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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精明。”
“别太自信。”南昌王妃看不下去,出言打击,“没到最后一步,万不能有一丝松懈,露出半点破绽。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谦恭宽容就足够了。”
“母亲教训的是。”
萧敬义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能听进别人的劝说,而且脾气好。
这也是左相等一干老臣看重他的原因,相比于一个能干却刚愎自用的君主,他们更喜欢崇德报功,能纳百家之言的君王。
两方人马在宫内相遇。
代表着萧敬义一派的尚书左仆射刘重,对着代表着萧敬孝一脉的吏部尚书重重一哼。
“左相。”不同于刘相,吏部尚书陆大人却是好涵养,有礼拱手。
两人身边的萧敬义和萧敬孝对视一眼,神色似乎漫不经心,但暗地里却火花四溅。
没一会,右相周时也到了,见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笑着调节:“现在就争?早了点吧,还没面见圣人呢。两位大人也是身强体壮啊,这么冷的天,一个个却都火热得很。我可不行,怕冷,先行一步,先行一步。”
说着从两方人中间穿过,疾步向紫宸殿走去。
见周时走了,两方人马对视一时,不约而同追周时而去。
“右相。”陆大人先开口,“孝郎君性情恭谨孝顺,品格端方……右相大人觉得如何?”
周时好想甩个白眼给他,难道名字叫敬孝,就说明孝顺么?他可没看出哪块孝顺。
见周时充耳不闻,陆大人有些羞恼,另一边的刘重则是幸灾乐祸。他和周时分为左右尚书仆射,针锋相对多年,对他最是了解不过。周时这货,整一个和稀泥的性子,万事不管,却又万事都掺合一下。
偏偏这人运气出众,但凡他掺合之事,他看好之事,最后都拐弯抹角神奇成功,令人看了真是心底什么念头都没了。
运气好成这般,着实让人又妒又恨。
紫宸殿内,萧则看见这一伙人就头疼,萧敬孝、萧敬义两个,他哪个都看不上,一个性子浮夸,自视甚高,一个柔善没主意,容易被人拿捏。
可即便这两个自己看不上眼的人都已经是矬子里面拔大个,是宗室中比较出色的。
他们两个若是及得上萧琰一半,他都放心将江山交给他们。
面见圣人,吏部尚书和左相对视一眼,都卯着劲准备上奏,夸一夸自己相中之人。他们俩互相监视,都想抢一步先,结果谁都没抢过周时。
周时率先开口:“陛下今日圣体如何,瞧着康健了不少?”
萧则咳嗽两声,摆摆手,目光从众人身上略过:“还行,只要你们不再气朕,朕就没事。”
闻听此言,众人赶紧跪下请罪:“不敢,不敢。”
起身后,周时依旧没有给刘、陆二人机会,再次抢先开口:“陛下说笑,臣等忧急焚心圣体还来不及,岂能烦扰陛下,刘大人、陆大人,你们说是不是?”他居然还把话头引到他们身上。
这个小人!刘、陆二人都要气死了,此时此刻,真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若是点头,承认不烦扰圣人,还怎么奏请过继册立一事;若是摇头……当然不能摇头,他们怎么能承认故意气圣人。
周时个小人,好想画个圈圈诅咒你!
虽说一开始就被周时摆了一道,但二位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陆大人上前一步:“陛下,临淮王次子孝郎君恭谨孝顺,听闻陛下圣体有碍,夙夜忧心,特意派人去南地延请名医,名医赛华佗先生不日就到。”
“好。”萧则点头,“敬孝是个孝顺的,不枉你父王给你取这个名字。”
萧敬孝为人激灵,立刻见缝插针上前,将萧则好一番奉承,令萧则眉开眼笑,对他连声夸奖。
见此,刘重也不甘示弱,道:“陛下……”
双方你争夺,毫不谦虚地自夸,犀利地攻击对方,吵得好不热闹。
周时就站在一边看戏,看得不亦乐乎,间或和萧则点评两句,偶尔为了增添趣味还给两边人使个不轻不重的绊子,气得刘、陆两位大人吹胡子瞪眼,又不敢真与他对上,深怕他站到对方阵营去。
萧则本来见到这帮人是半点好心情也无,但是有周时在身边打趣说话,倒也当成戏看,发现一二分乐趣。
他心中感叹,周时这人果真是个开心果,难怪阿泷在时,便独对他另眼相待,几次夸他眼明心慧,心思澄净。
萧则不知道周时是不是心思澄净,只知道这货快成精了。
他推行新政时,周时一会站在他这边,一会站在对立面,让人是又爱又恨,但又拿他没法,他滑溜得跟泥鳅似的,半点把柄都抓不着。
虽然有些时候,萧则对周时这种墙头草两面派非常看不上,但也不得不承认,新政推行下去的那几条利国利民的政策,都是在他的斡旋之下得以实施。
萧则还病着,吵吵闹闹听一会还行,时间长了,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烦躁不堪。
此时,刘、陆二人已经吵到白热化阶段,齐齐让萧则评判。
到底是刘说的对,还是陆说的对。
虽然只是简单判断,但是政治上哪有简单一说,他们实际是在逼迫萧则做决定,到底是选择萧敬孝,还是萧敬义。
尖锐窒息的气氛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众人头顶,谁也别想挣脱,必须给个明白话。
刘陆二人并列而战,剑拔弩张。
萧敬孝萧敬义二人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澎湃怒张,火星四溅,啪啪啪啪,努力想把对方烧死。
连周时都收敛小调皮,缩着肩膀安静下来。
上首安坐的萧则沉默,凝重的目光在萧敬孝萧敬义二人身上扫过,而后重重叹气,似是无奈般开口:“朕……”
他刚起了个音,就有小黄门一路小跑站在外围对着萧则身边的陈懂抬手,拼命挤鼻子弄眼睛。
“何事?”萧则皱眉。难得有个人来打断僵持,拖延时间,萧则心里松了口气。
陈懂赶忙告罪:“陛下,底下人不懂事,奴婢这就去瞧瞧。”
“让他进来吧,说说到底什么事?再等一会,这小人儿鼻子就挤没了。”萧则说了个冷笑话。
只有周时捧场:“哈哈——”
刘陆二人难得同心协力,一同瞪过去:笑个毛!
周时憋住。
小黄门战战兢兢走到面前:“回禀陛下,秦王世子求见!”
萧琰归京。
☆、99。筹谋
“什么?阿琰回来了!”萧则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快,快让他进来。”
“又来个人添乱!”这是刘陆二人的心声,气势这种东西,一经打断就泄了,很难回来。
这种逼迫圣人做决断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萧琰?来了也好,正好见证我的崛起,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这是萧敬孝洋洋得意的心声。
还有萧敬义的,“我表示,我能容人,何况他还跛着腿,圣人会看到我的心胸的。”
周时的心声:“我怎么嚼着世子来者不善呢。”
“宣秦王世子觐见。”陈懂高昂的嗓音。
大殿空旷,回声一道道,浑厚而悠远。
因为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其他人也将目光停留在门口。
半晌,敞开的大殿门,萧琰缓缓走近。他身穿世子蟒服,头戴金冠,面容俊美,恍如神仙中人。
他步伐沉稳有力坚定,每一步看似轻轻落下却如重重踏在人心上。
“世子的……腿?”周时最早发现,一个没控制住,惊呼出声。
静寂的大殿因为这突兀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纷纷引到萧琰的双腿之上,看着他左脚,右脚,一个慢动作……平稳,自如,丝毫不见之前的跛。
萧琰近前,叩见萧则:“臣萧琰叩见圣人。”
“快起来,快起来。”萧则连声道,然后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腿上,“阿琰的腿……”
“回陛下,臣北去寻访名医,得遇高人,现今腿伤旧患已经完全痊愈。”
“真的!”萧则惊喜。
几位大人也惊喜,真的好了!
只有萧敬孝和萧敬义:( T___T )
萧琰向来在朝中威望颇高,年幼才显,人皆道秦王胸有韬略,用兵如神。等见识到秦王世子才发现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什么叫真正的用兵如神,鬼神莫测。
萧敬孝十几岁埋名参加科考,只中了二甲便得意洋洋,自觉聪慧过人。却不知道萧琰十几岁已经出考题,点评天下士子文章。
萧敬义自觉胸怀宽,度量大,能容人,却不知萧琰在战场上,背水一战,将身家性命一切托付给一直不服他的副将。
有萧琰在,谁还看得到萧敬义和萧敬孝。
然后,萧敬义和萧敬孝就发现画风变了。
原本看不上二人,谁也不叼的周时变得贱兮兮地奉承萧琰。
原本坚定站在萧敬孝一方的陆大人,现在连道眼风都不给他,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似的,满心满眼都是萧琰。
刘大人也是如此,凑到萧琰身边,上看看,下看看,目光如狼,恨不能要求萧琰当场走两步。
萧敬孝和萧敬义二人成为被遗忘的存在。
萧琰如此威望,难怪当初连圣人也要忌惮一二。
连陈懂这货,都嘿嘿笑:“世子瞧着又俊朗了些。”
萧则心情好,有心开玩笑了,“你这老货,就知道看皮相。”
陈懂继续嘿嘿笑。
萧琰回来,刘陆二人也没有争的必要了,气氛一团和乐。不过萧则还有点记仇,不待见众人,除了周时和萧琰留下,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出宫门,萧敬孝拦在正要上马的陆大人前面:“陆大人,我在府中备了酒宴,不知大人可否赏光。”
陆顷后退一步,再面对萧敬孝神色略有歉然,语气也客气疏离不少:“二郎君相邀,我本不该推拒,只是圣人圣体有违,官署中颇多公务,实在挪不出空闲,还请二郎君见谅,改日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萧敬孝城府颇深,没有当场和陆顷闹翻,而是隐忍下来,博得陆顷的愧疚,做失魂落魄模样离去。
一离开宫门,他便直奔醉仙楼。
刚进门,便有跑堂儿过来,笑得谦恭有礼:“郎君来了,请随小的来。”一路引到二楼雅间,看着萧敬孝进去,跑堂儿才离开。
雅间内有屏风阻隔,转过屏风,便看到一张小巧精致的食案,案上摆着一壶热茶,和几盘茶点。主座坐着一个绯衣少年,箕踞而坐,姿势不雅却别带一种风流不羁。
“来了?”少年头也不抬,只拿茶盏对着萧敬孝的方向举了举,动作随意。
萧敬孝一屁股坐在少年对面,气呼呼地端起茶碗仰头饮尽,然后将茶碗重重敲在食案上,瞪着少年:“阿绥,你不是说今日便会尘埃落定么,你不是说我十拿九稳么?”
面对萧敬孝的愤怒,凌绥依然不温不火,慢悠悠地给萧敬孝又倒了碗茶:“再喝一杯,消消火气。”
“我没工夫喝茶!”萧敬孝厌恶凌绥那副万事不走心的态度,冷哼一声。
见萧敬孝是真的怒了,凌绥也就不绕弯子,他知道萧敬孝的性格,自傲,自视甚高,嫉妒心强,且心胸狭窄。说实话,他连萧敬义都赶不上。
但凌绥别无选择,只有他最恨萧琰。萧敬义就是个耳根软的,他的话会听,别人的话,他也会听,根本无法掌控。
还是萧敬孝更容易拿捏。
“你别也急,现在还不是没有到最后一步么?昨晚上,我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