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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敏眨了眨眼睛:“什么是只有夫妻能做的事?我不懂。”
文氏涨红着脸:“你倒来问我,你自己做的,难道不知?”
齐敏装作无辜的样子看向齐宝:“宝儿,你跟我做了什么事了?”
齐宝说:“就是那天我从河里被捞上来以后,你口对口给我渡气呀,我听县学里的几个秀才说,那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所以你只能嫁给我了。”
文氏一怔,半天才道:“你是说那天的事?”
齐宝也装作委屈的样子:“是啊,这难道不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么?”
文氏喘了口气,终于平息了下来,对齐宝瞪了一眼:“是啊!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但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看你爹被你吓的!”
齐宝道:“那要怎么说?敏儿又不是我的亲妹妹,现在苏家不愿意娶敏儿,这消息全城都知道了,难道要让敏儿嫁到别家去受委屈不成?”
文氏道:“你怎么知道她要受委屈?我看她嫁给你才是受委屈呢!再说了,她嫁个老实点的人家怎么不好了!”说着对齐敏道,“俗话说巧妻常伴拙夫眠,爹娘给你挑个老实人家,保你一世平安康泰,岂不是好,何苦与宝儿这长进的搅在一起!”
齐宝笑道:“娘怎么这样说我,我怎么就不进长了!”
文氏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多嘴!没有问你话呢!”
齐宝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言。
齐敏笑道:“娘自也说了,巧妻常拌拙夫眠,我看宝儿也正缺个人管束他,我和他自幼在一起,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
文氏道:“胡说,你这是什么话!那些人乱嚼的舌头,你不要乱想,娘自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不然非让人看了笑话去!”
原来如今齐宝说出这样的话来,当时还有别的丫环下人在场,这样的话只怕早已传遍齐家整个家里了,而且不要几天,便会传到外面去,文氏只怕齐敏嫁给了齐宝后,那谣言就更不好听了——最常见的,就是自家出了乱了伦常的丑事,所以把这事给掩盖了,这才让齐敏嫁给了齐宝。
这不但对齐敏和齐宝是个伤害,而且也让齐家成了笑柄。
齐敏笑道:“娘,这算什么笑话,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我并不在乎什么声名的,让苏睿的父亲出面,去衙门里改了黄册便是,难道我们这样的人家,还要仰别人的鼻息过活不成!”
文氏道:“你们两个还年轻,不懂得这人言可畏!”
齐敏道:“娘!我知道你养育我成人,待我如同亲生,我也把你当做亲生母亲一样,难道你就不想我永远在你膝下尽孝么?”
文氏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女儿大了,自然是要嫁出去的。”
齐敏道:“娘,现在外面既然已经有了闲话,我嫁出去只怕也是难了,若找了个不女子的人家,娘岂不心疼我?再说爹身上有病,宝儿要代爹去应酬周旋,升儿芸儿都小,娘年纪也大了,我便留下来帮娘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齐长春这次旧疾复发,能保住命就是万幸,再想让他行动如常,只怕是奢望了。齐宝在外面待人接物,尽力周旋,已是难得,此时逼他娶个妻子回来,还真的未必就能与文氏帖心,也未必能知这家里上上下下的人情事故。文氏这年还不到四十岁,虽然仍是盛年,但毕竟生产过三次,身体一次虚过一次,哪怕是这几年家里有了钱,补品吃了不少,也仍然不必年轻的时候了。
齐敏这话,也是在暗示文氏,自己是个帖心的女儿,嫁了过来,也自是个帖心的媳妇,若是另找一个,万一有甚不好的,那可就难办。
文氏虽然明知齐敏说得在理,但是这一口气如何咽得下,而且她往日里要面子是惯了的,今天不但在丫环仆人面前丢了这个脸,还把丈夫气倒了,这一切虽然大半要怪在齐宝身上,但归根结底,齐敏也是有着莫大的责任的!
所以坐在那里运了半天气,对齐敏和齐宝两个道:“这事我现在也不来与你们分说,宝儿今日就给我住到县学里去,不许回来睡!白天回家管府里的杂事,不许来后院!敏儿也不许去前院,只在后院给我待着!”
齐敏知道文氏被自己说得有些心动,只是面子上还是挂不住,心里有多少有些不甘,所以才会这样说。
不过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文氏,而是齐长春——如果齐长春的病能好,那再跟他解释,然后慢慢地来,床前榻后地尽心服侍,总能打动他吧!
现在好歹是把文氏这一关暂时混了过去,看看齐长春怎么样再说吧!
齐宝知道自己这次闯了祸,也是没话好说,只得接受了这个“惩罚”,垂头丧气地跟在最后。
齐敏搀着文氏,两个人来到文氏的卧室,只见齐长春还在睡着,也不知到底如何,齐升和齐芸坐在一边,都是一言不发。
齐敏和齐宝都觉得压力很大,正在想如何出言化解,外面有人跑来道:“夫人,长海道长来了。”
文氏忙道:“快请!”
那人去了,不多时领了长海道人进来,文氏让齐敏和齐芸躲到屏风后面去——现在齐敏身上的流言够多的了,还是让她回避一下吧。不像上次,长海道人进来后,齐敏和齐芸都在当场,也没有回避什么的。
那长海道长过来后对文氏和齐宝齐升兄弟打了一揖首,然后道:“夫人,小道身边已经没有了上一回的仙药,不过那仙长曾对我说过,若中风复发,可运一套推拿手法缓解。”
文氏忙问道:“那道长可会?”
长海道人道:“小可当时学了半个时辰,幸而上天垂怜,居然全部融会贯通了。”
文氏道:“那就请道长替我夫君推拿吧。”
齐敏在屏风后听了心想——这分明是没了丹药,用这话来搪塞骗钱的。有这手法,上一回怎么不用?
这时却听那长海道人道:“此时齐老爷病体沉重,不可乱动,我明日再来,为齐老爷推拿活血!”
文氏道:“那就仰仗道长了。”
说着吩咐下人包了二十两银子去给长海道人,那长海道人接了,也就谢了而去。
齐敏待得长海道人去了,便与齐芸出来,对文氏道:“我看这道人没有仙药,只是在骗钱。”
文氏道:“上一回你就说人家骗钱,这一回又说!”
文氏也知道此时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哪怕随便来一个人说有办法医治,也要让人家试一试的,更何况是上一回医好了齐长春的长海道人,所以也只得闭了嘴。
看了齐长春一回,觉得他又与上一次差不多,应该没什么大的危险,便也好歹放了心。齐氏这时才觉着饿,忙命上饭来,一家人就在卧室里又凑合着吃了一顿。
吃完饭齐宝说走了——这倒不是他听话,而是知道文氏在气头上,躲远一点,让文氏消消气也好。
齐敏也知道齐宝的心思,心想今天事出突然,本来想好的一番应对之词,大半都没用上,只得等这情况再看了。
随着心里就恨李家——好好的,突然来向齐宝求什么亲,难道为女求亲现在已经是流行的了么?古代不都应该是男方求人提亲的么,怎么现在都倒过来了!而且这县里的青年才俊这么多,怎的就偏偏看上了齐宝这个看上去没啥前途的人!
难道是因为文氏奶过李兰?
唉!话说李兰也很久不见了,这一次的童试也没参加,估计要等下一科吧。
本来李兰因为是文氏奶过的,所以逢年过节也会来问个了请个安什么的,不过这一两年却不常来了,可能是因为齐府上的两个小姐都大了,所以也不太好总是上门了——小李兰倒是谦谦君子,和苏睿不一样。
同样是君子,苏睿就显得有点咄咄逼人,而李兰却是一个沉默寡言,与人说话也不多,只是微笑的人。
苏家李家齐家三家其实往来较多,张永宁家却是只与齐家往来,而且他也无儿无女,所以关于苏睿、齐宝、齐升、李兰这四个经常往来的大小公子,盱眙城里有一段很有趣的评价。
齐宝见客,双方多话;苏睿见客,他说话,客不说话;齐升见客,客说话,他不说话;李兰见客,两不说话!
这一年李兰只有十一岁,但是他已经跟着父亲一起见客了,而且他的沉稳不像是个只有十一岁的人,很让人惊讶。不过齐敏并不喜欢这样的闷葫芦,所以跟他说话就更少,齐宝更是讨厌他这样寡言少语的人,齐升见了他,那是真的两不说话了,只有齐芸在李兰来时与他说上两句。
不过现在齐宝坚拒李家的提婚,以后李兰会来得更少了吧!
从此以后,齐宝白天上午在县学里上课,午后便来家里处理些杂事,晚上又回县学里去。齐敏在后院里,也见不到他,每日里只是与文氏、齐芸一起轮班看护着齐长春。
长海道人从那以后倒是天天来,只是按摩,却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齐长春在第三天上睁开了双眼,只是喉中格格作响,却说不出话,更不用说行动了。文氏把齐宝那天话里的“误会”解释给了齐长春听,齐长春心里虽然不再恼怒着急,但毕竟这身子是好不得了,只是日日躺在床上。
齐敏心想——这长海道人的按摩虽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齐长春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一直躺在床上,肌肉也要萎缩,按摩一下也好。只是长海道人这样天天来,不免要给他多骗去金银,于是便提出要长海道人把这门按摩的手艺教了自己,让自己来替齐长春按摩。
文氏听说了,道:“哪有让你替你爹推拿的道理!”
便让丫环小茪和琼琚两个跟长海道人学了,之后再给齐长春按摩。
长海道人一开始还不肯教,后来文氏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他见齐长春也没什么好转的迹像,也就交给了两个丫环。
这件事不大,但是齐敏却觉得文氏现在真的是不把自己当女儿了——女儿给爹推拿一下有什么要紧,反正还是隔着衣物的。看来文氏现在真是怕又要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出去,所以对自己“防范”得可是够紧的!
这一来二去的,就到了五月,齐长春终于能够坐起来了,腰部以上终于可以自主用力了,只是两只手还不太方便,只能慢慢地撑在床边——这一下比以前更惨了,以前还能坐轮椅,这下只能在床上靠着床头坐坐。
这日午后齐敏正在房中看书(也没啥好看的,不过是各种杂书罢了,正如前世一样,各种各样的杂书是她所最爱的,之前在白云观对长海道人所说的《格古要论》,的确是她在古代看的,而不是在现代),忽地门帘一掀,齐宝跑了进来。
齐敏吃了一惊,略感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进后院来了,不怕被娘骂么?”
齐宝却道:“苏睿中了进士了,二甲第二名,好厉害!大概能做庶常吉士呢!”
二甲第二名,就是全国第五名,的确是个很夸张的成绩了——一甲就是状元榜眼探花三名。
齐敏道:“真的?他运气可真好呀!他今年才十九岁呢,这么年轻的庶吉士可不多。”
齐宝道:“就是如此,他爹都欢喜疯了,差点和咱爹一样中了风,听说直挺挺摔在地上,后脑都磕破了,当场就昏过去了!”
齐敏“呸”道:“没有你这样的,拿自己爹的病来寻开心!”
齐宝叫屈道:“我哪有,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去看爹了啊!”
说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