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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同食同寝?”
迟恩启忙不迭爬起身,脸色仍然煞白如纸,“呃,那个……我再考虑考虑……我、我回去了……”
其实不用考虑,他根本无法接受,甚至想一想就会全身发抖,看一看就要晕倒。
“门口在南面,迟公子走反方向了!”曼道轻声提醒道。
迟恩启转过身,朝着门口方向跌跌撞撞地奔逃而去,再不敢回头。
*
鬼瞳百年一现,驯百兽,隔物窥物,幻化兽宠。习经者,需本性纯良,方能练就第九层——驭人!
打开《驭兽经》的扉面就是这样几句话,曼凝看得有些费解。难道她以目光短时间控制人的思维这算不得驭人吗?还需要练至第九层才能驭人!另外,隔物窥物是什么意思?幻化兽宠又是什么意思?
习经者需本性纯良,她却是怀着蚀骨仇恨重生的恶鬼,好像并不太符合要求!
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宝物在手,当然要物尽其用。她迫切需要强大起来,才能做她想做之事。
经文里面有百花丸的炼制之法,每个月圆之夜服食效果更佳。如果再辅以蛇丹,无疑事半功倍。
练习经文之前需要先服食丹药调养一段时日,曼凝恰好服食了蛇丹,她可以不必再等待下去。
筑心苑种满了各种花卉,要寻觅采摘百花并不困难,炼制百花丸有现成的材料。她和小墨可以同时服食百花丸修行,半年之后小墨可以再吐出一颗珍贵的蛇丹。
一切都很顺利,好像老天爷刻意眷顾着她,而司徒羽就是老天爷派来助她的天神使者。
《驭兽经》第一层打坐调息,疏通经脉,充分吸纳丹药的药性,增强体质,提升修为。
这些也难不住曼凝,她生前就跟麻姑师太学习少林派内功,早就运用纯熟。她略看了看,便翻至第二层。
魔音箫的既可驭兽,又可代刃杀敌,曼凝想不到此物竟有双重妙用!她拿出法器,照着经书上所言练习,将内力凝聚于丹田,以丹田真气奏箫,箫声铮铮,割断了三丈之外的几根珠帘,断线的珠子弹跳着散落一地。
她的内力修为尚浅,已能断珠帘于数丈之外,如果假以时日练习,威力可想而知。
清冷的黑瞳溢起惊喜之色,曼凝伸手按住自己因激动起伏的心口,忽听外面传来敲门声,冰蝶慌里慌张的声音:“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曼凝放下魔音箫,收拾了经文,淡淡地道:“进来说吧!”
冰蝶推门进到室内,满脸焦急忧色。“迟公子突然回府去了,听说还生病了!”
“唔,”曼凝毫不意外,她知道迟恩启吃得惊吓不轻。“即病了就好生养着呗!”
“可是,”冰蝶皱眉道:“不知为什么,忠靖侯府取消提前成亲的请求了!”
曼凝忍俊不禁:“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呢!你如此着急让我成亲,难不成是着急也想寻一个好夫婿了!”
38冤魂附体
闻言,冰蝶顿时羞臊得俏脸通红,啐道:“人家真心替大小姐着急,你还故意打趣人!”
见冰蝶急了,曼凝便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安慰道:“我心里有数,没事的!”
让迟恩启取消提前成亲是她刻意筹划安排的,她求之不得。但是,在她站稳脚跟之前,仍然需要忠靖侯府的庇佑,所以她很合适地把握住迟恩启的心理,让他既心生惧怕,对她敬而远之,又不至于提出退婚。
只要给她一段休养的时间,她很快就能强大起来。
*
打开盒盖,满满一盒子金锭子,顿时耀得满室生辉。清真道人呆了呆,大概是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黄金,两只眼睛都耀得满目金黄。
“只要道长能想办法铲除那个妖孽,这些黄金都送给你!”卓芸将盒盖关闭,再将满盒沉甸甸的金锭往清真道人的面前推了推。
清真道人收敛心神,叹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地道:“不是贫道不想为夫人效力,而是……贫道真得不敢私自擒杀圣上御封的五品县主,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沈素素见重赏无法打动清真道人,不由急了:“你这个牛鼻子真是矫情,什么杀头死罪的,难不成我们这些人会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吗?再者,世隆哥哥可是中郎将,又跟平王四殿下私交甚厚,有他在,保你无事!”
“这个……”清真道人的脑袋还是摇得像泼浪鼓,“世子爷并未下令要贫道擒杀县主,这个贫道万万不敢自作主动!”
见无法说动清真道人,卓芸不由也沉不住气了。“依道长之见,我们该如何处之?难不成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妖女继续兴风作浪!”
“贫道实在……不敢妄言!”清真道人连连试汗,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在他看来,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否则不死不休,可倒大霉了。
卓钰婵忍不住开口:“唉,沈曼凝刚被封了县主,又被父亲提拔上来管理府里诸事和帐目,风头正盛!就连老太太都避让她三分,咱们何苦往风口浪尖上撞呢!出了事情,没得再惹一身骚!要我说,不如随她去,横竖再有三个月就嫁出府去了,让她去忠靖侯府里折腾去,关我们什么事情!”
“呸!你个没用的胡说些什么!”沈素素大怒,“让你来帮着想办法对付沈曼凝那个贱人,你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的一生都被她毁了,还要我眼睁睁看着她风光嫁人!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自己只是表达了一点儿看法,就挨了沈素素一顿臭骂,卓钰婵脸色悻悻的。 当着婆婆的面倒不敢跟沈素素争执,心里却冷讽:哼,名声扫地,嫁到卓府也不过是个小妾,居然还这么凶,以为你还是以前的沈二小姐啊!
见卓钰婵满脸轻蔑,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沈素素更生气了,她顺手拿起自己的茶碗,狠狠地砸过去。“趋炎附势的东西,以为自己比我高一等了吗?你是庶出的女儿,如果不是我娘,你能嫁给我二哥吗?不知道感恩图报,还敢跟我摆少夫人的谱,啊呸!”
茶碗砸在卓钰婵的腿上,冷不防淋了一裙子的水,不禁有些狼狈。“你、你……”
“我怎么样!活该你!”沈素素叉起腰,十足泼辣货。
“够了,别闹了!”卓芸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女儿除了撒泼其他方面半分都没长进。“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付那个妖女,倒内讧起来,算什么!素素,你除了吵闹,能不能想出点中用的法子!”
沈素素恨极了沈曼凝,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意欲除之而后快。此时急怒之下,脑中灵光一闪,还真被她想出了一个主意。“娘,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世隆哥哥不肯出面,我们可以找钰娆大表姐,她定能帮我们弄死沈曼凝!”
卓芸怔了怔,疑惑地道:“你大表姐贵为平王正妃,如何肯掺合进我们国公府内宅的争斗!”
沈素素如花娇颜绽开淬毒的笑:“我记得世隆对我说过,四殿下曾经跟他问起过沈曼凝,说他从前的正妃冷曼凝眉心也有颗胭脂痣,名字又一样,十分巧合!如今冷曼凝已死,大表姐做了平王正妃,就说沈曼凝是冷曼凝的冤魂附体,要找她复仇,看她能不能容忍这个妖女继续活在世上!”
*
连续三日三夜,曼凝称病不再去帐房,将府里大小事宜尽数交付给徐淑贞。她在筑心苑静养,身边除了冰蝶、易嬷嬷和雪晴、霜碧四人,其他人等皆不可靠近。
曼凝先以平和之音律吹奏魔音箫,召唤各种兽类。
发现周围的鸟儿都飞聚来筑心苑,甚至还有府内豢养的各种动物都想方设法聚集向筑心苑,曼凝知道魔音箫威力无穷。为免引起瞩目,她放弃了在府里继续召唤兽类。
照着经文所记载方法亲自炼制百花丸,月圆之夜,曼凝和小墨同时服食,内力增强许多。练习魔音箫时,威力渐显。
不过她修习经文的时间尚浅,造成的杀伤力仍然无法致命。再加上跟凤翔所约的一个月期限将满,这些日子她根本没有心力去研究乾坤阵的破解之法,只能出府求助司徒羽。
*
华丽的寝室内,空寂的房子,空寂的大床,妆台前一个戴半边黄金美人面具的女子,正对着铜镜发呆。
她是凤翔曾经的宠姬黎珊,自从剜目毁容之后,凤翔再也没有召见过她。如果不是她来自西域王室,还有驱蛇捉蛇的本领,恐怕现在已不配再留在晋王府。
从凤翔身边的宠姬一下子被打入冷宫,黎珊的心情可想而知。她想复宠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凤翔根本不可能对一个独眼的女子产生欲望。她只有继续作为凤翔杀人和捕蛇的工具,除此之外再无出路。
独眼射出骇人的阴毒之光,她恨不得把害她落到如此地步的沈曼凝碎尸万段。正在发狠的时候,就见一个内侍快步走进寝室,对她禀报道:“有人发现沈曼凝出府了,车马向着城北千佛山而去!”
终于等到了对沈曼凝下手的机会,黎珊恨极反笑,“嚯”站起身,咬牙道:“本夫人亲自出马,定要亲手将那贱人抽筋剥皮剔骨!”
39召唤群兽
疾行的马车内,曼凝阖目养神。只见她肌肤赛雪,唇若涂丹,五官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美人。
旅途无事,身边的冰蝶盯着曼凝看了许久,不禁感叹道:“大小姐越来越美了,不知道是否服食百花丸的缘故!”
曼凝张开眼睫,掩唇而笑:“哪里什么越来越美,是你这张嘴越来越贫。没事就拿我打趣,被旁人听去笑话你自夸!”
“我在夸大小姐呢,又不是在夸自己!”冰蝶有些不好意思,她认为并非自己的错觉,就是雪晴霜碧她们几个也夸大小姐越来越美了!
以前沈曼凝虽然美丽,但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心情欠佳,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过于瘦弱。如今变得肤若凝脂,气色俱佳,身材玲珑有致,极有女性的魅力。
“对了,我们炼制百花丸的事情万万不可泄漏出去!”曼凝嘱咐道。
冰蝶点头:“奴婢知晓轻重,炼丹药的事情,除了易嬷嬷和雪晴霜碧她们几个,再无人知晓!”
主仆俩聊着些闲话,马车不知不觉变得颠簸起来,应该是到了山路。
曼凝掀起车窗帘,见道路两旁郁郁葱葱一片绿荫,已驶进千佛山。千佛山遍布林木,山中多猿猴,刚进山里就听到猿猴啼叫。
所幸土地庙只是位于千佛山的山脚处,不用走太远的山路,很快就到了。
土地庙并不大,矗立在一片浓荫绿色中,倒是极清幽。香火不算鼎盛也不算冷清,时有山下的百姓过来拜奠。不过,今天的土地庙异常的寂静,门口并未看到任何车马或者百姓出入的踪迹。
这异样的安静令曼凝心生不安,就在她准备传令停车,派随从的府丁进去察看之时,冷不防从院门里面冲出两队手执利刃的蒙面人,二话不说就对着车马砍杀过来。
变故来得太快,驾车的车夫顿时吓蒙了,未及开口询问就被对方一刀砍落,随从的六个家丁个个面无人色,忙不迭四下逃命,根本顾不上车厢里的沈曼凝主仆俩。
曼凝和冰蝶被弃之车内,她们相互对视一眼,来不及说话,就看到有人扯开车帘,将利刃刺进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