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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词理理衣袍也站起身,他微微耸肩,打趣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是会当真哦。”
莫非眉轻挑笑了笑。
厅内的气氛好到不行,厅外院中,白小葵瞧着,在想着他们如此如此基情四射的同时,莫非与仲词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没来得及挪开的眼睛被莫非撞了个正着。
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白小葵抄起手就在小神后脑勺上狠狠一挥:“你会不会下棋?这子落在那你觉得合适吗?”
小神回头,道:“还没到我落子呢。”
白小葵连连干咳了好几声。
现下是初春的好时候,梅花已经从枝头凋落,那桃花正欲开放,清风习习吹过,地面乱花飞零。
徐万福的女儿失踪在两天前,报了官,没想到今早就被县衙的人送了回来,说是郊外的农户瞧见一个神情呆滞,满身泥垢的姑娘在山坡低头走着,于是将她送去了上京县衙。
案子已交由宿霖衙门,徐万福心中多少有了数,顶是妖物又在作祟。
仲词一早有来过,所以,听见敲门声的徐万福便立马跑过去应门,只是一打开却愣了一愣。
徐万福瞧了瞧仲词身旁的莫非,再瞧了瞧他身后的人,两男一女,眼轻扫过小神,也没什么感想,就是觉得很扎眼罢了。
出来时,莫非只想着把白小葵带在身边就好,可沈楚楚死活也要跟着去,吵得头疼,最后也只好带着,但没想到,耐不住寂寞的岁憧也要跟着去,他的理由是: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很无语的理由,小神实在不想出门,但不甘一人留着,结果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三个人,两个仙,一个鬼。
幸好徐万福没有火眼金睛,否则准保给吓死。
五人一前一后进入促狭的院子,而那个白小葵早在徐万福开门的一瞬间,就弯着身子从缝隙处钻了进去,这便是当鬼的好处。
这瞧瞧那摸摸,等听见莫非的轻咳后,她回头用手扯了个鬼脸送过去。
你现在能拿我怎么着?
呵呵呵。
莫非默了默,抬手一挥,片刻,冲着因不可抗拒之力而投怀送抱的白小葵一笑。
你觉得我能拿你怎么着呢?
沈楚楚瞧在眼里那叫一个气。
徐万福也不小心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心中不禁咦了一声,没毛病吧?
这屋子有三间房,左侧有两间,右侧有一间,而坐在右侧这间屋里的那个姑娘便是徐万福的女儿徐琳。
小家碧玉的模样,脸上有几处划伤,身上的衣裳已经在回家后替换掉,但鞋子应该还是原来的那双,因为鞋边包括鞋面满是泥土。
莫非弯了弯身子,将徐琳的眼睛翻开,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颈脖处,正如仲词所说,她的三魂七魄只剩下了三魂。
如说是妖怪所为,那便怪了,既勾去了七魄就没道理留下这条命,难不成是为了炫耀自己的仁慈?
仲词看着莫非,见他点点头,便知道两人想到了一块。
这世上有妖术,也有邪术,如果说妖术是妖魔鬼怪所有,但所谓的邪术,大概只有心存邪念的人才会拥有。
而莫非同仲词就知道这么一个心存邪念之人。
在还未离开道观时,他们的师父,禅,总在两人耳边念叨。
说那妖道满脑子坏主意。
说那妖道天天搁那炼丹,拿自己当太上老君。
说那妖道比他长得好看。
说那妖道修行比他厉害。
而禅口中的妖道便是他的师兄,严伦。
总之,说了半天,禅一直处于下风,除了,在严伦被赶出道观后,他捡了个漏,当了道观的一掌之门。
这件事,他可以自豪一辈子。
称严伦为妖道是因为他将道术变为妖术,他将救人变为害人。
找到同年岁同时辰生的人,只要勾去她的七魄用来做药引,便可让命不久矣的人起死回生,只是,在药未炼成前,药引也不能断。
这便是他救人的法子。
其实,莫非同仲词并未见过严伦,只是,每每听师父说起时,那一脸的愤愤,也不知道有没有夸大其词。
今日得见,才晓得,原来是错怪了师父。
仲词问:“要去找他吗?”
莫非摇头:“找他?从何处找起,再者,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时,已经对此事了如指掌的小神道:“这不很简单,十九年岁,申时末生,且重病的姑娘,上京总不至于有很多吧?找到那姑娘,再去找那个妖道。”他拍拍胸膛道:“就凭我们四个人还打不过他?”
岁憧默默道:“把我算上也就罢了,连自己都算进去了?不会觉得尴尬吗?”
小神正欲开口,白小葵挠挠头:“重病?我好像知道一个地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回来 磨蹭了半天 2点40才写完/(ㄒoㄒ)/~~,没存稿真难受。
☆、标准六字对齐
白小葵说的地方是城南赵府。
灰瓦白墙,偌大的门庭,气派的大门,外加摆放在那的两座青石狮,尽显此处的华贵。
说来也巧,赵府的老爷赵成今早在自家府门前贴了寻医告示,但凡有谁能救得了她女儿,便以重金酬谢。
于是,白小葵昨个就因多看了两眼,今个才做出了莫大的贡献。
虽还不知那赵家小姐的年岁与生辰是否相符,但仲词想,应当十有/八/九便是这里了,刚上前一步,沈楚楚却将他拦住。
仲词无声询问。
“你就这么进去?”
沈楚楚用赶鸭子的方式将众人赶至赵府斜对面的角落:“还带着这么些人?你觉得合适吗?”
仲词扬眉讨教:“那姑娘觉得?”
沈楚楚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赵府的大门,再扭回来:“亏得你还是衙门的管事,都不懂什么叫打草惊蛇吗?你准备怎么做?进去?告诉他们你是宿霖衙门的人?让他们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让他们将那妖道的所在之处说出来?”
仲词先斜眼看了看莫非,而后笑了笑:“姑娘说得是,那姑娘认为现在应当如何才较为妥当?”
这一言就好似在说,姑娘你一看就是有见识的人,深谋远虑,于是,有见识,并且深谋远虑的姑娘面带得意道:“我一会去揭了那告示。”
“随后呢?”
“随后?随后不就进府了吗?”沈楚楚手抱胸,言辞凿凿道:“上京偌大的地方,你怎能确定就是这里?我进去先探了探,如若有了头绪,那我自有法子让他们带我去找那妖道。”
“什么法子?”
沈楚楚一笑:“他们不是要找十九年岁,申时末生的姑娘?送上门的没道理不要吧?”
这时,莫非才开口道:“你这玩笑说说就罢。”
“才不是玩笑。”瞧见莫非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沈楚楚暗自窃喜,但话说回来,好不容易才下山见到她的莫非哥哥,总得表现表现,这才显得自己已经有足够能耐待在他的身边,也显得她不会像某某鬼一样,只会整天倚着别人。
某某鬼一个喷嚏,抬眼擦擦发痒的鼻子,尴尬道:“你们继续,继续。”
“我好歹在清越山修行了这么久,妖魔鬼怪我都没怕过,还会怕人?”她小时怕过什么,除了她爹。
“我看你是还没理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莫非慢慢道:“如若事情真当如此,那任你再有天大的本事,稍有差池就等于进入了龙潭虎穴。”话罢,又补了句:“不管是现下,还是往后,遇到任何事情,你都必须要三思而后行。”
“你不信我的本事?”
莫非轻按了按额头:“我并非这个意思。”
“你分明就是不信我。”
在一旁的岁憧算是看不下去了,本想着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张了口,第一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沈楚楚一句“你走开”给顶了回去。
这回下凡,岁憧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都说年纪稍大的女人是老虎,惹不得,现在看来,此言差矣,年幼的小老虎更惹不得。
仲词忍住笑,倚墙事不关己看着,而小神则是抖着唇道:“别,别倚墙,多脏呀。”
沈楚楚急于表现一番,这让莫非甚是头疼。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做事基本不用过一过脑子,学了点本事就一脸傲气,旁人说什么都入不了她的耳。
“一个府邸罢了,哪算得上龙潭虎穴?就算里面的人真要有什么坏主意,也早就被我给先撂趴在地上了。再者说了,我本也没打算一个人进去。”沈楚楚将那个只想旁观不想参与的白小葵往身旁一拉道:“带上她不就好了,反正普通人又瞧不见她,要是真有个什么事,她一定也能有个照应,虽说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
想着又搭进去一个,莫非头更疼了。
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沈楚楚索性直接拖着白小葵,迈着流星大步朝赵府门前走去。
莫非打算上前,仲词却在这时开了口,道:“我想应当是出不了什么差池,在我看来,那姑娘就算是朵花,也是会咬人的花。”
白小葵被强行拖着,她回头,用右手比了个圈,意思是“不用担心,有我呢”,可细想了想,莫非未必能看明白,于是改用古人最流行的方法,拍了拍胸脯,随后咧嘴一笑。
仲词目含疑惑偏头看向身旁人,瞧见那几不可见的笑,再瞧见那目不转睛的视线,他嘴角噙起浅浅的笑:“只不过几日未见,你们的关系倒是变得不一般了。”
莫非回看了他一眼:“本就不一般。”
“你还当真敢说?”
“有何不可?”
仲词扬眉一笑不再说话,他仍倚在墙面上,眼神从莫非挪向赵府大门。
他说了应当出不了差池,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认同沈楚楚这个莽撞的做法,只不过,别说莫非,连他自己都拿脾气倔强的女子毫无办法。
赵府门前,白小葵用赞赏的目光扫了眼大门前的青石狮,刚准备再细扫一眼这豪宅的大门,沈楚楚“啪啪啪”地重重敲了敲门。
白小葵皱眉微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小点声吗?门都要被你砸烂了。”
沈楚楚回瞪:“声小了他们能听见吗?”
白小葵无语,片刻后突调侃:“你知道吗?有个地方特适合你。”
“什么地方?”
“番邦。”白小葵呵呵一笑:“就你这样的,在他们那叫豪气。”
嘴里说着别人,殊不知,自己其实也挺豪气的。
沈楚楚还没能明白过来,门开了,赵府的下人赵丁探头道:“请问姑娘有事吗?”
“有事。”沈楚楚晃了晃那张刚揭下来的告示:“我是来救你家小姐的。”
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白小葵佩服。
赵丁愣了下,眼前的姑娘不过和自家小姐一般大,若是平时,他定是不会相信的,不过现下不同了,老爷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论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想到这,赵丁退了退步子将门打开:“姑娘请在院前稍等片刻,老爷早早就去了城外寻医,我去向少爷通报一下。”
扎眼,相当扎眼,白小葵眼睛都快被扎瞎了,这哪是普通府邸?这根本就是府邸式的宫殿呀。
奢华,太奢华,就光这个前庭,都有普通人家屋子大了。
去通报的赵丁从右侧走出来,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丁引着沈楚楚去了里苑,迈进里苑,她们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别有洞天。里苑里几乎想通,苑内逼真的假山水流潺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