒汗,他想不到往日里唯唯喏喏的沈曼凝此时不但眼睛尖就连口齿也变得锋利起来。就算他存心隐瞒也瞒不过去。
眼前等于骑虎难下,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出荒唐的闹剧。眼珠一转,便疾颜厉色地对着那跪地的智光法师喝道:“大胆贼子,竟敢私藏了迷魂药,还在纸人上私自写了国公府大小姐的闺名和八字,到底是何居心?那些金锞子……一定是你偷来的!”
“冤枉啊!”智光法师连连喊冤:“是二少奶奶指使我……”
沈纪柯忙对左右打了个眼色,于是众家丁齐拥上前,堵住了智光法师的嘴巴,不让他再吐露任何事情。
“该死的贼子,居心险恶,满嘴胡说,居然敢诬蔑毁坏大小姐和二少夫人的清誉,实在该死!”沈纪柯哪里肯容智光法师把话说完,只做了个手势,喝道:“拖下去杖毙!”
众家丁把智光法师肥胖的身子像拖死狗般拖了下去,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沈纪柯狠狠地瞪了卓钰婵一眼,后者差点儿膝盖再次软下去。
明知道是卓钰婵收买了智光法师来陷害沈曼凝,但此时此刻沈纪柯不可能揭穿自己的儿媳。他若无其事地走近曼凝,慈祥地说:“无事生非的贼人被二叔惩治了,你不必再担心!”
曼凝心底冷笑不已,但她并不揭穿沈纪柯虚伪的面具,相反,她的神色看起来毕恭毕敬,甚至带着几分感激,顺势道:“谢二叔为曼凝主持公道,否则今日必被奸贼所害!”
见曼凝并没因为智光法师的话就咬着卓钰婵不放,沈纪柯顿时放松了不少。“二叔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的二嫂,千万别中了贼人的挑拨离间之计,弄得合宅不宁!”
“二叔说得是,曼凝不会糊涂至此!”曼凝垂首,眸底是了然的讥讽。
见堵住了沈曼凝的嘴巴,沈纪柯便转首望向在场的众家丁,厉声喝斥道:“今天的事情,谁要敢传出去,格杀勿论!”
众人噤若寒蝉,忙不迭应声。
于是,一场捉鬼的闹剧就此划上句号。
*
砚宝斋的内室里,沈纪柯大发雷霆,还摔破了一只茶碗。
卓钰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满脸含泪。而卓芸却一个劲地对沈纪柯劝道:“老爷消消气,钰婵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怕沈曼凝那个妖孽……”
“胡说,曼凝是我的侄女,她怎么突然就成妖孽了!”沈纪柯眉头紧锁,对妻子训斥道:“我就知道钰婵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准是你在后面指使!”
“老爷,妾身做这些都是为了咱们沈家的安危!沈曼凝明明死了,她突然又活过来,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还弄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卓芸脸色蜡黄,似是有不胜之态。“妾身着了她的道,到现在都体力不济!还有那条钻进智光法师衣里的小黑蛇着实古怪,准是她驱使的,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巧呢!”
卓钰婵连忙流着泪开口:“父亲,媳妇昨晚也着了大小姐的道,竟然鬼迷心窍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