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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帝的心这才稍稍定了定,但御医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如坠深渊。。。
“若在一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定无大碍,微臣已探查殿下中的是雄乌拉花蕊之毒,这就立即去配解药。”
“只是时间紧迫,皇子殿下身份尊贵,微臣不敢担保解药能否炮制的及时。。。。。。只有。。。。”
“只有陛下的龙魄丹方可奏效,微臣无能。”
御医急急的行了礼,便又匆匆往御药房一路小跑。。。。
众人默然,众所周知,龙魄丹乃历代大风皇帝以心头血为引,遵历代先皇更替之时,口口相传的秘术炮制而成。
而且只有皇帝和他的血脉才能服用,否则常人服之,无法牵动血脉引转,最后不堪药效,暴体而亡。
这是历代大风皇帝在危难时刻保命的丹药。世间仅此一颗。。。。。。。。
偌大的绮罗殿,安静的只有更漏的滴答声。
大风诸臣此时皆是匍匐着跪在沁凉入骨的汉白玉石阶上,不敢抬头看此时的君王。
南山先生也给司空阙把了把脉,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有解药,但来回也不止一个时辰了,现在也只能等太医配置的解药了。”
此时的皇帝陛下,手激烈地抖动起来,眉头紧蹙,那清癯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没有一点血色。
凝眉望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孩子,看着他大口的呕着污血,脸在月光下呈惨灰色,两眼愣愣地往上翻着,竟是渐渐要失了生机。
不,于是他快步扑到那人面前,扶起他的身子,从脖颈上取出一颗莹白的珠子。
陛下竟然对顺王殿下如此厚爱,连龙魄丹毫不犹豫的给顺王。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皇帝陛下毫不犹豫的将那颗显然是龙魄丹的珠子塞进了,咦,塞进了那个小太监的口中。
但见那太监服下丹药后,稍稍几息,已然停止了呕血,之后竟是在陛下的亲自搀扶下缓缓起身,原本惨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
轰隆,众人只觉得晴天霹雳,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竟全然不顾顺王,而把珍贵的龙魄丹喂给了这个小太监,而且,这个小太监竟然没有暴体而亡。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陛下的血脉,看年龄肯定不是皇孙辈,那么只能是皇子,惊愕,释然,顿悟,场间众人思绪万千。
再看那还趴在玉阶上呕血的顺王,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顿时怜悯,嘲笑,同情,各种复杂的目光看向了司空阙。
“父皇,为何您不救儿臣,为什么,他只是个太监,一个奴才,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司空阙已是虚弱不堪,气若游丝,众人微微抬首,只见顺王殿下捂着嘴角,面露凄然之色,一脸失落沮丧,面带苦涩的哽咽道。
“放肆,他是朕的皇儿,是你的皇兄,是皇长子,司空墨,谁再敢说他是奴才,格杀勿论。”
只见建章帝龙眸生威,众人复又战战兢兢的垂下了头,谁又能承受住这滔天的帝王一怒呢。
众人慢慢缓过神来,司空墨?这不是废后胞妹,早已作古的蕊云贵妃之子吗?
听说不到十岁就夭折了,陛下竟然,竟然是将他藏了那么久,如果没有今天这出好戏,那么。。。。。
众人仿佛发现了真相,但又不能宣之于口,复而又齐齐低下了头,垂首贴着冰凉的地面,才稍稍压下了内心的震惊。
早已撕下人皮面具恢复真容的司空墨此时被陛下亲自搀扶着,坐在了他的右下首位置。。。。。
此时的建章帝,身形略显颓丧,原本天衣无缝的布局,竟然被人就这么毁了。
那些门阀想利用这场中秋无极夜宴除掉阙儿,而墨儿,还是太年轻,城府不深,误打误撞卷入这场泼天的阴谋,逼得他不得不拿出了龙魄丹。
他的墨儿无奈被逼到了明处,本来想通过捧杀之策,让阙儿引出或明或暗的各方政敌。
待时机稳定再将皇位传给墨儿的,现在都毁了,毁了,他不得不公开墨儿的身份,想尽一切办法护他周全。
此后他将不得不浴血于夺嫡之路,面对无止境的暗潮汹涌,风刀雨雪。
按捺不住内心的狂怒和懊恼,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嘴角是淡淡的猩红,匆忙用衣角拭去。。。。。。。
这场盛宴就这么在这场无端的风波中拉下了序幕。
而太医院也终是战战兢兢的在最后一刻钟呈上了解药,但这场大戏却让四国都明白,司空墨,才是大风未来的皇帝。
第11章 ………让他一起晒晒太阳()
服下解药后,再次让太医确认已无大碍,司空阙才被宫人抬回了冷宫。
今晚的盛宴简直让李轻眉毕生难忘,幸亏司空阙没什么大碍,否则她真的会内疚死的。
自己明明用银针验了那杯果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种毒是银针都无法测出来的,是她大意了。
为他擦拭了血污,换了干净的常服,又伺候着他喝了小半盏的温水,看着他沉沉睡去,她舒了一口气,这才悄悄的熄灯,掩上了门。。。。。
而此时的司空阙,却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
黑暗中,他的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连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今晚,他终是找到了机会。
他终是将这只父皇藏的一丝不露的猛虎,推到了万人中央。
母亲和那人是亲姐妹,明知道父皇和母亲有了婚约,是自己的姐夫,但那人却趁着和父皇去无极书院求学之际,爬上了父皇的床,还有了比他年长三岁的皇子。
母亲还未正式成为皇后,便多了一个庶长子,而孩子的母亲还是自己的胞妹,母亲成为了门阀乃至整个大风帝国的笑话。
他五岁那年,父皇竟然还欲要立那人的儿子为太子,最终因那人莫名的死于一场瘟疫,而不了了之,而那人的儿子,也随着她下了地狱。
但父皇的心似乎也随着她下了黄泉,父皇从来不曾抱过自己。
印象中的他永远都是冷冰冰的面孔,只有面对那人和她的儿子时,他站在皇宫最高的揽天阁,都能看到父皇嘴角化不开的暖暖笑意。
直到那一日,他看到父皇对着那个小太监,不经意间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待他走近自己,赫然闻到了一股淡淡幽兰香气,这正是那人最爱的香气。
他顿时警醒,细细观察了他的眉眼,母亲说一个人易容的再好,也无法掩饰住眼神。
果然,那个小太监的眼睛竟然像极了父皇。
他不知道那个小太监和那人有什么关联,但必定和父皇有脱不开的关系。
于是他拿自己的命来了一场豪赌,乌拉花的毒早被母亲放在了一枚玉扳指内给他防身之用,今晚为了防身,他一直戴在手上。
不曾想,竟然被他误打误撞的,揭开了这个惊天秘密。
今晚,父皇该是要睡不着了吧。
皇兄,你藏了那么久,终是要和我一起站在这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
翌日,建章帝颁下了一道圣旨,晓寓四国,
诏曰: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
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长子墨,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建章十一年八月十六,授墨以册宝,立为皇太子。
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九州之心。
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
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宇内,咸使闻知。
钦此
建章十一年八月十六
朝野哗然,朝臣皆是早已了然,这皇位,竟真的是他的,果然,还是他的。
但一个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依靠的太子,又如何坐稳这东宫,面对这风云变幻的朝局,该是如坐针毡了吧。
不待众人缓过神来,又一道赐婚圣旨啪啪啪的打了众人的耳光。
左相黄浦清嫡女黄埔柔嘉赐婚太子殿下为正妃。
骠骑大将军关山次女关若雪赐婚太子殿下为侧妃,待太子殿下十五岁加冠礼后大婚。
众人又是一阵愕然,呵,陛下,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一文一武,一朝政一军权,谁说太子没靠山了,他现在简直是稳坐在泰山中央,一览众山小啊。
众人忍不住将思绪,飘向了门阀,飘向了中宫。
这无上皇权,就这么被横空杀出的皇子截胡了,这口气,焉能咽下,反正,换做是他们,肯定是不能的。。。。。
七窍玲珑心的政客在看清政局后,又怎么还会注意或者巴结这不受宠,没靠山的皇子呢。
于是司空阙再次的无人问津起来。
而太子司空墨,第三日便开始上朝议政,行事作风皆颇似陛下,同样的果敢狠辣,杀伐决断。
众人不知,近几年的奏折朱批,在建章帝有意授权下,都是他代为审阅批注的。
所以对大风朝局就算不是完全掌控,至少是早已熟知,故而坐上太子的位置后,面对上朝议政之事,还是游刃有余的。
众臣见这位太子殿下论起朝政来也是头头是道,颇有见地,而且举手投足间酷似建章帝的风采,心中皆了然。
如此出色的政客,如此神似的手段,不是身居高位者亲自教导,又如何能够连骨子里都散发着和龙椅之上那位如此肖像的王者之气。
第12章 ………一饭之恩()
而朝堂之上,随着司空墨被封为太子,与司空墨同出冠世侯这一母族的司空阙却幽居冷宫。
于是卫道士御史言官开始纷纷进言,要求陛下一视同仁。
建章帝因为力排众议,强立了太子,遭到宗室御史言官的不满,故而为了朝局稳定,本就是自己不挂在心上的皇子。
于是一道赦免口谕便轻飘飘的将司空阙主仆捞出了冷宫。
因着司空阙还未满十五岁,不能出宫开府,于是皇后做主,赐了甘泉宫给司空阙居住。
讽刺的是,甘泉宫就在冷宫对面,只是坐北朝南,光线比冷宫好一点罢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司空阙不再是幽禁在冷宫中的囚徒。
建章十二年春,司空阙和李轻眉主仆坐在华贵的马车中,二人的所有行装就是脚下两个简单的包袱。
队伍正中,太子司空墨的马车被数名大风影卫拱卫在当中。
大风影卫皆出自无极学院的讲武堂,不同于普通的士兵或者保镖,影卫不属于任何势力。
一旦被赐,他们只忠于自己身边的主子,历来是大风帝国保护重要皇室成员的强大力量,总共人数不到十五名。
此时太子身边就占了七位,而司空阙,建章帝也象征性的赏赐了一个年纪稍长的影卫,名唤风斩,此时正安静的拱卫在他们的马车旁。
人生而就不可能平等,比如司空阙觉得来之不易的无极蒙学,对于司空墨来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四国的太子都是无条件入学无极的。
一路上风尘仆仆,若是投宿在驿站还好一些,但若是来不及进城入驿站,在野外扎营,那简直是噩梦。
因着上次夜宴风波,司空墨对主仆二人是百般刁难。
这日因为雷暴天气,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