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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君被曼凝搀扶着下了床榻,热情地拉住苏夫人的手,说:“谢苏夫人肯赏脸来陪我,这位就是你和承睿的爱女?越长越漂亮了!”
“好多年不见,我有心来看你又怕打扰你清修!你、你怎花白了头发……”苏夫人被林美君的苍老惊呆了,一时间都说不下去。
两人在这里寒喧,旁边急坏了卓芸。她设下的局全部被催毁打乱,更糟糕的是紫蕊那个人证又站到了沈曼凝的身边,现在突然冒出个苏夫人来,只会让糟糕的局面雪上加霜。
原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还特意请来了宗王凤绝做证人,哪里想到竟是再次自掘坟墓。卓芸如芒刺背,勉强笑道:“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紫蕊那个丫头挑三窝四,大嫂和侄女万万留她不得!既然苏夫人携令媛过来谈经参禅,我们这些俗人不便打扰,告辞了!”
卓芸现在只想赶紧离开现场,幸而并没有伤到沈曼凝母女,她只把所有事情说成一场误会,就算紫蕊做证,她来个抵死不认帐,也无人能奈她何。
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可惜,还要问一问沈曼凝肯不肯放她全身而退。
“二婶且慢!”曼凝出言阻止,轻启朱唇,道:“今儿的事情甚是奇怪,紫蕊的话不像空穴来风!方才她悄悄告诉我,说你在寝居惠兰阁里召见过她,她当时遗留了一方绣着她名字的手帕在坐过的那把椅子的椅披里面,现在去找应该还找得到!”
卓芸额角汗滴滚滚而落,万万想不到紫蕊这丫头竟然还有如此心机,替她做事的事情就防备到了可能成为弃子,悄悄留下去过她寝居的证据。
“这是诬蔑是狡辩!”因为心虚,连嘶吼都显得底气不足。
曼凝微微一笑,乘胜追击:“二婶是否无辜,我们一起亲自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苏家母女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苏家小姐苏孟珍脆生生地开口了:“这件事情明摆着很多蹊跷,宗王殿下在此,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怎能堵住天下人的幽幽众口!”
苏夫人赞许地看着爱女,点头道:“小女出言莽撞了些,不过赤子童心,说出的都是实话!”
沈素素顿时跳起来,她指着苏孟珍大骂起来:“哪里跑来的小贱人满嘴胡言不知矜持,我们家的事情轮得到你插嘴吗?贫嘴多舌,就不怕嫁不出去吗?”
她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也习惯欺负沈曼凝,但是却不知这苏孟珍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
“哼,你这样的泼妇都能嫁出去,我还用担心自个儿吗?”苏孟珍不屑地嘲讽,完全没把沈素素瞧在眼里。
周围顿时响起笑声,看来众人对沈素素的蛮横泼辣都看不过去的。
受到嘲弄羞辱,沈素素更怒焰高炽,她想扑上去与苏孟珍抓掐撕打,可心上人还在旁边,为了顾及千金小姐的形象,便转而扑到卓世隆的身上呜呜哭泣:“世隆哥哥,你看到有人欺负我也不管吗?帮我教训她!你贵为中郎将,就算把那个贱人随意打杀了也没人敢管!替我杀了她,替我杀了她!”
沈素素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都变了脸色!宗王殿下还站在旁边呢,她竟然狂妄至此,半分都没把王爷之尊的凤天放在眼里。况且苏孟珍乃是刺史之女,身份尊贵,岂可同婢女仆妇一般随意打杀?
“胡闹!”卓世隆忙不迭推开沈素素,眼里满是恼怒和厌恶,这个女人越来越过份了,竟当着宗王凤天的面说出如此狂妄不敬的话。“你越活越倒回去了吗?当着王爷也敢如此大胆!”
沈素素看了眼凤天,却明欺他好性儿,又是个闲散王爷并无实权,便悻悻地道:“七殿下慧眼辩是非,自然不会怪罪你除奸安邦!”
把卓世隆动手杀弱女说成是除奸安邦,如此可笑的掩耳盗铃竟完全把凤天当成了个摆设的死人。
饶是凤天涵养再好,性子再温润,也不禁目露愠意。他冷笑一声,没理睬完全没有教养的沈素素,只对卓世隆说:“这位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妾?日后有她辅佐你身侧,你前途无量!”
卓世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尴尬羞恼,无处撒气,只对沈素素怒吼了一声:“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素素从未见过卓世隆如此疾言厉色地喝斥她,不禁吓怔了,呆在那里半晌,怔怔地落下泪来,呜咽着哭诉:“世隆哥哥,你怎么能如此待我!我是你最疼爱最喜欢的素素啊!为了我,你不惜跟沈曼凝退婚,难道现在你把我们俩往日的情意都给忘了吗?”
卓世隆只有更尴尬,一张脸再也挂不住,转身就往门外走。
“世隆哥哥,你不要走!”沈素素见卓世隆躲着她,不由更急,连忙追了出去。
随着卓世隆离开,随从的军士忙不迭也跟着离开。忽啦啦,倾刻间室内就空了一大半。
苏夫人提议道:“孟珍说得对,此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谁是陷害沈大小姐的幕后真凶!我们即刻去卓夫人的寝居察看,到底有无紫蕊丫头所说的绢帕,再作理论!”
此时苏家母女和宗王凤天都成了遏制卓芸的证人,就算她想抵赖或者狡辩也不能了!
卓芸只能悻悻地道:“真找到了那方帕子也说明不了什么,准是紫蕊故意栽赃嫁祸!”
*
一行人来到惠兰阁,还未找到那方传说中的绢子,就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过来禀报:“夫人不好了!”
卓芸心头一颤,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有大祸临头的不祥感觉。身边的李嬷嬷连忙喝斥下人:“会不会说话!”
那府丁知道失言,忙跪下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苏夫人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快禀报!”
“不知怎么的,惠兰阁里来了四个蒙面人,他们排着队站在鱼塘边,正挨个往塘子里跳呢!”
49颜面无存
于是,众人决定兵分两路。苏夫人和女儿苏孟珍带着她们的丫环婆子一起进寝居内室寻找那方绢帕;凤天则带着身边的护卫去鱼塘边察看,临行之前,他回首对曼凝说:“沈大小姐随我一起过去瞧瞧吧!”
曼凝随即点头,微微笑道:“多谢王爷为臣女禀公作证!”
今天的一切都在她的操控安排下进行着,意想不到卓家人竟然特意请来了凤天做证人,反助她事半功倍。
前世她对凤天了解并不深,但知道他为人谦和有礼,心性淳良,口碑极好。也许正因为如此,卓家人才想邀请他过来做见证人来服众,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倒弄巧成拙了。
卓芸两边顾及不暇,脸色都黑了,嘴唇和手脚一起抖动着,似乎要晕过去。
“夫人,你要镇定!”李嬷嬷扶住卓芸,小声提醒:“我们得赶紧过去,见机行事!”
*
水塘边站着四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一看就属于打家劫舍类型的。他们居然排着队,一个个跳进了水塘!
“扑嗵、扑嗵……”塘子里水花四溅,等到凤天等人赶来时,最后一个也跳了下去。
“快把他们捞上来,留活口!”凤天吩咐自己的带刀护卫。
“是!”十名带刀护卫个个都是御林军里精选出来的好手,毫不含糊地跟着跳进水塘里救人。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那四名落水的蒙面人都被救了上来。扯掉面巾,发现他们都很面生,不是府里的人!
凤天命令贴身护卫秦鹏过去审问那四名蒙面人的来历,同时回头看了看面色发青的卓芸。“卓夫人的寝居里怎么会有来来历不明之人?”
卓芸强装镇定,说:“这、这个,臣妇也不知!”
曼凝冷眼旁观着,嘴角抿着一抹浅讥,等着看卓芸最后的垂死挣扎。
一番审讯之后,秦鹏过来禀报道:“回禀王爷,四名落水的蒙面刺客其中一人溺毙,一人昏迷不醒,另两个已经招了!他们是外面的杀手,受雇于卓夫人,今晨大约寅时三刻潜入佛堂意图毒害大夫人,被一只白狐阻拦。那只狐狸放了个臭屁,他们便慢慢神智不清,至于怎么跳进水塘里,他们都浑然不知!”
“你、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纪柯已经过来了,恰好听到了审讯的结果,不由气得胡子乱颤,指着卓芸半天再说不出话来!
卓芸忙不迭为自己申辩:“妾身冤枉啊,一切都是妖人搞的鬼,陷害妾身!我与大嫂无冤无仇,何故要雇凶取她的性命呢!请老爷明鉴!”
不等沈纪柯说话,曼凝轻轻接了一句;“是啊,母亲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雇凶取她的性命?何以歹毒此至!”
凤天温雅的俊颜变得冷凛,蹙眉道:“沈大人贵为镇国公,又是朝廷吏部尚书,后宅里居然如此乌烟瘴气,是否该好好整顿一番!”
“是,王爷教训得是!”沈纪柯擦试了一把额角的汗,抬头就给了卓芸一巴掌。 “贱妇,我让你闭门思过,你又跳出来生事,还嫌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卓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几乎被打懵了。她嫁给沈纪柯至今还是第一次挨巴掌,尤其当着这么多府里的下人,可以说威望扫地了。不由哭出声:“老爷没有调查清楚就打妾身,妾身实在冤枉!”
沈纪柯气得鼻孔冒烟,上次因为沈曼凝的事情他被赵修儒和苏承睿弹劾,罚了半年傣禄小惩大戒丢尽颜面。今天又生事端,居然牵涉到了雇凶杀人的命案,还有宗王在旁做人证,他要不拿出点儿雷厉风行的手段来清理后宅,恐怕明天早朝的奏折又要出现他的名字了,弹劾他的人就是——凤天!
恰在这时,苏夫人和女儿苏孟珍已经在寝室里找到了那方绢帕,于是证实了紫蕊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苏家母女都是藏不住话的耿直性子,当下就嚷着让沈纪柯拿下卓芸,送进府里的刑室里审问。沈纪柯有些犹豫,毕竟卓芸是他的发妻,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又给他孕育子女有功……如果拿了送进刑室,那么以后她在府里将如何立足。
“不好了!”好像在帮着沈纪柯下决心般,有一个小厮急跑着过来,哭丧着脸说:“二小姐追着卓公子出府去了,谁拦都拦不住!”
听闻这话,沈纪柯简直羞恼得要晕过去。沈素素那个惹事精不在祠堂面壁思过,竟然追着卓世隆出府,这下子本就声名狼藉的清誉更是雪上加霜了!
明天……不,今天,立刻,马上,有关沈二小姐追夫出府的消息就会传遍紫云城的大街小巷!他沈纪柯的颜面将荡然无存,以后出门要拿袖子遮脸了。
“你、你养的好女儿……”沈纪柯浑身哆嗦着,嘴巴气得都有点儿歪了。当着众人的面,他只觉羞恼难堪到极点,抬起腿狠狠踹了卓芸一脚。“快滚,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
卓芸冷不防被狠狠一脚踹倒在地,捂着肚子爬不起来。李嬷嬷惊叫着上前扶起卓芸,边哭着:“老爷息怒,夫人真的是被冤枉……”
沈纪柯哪里还有心情听一个老奴分辩,摆摆手让身边的府丁把卓芸主仆押进惠兰阁的寝居,暂时看管起来,不得踏出寝居半步。
等到把那个哭天抹泪的妇人从眼前弄走,耳根清静些,他忙趋近凤天,小心奕奕地解释:“七殿下教训得下,臣治家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