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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宁子杏怔住了,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为什么?五皇子会是这种眼神?冰冷,不屑,讽刺,厌恶?她只是为他跳了一支自己跳的最好的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宁子杏有些崩溃的望着四周人的眼神,为什么,大家伙都是这样的神情?
她做了什么?
“啊!”宁子杏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大叫了声,眼泪随着妩媚的脸颊滑落。世人常说爱笑的女子才是世家最美,宁子杏可以画的眼线,被眼泪晕染了成了一片黑色,随着她的眼神滑落在脸上,一时间脂粉上多了两条黑色的痕迹。
她不停的用手去摸眼泪,原本妩媚到极致的脸变得跟厉鬼似得。
“子杏姐姐,你别这样。琴儿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裸露你的身子,不是你的本意。你定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象。”宁琴琴像是格外心疼宁子杏般,抱着她胳膊哽咽道。
她见着宁子杏神情从不知所措到了崩溃,心里一阵暗爽。
“定是你害我的,定是你害我的!”宁子杏闻言,抬起头望着宁琴琴头上戴着碧玉莲花,彻底的疯了。她睁着猩红的眼睛,穿着鲜红的大衣,脸上露着狰狞,犹如地狱来的厉鬼。
她极快的将宁琴琴头上的碧玉荷花硬是给拆了下来,一手将宁琴琴攥住,一手那簪子狠狠的让宁琴琴的脸上刺去。
“啊!好疼!”宁琴琴嘴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席间的人谁也没有预料到宁子杏会突然发疯,更加预料不到,她会在太妃的寿宴上动手对付宁琴琴。等席间的人反应过来,碧玉荷花一只已经戳在了宁琴琴的眼睛上。
“哈哈,宁琴琴你这个贱人,定是你嫉妒我与五皇子在一起,定是你嫉妒我今日比你漂亮,你这个贱人,居然这般害我!我今日就是没了这条性命,也要将你这个贱人给毁了!”宁子杏彻底的疯了,使劲的按着宁琴琴,拼命的往她脸上划着,戳着。
一张俏脸顷刻间血肉模糊。
宁琴琴早已经疼的没了知觉,呼喊声也从刚才的凄厉变成了奄奄一息,她的气力哪能跟疯了的宁子杏抗衡,躺在地上,如同被扒了皮的猪,大口的喘息着。
“这,发生了什么,宁子杏你在做什么?”宁月华反应过来,离着最近,忙上前将宁琴琴身上的宁子杏给一章打飞了去,将宁琴琴给扶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会这样了!”杨氏回过神,再也顾不着什么礼仪,冲了上来,从宁月华手里夺过宁亲琴琴,痛哭起来。
宁子杏吃力的爬起来,“噗嗤”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左手举着碧玉簪子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宁琴琴这边走来。
凌乱的头发布满了灰尘,脸上溅满了鲜血,混着黑色的眼影,白的脂粉,她嘿嘿咧唇一笑,嘴里的鲜血滴落了下来,落到红色锦衣上,跟灰尘混合在一起,格外的惊悚!
君陌路见状。忙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宁月锦伸手往怀里一捞,避开到了一旁。
“三哥,这女人是疯了么?”六皇子看到宁子杏厉鬼般狰狞的样子,十分害怕,他伸手忙抓着君陌寒的衣角,小声的问道。
他从小最怕的就是这个,小心的抬眼望了眼君陌寒。
君陌寒俊美入妖的脸上冰冷一片,丝毫不见任何的温度。一双深入寒潭的眸子却是落在此刻在君陌路怀里的宁月锦身上,恐怕这个女人发疯,跟她脱不了关系。
但,他并不打算去管这些事情。哪怕,眼下这个女人是宁材的女儿!
席间,有少的世家公子小姐,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到。就连皇上和太妃也是惨白了一张脸坐在上方,若是现在有人仔细的看,太妃的脚还在微微的颤抖。
这么多人,却是无人喊叫侍卫。
所以,好好的一个寿宴席混乱成了逃命席,宁子杏早已经没了理智,见着谁都死命的戳,那些平日里只顾着如何风度翩翩,如何貌美如花的公子小姐,哪有半分的抵抗力,全部抱着头乱蹿,将宁月华,宁子白和宁子韩想要阻止的三人活生生的给堵住了去路。
宁望护着宁夫人站到了远处,看着心惊肉颤。
“锦儿,我们的锦儿?”宁夫人望着现场的混乱,捏着宁望的手惊慌的道。
宁望皱着眉头环顾了下四周,看到宁月锦被三皇子护在怀里,当下安抚道,“夫人大可放心,锦儿在三皇子身边,很是安全。”
这可如何是好?
宁子韩只觉得头脑一片发白,宁子杏这般,即便是今日皇上太妃可以饶了她,家主定也不会轻饶她。关键,她这次给宁家造成的影响,恐怕是灭天的大。
“娘,为何报仇,将这疯女人给处死啊”宁琴琴恢复了些,吃力的睁着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望着人群中嗜血的宁子杏,凄厉的叫道,“娘,给我杀了她,女儿被她毁了!被她毁了!”
“琴儿。”杨氏心疼的搂着她。
宁琴琴痛苦的睁着眼睛,下意识的往君陌路这边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宁月锦清冷的脸蛋,还有挂着唇边的冷笑。
“是她!”宁琴琴大惊,伸出手想要指着宁月锦,结果,眼睛一闭疼昏了过去。
“来人,将那个疯婆子给朕拿下!”
“谁敢过来,我就戳死谁,你们这群贱人,都不得好死!”待皇帝反应过来下令侍卫将宁子杏制止住,宁家的几个旁系小姐已有大半被刺伤。
这伤的都是宁家的人,皇帝也犯难了。他本也是想凭着这件事情,消弱了些宁家的势力,才迟迟不肯出手,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然,宁子杏却只是逮宁家的人刺,其余来的人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在事情发生之前,宁月锦便已经给他和太妃多次扣了高帽,也提前将宁子杏的情况给道来。
“你,你,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贱人!”宁子杏被制止住,还在拼命的挣扎,尖锐凄厉的声音如同鬼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一些个世家大小姐公子都躲得远远的,不少脸上还是煞白煞白,席间更多的人是想看着宁家人如何挽回这场局,或者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宁家人如何被皇帝给惩罚。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白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白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白两成之。”
突然,一阵轻柔的女孩子的声音如同山间溪水般流过众人的耳朵,清雅中带着几分甜美,很快能让一个人的心静下来。整个席间,很快便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听着这格外清灵的乐曲。
宁月锦闭着眼睛轻轻的哼唱着……
第28章 争婚()
是谁在吟唱?如此动听的诗词。
众人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呼吸声会将这声音很吹散了。君陌路俊美微皱,下意识的盯着声音的来源,有些不敢相信,没错,这声音的确是从他怀里的小人儿地方发出来的……
而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君陌寒,听到宁月锦的声音,心湖如同被人扔了一块小石子,荡起了一丝涟漪。这声音,像极了幼时他记在心里的声音。
他与君陌路是双生子,同为一个母后所生。
然,一子是福星,一子是灾星,就因为他比君陌路晚出生了一炷香时间,君陌路出生的时候霞光万丈,他呢?
母后因为筋疲力尽,生了他之后便血崩离世。
父皇极其的宠爱母后,在他心中一直以为是他祸害死了母后。将他视作仇人般对待。
从小,君陌路锦衣玉食,是尊贵的三皇子,而他?父皇却连个四皇子的位置都不曾给他,让他像影子般跟着君陌路。他亦是三皇子,却是个被宫人丫鬟随意侮辱欺负的三皇子,吃的也是君陌路吃剩下的冷饭残羹。
如若不是,大皇子,二皇子相机离世,宫中人丁日渐的稀少,恐怕父皇是怎么都不想看到他这个儿子。虽然他将君陌行认作了五皇子,但,四皇子这个位置是永远的空了出来。
君陌寒冰冷的眸子望着低声吟唱的宁月锦,眸子里的温度像是有些化了。在幼时,伺候他的宫人不小心碰到太妃的衣角,被狠狠的虐打了顿。他回来,便将气出在了他身上。将他的膳食全部倒在了地上,踩着他的脸道,“饿吗?饿便趴在地上吃啊。你们皇室没有一个好东西。老的动不了,你这个小的大爷我还是动得了。”
他保留了最后的一丝尊严,将那个宫人狠狠的撞到了地上,爬上床睡去了。
可是,到了晚上他实在挨饿难耐,便偷偷的爬了起来,去御膳房哪些吃的,被御膳房的太监抓到,二话不说给打了一顿。他一直以为自己要死了,模糊中有个小娃娃坐在他身边,小手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哼着小曲。
“你醒了,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宫人?怕是饿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他别打的晕乎乎的,望不真切,但那声音从那个时候开始便一直记在了他心里!
会是她吗?
而君陌寒一边的六皇子君陌卿望见他的眼神,白皙的娃娃脸亦是一沉,三皇兄何时用这种眼神望过人?就连她,在他身边陪了他这么多年,他却一直未曾发现过。
三皇兄难道喜欢那个宁月锦?
唇边勾出一丝凄凉的苦笑,君陌卿落在宁月锦身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善。
若是真的这般,她有什么资格去争?
自打皇后死后,父皇就再也不曾出现在后宫,就连,就连皇兄——父皇都未曾知晓,母妃为了稳固地位,让她男扮女装顶替了皇兄,声称去的是她。
母妃将知情人都处理了干净,如今,她越发的习惯男人的生活,只是这个子容貌倒多了几分女气。
姜国男子像女子柔美的不少,倒也没有人怀疑过她。
“锦儿。”一曲唱罢,大家回了神,宁望率先走了过来。
宁月锦睁开眸子,点了点头。她在布置这一局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退路。结果与她预料的差不多。
碧玉荷花簪子和蓝碧玺全是边疆地带传过来的玩意,蓝碧玺的内壁被人却是被人掏空,用奇门遁甲的方式按了一十八个银色铃铛,只要有人了蓝碧玺镯子,使其发出声音,便能引得人入了幻想。
若是宁子杏对五皇子的欲念未曾那么深,她也不会被银铃声编织的幻想迷了心智。
碧玉荷花却与那蓝色碧玺相克。宁子杏给自己编织了梦境,怎能轻易让人毁了去。宁琴琴这般不死心的往里凑,结果便已经注定了。
只是,她不曾想到,宁子杏会对宁琴琴下这般重的手。
她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这本是她们种的因,这苦果也该是她们自己食之,能怨恨得了谁?
宁月锦收敛起自己脸上的快意,轻轻的从君陌路的怀里出来,缓缓的走到席间跪了下来,柔声道:“皇上,太妃娘娘,宁子杏虽是入了魔怔,但她残害幼妹,引起众人惶恐,扫了皇上个太妃的兴致,按理来说,千刀万剐也是死不足惜。”
“但,她无论如何都是宁家人。而且,她已经疯惨一生。请皇上手下留情放过宁子杏一马,她的罪责由臣女宁月锦一人来承担。
臣女宁月锦身为宁家当家人,却未尽到任何的责任,实属为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