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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狠辣相似,但行事却与她所知道的黎扬南辕北辙。
难道是云天之为了搭救自己而制造的混乱?
阮萝按捺住性子躺在床上装作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黎扬也能想到,就算真的是云天之所为,又怎么会用这样简单的办法?
思索间,房门洞开。
黎扬站在门前看着阮萝安然躺在床上,脸上挂着轻慢的笑意。
阮萝心道好险!如果她真的没有躺在床上那黎扬势必怀疑,恐怕想要搭救自己的人就要功亏一篑了。而她现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躺在床上,黎扬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
“长公主死了?”
不等黎扬开口,阮萝心中也有疑问。
“吵醒你了。”
黎扬笑了笑走上前来,为阮萝掖了掖被子。而阮萝的手在被子下甚至连握拳都不敢,只是手心一片冰冷的潮湿。
“青越城成了这幅样子,你不像有闲心杀人灭口。”
“知我者吾妹也,”黎扬俯□吻了阮萝的额角,阮萝拼命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反抗,要与失去力气时一样,只微微偏头就好,“不过长公主的样子早就与死无异。”
“你第一反应是来看我是否还安在?是否被人救走对不对?”阮萝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对自己有多自信。”
“多疑不是坏处,以后你会慢慢知晓的,我虽然自信云天之还未知你仍然活着,只是长公主死得突然,我又不得不防。”
“那长公主又为何而死?”
“自尽。”
黎扬吐出两个字后,阮萝微微一怔,随后幽微地轻叹了一声。
怪不得这样突然。
“你在多愁善感?”黎扬不觉挑眉,弯起的嘴角带了一丝玩味。
“兔死狐悲罢了,或许有一日我也突然自尽,反正现在也只不过生不如死。”阮萝的目光倔强中带了一丝隐忍的悲戚,她看向黎扬,不肯承认刚刚自己心中的感慨。
“你不会的,”黎扬俯□,揽住阮萝单薄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埋入了自己怀中,“你心中还有期待,云天之一日不死,你就一日奢望有一天和他能再度重圆,这样的你又怎么会轻易寻思?所以就算云天之死,也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上,只有那样你才会化爱成恨,舀仇怨当成活下去的信念,继续留在我的身边。”
“你就自负到觉得我根本没有机会杀你?”
听了这话的阮萝不觉毛骨悚然,黎扬沉静的声音并不像疯癫无状的言语,可是话里话外却全是她不愿深思的疯狂。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我不给你就不会有。”
阮萝不敢挣扎,黎扬的五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动作舒缓,可却带起她心底的战栗,沉默不语间,阮萝多想此刻动手,但以黎扬的伸手,她纵然攻其不备偷袭成功也绝无一击必杀的胜算。
她要等。
“今晚我陪你留在这里可好?”沉默许久黎扬突然开口,阮萝双肩微颤,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挣脱他的魔爪。
“长公主之死这样大的事情你作为义子难道不该亲自处置才对么?”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噩梦成真。
“我娘去世的时候我未能守在灵前,哪怕有那样的一刻也好,我能为她整理好仪容,能蘀她落几滴眼泪,”黎扬湣裘挥刑饺盥艿幕埃裘煸兜镁谷挥辛艘凰壳嵋撞炀醯陌耍澳隳锕赖氖焙蚰憧苫辜堑茫俊�
“不,”阮萝沉声回答,“我太小了。”
“所以你哪怕知道真相都不会怨恨宁思危。”
“我并不怨恨他,却也不打算原谅他。你对他做的事不过是他这一生所犯过错的咎由自取,只是黎扬你有没有想过,宁思危之于你就如同今日你之于我,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咎由自取么?”阮萝侧过头迫视着黎扬,她突然忘记了恐惧,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黎扬只是笑着,目光里闪烁着阮萝难以理解的光亮,朦胧得跃动在黑暗瞳仁的掩映下,低迷沉寂。
“很久以前我就忘记了害怕是什么感觉,你要是想成为如今的我,那就也要学着忘记恐惧,还有,”弓起身体,黎扬将紧抱阮萝的臂弯又紧了紧,头埋在了阮萝的肩上,呵气成声,“你宁思危是咎由自取,我喜欢。”
“你真是……不可理喻。”阮萝不想多费唇舌,耳边热气流转,她厌恶地别过头去,可是身子却依旧在黎扬的怀里。
“看来你想成为我还有的是东西要学,不过没关系,我慢慢教你,”黎扬轻轻笑着又吻了吻阮萝的发际,“不过此刻你还是要先好好休息,来,我陪你。”
阮萝根本不敢闭眼,黎扬笑着将她环在身前,背靠着他,轻轻用手掌遮挡住了她不肯阖上的双眼。
黑暗之中,窗外隐约可以感到人影攒动,一些窸窣的对话声潜入房间,却仍旧难以分辨话的内容。
黎扬的呼吸均匀而平稳,阮萝背对着他,紧张得绷紧了身体中的每一根弦。她害怕黎扬发现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因而分毫不敢妄动,只得任他从身后亲昵地搂抱。
忍过这一夜,一切就都结束了。
阮萝闭上双眼,黎扬的掌心传来温度郁结在她的眼帘之上却如同烙铁灼伤。
她再次叹息,不为长公主,只为自己。
作者有话要:答应大家的事一定会做到,忙完事情熬夜写到现在,我不会食言的,握拳
52。
清晨;被嘈杂的人声吵醒后,阮萝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
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她一个人在,黎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她长吁一口气;才敢活动僵硬的身体。
外面的人恐怕都是在忙碌长公主的丧仪,吵闹的声音即便是窗门紧闭也轻易地传了进来,阮萝坐起身,揉着僵硬的手腕,警惕地观察起四周来。聋哑的侍女没有出现,桌子上摆了寻常吃的早点,一切都是如旧的模样;她不敢下地走动,害怕有人忽然闯入会暴露自己身上药效已解。
不管是谁要救她;都比此时此刻在宁府更加安全。
一阵响动传来,阮萝快速地躺回到床上,门声开合,院子外嘈杂的声音也随之变大再变小,阮萝侧过头去,发现是聋哑的侍女。
她很想问问她是不是派来救自己的人,可是谨慎战胜了冲动,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侍女走近,手中端着一碗升腾着白汽的药。
随着侍女的靠近,药味也渐渐逼近,熟悉的酸苦味道让阮萝作呕,她想趁着身上还有力气摔碗后夺门而出,可是她清楚自己根本跑不出宁府半步,而这样鲁莽的做法只会招来黎扬更加严厉的看管和折磨。
聋哑的侍女扶起阮萝,然后将药递给她,阮萝甚至连犹豫都不敢,闭着眼睛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
浓厚的酸涩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阮萝谨慎地将手垂在被子上,甚至不敢自己轻抚起伏不定的胸口,倒是丫鬟看出她的不适,为她轻拍后背,恶心的感觉终于慢慢缓解了下来。可是当她不再想要干呕,头晕目眩的感觉却忽然袭来,下意识地,她想要用手支撑住床,可双手上的力量再次消失,犹如从前一般。
不等阮萝细想,她便晕了过去。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阮萝做了一个并不可怕却十分诡异的梦。
她听见哭声细细由远及近,在黑暗中,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忽然她感到十分害怕,但不知为何,像是有力量催促她上前。
洛白坐在她黑暗的梦里哭泣,眼泪像一串串晶莹的珠子流淌入一片漆黑中去,她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阮萝想拍拍她的肩,安慰她,可是伸出手去什么也没有触碰到。阮萝想开口声抱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这两个字,张开口才发现,她变成了一个哑巴,半个音节都不出口。
洛白一直在哭,阮萝只能坐在黑暗里看着她。
梦里她变得不再憎恨任何人,不再恐惧任何事,但是那种感觉却不像最开始的那样,而是一种冰冷的麻木。
哭声变小,越来越小,洛白枯瘦的身影消失在了梦境中,阮萝睁开眼,四周却还是黑暗。
一觉睡到了晚上,阮萝没有想到这次的药性居然如此之大,可是似乎四周太黑了些,也太安静了些。
四肢没有力量,阮萝利用驱赶中尽存的力气转动身体,却感到后背被冰凉坚硬的东西抵住,甚至连转身都难以办到。
双眼渐渐习惯黑暗,阮萝开始因为恐惧而发抖。
这不是囚禁她的房间,也不是她的床铺,而是一个四周封闭的盒子!
黎扬又要玩什么花样?一直以来给她喝药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想到上次自己被束缚后听到的事和结果,阮萝在黑暗中簌簌发抖,那种疼痛深深隐藏在了记忆里,只要一想起来便锥心刺骨。而最折磨人的还是在黑暗中无能为力的无助。
她呼吸有些急促,但并不憋闷,可狭小空间的四壁却湣鸩欢显谙蜃约杭费构矗盥苷帕苏抛欤⒕跎嗤芬惨丫楸粤恕�
正在她惶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震动传来,她的头撞在侧壁之上。
灼热而突然的疼痛让阮萝不知不觉掉下了两滴眼泪,可她马上止住了泪水,这时候哭没有任何用处,软弱的眼泪她已经流干了。
一阵摇晃接蘀了磕碰,阮萝没有力气所以无法保持平衡,身子软绵绵的在封闭的空间里来回跌撞,身上到处肿痛,她咬紧牙关,闭上眼睛,默默承受。
似乎颠簸了很久很久,阮萝在晕眩中已经神情恍惚,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发觉颠簸已经停止,自己依旧紧贴着一侧,动弹不得。
她想认真思索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意识实在是模糊的让她只想闭眼再度昏睡,渐渐的,封闭的空间内空气开始浑浊起来,胸口上像是被压住了沉重不堪的巨石,阮萝轻抚胸口想要舒缓痛苦,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臂渐渐有了力气,身上的力量也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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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阮萝敲了敲四周,沉闷的响声回荡在身体四周,她不敢做剧烈的运动,生怕过多消耗掉空气,黎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一定不是杀了自己这样简单,物尽其用,像黎扬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她在狭窄的密闭空间内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双手抵住顶盖,用尽力气上面却依旧纹丝不动,阮萝用力地踹了两脚侧面的挡板,只有响声震颤着她的耳膜。
“有人吗?”
阮萝喊了一声,许久都无人回应。
汗水粘腻着身上的衣物,很快,四周变得越来越热,而空气则越来越稀薄。渐渐困难起来的呼吸再次让阮萝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她的手紧紧附着在身侧,突然觉得这样死了也好,她并非不留恋尘世,不留恋云天之和她曾经的那些异想天开,可自从被黎扬捉住之后的生活恍若在地狱里苟活一样令她不堪重负。
反正在所有人心中她已经死了。
不会有人再为已经死去之人的死亡而痛苦。
想到这里,阮萝释然了许多,方才因为死亡恐惧而潮湿的眼角也不再有泪水流下,她安静地,呼吸均匀地躺着,闭上眼睛,感觉黑暗和窒息逐渐将自己吞没。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装载她的密闭空间又开始震动,这次,先是一串急促敲击的声响震得她脑子发麻,不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