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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愈发大起来,有的人甚至不屑地啐吐,私下里嘲骂讥讽:“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还亏是国公府的嫡出二小姐呢!”
“真恶心啊!居然趁着堂姐的未婚夫婿来府里的机会偷偷勾搭上了,还私定终身呢!”
“恬不知耻抢了堂姐的男人,还好意思在这里沾沾自喜,还真没见过比她脸皮更厚的女人!”
……
一时间,沈素素成了众矢之的,为了避嫌,卓世隆忙不迭跟她拉开了距离,俊脸讪讪地,有些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自找麻烦。
原本想奚落沈曼凝的,没想到最后变成自己当众出丑,成了众人议论笑话的活靶子,这让沈素素差点儿气炸了肺!更令她难受的是卓世隆的态度,那阴沉的俊脸好像她真得做下了什么丑事似的,不由又气又恼差点儿滴下泪来。
“你、你……”沈素素伸出指头戳着沈曼凝的鼻子,两眼直冒火,脑子更是被气糊涂了,愈发不管不顾地发作起来。“你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变得会说嘴了!什么你自愿被退婚,什么情愿成全我和世隆,真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忘了前些日子你是怎么哭着闹着上吊的,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贱命,居然被鬼附体了,胡说八道起来……”
经过沈素素的这番斥骂,场面愈加不可收拾。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围聚过来,就连戏台上正在表演的贵妃醉酒都没人看了!甚至连奴仆家丁丫头婆子都聚拢过来,围观沈家二小姐。
在场的所有官家女眷都大开眼界了,镇国公府的二小姐竟然当众指着鼻子骂嫡出堂姐是贱人,还爆出沈大小姐被退婚还寻死上吊的惊人内幕。就像在沸腾的油锅里再浇了勺冷水,直接爆炸了。
“别再说了!”到底还是卓钰婵先反应过来,她冲过去捂沈素素的嘴巴,悄声提醒:“二妹糊涂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被捂住嘴巴,沈素素先是一怒,随即惊醒,天啊,她都说了些什么,真真是被气糊涂了!
话已出口,就像泼出的水再也收不回来!沈素素这一闹腾,与她的清誉极是不利,再加上爆出沈曼凝上吊自杀一事,更惹下大祸。
众所周知,沈大小姐是长房遗留下的孤女,依傍着二叔生活。她寻死上吊,岂不是表示二叔苛待于她,她才活不下去!这个问题比沈素素私下勾引堂姊的夫婿私定终身更严重,已经威胁影响到沈纪柯的官誉和官运。
“你患失心疯了吗?满嘴胡言!”卓世隆终于发怒了,他失望地瞪着脸色惨白的沈素素,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世隆!”见卓世隆恼怒而去,沈素素好像天塌下来般惶恐,她本能地想追上去。“世隆,不要走,等等我!”
“二妹!”卓钰婵死命地拉住她,暗暗掐她的胳膊:“不可啊!”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竟然如花痴般当众追赶未婚夫婿,这……简直是丢人现眼!
等卓芸闻信带着婆子和丫头赶来的时候,场面已经无法控制。该闯的祸,沈素素已经全部闯了个遍,丝毫都没遗漏。
当众爆出勾引堂姐夫婿、私定终身、目无尊长指骂堂姐、爆出堂姐曾经自杀、当众追赶未婚夫婿……镇国公府竭力掩盖的丑事,她全部揭露得干干净净。当然,当时她也将沈府的颜面丢得干干净净。
“二小姐疯魔了,胡言乱语,快把她拉回去请太医诊治!”卓芸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为什么这个宝贝女儿就这么蠢啊!自掘坟墓,还拼命地往里闯,拦都拦不住。
22小心她!
卓钰婵和几个丫头婆子一齐抓住沈素素,硬是将她给拖拽了出去。 “二妹发烧了,神智不清,大家不要介意,千万别当真!”
等到把那个惹事精儿弄走,卓芸稳稳神,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对在场议论纷纷的众宾客解释道:“大家稍安勿躁,小女身体不适,言语有失,请诸位多多包涵!”
见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出来说话,众人的议论顿时小下来,有的官员夫人甚至陪笑着讨好道:“二小姐说的话咱们自然不会当真,夫人尽管放心好了!”
在场的女眷绝大多数都是凤绝党派的,当然不会公然得罪镇国公府,也都纷纷示好。“二小姐已许配卓公子,佳偶天成,羡慕忌妒的自然会说些有的没的,大家都当没听见吧!”
沈曼凝虽为镇国公府嫡出长女,但她是沈纪柯的侄女,自然比不上沈纪柯的亲生嫡女沈素素。这些官家女眷习惯逢高踩低,当然还是会向着沈素素说话。
当然,在一片附合声里也有不同的声音响起:“沈大小姐何其无辜,她这样娴雅大度的女子,怎能被如此对待呢!”
“沈大小姐自缢过吗?可怜一介孤女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
这两名为曼凝抱不平的官夫人分别是京城刺史苏承睿的夫人和兵部侍郎赵修儒的夫人,她们的丈夫为官清廉,人品端正,她们俩也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
卓芸发作不得,只好勉强笑着辩解道:“两位夫人误会了,这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虽然很是看不过,但苏夫人和赵夫人毕竟是外人,也不便多问。其他的官员太太们则忙着和稀泥,粉饰太平,往卓芸的脸上贴金。
面对此时的情景,沈曼凝并没放在心上,那双清冷的瞳眸微微含了讥诮,好像看着戏台上的杂耍一样睥睨着众人的丑态。
忽然,察觉两道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令她生出几分如芒刺背的感觉。下意识的,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双灿若星海的眸子。
那双眼睛就像包涵了漫天的星光,深邃暗沉;又像无暇的墨玉,温润淡雅;或者像初升的朝阳,明亮而不刺眼。他的整个人就像他的眼神一样,令人看起来舒服又极想亲近。
他无疑是个极英俊的男人,但不同于凤绝的冷傲,不同于凤翔的邪魅,不同于卓世隆的风流,他周身满了阳光和正气,纯粹到没有任何的阴霾。
此时,他就用这双星辰般的瞳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嘴角扬起,似含笑似含趣,却没有任何言语。
曼凝拼命在脑海里搜寻,仍找不到任何跟此人有关的只鳞半爪的信息。沈曼凝并不认识他,她冷曼凝也不认识他!可是,她认识他身边的那个护卫。
护卫是个很秀气的少年,此时对着曼凝躬身致敬:“沈大小姐还记得我吧!”
没错,她记得他。几天前去普法寺的路上,为避让凤翔的车队她乘坐的马车只好靠路边停下。她下马车时,就是这个少年塞给她一封“求婚信”!信上署名司徒羽,应该就是少年的主人,也就是眼前这个对她含笑而视的男子。
目光顿时冷下来,曼凝转过身,似乎并没有跟这主仆俩攀谈的意思。不管此次宴席司徒羽借着什么理由什么身份来参加的,她都要跟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已经许配给了忠靖侯府的迟公子,司徒羽晚了一步,她不可能再接受他的求婚!更何况,镇国公府和忠靖侯府联姻,此等大事估计早就传遍了紫云城,司徒羽应该知晓。
见曼凝刻意的疏淡回避,司徒羽明白她的意思。他并没有纠缠或者攀谈,只是一直用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追随着她,眼底掠过一抹赞许的浅浅笑意。
看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在镇国公府里并没有任人欺负,该反击的时候,她半分都不会手软!而且分寸拿捏极恰当,进退有度,实在是个极其冰雪聪明的女子。
司徒羽悄悄吁出口气,似乎如释重负。
*
卓芸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现场,拼命粉饰了方才沈素素的“胡言乱语”,将风波压下,这才狠狠地横了曼凝一眼。
该死的贱丫头,不但变得伶牙俐齿,头脑居然也如此好使,跟她相比,沈素素愈发成了只知撒娇施蛮的蠢笨货。这让卓芸十分恼怒,不过她城府极深,并不会将心事表现在脸上。
她当然要收拾沈曼凝,但不会当场发作。陷阱已经挖好了,等着沈曼凝去跳!到时候,就算沈曼凝有三头六臂,也休想再翻身。
“我们的寿星来了!”不知哪位喊了一声,众人都抬头,目光纷纷聚集向走过来的沈府二少爷沈家贤。
沈家贤跟迟恩启结伴同行,两人言谈甚欢,十分投机。且行且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感谢各位百忙中来参加沈某的生辰宴席,沈某甚感荣幸,在此敬各位一杯!”沈家贤接过小厮端来的酒,仰首一饮而尽。
迟恩启缩在沈家贤的身后,似乎有些扭捏害羞。秀气的脸庞都有些红了,不敢往那些闺阁小姐的脸上看。
都说忠靖侯府的小公子迟恩启性格腼腆,不喜出门,不喜结交朋友,外面很少有人目睹他的真容。今日陪伴沈家贤出现在此地,无疑因为他跟沈府的大小姐沈曼凝订亲的关系。
未婚男女很敏感,见面时都刻意避嫌,如沈素素一般高调跟未婚夫婿当众亲近的实属罕见。所以,曼凝弄清了沈家贤身边那位看起来有些羞怯女儿态的青年公子是她的新任未婚夫婿迟恩启时,便对身边的冰蝶打了个眼色。
冰蝶会意,开口提醒:“大小姐该回去吃药了!”
曼凝起身对席间在座的众千金福了福,说:“曼凝最近身体不适,每日吃太医开的药调养。到了吃药的时间,无法再奉陪,请各位姐妹包涵。”
闺阁千金的身体金贵,稍有不适就兴师动众,这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迟恩启出现,众女也猜到沈曼凝在刻意避嫌,有的点点头,有的则充耳不理。当然,沈曼凝离开也无人阻拦。
“大小姐!”一道清润的声音喊住她。
曼凝抬眸望去,见徐淑贞拦住她的去路。不由秀眉微剔,面上却依然含笑问道:“大嫂有何事?”
徐淑贞亲热地拉住了曼凝的手,同样笑着:“等妹妹身体大好了,去我那里坐坐!咱们一家子人,经常走动些才好!”
因为徐淑贞是寡妇,怕人忌讳,所以从不随意出入其他人的居所。
曼凝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大嫂说得是,曼凝最近身子不适疏忽了。等略好些,一定去给大嫂请安!”
两人拉着手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子话,曼凝这才转身离去。
等到走出了芜柳苑,见眼前无人时,曼凝这才拿出了方才徐淑贞悄塞给她的纸条。展开纸条,只见上面用画眉的黛石匆匆写了一行字:小心沈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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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赏烟花
沈婉儿是裴姨娘所生,镇国公府的三小姐。 性格有些尖酸,口角锋利,平日跟沈曼凝并无太多的交集。
为何徐淑贞会偷塞给她纸条,给她这样的提示?
吃过一盏燕窝粥,曼凝斜靠在窗前的软榻上,静静地出神。
“这燕窝最是滋阴补气,大小姐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冰蝶过来收拾了碗盏,颇着曼凝的脸,笑嘻嘻地道。
曼凝忍不住抿嘴微笑:“你不觉得我把母亲的首饰拿去典当换银子是自私不孝吗?”
恰好易嬷嬷走进来,听到这话,不由开口安慰道:“大小姐此言差矣!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大小姐只顾着愚守孝道,白白糟踏了身子,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