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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们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看老皇帝他们找不找的到。”
“可是,我舍不得让娘子委屈。”有时候,施宴也想过带着夏浅笑隐居起来,远离这里的一切,最终,他还是不希望她跟着他躲躲藏藏,隐姓埋名,就算夏浅笑心甘情愿,他还是不愿意。
“那这个圣旨怎办?”私奔不行,总不能让她嫁给夏楚曦吧。
“相公,不然我们把夏楚曦绑架了,然后你易容成他,咱们成亲。”夏浅笑突然叫出声来,她颇为得意,她的脑袋瓜真是灵活,这样的妙计也能想到。
“然后呢?那夏楚曦,你打算怎么处理?”示意夏浅笑继续说下去。
“也是,总不能一辈子绑着夏楚曦,要是杀了他,我也下不了手。”夏浅笑苦恼。
施宴的脸色微变,他紧握住夏浅笑的肩膀,声音也带了点颤意:“娘子,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夏楚曦能够不受到一丝伤害。”
夏浅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施宴并不是心软之人,他的心,除了亲近之人,对谁都是一片冷酷。要是施宴是心软之人,绿衣紫衣的冷酷来自于谁?
施宴却是不想多说:“娘子,这是我欠他的,我希望他好好的。”
“好吧。”夏浅笑心中有着疑惑,并没有问出口,施宴不说,那就不问吧。只是,相公,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有事在瞒着我?
第二天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夏浅笑在吃罢早饭后,就去了隔壁的礼部尚书府,说来也有很久了,她一直没有见到施老爷和施夫人他们。天山老人在盛京住了几天后,终是不放心独自回天山的萧慕,后来也带着齐凌梵匆忙离去了。
他们离开的那天,一起来到了暖玉阁,说是想要见见夏浅笑,夏浅笑并没有见他们,她痛恨离别,总觉得有些人那样,一旦转身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再见,再也不见。
施宴笑她担忧过头,要是她想师父和小师弟了,他会马上带着她回天山。夏浅上带着她回天山。夏浅笑摇头,她担忧的是物是人非,那种感觉,曾经的她深有体会,她觉得荒凉。
礼部尚书府,施老爷和施夫人还是像在运城一样,恩爱如初,这场纷争,他们是自愿卷进来的。夏浅笑心中有点对不起他们,毕竟她是他们的儿媳妇,她让两个老人家担心,她的身份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与担忧。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夏浅笑走向前去,小心地扶着施夫人,又对着施老爷做了个鬼脸。她的这一举动逗得两人哈哈大笑,多日以来的郁闷全部一扫而光。
“皇上五十岁寿臣就要到了,我和你娘在探讨礼部尚书府该送什么礼?”送珍宝吧,身为一国帝王,哪样的奇珍异宝,他没有见过,送些普通老百姓家的玩意,又怕礼部尚书府失了面子。
“老皇帝的生辰?”夏浅笑皱眉,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啊,过半个月就是夏文帝五十大寿了。”施老爷感叹,岁月不饶人,以前的他是他的君,他的友,现在,他们早已是形同陌路了,他也不再是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
“是吗?”夏浅笑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黯淡,爹娘都知道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唯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再抬起头时,她已是一脸的笑意:“相公有没有说送什么?”
“那孩子啊。”施夫人语气中透着无奈“宴儿说什么也不送,还说礼部尚书府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被这句话逗乐,夏浅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的阴霾全部一扫而光,她怎么可以埋怨施宴呢,埋怨他不把这件事告诉她,相公说的那句话摆明了只有她才说的出来。
“浅笑,燕王府送什么贺礼?”施老爷问道。
“燕王府啊。”夏浅笑故意拉长语调,见两人都是认真地竖着耳朵,明显的好奇,她狡黠地笑“我就不告诉爹和娘亲。”
“你这丫头。”施夫人笑着骂道“还在娘亲面前卖关子?”
“娘亲猜猜吧,看看我父王会送什么贺礼?”夏浅笑在心中心疼了一把,不管怎样,燕王府送出去的东西肯定不会差,老皇帝不知这次会赚多少私房钱,也不知道这次周边的国家会不会派使臣前来祝寿?
“娘亲猜不到。”施夫人温柔地道。这送给帝王的寿礼可是一门大学问,值得好好琢摩,不过,她向夏浅笑的肚子看了一眼,浅笑还是不要太劳累的好,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额,怎么又是看我的肚子?夏浅笑无语,虽然大家从没有当面催过她,但是那眼神可是红果果的询问,她的肚子没有动静,她有什么办法。
“爹,娘,我先进去等相公了。”说完了这句话,夏浅笑就向施宴的卧室跑去,还留在这里干嘛,难道又要等着她的婆婆给她送什么十全大补汤?
“老爷,是我太心急了,浅笑还是个孩子。”看着夏浅笑那冒失的样子,施夫人之觉得自己逼的太过了些,浅笑这个样子哪里做好了当娘亲的准备。
大约等了一个多时辰,施宴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夏浅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施宴轻轻地把她抱在怀中,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前额,这个小女人,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难道不知道这样容易着凉吗?
又过了一会儿,夏浅笑在施宴的怀中幽幽转醒。
“快点,跪下来唱征服给我听。”某个小女人一见到施宴,就想起来了他瞒着她皇帝寿辰这件事,夏浅笑下定决心要给施宴一点颜色瞧瞧。
正文 第十六章 一桶泥巴
施宴无辜:“娘子,我不会。”
夏浅笑白他一眼:“那你会什么?吃饭?睡觉?滚床单?数银子?”
貌似这是夏浅笑的专利吧,只是,施宴是不会说出来的。他见夏浅笑脸上带着疲惫,忙心疼地搂住她,夏浅笑往他怀中蹭了蹭,两人又靠近了一点。
“相公,皇上寿辰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浅笑生气地在施宴腰侧掐了一把,又娇憨地瞪了他一眼。
施宴吃痛,死女人,还真的下的了手。但同时也被夏浅笑这一瞪,晃得心神荡漾,只觉得怀中的小女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娘子,你都知道了?”
“嗯,相公,盛京要乱了吗?”夏浅笑不用想也明白,到时一国皇帝寿辰,各方自然会过来恭贺。
“娘子,一切有我呢。”施宴的下巴在夏浅笑头上摩擦着,见怀中的小女人还是一脸担忧。他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在礼部尚书府住了两天后,夏浅笑才回去了燕王府。见她回来,燕王爷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这两天中,夏楚曦来过多次,说是想要和夏浅笑去华恩寺走走。
原主在小时候偷偷地跑出去玩,就是晕倒在华恩寺,然后被路过的三皇子所救。对于这个寺庙,夏浅笑还是有着好奇,她也想去看看,听说华恩寺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一个院落,但却种满了腊梅。芳菲告诉过她,容华郡主每年都会去华恩寺呆上一天,全然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夏浅笑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按理说,容华郡主自小畏寒,怎会那么不惜命,她在大冬天时更应该好好地呆在暖玉阁才对。
即使很想去一趟华恩寺,夏浅笑还是拒绝了夏楚曦的邀请,她是想去,但她希望是和施宴一起去。
离夏文帝的寿辰又逼近了一些,这几天中,周边的大齐和大周也派了使臣过来,夏浅笑在那一天本想去大街上看看,各国使臣入城的壮阔,奈何施宴不同意,她只能作罢。
她知道施宴是在吃醋,毕竟使者大都是男人,只是,除了施宴,她是真的对别的男人没有一点兴趣。
农历二月二十五,北部耶律国刚刚登基不久的新王拓跋夜来到盛京,这个以强硬残酷的手段登上帝位的男子,夏浅笑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拓拔夜在掌握朝政后,皇家兄弟一个不留,唯一留下的只有尚在襁褓中的嫡亲妹妹。夏浅笑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暗暗心惊,自古以来,皇家果然是绝情之地。
她把这句话告诉施宴的时候,施宴赞赏地点点头,璀璨的琉璃眸中闪过冷酷,夏浅笑听到他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那一瞬,夏浅笑浑身冰凉。
燕王府一直在准备着夏文帝的寿礼,作为燕王府的主人,夏浅笑自是舍不得花掉大把银子,这花的是她的银子,她可是会肉疼的。
“郡主,咱们燕王府送什么寿礼?”忠叔也不知送什么好,既要不失面子身份,又要让郡主满意,不然郡主又说燕王府穷得连稀饭都喝不上了。
夏浅笑端起桌上的绿茶饮了一口:“浅笑想要听听忠叔的意见。”
忠叔拍拍手掌,一大群丫鬟小厮走了进来,同样进来的还有名人字画,古董,玉器,犀角、象牙、玳瑁、玛瑙珠、金母鹤顶、珊瑚树,金银珠宝,稀有物品应有尽有。
忠叔拿起沉香询问夏浅笑的意见,夏浅笑摇头,太贵重了,她不舍得。
忠叔又拿起紫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夏浅笑还是不同意。
“郡主,那这个青缕玉枕呢?”
“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无奈,忠叔只得把小厮丫鬟们带进来的东西一一拿起,每样都给夏浅笑过目。直到每样都问完后,已是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夏浅笑看得眼花缭乱,脖子摇的酸痛,这送礼当真是一门技术活啊。老皇帝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
芳菲端着一杯茶从外面走进来,见夏浅笑已经无聊地打着呵欠了,心内好笑,郡主还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了。
一口饮尽,夏浅笑犹在回味,这是什么茶,味道不错。
她笑着问芳菲,芳菲看了一眼忠叔,害羞地低下头去,继而,又凑近夏浅笑的耳旁:“郡主,这是姑爷派人送过来的,说你这几天就要喝这个。”
夏浅笑不解,施宴送过来的?他难道还担心她在燕王府连茶也喝不上吗?
“这是什么茶?”
芳菲的一张小脸更红,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在叫:“郡主,这是生姜红糖水,不是茶。”
刷的一下,夏浅笑也闹了个大脸红,她就算没有喝过,也知道这种糖水,女人是在什么时候喝的。
心内感动,夏浅笑还是装出不屑的样子:“我道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一杯白开水。”
众人黑线,他们都是有眼睛的好不?要是真的是白开水,郡主和芳菲这丫头会脸红吗?
忠叔装作没看见两人红了脸:“郡主,这寿礼?”
对了,还有老皇帝的寿礼呢,想到刚喝过的糖水,夏浅笑计上心来,生姜,干脆就送皇帝一桶生姜吧,要是老皇帝说燕王府小气,她只要把寓意说出来就行了。一桶姜山,多霸气,她的父王是大夏皇朝的守护神,可以说,为了这个江山,燕王府也立过汗马功劳。
“送桶姜?郡主,这不好吧。”忠叔直接傻眼了,这样的东西送的出手吗?
“挺好的啊,一桶姜,把它堆成山的形状就是一桶江山了。”夏浅笑毫不思索地说道。
忠叔先是惊讶,不一会儿,老人笑出声来,边笑边赞叹:“还是郡主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