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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绪濒临奔溃,极凉的身躯一直不停的抖动着,弧度不大却无法克制。
“晴桑”洛柔叫道,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才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很冷。
季晴桑没有回话,只是瞳孔扩张到无神。
那漆黑的眼瞳里黑漆漆的,仿佛什么都没有。
“晴桑,不会有事情的,你不要担心。”洛柔一边给她的手取暖,一边安慰着。
旁边站着的梁辰南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又不住的询问着梁九,“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在明知道有暴风雪的晚上出去?”
梁九瞥了一眼季晴桑,但是没说话。
“梁九,我问你呢!”梁辰南又叫了一声。
“因为因为”
“你婆婆妈妈的到底在想什么?”梁辰南不由的骂道。
“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季晴桑突然开口,反手握住了洛柔的手,一张脸上早已经堆满了泪珠。
“因为你?”梁辰南皱眉看她,只是季晴桑还是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晴桑,你先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洛柔拍拍她的脊背,轻声抚慰道。
她有些埋怨的看向梁辰南,最后沉声说道,“现在责怪谁都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看警察什么时候能把季禾生救出来。”
“挖到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欣喜的声音,梁辰南剥开人群赶紧走了过去。
季晴桑抬头望过去,随后也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她的步履不稳,大概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待久了,血液都不太灵活。她刚跑了几步就重重的跌倒在雪地上。
随即胳膊和腿上都青紫了一大块,但是她没有功夫理会。
拖着受伤的躯壳,继续往前走着。
“晴桑,你怎么样?”洛柔担忧的问道,在雪地里摔伤一般都会很严重,但是看她继续前行的模样,她就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赶过去的。
挖掘的人将黑色的车顶全部清理了出来,继而才是车身。
季晴桑紧张的看着,心里不断的祈求老天能够保佑季禾生。
“车门被冰冻住了,现在要撬开——”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紧接着许多人上前撬着车门。
大约十多分钟,车门才被打开。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面色发蓝,他俊俏的面孔好似刀削般凌冽,但已经生出了阵阵冰寒。
被人抬出来后,医务人员进行了测量,他的体温还不到20摄氏度,没有了任何脉搏和心跳。
医务人员摇摇头,叹气着说道,“已经没了生还征兆。”
“不可能。”季晴桑大声怒吼着,又冲过去揪着医务人员的衣服,“求求你们救救他,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小姐,你冷静点,小姐”
“他不会死的。”季晴桑扑到季禾生的身侧,双手颤抖着抚摸上他的脸颊,冰冷的如同生硬的钢铁,从她的肌肤表层侵入直到肺腑。
洛柔难过的扑在梁辰南的怀中,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季晴桑。
“季禾生,我不允许你死,听到没有?”季晴桑清清静静的朝着他说道,又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前,“我不允许你死。”
泪水顺着她的眼眶落下来,沾湿了他的衣服,而季禾生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晴桑,季禾生真的已经”
“不会的。”季晴桑反驳,死咬着下唇。
他紧闭着双眸的样子是那样的安详,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她相信他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她成天想着要报复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就这么让他死去。
季禾生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季晴桑回头盯着梁辰南,一字一句的说道,“梁辰南,准备私人飞机,我要带他回牧城。”
“季晴桑,阿生他已经”
“我相信他没有死。”季晴桑打断他的话说道,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转而变得很冷静,“何中天教授是季禾生的老师,他是著名的心脏专家,他一定有办法救他。”
在季晴桑的要求下,季禾生被插上了氧气管飞往了牧城,而何中天一得到消息就守在医院里等着。
当季禾生被送进手术室后,何中天一刻不停留的替他做着心肺复苏术,持续了3个小时,而后又吩咐护士往他的体内输入着温暖的含氧血。
手术整整进行了一天,季晴桑和梁辰南他们都紧张的在手术室外等着。
除却一开始季晴桑的慌乱无措,整个过程中她都冷静的吓人。洛柔好几次劝说她想哭就哭出来,但季晴桑始终摇头。
她说,季禾生会醒来,所以她再不会掉一滴眼泪。
季颖踩着高跟鞋赶过来,一见面就朝着季晴桑扇巴掌,却被季晴桑握住了手腕。
甩开了她的手,季颖厉声的责骂道,“季晴桑,都是你害的哥哥变成这样,如果他死了,你就是凶手。”
“他不会死。”季晴桑脸上的表情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心脏重重的拧着。
“季晴桑,你真是个扫把星,待在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以前是林静然后是妈妈接着是季小小,现在就是我哥。”季颖冷漠的嘲弄。
“我说过他不会死。”她还是那句话,但是逐渐开始有些不自信起来。
“如果我哥这次侥幸活下来,我希望你离他越远越好。”
“晴桑,你不要在意季颖的话。”见季晴桑心绪不稳,洛柔安慰道。
“嗯。”季晴桑点头,心里却不住的失落。
季颖说她是扫把星,好像确实是这样。
大家都是因为她才出事的,妈妈季夫人小小还有季禾生——
她开始祈求着,如果上天让季禾生活过来,她会离开他身边,离开牧城,只要他能好好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朝朝暮暮都是你(大结局)()
傍晚时刻,季禾生的心脏终于开始自行跳动了起来。
何中天擦着额头的汗渍,露出欣慰的笑意。
他走出了手术室,朝着季晴桑他们说道,“阿生已经好了,大概明天就会醒过来。”
季晴桑捂着唇瓣落泪,而梁辰南自然感慨万分,“难道真的有奇迹?”
何中天过去拍了拍梁辰南的肩膀,“多谢你将他送回来让我救治,并且想到给他输氧和保暖的方法,否则我也没有把握救回他。”
梁辰南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季晴桑,眼眸里攥着深刻的情绪。
在所有人都认为季禾生已经死了的时候,只有季晴桑没有放弃他,当机立断的将他带回了牧城,这才挽救了他一条生命。
其实,他们都应该感谢她。
季禾生是在第二天上午醒过来的,不过他醒来之后,双目仍旧一片漆黑。
起身靠在床侧,他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那天晚上的场景。
被轰隆而至的大雪掩埋,而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按了按自己的脑袋,他再睁开眼睛,依旧是一片漆黑。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摸索着从床上下来,却一下子跌到在地。
“阿生,你怎么了?”梁辰南放下手上的东西,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辰南?”凭借那一丝熟悉的声音,季禾生喊道。
“嗯。”
“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看不见?”梁辰南疑惑的开腔,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果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裴承昱过来给季禾生检查了一番,得到的结果是雪盲症。
那天他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眼睛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所以自然而然的患上了雪盲症。
“我会永远看不见吗?”靠在病床上,季禾生的声音很平静。
“这个”裴承昱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雪盲症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完全有治愈的可能性,不过你的情况好似比较特殊,所以我还不能肯定。”
“嗯。”
季禾生撇过脸,薄唇勾出一抹深藏于骨的孤寂。
他也许,永远都看不见了。
牧城机场里,季晴桑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很多次的离别了。
洛柔拉着季晴桑的手,疑惑的问道,“晴桑,你真的要离开了吗?听说季禾生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季晴桑摇头,捏了捏洛柔的手,“洛柔姐,我这次真的决定好了。”
洛柔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也许她和季禾生真的是有缘无份,经历过那么多事情,都好似不能留住她。
“那你保重,有空记得回来看我。”
“好。”季晴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扬唇笑的灿烂。
洛柔一直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进了闸机,才转身离开。
医院。
梁辰南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安静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说道,“她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你不去追回她吗?”
“不用了。”季禾生垂下眼眸,无动于衷。
“阿生”
“这一次,我放过她。”
等梁辰南走后,季禾生摸索着来到窗边,恰好此时天空传来飞机飞过的声音。
他抬头仰望着天际,明明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淡淡的想着。
隔着三万英尺的高空,她会想自己吗?恐怕不会吧!
但从今往后,他希望她能幸福。
三年后。
靠在飞机窗户上,季晴桑抬眸望着高空下的场景。
一片浩瀚的土地,在云层的遮盖下显得美轮美奂又充满着迷离和梦幻,好像一场爱恋,始终坠在迷雾中看不清。
脑海中浮现与威廉先生的对话,“季小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可以遇到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
“威廉先生,什么意思?”她不太理解,所以问道。
“季小姐还不知道?”威廉先生显然很诧异,随后就说起了八年前在牧城的那场钢琴演奏会。
他那时弹奏了一首别人的曲子,然后说受人所托送给一个女孩。
季晴桑还曾经羡慕过那个女孩,觉得她何其幸运能够拥有一个亲自为她谱曲的男人。
但是威廉先生告诉她,请求他在钢琴演奏会上弹曲的男人不是别人是季禾生,而她就是那个幸运的女孩。
她震惊的没了话语,又想起季禾生送了一张门票让她去看钢琴演奏。
可是易唯忘记给她了,而她也没有很在意。
她问威廉先生要来了那首钢琴曲谱,而后盯着它发呆了整整一天。
这首曲子其实并不难懂,每一个音符都包含了深切的爱意,她初次听到就觉得无比幸福。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深爱她了吗?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这三年她没有回去过,一直待在法国,就连双色得奖她也没有理会,好似下定决心要忘记那些过去。
沐阮过来找她,看到她盯着钢琴曲谱而后就劝她回去,直到最后她才决定重新回到牧城。
“旅客朋友们,还有十五分钟,飞机前方到达牧城——”
季晴桑再次踏足在牧城的土地上时,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感觉,她整个人都显得很平静。
三年时间,牧城的变化又大了许多,季晴桑来到咖啡店的那条街道,庆幸着咖啡店还在。
她缓慢的走着,耳侧却清晰的听到了一段对话,迫使着她的脚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