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里不是滋味,却也不愿意她留在宫九这里,便提了个折中的办法:“那我送你回月府。”
宫九听了这话,漫不经心的走到赵夺面前,半是嘲讽半是陈述的给他泼了一瓢冷水:“月家半月前就在翻修了,你——不知道?”
他听了一愣,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没去关注过,自己妻子的娘家这么大的事情,却从外人嘴里得了出来。
他望着宫九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强压下揍他一拳的冲动,他怕像上次那样,再把月皎皎给吓着。
他咬着牙:“既如此,那这段日子便劳烦你了,只是今日我知道了,必然要接了我的岳父岳母去我的王府,如此才合乎礼法!”
宫九迎上他蕴怒的目光,道:“老人家在这住惯了,你身为女婿,不尽孝便罢了,现如今倒要两位老人家挪来挪去的折腾——”他“啧”了一声,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康王爷礼仪之人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你!”
赵夺听了他的暗讽,气的额间青筋暴起,他紧握着拳头,眸底里燃烧的火焰如果能喷射出来,只怕要把宫九烧了个里里外外。
“老人家既然住惯了,也不便挪动,只是我的王妃,必然该回我的王府!”
他道:“皎皎想陪家人,我自然每日里亲自将她送来与父母和伦,只是你——”他顿了一下,唇边扬起了浅浅的弧度:“当初是你自己放弃的,现在想要回来——”
他盯着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宫九此刻煞白的脸色,心里对小时候被他压制的过往得到报复,此时颇有些得意,更着意加重了语气,道:“晚了!”
宫九死死地盯着赵夺,他因为他的话,因为当初的一念之差,因为当初憋得那一口气……
他很想揍他一顿,朝死里揍的那种,可……
他望着月皎皎低着的头,尖尖的下巴从前是那样的骄傲,可此时却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他不得不努力的平复下胸腔里波涛汹涌的狂怒——二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暴戾。
他不再跟赵夺饶嘴皮子,也不再估计身份管什么礼仪法度直接了当道:“人既到了我宫家,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赵夺冷哼一声,针锋相对道:“那就让我康王府看看,宫家到底有多少实力!”
两个人顾忌着夹在中间的小女人,手上没有动作,眼神却已然厮杀出了一个新高度,在他们的眼里,周围收拾的下人早已不复存在,这里也不再是待客的清凉阁,而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而月皎皎——
这里的气氛真的是燃到了临界处,稍一出错便会点燃,造成的威力必然会出现大面积的死伤。
他们两个都望着她,眼中复杂的情绪叫她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有些欲哭无泪,本来只是开开心心的回家省亲的,怎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
而且——她还成了胜者的战利品……
她原本觉得抱歉,以为自己引起了这场没由来的争端,可这两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对视,她站得久了,腿都酸了,他们还不消停……
她索性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望着气势汹汹的两个人,身上仿佛都冒出了大团的火焰,她夹在中间,很是尴尬。
她弱弱的举着小手,打破了僵局:“那个……”
望着这两个人“刷”的一声把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她,她抽搐了一下嘴角,讪讪的提议道:“要不,我去住客栈……”
话还没说完,就听这两人齐声拒绝:“不准!”
她抿了抿唇,又想了个主意:“我去……”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你哪都不准去!”
她望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低垂着脑袋,自己好心却被这两个人恼怒的打断,她越想越生气,终于呼出一口气:“那你们打一架吧!”
月皎皎正气的准备端个盘子围观他们两个打架时,离痕顶着脸上的五个红指印、满脸生无可恋的进来了。
他本就是局外人,奈何赵夺与月皎皎这桩婚事是白倾岚为了钱强牵的线,但这本也不关她的事,这当初是她月家硬逼着她出的主意,可如今人家过的不幸福,眼瞅着更不性福,她不肯坐视不管。
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为了叫她放心的同自己回昌禄,为了让她此后了无愧疚安心养胎,他只好硬着头皮,在赵夺和宫九之间插一脚,强行和这一摊随时可以吞没一切的沼泽稀泥。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浩浩荡荡的踏进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里:“你们要打快点,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发起脾气来:“你们两个有病啊!老子饭还没吃到几口呢,你们就来把桌子掀了!
他上前往他俩中间真的一插,煞有介事的叉着腰,傲娇的扬起下巴:“要不是看着咱们自小一块长大的份上,我真想叫王兄派一队军队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
赵夺本就在气头上,正愁没地方撒气,他这话原本就是这种性子的人才能说的出口的,本也听惯了,可这时候偏将他的火气激得滚起层层巨浪。
他接过离痕的话头,针锋相对道:“你去啊!我在这等着!
他一把揪起离痕的衣领,强迫他靠近,他压抑的太久了,听到离烈的名字当即恼的更狠,“他离烈敢动兵,却不敢跟我当面说这门亲事,只敢背地里强加给我!若当时他……”
话头止在了这里,他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的时候,眼前的小女人已经强忍着眼泪,面色苍白。
不是这样的!
赵夺张着口,想说些什么来挽回一些,下一秒就听见白倾岚漫不经心的圆场。
她从门外进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月家二老也一直站在外头。
而离痕,原本气的牙痒痒的表情已然变得凝重。
他对着赵夺叹了口气,摇着头拂开他的手,像从前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次,每一下都直击他的内心。
他朝赵夺往白倾岚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借此告诉他,他又一次被白倾岚坑了。
☆、第四十章
住在长情楼实在不是月皎皎自愿的,可望着他们三个即将打起来剑拔弩张的模样,她只能点头接受白倾岚的提议。
烟阳出名的有三街十八铺,其中最出名的要数长情街,长情街更有两大消遣的所在,一是占了整个烟阳最大的娱乐连锁场所,长乐坊;二嘛,就是金牌媒人白倾岚的长情楼。
长情楼并不很大,却处处充满情调,红男绿女,低调奢华,入目陈设皆是热烈的色彩。
楼下一派欢欣热闹,楼上情人幽会之处却是花明柳暗的所在。绣着大片琼花的暗金色地毯,将来人的脚步全部吞没,寻求刺激的人来这有一种偷情的快感,情到浓时水乳/交融的人,来这可以更好的用身体表达爱意。
这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加上花灯节将至,客满——这实在是……叫人意料之中……
白倾岚见着讪讪的笑了笑,“意外,纯属意外!”她使劲的朝店里得伙计眨眼睛,那伙计也算机灵,当即就朝着月皎皎一行人迎了过来。
这个长得油头粉脸的小白脸一脸殷勤的笑意,以夸张的姿势朝她们扑了过来:“哎哟喂,这不是月小姐嘛!您成亲之后,可老久没来了啊!还是原来那……”
话还没说完,就听赵夺冷着脸咳嗽了一声,因为长情楼与永乐坊合作过密,他虽然是个伙计,可上层的大人物他必然也见过不少,这时候认出了康王爷,见他穿着常服便知是私访一类的。
他很有眼见力的变得恭敬,却依旧是满脸堆笑,“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小店这生意啊,您是知道的,十天里有七/八天那都是客满的,加上花灯节将至,那房间都要提前一个月预定的啊……”
正说着话,白倾岚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过来了,她用帕子扫了扫,翻到月家那一页,上头月皎皎的名字赫然被划上了一道黑线,正如她此刻内心的凌乱。
她的名字怎么没有了!
她可是大客户,居然把她名字划了!!
那她常包的那间特大全景豪华套间就——没有了……
赵夺并不知道白倾岚此刻脸色变来变去是怎么了,道:“皎皎在这里必有常年预定的房间,麻烦白老板收拾出来,正好我跟她一起住下了。”
白倾岚抬头望了望四十五度仰望屋顶的离痕;不明所以的月皎皎;蹲在角落画圈圈的伙计季鱼;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宫九;还有——沉着脸貌似所有人都欠他很多钱的赵夺。
她在努力的思考,为什么会把她的名字给划了!
她虽然嫁进了王府再不得出户,可今年这一年房间的包年费那是全付了的!
都怪她贪财……
怪她算漏了一步……
不对!
怪离痕!
如果不是这混蛋非要住进她长情楼,她也不会把那个房间收腾出来给他,可那人居然硬要住在她的房里,事情本也没什么,可小九实在太过勤劳,见房间给别人了,小手一划,月皎皎名字没了,加上多方事情——她每晚被离痕折腾的也没个时间去详细对账,现在……
她尴尬的合上了账簿,勤奋的小九立刻蹦蹦跳跳的过来替她收了起来,还眨巴眨巴眼睛的摇着白倾岚的胳膊撒娇道:“花灯节艳舞的名额,月家的小姐嫁人去不了,老板娘跟宋公子说说,把名额给我去,就像咱们这的房间那样,好不好嘛,老板娘……”
她听着小九不要命的当着原主的面占人家的粮,虽然她之前是这么想的,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赵夺非要跟人一起来……
她手指僵硬的将小九环着她胳膊的手给捻下去,想着,要不,把自己房间让出来?
离痕朝她坏坏的挑着眉毛,他这时候倒出来说话了:“倾岚,不妨事,你把你房间让出来,也不算毁约,坏不了你的名声。咱们呢,去宫九家里占一块地方,他宫家家大业大,虽说这会子人多,可分咱俩一间房还是可以的!”
白倾岚:“……”
不想让啊……
可……
她捂着小腹,偏过头想了想,瞥见月皎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上的波动,主意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拉过月皎皎的手,笑眯眯的像个老鸨……她道:“月妹妹啊,这离痕跟康王爷那是自小玩到大的交情,算算年级,他也算半个做兄长的,我可不得叫你一声弟妹嘛!”
月皎皎不知道她跟她还能攀上这样的亲,但也没有过于深究,多认识一点朋友,这让她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她点点头,“嫂子。”
白倾岚见着她乖乖巧巧的模样,除了松了一口气之外,更多的是为自己这个刚认的弟妹心疼。她其实挺喜欢这个原本嚣张跋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的,至少,她那时候活的很潇洒。
她轻轻拍了拍月皎皎的手背,声音也放缓和下来了:“那这几天,咱们两个多叙叙旧,顺便我也带你好好的玩一玩。”她看了一眼赵夺,继续道:“既然出来了,就别压抑着自个了,回头再把人给弄傻了。”
月皎皎顾及着赵夺,看向他征求他的意见。
他的目光里倒映出她憔悴的脸,他盯着她若有所思了很久。
屋内人来人往,街上热闹非凡,人人都在欢庆花灯盛世,她待在王府处处低微小心,只不过期待着能出去玩一玩。
宫九就在身后,如果当初皎皎跟了他,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她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