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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晚宴上供应的食物也俱是素食,甚至连酒,也都是素酒。
僧侣道士在台上念经打坐,而台下的李轻眉却是如坐针毡。
而她身侧的司空阙,今夜也是心事重重,一刻都没有停歇的抄诵着金刚经。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于是端起酒盏,亲自斟了一杯素酒。
“阙,歇息一下,喝口果酒解解渴~”
“本王不觉得渴!”
司空阙的笔锋顿了顿,旋即继续疾书,未曾抬头。
“尝一口吧,我手都举酸了!”
她故作娇嗔。
这才见他停笔,他将毛笔重重搁在笔架上,缓缓抬首,眼中毫无波澜。
“你确定让我喝?”
“嗯”
她以齿咬了一口舌尖,口中血腥气息晕染开来。
“那本王就喝!”
他接过酒盏,没有再看李轻眉一眼。
第192章 ——父皇,我到底有什么错?()
“报!陛下!骠骑大将军关山带着八万朔方军包围了苍云城!”
“什么!!!咳咳咳!墨儿!这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太子司空墨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仓惶放下酒盏,战战兢兢起身。
“父皇,儿臣与您是同时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话中有话,在暗示建章帝关山谋逆之举,不是自己的授意。
不知是不是李轻眉的错觉,他只觉得司空墨越来越阴柔,眼神亦不复当年的壮志凌云,总是畏惧的闪烁。
“报!陛下!骠骑大将军已然攻破内城!皇宫被朔方军包围了!”
“混账!屠山半夏呢?他在哪里?”
“屠山老侯爷亲率屠山军出师勤王,与朔方军正在宫外鏖战!”
“将朕的天子剑拿来!朕要亲自诛杀这逆贼!”
“陛下,使不得!”
“陛下三思!”
“陛下龙体要紧!”
此时建章帝就是众人的主心骨,众人怎敢让他御驾亲征,冒着风险,更何况如今的他,估计连自己的天子剑都没有力气举过头顶,更别说手刃逆贼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轻眉,随着众人跪在建章帝身前,阻止他的一时冲动。
而她的心间却已是惊涛骇浪,转头看了一眼同样与她跪在地上的司空阙,她竟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原来司空阙在军方最后的底牌,是关山!
此时她骤然觉得阵阵胆寒,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那么司空墨,将是今夜第一个殒命之人。
“殿下!时机已经成熟!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只见一英气十足的宫装丽人一脚踹翻长桌,从腰间抽出了一条缎带,只轻轻一甩,那缎带旋即舒展为一柄带着通体寒光的软剑。
“关若雪!你胡说八道什么!”
“殿下!若您大业得成,妾妾甘之如饴!”
太子侧妃关若雪,也就是关山的次女,此时一脸委屈难当,泪眼婆娑的看着司空墨。
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活脱脱的就是一出太子不想担负逼宫骂名,宠妃担下乱臣贼子的恶名,为夫谋皇位,大义凛然的桥段。
“畜生!”
“父皇!不是这样的!您听儿臣说!”
“陛下被妖妃迷惑,欲立四皇子为储君!是可忍孰不可忍,尔等还不速速助太子殿下拨乱反正,匡扶社稷!”
此时场间一片混乱,太子一党似是早有预谋,俱是抽出了随身隐藏的兵器。
“住手!住手!本宫令尔等住手!”
司空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歇斯底里的疯狂咆哮,但那些与九门提督府兵士厮杀正酣,眼中全是被利益熏的赤红的太子党人,哪还听的进半分。
绝大多数人反而觉得太子殿下实在是太爱惜自己的名誉,都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了,还如此爱惜自己的羽毛。
此时不会武的女眷以及文官俱是在战英等人的拱卫中,仓皇退出厮杀最甚的长生殿。
而建章帝却是端坐在龙椅上,以天子剑支撑着手臂,不肯后退半步。
司空渔寸步不离的护在弟弟的身前,手中紧紧抓着一柄袖剑。
同样没有撤退的还有沈南星,她坐在离建章帝最近的左下首,没有被眼前的血腥震慑分毫。
“逆子!逆子!枉费朕疼了你那么多年!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卑鄙龌龊!”
“朕改变主意了!杀!杀!给朕杀了这逆子!”
“杀了他!”
此时的建章帝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理智。
“父皇!您骂儿臣可以!但不能骂母妃!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母妃!”
“不是儿臣!真的不是儿臣!您为什么不肯相信儿臣!”
“杀!杀了他!”
“父皇!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时的司空墨面对一波又一波的袭击,只能被动的防御。
而当他抽出腰间的软剑之时,败局,已定。
“逆子!你还说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弑父篡位!”
“父皇!儿臣”
此时的司空墨看着自己手中的软剑,忽而恍然大悟!他怒不可遏的看着还在厮杀的关若雪。
“贱人!是你害本宫!”
他咬了咬牙,再次举刀之时,眼中是一抹破釜沉舟的狠戾。
“父皇,待儿臣凯旋后,再与您解释清楚!”
此时此刻的太子司空墨,是真的反了,今夜真正被逼宫的,不是建章帝,而是可怜的太子司空墨。
他被所有人逼着走上了谋逆的不归路。
司空墨的党羽众多,此时也俱是成了富贵险中求的亡命之徒。
场间众人除了沈南星不会武,以及建章帝身体孱弱没有加入战局,所有人都陷入了厮杀。包括李轻眉和司空阙。
第193章 ——你若不死!本宫终只是妃妾!()
“妖妃!受死吧!”
有急于立功的太子党人,横刀斩向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南星,但却在靠近她还未到一丈之遥,顷刻间身首异处。
而动手的,是沈南星那两位武功高深莫测的黑衣家奴。
那两名黑衣家奴在沈南星的示意下,很快也加入了讨伐逆贼的阵营。
太子党人渐渐趋于下风,更为雪上加霜的是,门阀派系摒弃了流水的朝廷,铁打的门阀,门阀世家不参与夺嫡之争的千年规则。
他们一致站在了司空墨的对立面。
“太子殿下!您怎么这么糊涂啊!哎!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啊!”
姗姗来迟的新晋右相邰城柳痛心疾首的跺着脚,开始规劝司空墨回头是岸。
“太子殿下!您有什么苦衷,大可对陛下明言啊!趁着大错尚未铸成!殿下!向陛下认个错吧!”
“邰城柳!父皇要的是本宫的命!如今本宫已是穷途末路!你让本宫怎么回头!杀!”
“尔等今日助本宫登上皇位,必加官晋爵!”
“陛下!八千禁军也反了!”
“他们与关山的朔方军里应外合,屠山军节节败退!可如何是好啊?”
“哈哈哈,天不亡本宫!不要伤了本宫的父皇,其他人全部诛杀!”
太子一党得到这个鼓舞士气,振奋人心的消息之后,俱是士气大振,很快双方势均力敌,斗的不可开交。
“啊!救我!”
一无助而凄楚的清丽女声摄人心魄,李轻眉守着司空阙的右侧防守盲区,正奋勇杀敌,而司空阙至关重要的身后,则是战树海拱卫。
她不用侧目就知道那是文成陆雪的呼救。
“陆雪!”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司空墨,他挡开迎面而来的剑势,一脸关切的朝着文成陆雪的方向扑了过去。
“不准伤文成帝姬分毫!否则格杀勿论!”
看到司空墨奋不顾身朝着文成陆雪扑过去的那一霎那,李轻眉下意识的想阻止,直觉告诉她,司空墨是在赴死。
她终是没有付诸行动,因为理智告诉她,就算自己出手也无法改变今日的局面,司空墨一党在门阀和司空阙,建章帝以及沈南星等多方势力的联合绞杀下,必死无疑。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司空阙和邰城柳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百感交集。
若门阀不出手,司空墨一党能否力挽狂澜,扭转局面,还真未可知。
而如今因为邰城柳的新政,竟造就了门阀的空前统一战线。
如果此时谁还说邰城柳是司空墨的党羽,那真的是愚蠢至极!
她在今日,才发现司空阙原来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内心顿觉无力的挫败感,原来最百无一用的,只有她罢了。
她很愧疚,自己唯一还能对他有些许帮助的,竟只有这贱命一条。
“陆雪!”
“司空墨救我!”
陆雪在危难之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司空墨顿觉心底一阵悸动,他意气风发的挡在了文成陆雪的身前。
“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陆雪你”
他只觉得后心处一阵蚀骨之痛,锋利的剑尖从他的前胸穿出,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鲜血淋漓的剑尖。
“为什么!我是真的很爱你!”
“啊!我杀人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文成陆雪松开尚且插在司空墨胸膛的佩剑,一脸恐惧,崩溃的朝着司空阙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杀人了!呜呜呜”
她梨花带雨,一个闪身倒在司空阙的怀中。
“别怕,陆雪,他本就该死!你只是替天行道罢了!别怕!”
司空阙软语安慰文成陆雪,他一手执剑,空出一手轻轻的抚着文成陆雪的肩膀。
画面太美,刺的李轻眉不忍再看,她悄悄的别过了脸。
此时司空墨的眼中是一片死寂的黯淡,他无力的瘫倒在地,朝着建章帝的方向重重跪下。
“父皇儿子不孝!父皇对不起儿臣真的没有”
他想继续将遗言说完,但嘴里溢出汹涌的血水,最后终是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甘的恨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建章十七年七月初七,太子司空墨欲弑君夺位,于长生殿中就地伏诛。
而司空墨殒命之后,他的党羽眼见大势已去,只能束手就擒,寻求宽大处理。
建章帝一直枯坐于龙椅之上,眼神复杂的看着兵士将司空墨和死去叛臣的尸首粗鲁的拖拽出长生殿,如死狗般没有尊严。
“今日该死的都死了,朕累了!退下吧!”
“陛下!恕臣妾斗胆,今日这长生殿内,还有一人也该死!”
今夜始终如局外人,做壁上观的沈南星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却是如此一鸣惊人。
“殿内还有叛臣余孽?是谁!杀,咳咳咳”
“陛下,不是叛臣,而是昏君,今夜该死的,还有您呢!”
“主子!”
此时本已束手就擒的关若雪忽而挣脱束缚,飞身立于沈南星面前。
她将面部的肌肤拉扯到诡异的弧度,旋即揭下了一张薄薄的人皮,而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原来长生殿中的关若雪竟然是沈南星的贴身侍婢琳琅假扮而成。
“陛下,不瞒您说,太子已死,您的另一个儿子马上也要随他那苦命的母妃去了!”
“这太子之位,只能留给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