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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在乎名声,可秦氏自听到这流言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看着她的眼神似心疼似担忧。这不,这都半天了,她还在白富贵的牌位前,任白玉儿如何劝,她也不肯出去。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对着牌位说着她对不起他,没照顾好女儿,说着说着又怨他去的早,不能给她们娘几个撑腰,任由外人欺负女儿。
白玉儿知道娘是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再劝她。她回屋躺在床上,想着前几次发生过的事情,还有这回流言一事,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莫非昨日白美兰的算计,雷老虎入狱还有衙门里发生的事儿,都在那人的算计中?
想到如果这是一人算计出来的事儿的话,白玉儿觉得不寒而栗,这人心机这么深沉,竟能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算计进去,她就算是有异能,怕是也有失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搞清楚背后那人是谁?这样她也能有所防备。
要不敌暗我明,这显然是一个败局。可怎么才能知道背后之人呢?
白玉儿揉着额角,沉思了会儿,突然灵光一闪,那回雷老虎好像说什么绣铺,那他可能知道背后的人吧!可雷老虎现在在哪里她都不知,看来只得等下回碰见再说。
……………………………………
和田村白家老宅,下响出去劳作的男人还没回来,屋子里都剩下一群女人。
“姑,姑…”金雷见老宅的院门并没关上,就直接进了院子站在院子中有些急切的朝西边的屋子喊。
他在镇上听到那些流言,立马跟掌柜的说了声就搭村子的牛车来了,玉儿妹妹的名声可全是坏了,要是再想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可他不在乎,以前秦婶儿看不中他,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知道家里人肯定不同意他娶一个坏了名声的人,但他这个姑主意一向多,他来找她想想办法。
“金雷哥哥,”白美菊头发蓬乱,揉着眼睛,仰着脸兴奋的跑到金雷身边,伸手就要拉他胳膊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
白美菊也不在意,露出一抹她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学着白美兰平日说话的样子,翘着兰花指挡着她肥厚的嘴唇娇滴滴道:“金雷哥哥,你是来找二婶儿的吗?”
说罢还不忘朝他抛个眉眼儿,可惜眼睛太小,金雷只看到两条肉缝,他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他怕自己待会儿忍不住会吐出来,真不知她吃什么了,怎么长成这样。同样都是白家的孙女,玉儿妹妹就漂亮的像是天上的仙女,想着眼前仿佛就看到玉儿妹妹那张娇俏的脸蛋儿。
白美菊见他出神,以为他被自己迷住了,不由扭了扭浑圆的腰身,翘着兰花指捂着脸嗔道,“金雷哥哥,你真讨厌!”
“你们在干什么?”金氏站在门口出声喊道。她本来是在屋子里歇响,听到侄子的声音,起来梳了个头,出来就见侄子看着白美菊发呆,而白美菊则一副害羞的模样。
金雷回过神来,厌恶的看了眼面前的白美菊,三两步走到金氏身边。
金氏暗想她就说嘛,这侄子眼光一向很高,只喜欢漂亮的姑娘,哪里会看上她白美菊呢!
而白美菊有些埋怨的瞪了眼金氏,觉得她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金氏心里鄙夷,真是个蠢笨的,没见到人金雷眼里的嫌弃嘛。她轻轻笑道:“美菊啊,二婶儿这屋里还有上回从你美兰妹妹那儿拿回来的糕点,味道还不错…”
“好哇二婶儿,你竟然藏私!我要告诉奶去!”白美菊一听糕点是从白美兰那儿拿回来的,不由吞吞口水,指着金氏瞪着小眼儿怒道。
那糕点她上次吃过,香甜的不得了,可惜太少了就得两块儿,还没吃到味儿就没了,没想到二婶儿这还有。想着她肯定是私藏了,那还得了,得跟奶说一声,让奶骂她,这样以后二婶儿就不敢再藏了,她也可以多吃点儿。
金氏不妨被她倒打一耙,暗骂她不识抬举,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哎呦,我的傻姑娘,你跟你奶说了,你能吃几块儿?你不说,二婶儿那儿的糕点全给你吃!”
白美菊皱着她两道浓眉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每回奶分东西总是男孩子多些,分到她手里也就一两块儿,不由点头道:“还有以后的糕点也都留给我,我就不说!”
金氏嗤笑这憨姑娘遇到吃的竟还精明起来了。可她现在可不缺这个,她家美兰可是封家大爷的姨奶奶,想到这儿就想到中午美兰使人传的信,她就更没心思应付白美菊,只想快些打发她走,回屋里拿了一个鼓鼓的油纸包,塞到她手里。
一股糕点特有的香甜味传了出来,白美菊深吸了口气,想着赶紧回屋尝尝,她抱着糕点刚走了两步,步子一顿又回头一脸认真的道:“二婶儿,往后可别再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说完不忘又朝金雷娇羞一笑,才扭着肥臀走远了。
金雷打个哆嗦,搓着胳膊道:“姑,这白美菊太吓人了!”
金氏冷哼一声,鄙夷道:“也就那小姚氏拿她当个宝!也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金雷敷衍的嗯了声,想着还是让那白美菊嫁出去吧!不然他下回都不敢再上这来了,实在是她看着他的目光让他受不了,太折磨人了。
金氏拉着金雷回了屋子,她得趁着姚氏还没起来的功夫,赶紧跟侄子商量商量。
她把白美兰派人传回来的消息说了后,金雷沉思了会儿道:“估计这是封家大爷的意思!”
金氏叹口气,她知道她家美兰没以前受大爷的宠爱了,本来想便宜了白玉儿,让她去伺候大爷,谁知她没那个福气,看来还是她家美兰命好,虽说现在不受宠了,但往后总有一日会重新得到大爷的欢心,要是再生个儿子就更好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皱眉想着美兰在家时,看着也是好生养的,怎么进府都一年了也没个好消息,看来下月去看她时,得让她去庙里拜拜送子观音。她哪里知道白美兰不是不能生,而是封蓝风不许她生,就算拜再多的送子观音也没用。
金雷把他想娶白玉儿的话说完,见金氏沉思的模样,等了会儿还不见她说话,不由唤道:“姑,姑…”
金氏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雷子?”
金雷又把他的想法说了遍,金氏知道侄子的性子,不是啥有担当的人,而且她那大嫂也是个出了名的刻薄人,想着白玉儿嫁给侄子,估计也过不了几天舒坦日子,她稍微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金雷听了,不由连连向她道谢,油嘴滑舌道:“姑,还是你对我最好!”
姑侄俩在屋里又商量了一刻钟左右,金雷才心满意足的走了。他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能把美人抱在怀里,身子就轻飘飘的,恨不能飞起来。
…………………………
季薇从白家回来后,被季勋冷着脸一番训斥,季薇委屈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认错。
昨日衙门的事儿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她刚刚已经跟爹娘说过了,而且她认为玉儿妹妹做的对,再说玉儿妹妹也没说什么话啊,没想到外面竟传成那样,什么“美人救英雄”,“天赐良缘”,她直觉不喜欢别人把玉儿妹妹跟那个大个子搅合在一块儿,而且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她固执的想要是她的话,她也会那么做的。
因为她知道那个大个子是个好人,就在上回她受惊被他抱着送去医馆又抱着她送回来时,她已经知道了。当时她虽然神智呆愣,但心里都清楚。
季勋看着她梗着脖子,一副不知错的模样,气的在原地踱了两步,庞氏忙上前拍着季薇的背,眼睛却冲她使眼色让她赶紧去跟季勋道歉,嘴里不忘斥道:“还不跟你爹认错!”
季薇觉得她没错,为什么认错?爹还不让她去玉儿妹妹家,她赌气道:“我没错!”
季勋猛地转过身子,恨恨的瞪着庞氏怒道:“你教的好女儿!”
说罢季勋就拂袖转身走了。
庞氏叹口气道:“薇姐儿,你跟你爹犟什么呢?”
季薇在季勋走出去那刻,她强装的身子一下软下来,哽咽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哪里错了?是爹不讲理,他还说玉儿妹妹…”
说不下去了她就不管不顾得扑在庞氏怀里呜呜哭起来,俨然一个娇气的小姑娘。
庞氏忙哄着她。
季勋黑着脸出了季家院子,不再想那个倔脾气的女儿,一路往自家铺子去。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即使难得回家,他也没有留在家里陪妻女。在他眼里,男儿大丈夫就得把眼光放在外面,拘泥于内宅整天听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儿,还不如到茶楼喝茶。
他先去了趟杂货铺子,见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都干的不错,满意的点点头,刚要出门去茶楼坐坐,就有一个身材消瘦穿着青色锦缎的男子进来,扬声问道:“谁是季勋?”
态度嚣张,仿佛找茬的样子。
店里的客人被他这一声吼吓得都跑出去,季勋见状皱着眉上前拱手道:“在下就是季勋,敢问兄台何事?”
周来旺鄙夷的看他一眼,见他中等身材,肤色微黑,也不见得有哪里出彩的地方,真不知主子找他做什么。
不服也没得办法,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态度不甚友好道:“拿好了,想好了就送信到锦绣坊找周掌柜!”
周来旺说完,抱着手不想再跟他多说,傲慢的转身就要离开。
季勋手里拿着信,顾不上疑惑这是谁写的,他三两步追上去问道:“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周来旺头也不回的道:“周来旺,锦绣坊掌柜!”
☆、第四十六章
翌日,季勋神采奕奕的出了门。
季薇疑惑的问正在收拾桌子的庞氏,“娘,爹今天是怎么了?感觉不大像他了!”
季薇能不惊讶吗,昨日还对她黑脸训斥的爹,刚刚吃饭的时候竟破天荒的问她,“薇姐儿,你想要什么,爹待会儿去县里给你买回来!”,她当时正在喝汤,被这突如其来话呛的咳嗽起来,要是以前爹肯定又该斥责她,说她没有礼仪,可今日竟什么也没说。
庞氏想到昨晚季勋神情激动的跟她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宸哥儿不愧是我季勋的儿子,竟有这天大的好福气!哈哈哈…”,顿了顿又接着道:“明儿我就去县里找宸哥儿,把定亲的信物拿回来,好把白家的亲事退掉,可不能误了他的前程。”
想到这些,庞氏幽幽叹口气,也不知道宸哥儿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嫌弃玉姐儿,听薇姐儿的意思那日衙门的事儿,宸哥儿也在,也不知他心里怎么个想法。
对于这个儿子,庞氏一向摸不着他的脾气。平日看着温和可亲的样子,事实最是难以亲近。
都是那些流言闹的!庞氏想到这儿,不由又有些埋怨秦氏,当时也没说拉着玉姐儿…不知想到什么,庞氏碗也不忙着洗了,拉着季薇语重心长道:“薇姐儿,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保住名声,身为女子没了名声,往后的日子得多苦,我跟你说……”
季薇耸拉着脑袋被庞氏抓着好一番教导,她心里呕的很,明明在说爹的事儿,怎么又说教起她来了。再说她可不信大哥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就要跟玉儿妹妹退婚。
大哥应该喜欢玉儿妹妹的吧,要不他也不会把玉儿妹妹送的荷包藏的那么紧。
……………………
国学班一堂课刚结束,季宸整理着书稿,就听学友叫他,说他爹来了。
季宸拿着书稿的手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