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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阙回身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脸埋进了她的怀中。
“除了你,还有谁会把我当回事?”
司空阙忽然闷声轻叹。
她的胸中一阵酸楚,万分心疼的拍着他的肩,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此时绝望的他,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侧。
“别怕,有我在!”
她能感觉到,他在哭绝望的啜泣!
他的泪像滚烫的熔岩,灼烧着她的心口
二人还未独处多久,帐外又通报有紧急军务需要司空阙裁决,李轻眉忙避嫌的退出了大帐。
“小钰,准备信鸽,我有一封急函要马上送到星夜楠手中,越快越好!”
“属下遵命!”
李轻眉径直走到自己的帐内,奋笔疾书了起来。
当江炯钰提着信鸽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密函写好,递给了江炯钰。
“小钰,记得用火漆将密函封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天内务必将密函送到星夜楠手中!”
江炯钰一怔,无比凝重的接过密函,内心早已经疑云重重。
李轻眉将密函交给江炯钰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自己的营帐。
见她的身影走远之后,江炯钰走到屏风之后,警惕的四处张望之后,好奇的摊开了手上的密函。
第118章 ——我来担这千古骂名()
少顷,江炯钰面色凝重的也走出营帐。
她将携带着密函的信鸽放飞之后,犹豫再三,最后一跺脚,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运起轻功,径直飞向了密林参天的莽山。。。
片刻之后,一只雪白的鹰隼振翅翱翔,直插碧空万里中,那凌厉的鹰顾,透过重重云霭,俯瞰沧澜河山。。。
校场中,屠山半夏屏退了下属,正以射箭来宣泄心中的愤恨。
残阳如血,将老人银白的须发反射出一抹落寞的黯淡光晕。
他一脸肃杀气息,盯着前方的靶子,眼神中带着浓烈的不甘和恨意。
“咻~”
羽箭划破长空,力道之大,竟是将朱红的靶心刺穿,箭矢深深的嵌进了靶后的银杉树干里。
“屠山老将军!可让我好找!”
“何事?”
屠山半夏没有回头,只冷冷的答道。
“我想拜托你参加三日后的和谈!”
“你有病!?”
李轻眉“。。。。。。”
屠山半夏将黄杨硬弓悬在一匹漆黑的战马上,顺手拿起了刷子,梳洗起了战马的鬃毛。
“踏风是陪伴了老夫三十二年的战马,这老伙计的脾气倔强不屈,只能让老夫一个人照料,和牲畜待久了,才发现,有时候人还不如它们!”
他暗讽着人不如畜生有骨气,似是慨叹世风日下,又像在纾解胸中的怨气。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具有下贱的奴性,我的膝盖,只跪天地君亲师!战死沙场,才是军人最好的归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山河沦丧!”
“我有办法,虽然不能反转目前的局势,虽然不能彻底的反败为胜,但廖胜于无!”
“哦?哈哈哈!无数谋臣能士都无法化解的死局,就你这个黄毛丫头?信口开河!”
“虽然不能硬气的掀翻谈判桌,但那关键的几条,我还是有办法化解的,现在我是唯一的希望,若你不肯帮,那这亡国奴,你就当定了!”
“他日史书上记载签订丧权辱国的逐鹿条约这一章,必定也会留下将军的浓墨重彩!最关键的是,大风帝国延绵九百八十三年的基业,怕是真的要断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了!”
“令公子屠山易将军的头盖骨,仍旧作为牛羊祭品般,被放置在燕贼祭祀英灵的供桌上,面对侵略大风山河,屠戮大风子民的恶灵,夜夜泣血!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闭嘴!够了!老夫根本就不在意历史如何书写,老夫且陪你走这一遭又何妨!若你做不到又当如何?!”
屠山半夏现在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相信面前这坚毅果敢的女子,但他仍还是担忧的问道。
“我不会辜负老将军的一腔信任!我有一个自私的请求,希望老将军成全!”
“此去逐鹿会晤,贱妾愿替我家王爷前往,他还年轻,这千古的骂名,不该让他来受,他还有太多太多的责任和抱负需要承担!让我来吧!”
“到时候,我会支开王爷,若是做不到我答应你的事情,有如此箭!”
李轻眉噗通一声,双膝着地。将早就握在手中被紧张的汗水浸润的箭矢应声折断。
她的要求确实是有点过分,凭什么屠山老将军就要担这个骂名,而她却自私的让自家的王爷逃过一劫。
她低着头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听到屠山老将军愤怒的拒绝。
“起来吧,老夫都是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了,又怎么会介意这些虚名,丫头!你!很好!”
屠山半夏弯下腰,亲自将她搀扶了起来,二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场所,开始详谈三日后如何部署。
第119章 ——公子你还没穿鞋()
正月二十二日夜,被嬷嬷教导了半日宫廷礼仪的宫曼曼。
正端着一盏冒着丝丝热气的安胎参茶,心事重重的倚在回廊处。
再过三日,就是她册封皇贵妃的封妃大典了,昨日自己就被一顶软轿接入了宫中。
因为她没有资格坐着十六抬凤撵,从娘家十里红妆,一路吹吹打打,穿过正阳门,抬入皇宫。
皇贵妃,换成寻常百姓家的称谓,叫妾室。
“咕咕咕”
一只信鸽许是长途跋涉累了,此时落在了关雎宫的琉璃瓦上休憩。
这鸽子的叫声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出自璇玑阁的红血蓝。
她没来由的心中一阵莫名心悸,手上滚烫的参茶顿时洒了满手。
“呲”
她回过神来,匆忙将茶盏甩到了地上。
一声瓷器碎裂声骤然响起,不远处的信鸽顿时警觉的扑扇着羽翅,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宫二!抓住那只信鸽!要活的!”
“遵命!”
一条黑影掠过,朝着信鸽飞离的方向追去。
她端起重新沏好的参茶,轻轻呼散着热气,慢慢浅啄。
待她再次放下茶盏的时候,手上多了封用火漆加密的信函。
红色?犹记得最近一次动用红色信笺,还是陈留内乱之时。
她压下内心的惊骇,将密函打开阅览。
信上内容似是言简意赅,瞬息之间她就阅完,她的指腹来回摩梭着薄薄的信笺,面色复杂。
“宫二,将这密函上的火漆复原,这信鸽你先拿下去养三天,第四天一早再放出去!切记!今日之事,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宫二垂着腰沉默的接过了被拆开的密函,再次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回廊再次恢复静谧之时,她的唇角抑制不住的绽开了一朵笑魇。
“我只是想好好的披上嫁衣,当一回新嫁娘,不算过分吧?”
乌托庄中,秦胤在冬夜入睡前都会用药汤泡脚。
一阵阵淡淡的青梅馨香,顺着半开的窗棂钻入房中。
忽然一阵白光呼啸而来,带着声声鹰戾。
他小心翼翼将手中的白色香囊揣进怀里,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白色的凶猛鹰隼顿时如温顺的绵羊般,夹着翅膀,讨好的一路小跑到了秦胤的身侧
“应离!我要下山回天曌!现在!马上!”
“啊?!公子你说什么!!”
在耳房候命的应离以为自己幻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冲进了房中。
“恩!速速准备行装!我现在就去南山先生那里辞行!今夜就启程!”
秦胤说完,步伐匆匆的就要去问菊堂。
“公子您还没穿鞋呢!”
他低头一看,湿漉漉的脚上还带着淅淅沥沥的药汤。
尴尬的转身将鞋胡乱套在了脚上。
“公子您的鞋子穿反了!”
应离不忍直视的遮住双眼,公子这是怎么了?竟然像个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般。
“咳咳,知道!”
秦胤将鞋子穿好,直接运起轻功飞身离开了房中,留下一脸茫然的应离。
“小白!你怎么回来了!”
“啾啾啾!”
这白头鹰是公子和江炯钰联络的信使,他顿时醒悟。
“我就知道!普天之下,就只有关系到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公子才会如此失态!”
第120章 ——为她,镇压这红尘乱世()
问菊堂中,南山先生正短衣负手,在廊下散步,他每日饭后都要在回廊中练一会儿太极拳,就算遇到严寒冰雪,也从不穿长衣。
“先生~”
“怎么今夜有空来老朽这串门?”
“我要回天曌了,特来向您辞行,先生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秦胤没齿难忘!”
秦胤垂首双膝跪地,虔诚的行着谢师礼。
南山先生微微一诧异,他收回掌风,俯身将秦胤扶了起来。
“虽然有些遗憾,你不能继承我的衣钵,将无极学院发扬光大。但你们母子能打开十五年的心结,化干戈为玉帛,老夫深感欣慰”
秦胤的面色僵了僵,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选择沉默。
白头峰是无极山脉最高的主峰,峰上常年云雾缭绕,冰雪万年不化,此时秦胤跪在一块墨色的墓碑前,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对着墓中的父亲倾诉。
“爹,我要走了,以后不能经常来看你了,你不要怪我!”
“胤儿心中有了想要用余生保护的人,虽然。。。虽然此生注定不能以我的姓氏,冠以她名,但她过得安好,便足以慰我寥寥余生!”
“对不起,爹,您的遗愿就是希望我能放弃与那人的仇恨,我没有做到,而现在。。。”
“修罗鬼医已死,从此这天下只有天曌帝国的太子胤,只为她,镇压这红尘乱世!”
他跪在山巅那座藏在雪峰中的墓碑前,哭的像个流离失所的弃儿般,任咆哮的北风将眼角还未干涸的泪光吞噬。
孤零零的墨色墓碑旁,立起了一方小小的崭新墓碑,上书:修罗鬼医秦胤之墓。
天曌慧明十六年,正月二十三,天曌帝国晓谕四国,宣布在外游历了整整十五年有余的天曌太子胤,正式回归。
同日,秦胤以大陆第一强国——天曌帝国明圣太子的名义,毫无征兆的对大燕宣战!
大燕驻天曌盛京的使节猝不及防,四处打探战争导火索无果之后,只能寄希望于进行一系列的外交公关,表示强烈谴责天曌帝国这一师出无名的挑衅。
天曌的节度使闻此讯息后,只是轻蔑一笑,不置可否。
至于以什么名义?
“打就打了,难道还需要焚香祷告,斋戒沐浴,选一个黄道吉日不成?我天曌帝国,不管打谁,都不需要理由,想打就打!”
不愧是大陆第一强国,自国君到臣民,骨子里都流露出一股睥睨苍生的傲然风骨。
大燕节度使只得默默的垂泪,谁叫自己没有底气,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第一时间将天曌对大燕宣战这一噩耗传回国内。
正月二十三日巳时,李轻眉正在伺候司空阙梳洗,再有两个时辰不到,就要开始和谈了,今日司空阙换上了代表大风皇室的紫色蟒袍。
他昨夜没有回李轻眉的营帐中,她知道他的营帐昨夜灯火通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