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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拥着谢梧瑶进了厅,谢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仔细地将她端详了一番,含泪道:“瑶丫头,你的心咋就那么大呢!说和离就和离,说云游就云游,去到那么远、那么苦寒的地界,若万一有个好歹,你、你让祖母可如何是好啊?”说罢掩面哭泣起来。
谢梧瑶的眼睛也有些犯酸,祖母与她是有感情的!
只是这亲情从来都是有条件有选择的,在谢老夫人眼里,谢府的利益永远在第一位;在谢梧瑶眼里,与她相关的她才关注,谢府利益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现在她已出嫁,谢府对她已不再有多大的约束力。谢梧瑶此来只想谈亲情,不想论其他,虽然明知不可能。谢梧瑶帮祖母拭去泪水,柔声安慰道:“孙女这不是回来了吗,此次打算在京城长住。”
若不是嫁了人,谢梧瑶哪里敢回来?!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大家伙忙劝老夫人收泪,二太太打趣道:“当年老夫人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奇女子,如今啊得让贤了,现在十二侄女才是京城里头一位的奇女子!”众人附和,七嘴八舌地说起传闻中谢梧瑶的事迹。
谢梧瑶汗颜,若说奇女子,流传的关于谢老夫人的事迹可是正面的积极的,而关于她自己的,则多是毁誉参半。谢梧瑶难得谦虚,客气道:“谣传,谣传,当不得真!”
一大屋子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
新四太太黄氏努力融入当中,道:“老爷常说姑娘是府中最有出息的,如今回了京,以后还要烦请姑娘多照顾些你的同房妹妹,”说着推拉一个羞怯的小女孩上前,“梧琼,快给你姐姐行礼。”
小姑娘娇怯怯地行了一礼,蚊子叫般的咕哝了一句。
谢梧瑶啥也没听清,屋里的人都收声看着。谢梧瑶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姐客气,珏姐姐、玉哥哥我们四房的兄妹三人相依为命过惯了,不敢高攀,这位夫人太过客气。”仍是不肯认这位后妈和异母妹妹!
众人闻言心中心思各异:十二小姐并没因年龄阅历的增长而变得宽厚仁慈,那么这是否说明她还记仇着儿时的事?是否说明她并不那么在意亲情关系?唉,有些个话还是缓缓再说吧。
四太太的脸上青黄交加,那年她去探十小姐生产时十二小姐还对她和颜悦色来着,她还以为……
另几位太太看得心中好笑并不出言相帮:一位继室遇事就往前凑,活该被打脸。
则屋里的气氛降了些,五太太问起谢梧瑶过日子还缺些啥少些啥?谢梧瑶答并不缺什么。三太太又问她可有喜信,谢梧瑶支支吾吾,其他人趁机打趣,气氛才重又热烈起来。
大太太几次欲言又止,谢梧瑶只当是没看到。七小姐谢妩媚还住在那府上,如今皇五子好吃好用地养着那府的大大小小,可就是人不回去,这可如何是好?大房本想着能让谢梧瑶帮着七小姐些,让谢妩媚带着儿子也住进谢宅,离皇五子近些。可谢梧瑶却是个独的,便想退而求次想以此交换,让谢梧瑶将谢宅让大房作为补偿。
想着谢梧瑶的厉害劲,大太太不敢张口。既然当事人不提,其他几位自然不便提起。
谢梧瑶问谢老夫人:“祖奶奶,您看着气色不好,可是身子有不适?”
谢老夫人道:“老了,不中用了,倒是你常想着老身。”府里的人口越来越多,都握紧了自己房里的、想着法地吃占着公中的,谁人真心关心老太婆的身体,只有眼前的这十二孙女常想着她,大把大把的珍贵补品往府里送。
谢梧瑶因谢府在她和离后还出面给她办及笄礼一事,一直对谢老夫人心存感激。是以她在外几年,有人回京城时就会让人捎些补品来谢府。她都是让人匿名送的,没想到老夫人看出来了。
谢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紫藤把老夫人最近的症状说了说。
谢梧瑶一听,像是糖尿病的病症,道:“听着像是得了富贵病,这病得先调理脾胃,多食些五谷杂粮和蔬菜水果,少食精米精面,回头我再送些和吃的东西来,您老别留着可要记得吃。”又将些注意事项嘱咐了紫藤。
谁不渴望被关怀呢?谢老夫人这心里暖暖的。
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谢老夫人散了众人,留下谢梧瑶说贴心话。
“瑶儿,没想到你这般能干,自己找到了好归宿!”谢老夫人无限欣慰道。王爷的正妃,算是谢府女儿中嫁得最好的,更何况姑爷还是皇帝最看重的几个皇子王爷之一!七小姐和十小姐虽说也是嫁作侧妃,不过不比谢梧瑶此时,她们出嫁时姑爷都还只是皇子。
谢梧瑶无语。这算嫁得好吗?她的初衷并不想嫁入皇家门,当时她与朱云恒成亲,情形有些儿戏、有些不得已。谢梧瑶觉得没必要解释,即便解释了也无用,老夫人她根本无法理解,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谢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话完亲情,之后果然暗示谢府才是她谢梧瑶的根基,如果她肯上路够上路,将来朱云恒或可会得到谢府势力的鼎力支持。
谢梧瑶只当是听不懂,插科打诨地表明她对争权夺利无兴趣,如果朱云恒要争是他的事,她不会介入。
谢老夫人愕然。出嫁从夫,是这世上女人得以存世的不二法则!她的孙女竟全然推翻,嫁人后竟还是夫是夫、她是她!可问题是,孙女她这般过,小日子过得还特别滋润,她的夫还特别地宠着她!谢老夫人惊讶得都忘了合拢张开的嘴巴。
……
谢梧瑶闷闷不乐地出了谢府,结果虽然早在预计之中,她还是觉得有些郁闷和心凉。
马车行出一段,停下了。
车中的谢梧瑶正觉纳闷,帘子被人在外掀开,露出一张俊美得如天神般的面孔,这张面孔如和煦阳光般地视着她。
微笑慢慢地在她脸上绽放,刚才的烦闷一扫而空,谢梧瑶将自己投入到他的怀抱,娇声道:“朱云恒,你来啦?”
“来了,接你回家!”朱云恒噙笑道。
他身着朝服,想来是下朝后就直接来了,可他又怎么知她来了谢府?她来谢府可是临时起意。不及她的念头继续,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视着她的眼,道:“咱们不能强求亲人如何待自己,但却知道自己要如何待亲人。瑶儿,过去了的就过去吧,咱们过好自个的日子!”
想来与亲人相处的各种滋味,他也颇多感触吧?难得他体会感悟如此之深,及时开导宽慰了她。谢梧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轻薄道:“这位公子善解人意,小女子甚爱之!”说完不忘飞去一个媚眼。
朱云恒见了哈哈大笑,轻盈地跃进车厢,回手拉上车帘。
他喜欢她对他的依赖,这种依赖令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亲近了些。
谢宅的马车及护卫队远远地去了,街边伫立的几骑才缓过神来,其中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悄声劝道:“少爷,人走远了,咱们回府吧。”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更了将近两万字,好恐怖啊; 偶为自己感到鸟~~
都统之争得下章了
97
97、第 97 章 吴府拜寿 。。。
这一天,大学士府张灯结彩,内阁大学士吴忠信过五十寿辰。上至当今圣上及朝中重臣,下至未入仕途的门人学生,纷纷前来恭贺。
大学士府门前车马不息。
男宾们聚在前院正厅,女宾们则聚在后面的内厅。吴凯在门外迎宾,寿星公吴忠信坐主厅内,吴夫人罗氏则忙里忙外地接待。
朱云恒下朝后与朝官同往吴府,谢梧瑶和谢廷玉则同车来到吴府。原本谢梧瑶想着谢廷玉不在京,她自己也就不来了,毕竟身份尴尬,想着派人送份厚礼祝贺一下罢了。
不想到这日谢廷玉竟赶了回来,她刚在他面前刚表现出有点犹豫,不没等她张口,谢廷玉的训斥就到了:“你别找由头,那可是咱们的亲舅舅!”结果谢梧瑶只好乖乖地跟着谢廷玉来了。
兄妹俩下了马车,寿星吴大学士正在里面陪皇帝,吴府站在门口迎宾的是当朝最为年轻的尚书官吴凯!
吴凯看着成熟许多,儒雅风姿中多了淡定和沉稳。谢梧瑶抿唇,脚步有些沉重,缓步走来,与吴凯四目相对那一霎那,双方都有些顿住。一别两年,彼此的面孔都曾在各自的梦中出现,现在看起来即熟悉又陌生。
“凯表哥!”谢廷玉先打招呼。
吴凯回过神,眼睛看着谢梧瑶,回道:“玉表弟!瑶儿——”
谢梧瑶无言地行了一礼。
谢廷玉给了吴凯一下,吴凯觉醒,多少双眼睛正看着他们呢。吴凯忙将客人往里面让道:“请——”眼睛却锁着这边的谢梧瑶不放。
吴夫人罗氏及时出现,她过来热情地招呼谢梧瑶道:“喲,表姑娘到了,快里面请——”
这位罗氏曾是谢梧瑶的婆婆,当时她俩在吴府相处得并不算愉快。谢梧瑶颔首浅浅行了一礼,随着罗氏往后面去了。
“回神!”谢廷玉不悦地又给吴凯一下,两人往正厅去。谢廷玉一面与熟人点头打招呼,一边不放心地叮咛吴凯:“今儿人多,你可别胡来。”
这小子居然教训起他来了!吴凯好笑,反手给了他一拳,道:“管好你自己吧!”谢廷玉爱与人斗酒,发起疯来闹场子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在他们几人的小圈子中可是有口碑的。
谢廷玉压下涩然,不满道:“在军中我的酒量可是大长!”
吴凯笑,说他爱听的:“廷玉你又长高了!”
果然这话谢廷玉爱听,顿时把他想说的话忘了,神气地道:“我现在已经比你高了。”
吴凯看着如自己亲弟弟一般的谢廷玉成才,也感到高兴,再次夸道:“你不光比我高,还比我壮!”
看看吴凯,在看看自己,谢廷玉朗声大笑。两人从小兄弟一般的情感,现在一个从文,一个从武,但不耽误彼此间感情的深厚。
谢廷玉瞧见了人群中的孙名元,便对吴凯道:“行了,不用顾我,你忙去吧!”吴凯负责前面迎宾接客,确实这会顾不上他。吴凯又嬉笑着给了谢廷玉一下,去了。
孙名元看到谢廷玉,凑了过来:“今个人真多,来的可是全乎!”来的人,他有许多不认识,贵人满厅,他也不敢造次。
谢廷玉闻言撇嘴。这种时候,有名的人不得不来,没名的人削尖脑袋也要来,人不多才怪呢!
两个少年武将结伴而行,相互帮衬鼓励,慢慢试探着地、举止得体地、融入更高一层的社交圈。
……
谢梧瑶随吴夫人罗氏往内院去,两人一路无话,却是因为不知说啥好。
跟在罗氏身后的九岁小女儿吴兰忽然认出了谢梧瑶,指着她道:“你是——嫂子!”
本来就尴尬,小孩子家竟将尴尬点了出来。罗氏横了女儿一眼,训道:“胡说什么!这是西威王妃!”吴兰惶恐地看着两个大人,不明所以。
孩子的话最真实。谢梧瑶笑了,拉过吴兰的小手,柔声道:“兰儿还记得我?两年多前我和你大哥哥和离,不再是你嫂子了。”事实如此,想隐藏也藏不住。
“王妃提这做什么,小孩子不懂这些,来,里面请!” 罗氏道,舒了一口气。总算走到内厅门口,她解脱了。女宾中就数谢梧瑶的位份最高,她不得不笑脸以对地客气招呼着,心里却不屑得很。
……
来宾差不多到齐了,寿宴开席。
为彰显圣恩和器重,皇帝降尊与爱卿吴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