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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戎抬眼微瞄殿中心站立着的一脸娇羞女子,在她身旁赫然放着一幅已画好的画。他起身上前细看,画的乃是一幅牡丹盛开图,一枝,一叶,一花间透着女子细腻的柔丝。画面艳而不俗,沉而不浮,确实是难得的好画。他微微点头称:“好。”不过是一句淡淡的语调,却引得那女子羞怯的脸颊更是通红一片。她偷睨着男子侧脸,一脸情意绵绵似春雨般细柔诉请。
女子的模样盛皇自也看在眼中,他的眸光微闪,朗声含笑道:“如此,有赏温千金玉如意。”
“遵旨。”太监利索的托着金黄布衬底的托盘奉上。
女子含羞俯身谢恩:“谢吾皇万岁!”
“免了,下一个。凡是得到肃戎殿下赞美,认可者,皆有赏。”
盛皇此令一下,各家小姐们皆眼露欢喜,一脸羞怯,可眼中掩不住的热芒。因为她们知道盛皇此话的另一层意思便是:凡被肃戎殿下点中之人,或许有望当肃戎皇子的侧妃,如若更出众,想必皇妃之位也便是唾手可得。百官皆欣喜,脸上却不带声色的依旧平静。因为他们觉得肃戎战功显赫,在皇子当中可谓是唯一一位有功德的主。如若将来的君王便是他无遗,那如若自己的女儿当选皇妃,那么将来。。。。。。他们似是看到自己璀璨的未来。
肃戎惊愕,却无法反驳。毕竟他也知自己也不小了,肃镌,肃桓,肃龄三人或许早已三妻四妾缠绕。他确实不小了!想着便已是从容回到座位中。可他却没发现立于身后的宛琉神色刹那的凝固,呆滞。
宴席中倾颜未成发表一语,此时看到此等状况,也不过微微撇嘴,不过看着肃戎的眸中却多了丝丝的同情。被这么多的女子喜欢,可真。。。。。。“好福气”!
一场别样的选妃就如此开始,到最后肃戎共选了四名侧妃,一名皇妃。可他连自己妃子长何样他都未细看过,只是随意的挑选了几个地位稍显权势的官宦女子,在他看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繁华的戏曲罢了!
当宴席接近尾声之时,一道突兀的声调乍然响起。
“陛下,臣有话要说。”
“哦,浮丞相有何话,说吧。”
“久闻盛王妃精通音律,不知我等可有幸能听得一曲。”浮名低垂的眼目中幽光诡异闪烁。他深知陵宛瓷不过是个刁蛮任性的主,拿鞭抽人她可以。音律!?她哪会!
假扮宛瓷的女子神色微微错愕,不过一瞬,她便以悠然笑开,音律!她会,却不是很精通。
此话如投入平湖秋水一般,众人神色不一。肃戎眯眼一脸期待的看向对面的女子,她居然还懂音律!她完全勾起了他浓烈的兴趣,捕捉猎物的兴趣。
而倾颜拿着酒樽的手微顿,抬眸望向那殿中一脸老态横生的浮名。不解极了,他为何如此说,只是简单的想羞辱宛瓷一番吗?还是。。。。。。
盛皇微微不自然的清咳一声,宛瓷的事他还是知道点的,要不然也不会要倾颜娶她。
“浮丞相若是真想听人间仙曲,不如朕给你引荐一位如何。他对音律方面的才学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众人心中皆是一楞,难道是。。。。。。
“哦,盛皇说的是。。。。。。”浮名已然心中有数,微瞠眼睑缓缓说来,“阜商的皇子殿下,阜铉澈。”
盛皇缓缓点头称是。
天下人皆知阜商的皇子殿下琴艺堪称天下一绝,传闻听他一曲便可年轻十几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他从来不轻易弹奏,就算是他父皇下旨也未必请得动。听说他乃是一下等女宫所生,虽有皇子称号,却被人鄙夷,唾弃,他的生活可谓是生活在一片惨淡中。
此次阜商大败,奉上的质子便是此人,他此次也跟随肃戎的军队来了盛都,就住在盛溟宫的琉璃宫院中软禁着。阜商最不受宠的皇子,却有着倾世琴技。
此时百官脸上是掩不住的狂热,毕竟能听一曲仙曲说不定还真的年轻了十年呢!这是谁都想的。。。。。。
而此时的琉璃宫院内,一片寂静无声。风吹着树叶簌簌而响,月透过树影婆娑笼罩在树下男子的身上,横生暗影寂寥。
男子一身青衣薄衫,细密如墨的长发随风曼舞,他低垂着头,正看着眼前的琴出神。那是一把很旧,很旧的琴,旧的几乎透彻不出一丝光亮。琴头的轸上装有穗子,其穗长一尺有余,如若细看还可发现琴身一处刻有“长天秋水”四个模糊不清的字迹。
男子动也不动的盯着琴看着,他的眼很认真,眨也不眨一下。就算身边突然站了两个人依然如此!
第三十八章 人生就如戏
“悠,他是谁?”
宛瓷睁着大眼疑惑的看着眼前那一动不动的男子,握着凤悠的手掌微微一扯。凤悠莞尔一笑,斜睨了眼那树下坐着的男子,睇眼盯着宛瓷的侧脸,柔柔说道:“他是阜商皇子。”
“阜商?皇子!”宛瓷一双清目更是圆瞠,指着那男子说道:“那他怎会在盛都皇宫中?”
“因为他现在可是盛王朝的。。。。。。质子!”凤悠后面的音落的很重,似是故意说给那男子听一般。
“质子!”
他居然是质子!宛瓷惊诧的看着那身骨消瘦,仿佛风一吹便会羽化丰登的男子,瞳仁带上一抹同情。勾唇讥讽的嘲笑着,质子!多么讽刺的词啊!它完全将一个人的自由和梦想完全剥夺了。永远。。。。。。
对于两人仿若无人的对话,那坐着的男子似未听见一般,依旧如雕塑般垂头直直的盯着案上的琴看着。很认真,很认真。。。。。。
宛瓷顿觉大惑不解,上前去在男子低垂的眉眼前挥了挥柔荑,男子依旧不动更加无话。只有晚风微拂他的青丝漫天飞舞。他很安静,很安静。。。。。。若不是宛瓷探出的手在他鼻息下微微顿了片刻,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肌肤上,一阵阵气流涌动,她想她会一定会认为此人死了。。。。。。
“他为何不说话?”宛瓷皱眉回望凤悠温柔的脸颊。
凤悠含笑的嘴角轻勾望着宛瓷单纯琉璃的眼眸,一丝宠溺划过,随即勾唇浅笑,“他不想说吧。”
“为什么?”宛瓷如好奇宝宝般追问着,“他看见陌生人都不惊讶吗?”
“看到陌生人出现时,本能反映不是大声呵斥来人是谁的吗?”再怎么也会动一下身子的,可他......脑际灵光忽闪,点穴......
“哦,我知道了,他被人点穴了!”宛瓷开心的笑起来,睨着的眉眼舒展开,为自己的猜想雀跃着。
凤悠轻笑上前轻刮宛瓷俏鼻,“丫头,他没被点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话,不想动而已。”宛瓷愣然,一脸更加不解了,世上居然有此等男子!
凤悠斜睨了眼男子,缓缓说道:“他是阜商皇子,更是天下第一的琴圣。”
琴圣!
“他的琴技很厉害吗?”
“是,很厉害,很厉害。”凤悠颔首,似笑非笑的说道:“厉害到使人听上一曲便可年轻十几岁呢!”
“哦,这么厉害呀!”
宛瓷这才注意到男子身前摆放着一把古琴,经过岁月的洗礼,琴的漆身已隐隐脱落了大部分,早已失去了它因有的色泽,光亮。
“这琴好旧。”宛刚才瓷拧了拧俏鼻,伸手想去触碰那把琴,可当她已经触碰到那琴边缘之际。琴,蓦地消失不见了。她错愕的抬头循着一闪而过的光影瞅去。。。。。。
“这琴,你不能碰。”平冷的嗓音在暗夜之下须臾投下,男子的音调中无喜,无悲,更无怒,仿佛不过在平淡的叙述着某件事情一般。他的手正柔柔的抚过琴身,一下下很是温柔,如对情人般。
“哦。”
宛瓷轻应着,很是乖巧的站在一旁,盯着男子看。此时男子的面容完全展露在月色下,透着一层雾般的飘渺,似烟,似云,似追逐不到的风的脚步的那种虚无。。。。。。
男子光洁饱满的额头缓缓的抬起,一双灰暗迷蒙,空洞的双眼便这么直直的投进宛瓷的眸中。
他的眼!?宛瓷一楞,明显的僵住身子,她本以为如此晶莹剔透的男子应该会有一双琉璃星辰一般的眸子,可未想到那双眼中盈满的不是星辰的璀璨,而是载满了世间沧桑寂寥。。。。。。
“你。。。。。。”宛瓷看着男子的空洞,心微微酸疼,“你是盲人?!”
男子不语,只是抱着手中的琴,迈着细碎的脚步缓缓的朝着廊下的屋门走去。他的脚步很平缓,眼直直的投在前方,他的步子没错位一步,直朝着一个方向的直线前进着。
他的修长挺直的背影在月色下拉的很长,很长,就如一抹孤影漂泊的幽魂,游荡着。。。。。。
他到底是不是盲人?可如果是盲人又怎么会在夜色暗沉的夜里走的如此顺直?宛瓷的清目中全然是疑惑横生。忽的她的手指被身侧的凤悠收进掌心,握紧,十指交缠相握。
凤悠了然宛瓷的心中所想,轻抬她的下颚缓缓说道:“丫头,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太单纯了!”他喟然一叹,“他是盲人,不过不是全盲,只是看到的距离有限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心中的疑惑解开,宛瓷点头回声说着,“难怪他能走的如此直顺。”
凤悠睇眼斜睨向男子走去的方向,眸子微顿,闪过流光暗影,当下拉着宛瓷的手便朝着男子走去的地方迈去。
“丫头,有人来了。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准备什么?”抬头看着凤悠的侧脸,宛瓷一脸茫然。
“化装,看戏去。”轻勾唇畔,凤悠的黑瞳中火舌跃跃而起,似炼狱的冥火,噬人心魂。
“可我讨厌看戏呢?”说时,宛瓷的小嘴微撅,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凤悠不语,只是微微淡笑着,眉眼愁思划过寂寥,可他一直注定只能生活在戏中,怎么办。。。。。。丫头会不会就此讨厌我,呵。。。。。。真的很讽刺呢!
是的,宛瓷很讨厌看戏,在现代网络电视泛滥的时代,戏曲早已被人抛之脑后。戏曲里面繁华的说唱声虽说很是娓娓动听,但是她就是不喜戏曲,最重要的原因在于爷爷,那个热爱戏曲胜过奶奶的男人,他抛弃了奶奶,选择了戏曲,他生命的一切!而最终他就连死都死在那繁华的舞台之上,所以她痛恨戏曲。
再美的戏都有落幕的时候,人生本生就是一场戏,人们不是常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那又何必再去演一场完全另类充满虚假的人生戏曲!
很假,很假,假的太过虚幻使人抓不住。。。。。。
她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就如此时握在手指间的温暖,她会一直紧紧的抓住。。。。。。
她相信。。。。。。
第三十九章 给我点时间
深暗悠长的宫墙甬道间,一行人正急促的行走着,他们的中间夹着一顶深蓝的轿子。他们的步子很快,昏暗的琉璃宫灯因持灯人的快步而不停摇曳着,如幽火忽的乍起又影现而去一般,在红墙上呼啸而过。
夜很静,静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回荡在空荡阴冷的甬道间。
“快点,快点。快跟上,皇上跟大人们都等着呢!若是迟了,扫了皇上的兴,你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为首的太监似赶着投胎一般,不时的回头挥着手催促身后的人群。闻言,抬着轿子的太监们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脸上皆闪过惶恐。
突起的音调使得这寂静的夜色凸显阴森,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