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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掀开马车的帘子,露出坐在里面的齐敏来。
不料那人一见到齐敏,立即叫道:“啊哟,果然是太子妃的贵客!”不过仍苦着脸道,“贵客是贵客,可是误了军机,我一样吃罪不起啊!”
许放却诧道:“怎么你认得齐将军的夫人?”
那姓赵的道:“我在殿下那里见那里见过夫人的画像啊,太子妃殿下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探望她。”
许放心想——夫人果然没有骗我,她和太子妃果然有旧交情。于是便道:“你不要再多说了,太子妃的马快,如果再耽搁,以后真的要悔之莫及了!”
那姓赵的一拍大腿:“好!我今天就姓你老许一次,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便是杀我的头,我也不怕!”
说着牵过一匹马来,自己骑了上去,对许放道:“我这就去追殿下,你们在这里等我!”
许放道:“你一定要说,我们有万全之策,要面呈殿下!”
那姓赵的道:“我知道了,你就等着吧!”
说着打马而去!
刚才许放和这个姓赵的军官一直在说话,齐敏也插不上嘴,现在姓赵的走了,齐敏便对许放笑道:“他好像跟你关系很好啊。”
许放道:“他叫赵衢,我以前曾被他在战场上救过,他也算是我的恩人吧。”
齐敏笑道:“怎么?看那样子我还以为是你救的他。”
许放道:“在战场上,谁救谁都是一样,今天你救了我,明天他又救了你,何必斤斤计较。”
齐敏一想也是——不管谁救了谁,哪怕就不是在战场上,也是一份互相增进的情谊。友情不是单方面的,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时产生的友情,不是在朝堂上的人可以理解的。
于是齐敏又问道:“那他会成功么?”
许放耸了耸肩:“这可不好说,不过我想他在太子妃向长安城发动进攻前追上太子妃还是可能的,只是不知太子妃会不会听他的。”说着又看着齐敏道,“如果夫人和太子妃殿下的交情真的好到能让太子妃放弃进攻的话,那是最好了。”
其实齐敏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把握——她和唐赛儿只是在十年前见过面,虽然在同一间屋子里待了不少日子,而且感情貌似也不错,但是这些年来,唐赛儿所生活的环境与齐敏是完全不同的,很有可能唐赛儿的人已经变了。或者说肯定是改变了。
如果唐赛儿为了丈夫的天下而要放手一搏,那么自己这个多年前一面之缘的人,到底能不能让她停下脚步呢?
在忐忑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一下齐敏才懂得什么叫度日如年。哪怕是以前等待齐宝思念齐宝时,也没有这样的煎熬感。
等了很久,齐敏已经算不清自己到底问了许放多少次有关于赵衢的事了,这时前方忽然跑过来一个骑兵,手上拿着一块牌子,对许放道:“太子妃已经在离长安十五里处下寨,召许将军和齐姑娘去见!”
许放大喜,回头看向齐敏:“夫人,殿下让我们去呢。”
齐敏心中也是高开——看来唐赛儿对自己还是有一份情义!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以唐赛儿现在的地位,怎么可能一看到自己就停下脚步呢?
齐敏可不觉得唐赛儿对自己的感情能比生死攸关的抢关夺寨还要重要,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无稽,连齐敏都觉得只是无奈一试的法子,居然奏效了。
只见那个士兵飞身下马,把令牌递给了许放,许放看了一下,对齐敏道:“这确是太子妃殿下的令牌,我们走吧。”
齐敏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于是一行人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又往长安而回。走到离长安不远的地方,果然远远看到前面立起了栅栏,里面却没有扎下大批的营帐,只能见到密密麻麻的士兵在栅栏里列着阵,中间却露出一条道来,让齐敏和许放进去。
许放好像是司空见惯了,一点也没怔忡,扶着齐敏下了马车,就领着她往前走。
初进去时,那条露出来的道路看上去是直的,但是走着走着,却觉得好像弯了七八道弯似的,等好不容易转了出来,却见里面又有一道栅栏,走了进去,才见到有一座营帐在里面路的尽头处。
那营帐倒是淡黄色的,也不知是不是皇家的特征,反正营帐外面居然有几个女兵站着,看来必定是唐赛儿的帖身侍卫了。
许放与齐敏来到帐外,却不等他们自报姓名,便有个女兵过来,对齐敏道:“是齐大小姐么?”
齐敏点了点头:“我是齐家的女儿。”
那女兵道:“请进,殿下有请。”然后对许放道,“将军且请留步,稍待片刻,殿下自位召见。”
许放点了点头,然后对齐敏道:“你仔细些,不要触怒了殿下。”
齐敏“嗯”了一声,心想虽说问过许放和齐宝有关于唐赛儿性格和脾气的情况,但也不知现在她有没有改变——就他们口中所言的唐赛儿,和齐敏当初所见的,就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齐宝许放二人与唐赛儿离开后至今也有好几年了,唐赛儿有些变化也不稀奇。
所以齐敏在进帐蓬的时候还是很揣着些小心的,但是里面的唐赛儿在见到她后,果然也没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只是坐在自己的案几后面,对齐敏点了点头:“你是包将军,嗯,也就是齐宝的夫人?”
十年不见,只见唐赛儿的脸还是那样鲜活明媚,只是却多了些棱角,看上去坚定凌厉了许多。
齐敏见唐赛儿好像也并不怎么热情,也只得跪了下来:“民妇齐敏,参见太子妃殿下。”
唐赛儿把手抬了一下,让齐敏起来,然后向着身边的几个帖身女侍卫挥了挥手,又使了个眼色,这些又当侍卫又当丫环的女兵便都退了下去。
待得这几个丫环都退下后,唐赛儿却是笑着上前握住了齐敏的手:“果然是姐姐你呢,原来包将军就是你的哥哥——啊不对,是你的夫君呢!刚才在外人面前,只得应些虚礼,还望姐姐勿怪!”
说着掩口而笑,
齐敏被唐赛儿弄得有点不上不下,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唐赛儿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对她笑道:“姐姐还在怪我刚才太过倨傲?”
齐敏忙道:“不敢不敢,你现在是太子妃,又是统领大军的大元帅,自然要有些威严。”
唐赛儿笑道:“是呀,我也是没有办法,刚才有失礼之处,还望姐姐多多包涵。”
齐敏讪笑着道:“岂敢岂敢。”
唐赛儿仍然笑着说道:“姐姐不必太过谦,我还是十年前的唐赛儿,只不过在外人面前,要装装样子罢了。”
齐敏心想——这话的意思,我不是外人?
见齐敏仍然有着惴惴的,唐赛儿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人与人之间地位的改变,有时也会带来情谊上的变化,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便改了话题,笑道:“我本就不信包……哦不,齐宝齐将军会是和白莲邪教搅在一起的人,现在知道了你是他的妻子,那我就更能确定那只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谣言了。”
齐敏一怔,心想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的来意了?
其实这一点且不去说它,关键是为什么齐敏一出现,唐赛儿立即就接受了齐宝是清白的这一事实。
这不是对齐宝的信任——当然,信任是有的,但是不足以完全打消唐赛儿的顾虑。因为连唐赛儿和太子自己都对大位眼红心跳,他们夫妻两个怎么能够相信别的人对权力毫不动心呢?
而齐敏出现后为什么唐赛儿马上就接受了齐宝与白莲教无关呢?
看着齐敏有些疑惑的眼神,唐赛儿笑道:“姐姐怎么自己也忘了,当年正是你劝我,千万不要与那些白莲教或明教之类的结社组织有瓜葛呢,你们自己怎么会与那白莲教纠缠在一起。”
齐敏这时心里想的是——果然好人有好报啊!
原先齐敏生怕唐赛儿被白莲教什么的拉入伙去造反,造成更大的百姓伤亡——在原先的正史中,为了搜捕不知所终的唐赛儿,杀了数以千计的女子,现在的建文帝是穿越者,但是心肠也未必比那就好一点。
因为不知道真正的唐赛儿到底是逃走了,还是在这批无辜者中一起被杀了。
所以当时的齐敏儿几乎天天都对唐赛儿说朝廷的好话,说建文帝是个好皇帝,哪怕是有天灾人祸,也应该相信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而不是用起义这种极端的方式表达不满,更不能去参加诸如白莲教或明教这样的“邪教”。
那个时候的唐赛儿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而她却并不知道齐敏儿当时说这些,是因为知道她原本的人生轨迹。所心在她看来,唐赛儿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将来是太子妃,所以说这种话来骗取自己的信任。
而当时齐敏儿给唐赛儿的感觉,那简直就是一个百科全书——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上从天文下到地理,各种各样的知识齐敏儿都对唐赛儿来了个灌输。
虽然不可能涉及到什么精深的东西,但是很多独到的见解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有的。而这些超时代的东西让唐赛儿对齐敏儿的佩服到了一种五体投地的地步——比如地球是圆的,星星太阳都是在宇宙之中,没有天圆地方这种事,在万物中起着作用的,乃是万有引力这种东西。
只是当时齐敏对唐赛儿所说的这些,唐赛儿都不当一回事,所以齐敏才敢这样对她说,最后还叮嘱她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太丢脸。
“你就把这些东西当成是我的白日梦吧!”
齐敏当时曾这样对唐赛儿说过。
但是等唐赛儿进到皇宫后,对她进行各种知识的传授和辅导的,居然是建文帝本人——每天下午两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都是建文帝给她教授各种知识的时候。
也亏得这几年天下太平,没什么事要建文帝彻夜办公的——明代的官僚制度已经趋于完美,皇帝只要确定大的施政方向和赏罚就可以了。
而最重要的事,军队的兵权那个时候都在皇帝的手中,所以一切都很太平,而不像现在,齐宝和太子各握有一支重兵,所以把一切都搞得错综复杂起来。
于是在远方征战了这么久,又经历了政治上的风云变幻,唐赛儿对于当初的那段日子记忆更加清晰起来——而那种在建文帝处听到与齐敏儿一模一样的论调和知识时,唐赛儿才明白原来齐敏所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唐赛儿相信建文帝——这样的一位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的皇帝,怎么会信口开河。
只是唐赛儿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一直没有工夫去找齐敏儿,而且后来又有了孩子,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学习,还要各方应酬,实在也是没有空闲。
实际上齐宝化名叫作包念敏,唐赛儿也没不是没想到他是化名——因为他也是盱眙人,而唐赛儿在问他有关于齐家的事时,他居然推说一点也不知道。齐家是盱眙首富,怎么会有人一点也不知道齐家?
但是唐赛儿也不知道齐宝会是齐敏的爱人——因为当时齐敏并没有说自己和齐宝相爱的事,只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且是姓苏。
苏睿的事唐赛儿当时并不知道,因为苏睿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后来等到苏睿受到建文帝青睐的时候,她已经北伐去了。
现在唐赛儿一听齐敏来了,而且她就是齐宝的妻子时,心中虽然感到意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