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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跟我想象中是完全两个样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那时候的脾气和耐心都不够好,它不顺我意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发火,但是它听不懂,只知道我很生气,我们用互相的方式吓唬对方,一天的功夫,我妈就把它送人了。”
如果是现在的她,可能会变得不一样吧。
他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于是她语气轻快的又说下去,“以前有一只翅膀受伤的燕子掉在阳台上,是不是很像电影情节?
我很喜欢它呢。我想它是骨折了,所以用树枝夹住它,用纱布包扎了它的伤口,每天放学就直奔房间照顾它,一会儿希望它能好起来,却又怕它的翅膀真的好全了,就会离开我飞走了。
现在看来,小孩子做的事,真的是又天真又残忍,没准就是我的照顾加速了它的死亡也说不定。”
她看向了他的眼睛,“有一句话说过,憧憬和理解总是有距离的。”
那时候她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京巴,只是喜欢顺从的宠物而已。
就算真的喜欢了,但她以为好的方式,却可能是扼杀对方的方式。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迟缓的问道:“然后呢?”
她伸出手,拉拉他紧绷的脸颊,微笑起来,“这么认真做什么。”
他凝视了她的表情,然后放松了脸部神经。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他一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对方说过的每句话,都会字斟句酌,每句话都拆解分析?
送她回家了之后,他咀嚼了她说过的每句话。
很多时候,他总感觉和她有距离感。
她的态度总是温和的,面对任何人也好像有着绝好的脾气。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没有缺点,反而让他抓不住她。
他其实在内心构筑了一个完美而永恒的形象,自然而然的,就认为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是在提醒他么?
或许他喜欢的陈怀恩,只是他幻想加工后的产物。
他怔怔的拿脚撑起自行车,没来由的,觉得委屈。
因为等待太长,被拒绝的时候,总是感到万分愤怒和不解。
“为什么不要跟我在一起呢?”他时常这样想,“我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就好像考试总是不及格,老师却连错在哪里都不告诉他。
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做,但他是宁愿毁掉了,也不要其他人得到。
他的珍宝,他的梦想,他每一次做过的梦,那柔软芳郁的,支撑了他整个青春时期的女性躯体。
无数次,无数次的遐想,对她的幻梦和经久不衰的欲,望。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和其他人幸福。
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
垂下眼帘,唇边勾起了讽刺的笑。
虽然自诩喜欢她,但他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她需要什么。
他说不清楚,对她的感情究竟是单纯还是复杂。
但他就是渴望她,从身体到心里,都在叫嚣着要和她在一起。
他最终回头,痴望了她所在的房间,吹起了不成曲调的口哨,脚上踏起了足踏,离她渐远了。
怀恩刚回到家,换着拖鞋,却听到汪语问她,“你回来了?”那声音不同于往常的轻快愉悦,反而音调低迷沉郁,有些像她曾经爱过的那个汪语。
“嗯,我回来做饭吃。”她走到冰箱,拿了罐冷饮,却发现买的菜不见了。
耳边听到他说,“我做好了,一起吃么?”她转头,看到汪语抱胸斜倚在卧室门口,神情专注而幽深,实在和平常的大相径庭。
手中的易拉罐掉落在地上,滚到了她的脚边,冰凉的足以让她清醒。
不会是他的,她捡起来,拉开吊环,“好吃吗?”一边走到客厅,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很熟悉的味道,她惊疑的望向他,往后退了一步。
汪语忽而低低的笑起来,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像是猎人看到猎物一样具有势在必得的攻击性,“怀恩,你怎么了,好像在怕我似的。”
淬黑的眼神,深沉的脸庞,都和烙印在她脑海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她又往大门退了一步。
“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啊。”他的神情专注,充满了担忧似的,朝她伸出手去。
她的手不自禁的颤抖了下,她深深的呼吸,不是他,她怎么会遇到以前的汪语呢,他应当还好好活着,怎么可能跟她一样的遭遇?
“我去问问杨林他们。”
“你认出我了,是不是?”他黑暗的眼珠盯着她,“你骗不了我的。”
她惊愕的抽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他表情微淡的看着她。
她的睫毛轻而快的颤动,却想起了,汪语之后寄来的信件。
“我实在不太甘心让你离开我。
我从来都很信任你,但我最近总是害怕,你要是爱上其他男人,你会不会则为他做到这样的境地?
不管你怎么想,但你我都知道的,你在我身边才比较顺眼。
我不会祝你幸福,反而要诅咒你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和你天长地久。
我不奢求你回来,但是如果你再次遇到我,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他的语气疏冷却肯定,“你记得我们发生过的事,记得我写给你的信,对不对?”
她僵硬的看着他,竟然感到不知所措。
她曾经遇到无数男人,但她总是占据了主动权,她了解他们的喜好,仰仗他们对她的好感和喜欢,引导或掌控他们的情感。
但她从来拿汪语没有办法的,他不懂好聚好散的道理,想要就是掠夺,从来不在乎手段的卑劣与否。她毫不怀疑,他会为了让她回到他身边不择手段。
他总是比她厉害,比她冷静和理性,甚至到了无情的地步。
这不合常理,如果他出现,那么另一个“汪语”呢?
她忽然开口,“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你想问的是之前占据我身体的家伙,我不会让他出来碍事的。”他的语气十足的冷漠,“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共用一个身体,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做好事啊。”
比如,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
她疾退到门口,想逃的欲,望席卷了她。
却被他从后面扣住了手臂,“你知不知道我从来说话算话,被我遇到了,就不会再放你走。”
她回过头,看到了那双冰眸里跳动的火焰。
熟悉又让人害怕的,执拗的火焰。
她的心里开始徒劳的尖叫,这个疯子,她比谁都要了解他。
☆、三十四章
汪语朝着她倾身下来,淬黑的双眸好像毒蛇一样望着她。
“好久不见了。”他的语气熟稔而淡漠,唇角翘起了好看的弧度。
他的一切都让她熟悉。
修长的手指,浅薄的嘴唇,还有暗黑的眼神。
他数度征服她的身体,当他掐住她的腰,她会条件反射的软倒。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勉强靠住了墙壁,脑海里除了单调的空白,一时发挥不了作用。
他朝她再度绽开笑容,好像是意料之中的,“看吧,你忘不了我的。”
那样的洋洋得意。
人生中总有些出乎意料的事发生,好像脱轨一样超脱了控制。
怀恩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一辆云宵飞车上,它开动时引起肾上激素猛增,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尖叫也哽在喉咙里,紧张和恐惧是她所有的感观。
但所有事,都有一个“极限”的临界点。
超过极限时,人就会感觉疲累。
呼吸开始变缓,心跳也恢复到平时的频率,甚至连尖叫也懒得。
被他看轻的愤怒好像是一瓢冷水,将瞬然间到达沸点之后罢工的大脑泼醒了,现在正在迟缓的恢复作用。
几分钟前的慌乱和恐惧好像一下子离她有些遥远,她需要的冷静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自问:汪语有什么可以威胁她呢?
她的眼睛望进了他的眼眸深处,“你想做什么?
是舍不得我这具身体,还是想让我再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工具呢?”
她逼近他,“你以前说我不过是仗着那些男人喜欢我罢了,你其实也只是仗着我爱你而已。
跟我分开之后才觉得后悔,是因为再也没有像我这么傻的女人,再也没有这么好用的工具,还是,再也没有其他人像我一样这么爱你了?”
汪语怔了一下,随即微笑,“你想多了,我当然是爱你的。”
她闭了下眼睛,“我比谁都要了解你。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和金钱权力,你还爱别人吗?
而且,你怎么还指望着这些年过去,我居然还会爱你吗?”
情急之下说出口的话,却好像正是真相。她心中恍然大悟,是了,汪语的信条就是这世上不论谁都可以利用,不仅如此,还要物尽其用。
他有着蓬勃的野心和强烈的不甘,他迫切的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同时,他有着天下最冷硬的心肠,而供养他梦想的人,正好是爱他的人。
他从来不会拒绝机会,更不会错过可利用的工具。
汪语的唇角僵硬了瞬,“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怀恩笑笑,“谁没有缺点呢?”
人无完人,她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个软弱又虚伪的人。
这世上有两种文明,一种以集体主义为先,另一种却以个人主义为代表。
汪语说过,“这么多人都骂我狡诈,但我靠着那些美德,还不如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才不管方法是不是卑劣下作,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是最好的方法。”
是他教会她实现个人主义,但在离开他的时候,她再次被世俗困惑,陷入了集体主义。
她就是那种,看着自己满身脏污,却还想要洗白了,获得世俗好感的那种人。
“你总是想把自己摘的干净,有时候我会觉得,究竟是我发掘了你,还是你本来就有天赋。”他这样说着,带着难言的恶意,他们本来就应该是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怀恩垂眸,挣脱了他此时略松的手,“我总是要感激你的,你让我了解了我还有另一种活法。”
他总是在提醒她,不要被他人的目光所扰。
世界总是教他们应当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世界也总是告诉他们,做了“坏事”就应该悔过自新,不可以一错再错。
她的确不是个纯粹的好人,却也不是纯粹的坏人。她总是顾及着他人,渴望得到他人的好感,但她再怎么做,还是有人不喜欢她。
再仔细想想,以前的人生也不过是如此了。
人言可畏,所以安分守己,众口铄金,所以循规蹈矩。分明已经打定主意要平淡如水,却还要被人看轻。
她确实软弱虚伪,但这世上谁是没有缺点的圣人?
这么忍耐,还不如什么都随心所欲的好,这世上本就是这样,你笑时同声笑,你哭时便一个人哭。
“你现在倒又不怕我了?”汪语看看自己的手,却是没有再抓住她。
“你教过我,征服身体是最劣等的方式,首选是攻心。”她侧过脸望他,“你觉得我会在乎这具皮囊吗,还是,你有信心让我再度爱你?”
她的表情变的平淡而疲惫,“我很累了。”
想通了关节处,她就不想再应付他。
这身体虽然柔弱易摧,但没有她的允许,谁也带不走她的思想和灵魂。
他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