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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日本也被明朝征服,并扶立了傀儡政权,日本和琉球的地位也差不多了,明朝在琉球、台湾的驻军,等于是在监视日本的,万一有变,就立即去救援在日本的驻军。
而郑和在建文十九年回国后,留在日本的驻军虽然人少,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又打了几次小仗,把日本境内不服的势力逐一剿灭,也是够疲累的了,所以也正要逐步瓜代回国。
这是这样一支身经百战又所向披靡的常胜之师,只怕就是回国,建文帝也舍不得让他们都立即卸甲归田的吧。而如果齐宝没死,应该也在这一批回国的将士之中吧。
如果连这也不回来,那就只有寄望于仍然在漠北驻守的皇太子的军队里了——因为就连在美洲的军队也都已经回国瓜代过了,现在在美洲的士兵,都是自愿长驻在那里的。齐宝不可能自愿驻扎在那里的,就算他已经变心了,也会回来的。
不过皇太子的军队在漠北驻扎了这么久,齐宝没有理由一封家书也没有啊——所以如果这次齐宝还没有回来,就算是齐敏,也不得不接受齐宝已经埋骨他乡的现实了。
不可能齐宝做为驻日本或琉球、台湾三个地方的最高军事长官而回不来吧——这三个总兵官,都是家世清楚的人,不可能有改名换姓的人——现在齐敏和齐连春回想起来,当初齐宝可能改名换姓了。不然不可能齐连春在周围附近的募兵处都找不到他——齐连春也是没有办法,明知他有可能改了名姓,后来仍然去京城里托关系查找他的下落,自然也是毫无所获了。
现在齐敏听到齐连春说齐宝可能快要回来了,那颗时刻等待着的心,再次沸腾了起来,忙拉住齐连春的袖子道:“三叔,这次可是真的了么?”
之前也不断地有消息传回国内,说是在外国的驻军要回来了,但最后都证明是谣传。
当然,这种谣传不断地传出,也证明了国内的这些士兵的家属,都在思念亲人。建文帝自然也是要安抚民心的,所以现在趁着这几个地方都平定了,自然要让士兵们都复员了。
齐宝至今不回来,应该是得到了晋升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什长,不可能打到现在还没有升迁——除非已经阵亡了。但是那样的话就会有阵亡通知书才对,哪怕是齐宝改名换姓,他也不应该乱编一个住址,或者说他就算乱编了一个住址,他也会想办法留下自己真实身份的。
齐宝不可能会轻易地断送齐敏的一生,他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无名之鬼——之前就说过,齐宝只想想做一件事,他一样会做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而之前明朝军队的军官的选拔采取恩科袭替的办法,极大的限制了军事人才的发现,压制了士兵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这种不平等的制度把造成明代士兵时有逃亡的现象,仅洪武六年前后逃亡者就高达五万人。
但是现在的建文帝不拘一格地提拔人材,尽大地鼓舞了士兵的士气,也使得社会上的勇武之士和有这方面才能的人去参军,并不仅限于功臣之后和武考的举子。
齐宝就是这样的人,而他也的确有军事方面的才能——齐升在齐宝参军之后,曾一直在文氏和齐敏面前说齐宝的军事方面的天赋,以表示他相信齐宝一定能回来的。只是这几年一直没有音讯,齐升怕母亲听了反而更加担忧,便不再提及。
所以现在齐连春听齐敏这样问,便笑道:“没有个准信,我也不敢说啊!你看之前我哪次听信外面所传的谣言了?”
齐敏笑道:“是啊,三叔所言,定然是不差的,我这就去对娘亲说去。”
齐连春见齐敏绝口不提苏睿的事,心里也算是放下了心,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便转身去找刘恭,让他注意齐敏的动向,这段时间齐敏要是出门,就派人赶紧去告诉他。
齐敏并不知齐连春去做什么,只道他回家去苦思应对之策了,那官场上打通关节的事,本就不是齐敏的强项,故此齐敏也不去管他,只把这事交给齐连春去,自己快步走回了文氏的屋子,把齐宝要回来的事告诉了文氏。
文氏听了,不由得落下泪来:“若他真的回来了,方不负你这些年来对他的一片真情!”
齐敏羞红着脸对文氏道:“娘,我和你都一般牵挂着他,他若不回来啊,岂不是有负了你的养育之恩!所以他是必定要回来的呢!”
文氏道:“这次你三叔怎么好好的又去了京师?”
齐敏道:“三叔怕升弟在那边住得不习惯,所以去看看。”
文氏叹道:“你三叔对我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当年我们也没多少厚待他,如今他这样对待我们,我真是有愧于心啊!”
齐敏道:“三叔和我们都是一家人,娘快别这样想!”
抑郁症的人,什么都能胡思乱想,齐敏也是一见势头不妙,立即便岔开了话题。
齐敏与文氏谈了一会儿,便伺候着文氏吃了药,又陪她起床在屋里走动一会儿,复又躺下,这才离开。
回到房里,润儿迎上来替齐敏捶肩,一边笑道:“姐姐今日是怎么了,满脸的喜色。”
齐敏笑道:“你却眼神伶俐——大少爷快回来啦,我心中高兴。”
润儿虽然进府时齐宝已经离家了,但是她也先后跟着琼琚和琉璃一段时间,这家里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二的,所以今天听齐敏这样说,便忙上前恭喜。
齐敏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想到齐宝要回来了,也的确是一阵开心,又是一阵羞涩——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齐宝回不来,或是变了心会怎么样。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是一直坚守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的。
相爱容易相守难,天各一方杳无音信的相守,那就更难了。
对于自己与齐宝的爱情,这份相守是一份责任,也是一种信仰。
接下去的几天里,齐敏天天都恨不得哼着歌儿过日子,不但是润儿,就是府里的其他人也看出齐敏心里高兴了。齐敏也不管那些,只顾自己开心。
这天正在府里替齐芸试嫁衣,忽地前面的玥珉过来,说是有人送了一封信进来给齐敏。齐敏这几天心里一直挂念着齐宝,还以为是齐宝人没到,先写了信回来,忙接了过来,也不细问,拆开了便看。
只见上面抬头便写着——齐府大小姐齐敏台鉴:
这个字体很熟悉,是苏睿的。
齐敏吓了一跳,忙直接跳到落款那里,果然也写着是苏睿。
齐敏忙把信折了起来,抬头向齐芸看去,却见齐芸正在那边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继续给她试穿嫁衣呢。
齐敏收起信,走过去继续替齐芸穿嫁衣。齐芸却问道:“是谁来的信?是大哥么?”
齐敏摇了摇头:“不是,是以前去京城里时的一个朋友。”
齐芸点了点头:“是那个唐姐姐么?”
齐敏知道:“不是,是另一个,你不认识的。”
齐芸也没起疑心,仍然任由齐敏摆布,试穿着嫁衣。
齐敏这时却有点心不在焉了,替齐芸穿好了衣服,便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称赞了几句,便回了房了。
齐芸只当是齐敏看到自己穿嫁衣,又想起了齐宝,反倒替齐敏难过,也不敢跟过来,只在自己房里与两个丫环说笑。
却说齐敏回到屋里,把润儿遣了下去,然后再细看那封信,却见那信上只是说要与自己三天后在白云观相见,不然就要把齐家意图不轨的事上报朝廷。
齐敏看了心想——苏睿现在也越来越不成话了,居然连这种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真是有辱斯文,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原先只以为他官声不错,为人也算是正派,却料不到他居然会出此阴着,真是枉读诗书了!
再细一想,虽然现在朝廷已经不用锦衣卫,也不鼓励告发密报了,但是皇帝封禅在即,这种事又是可大可小,万一这个穿越皇帝脑瓜一发热,那可就完蛋了——这时候唐赛儿必定与太子同在漠北,就是想找她通路子也不行啊!
虽然说太子是北方大军的统帅,但是齐敏却知道,这名义上的主帅是太子朱文奎,但实际上的主帅,必定是太子妃唐赛儿。朱文奎的统帅才能不知道有多高,在正史中他七岁就死于朱棣之手了,但至少唐赛儿在他身边,一定不会是个摆设的!
齐敏不是不想去找唐赛儿,而实在是因为人家在漠北,根本无从找起!
为了齐家的安全,齐敏觉得自己还是去跟苏睿再见上一面的好——虽然苏睿居心不良,但齐敏也不怕他。反正苏睿也不敢来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他要是敢来,这么多年下来,练的唐赛儿所传授的拳法,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唐赛儿当年可不止传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给她的,而苏睿的为人,齐敏还是打算最后相信他一次——赌他不会带着别人来以众凌寡。
不过这事也仍然不能不防——于是齐敏在临去前,把苏睿的信放在了自己的梳妆盒里,然后自己又写了一封信,以作自己去赴约的凭据。
齐敏的梳妆盒,平时是不会有人动的,所以短短的一天,也应该不会有事才对。更何况齐敏本来就不打算单身前往——润儿和玳瑁都会跟自己一起去,湛儿是不会进屋来的,更不敢来翻自己的东西,如果自己出了事,大概齐芸才会来整理自己的东西吧,那时就会发现这封信。
至于去白云观的借口,齐敏也想好了——那就是去为齐宝祈福。文氏如今病体沉重,是去不了了的,齐芸要在家里照顾文氏,自然也只有她带着几个丫环家丁前去。
等到了白云观里,再找机会与苏睿相会就是了。
反正还带着润儿同去,有人陪着,看他苏睿能说出什么话来!
苏睿在信上也没说让齐敏一个人来——他也知道齐敏不会听他的,这也算是两下里的一个妥协吧!所以齐敏也料定苏睿不会有什么加害之心,不过是想要要挟她一下罢了。
果然到了那里,白云观的长海道人早迎了出来,把齐敏引了进去。
齐敏道:“道长几年不见,别来无恙乎?”
长海道人笑道:“劳大小姐牵挂,小道还算康健。今日见大小姐仍然青春貌美,真是如仙女一般,倒教小道愧作了这修仙之人了。”
齐敏道:“我这不过是副臭皮囊,哪比得上道长仙风道骨的。”
二人互相恭维了一阵,齐敏说了来意,只说是给齐宝祈福。
往日里其实齐家也一直派人往白云观舍银子,不但替齐宝祈福,也是为齐长春祈冥福。今日齐敏亲自来了,长海道人也不疑有他,便将齐敏迎了进去——齐敏观察长海道人神色,只见他泰然自若,又带着一二分的巴结,知道他并不是与苏睿一伙的,只是苏睿借了这个地方罢了。
苏睿大概也知道齐敏出来是要找借口的,所以故意挑了这个地方,也让齐敏方便。而他大概或扮作香客,或直接告诉了长海道人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愿惊动旁人,便在这观里休息罢了。
齐敏先在观里上了香,又舍了银子,然后又到后堂歇了歇,喝了长海道人奉上的香茶——还真别说,僧道之手泡出来的茶,还真是与众不同。
吃完了茶,齐敏对长海道人道:“我也几年没来了,想在这观里逛逛,看看旧景儿,不知行不行?”
长海道人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这便领大小姐去后殿。”
齐敏道:“我想和我的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