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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这种矿石无色无味,根本就不算是一种毒,但却与鹤顶红催人命的毒性一般无二。”
第484章 ——多看一眼都是痛()
“对方很聪明,相信素亲王服食此物的时间应该不短,不知丞相或者太医是如何验证这干粮与水囊中的水没有问题?”
“自然是通过银针察验,对了,我方才还命人牵来一头与素亲王体重相仿的牛犊,为那牛犊服用些许干粮与水,并未察觉出任何异样!”
“取一只小奶狗来,越小越好!”
“究竟是何物?”
赵轻眉看着司空阙脸色越来越凝重,顿觉不妙。
“金刚砂。”
“就是。。。是金刚石磨成的粉末?!”
金刚石她知道,是一种产量极度稀少的珍贵矿石,铸剑世家素来最喜以金刚石打磨寒铁,坚硬无比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寒铁遇到金刚石,也瞬间如豆腐脑般,在金刚石的雕琢下呈现万般精致的纹理。
“嗯。”
此时亲王府的随从已将一只刚满月的小奶狗抱进来,司空阙将那水囊中的水掺杂着剩下的干粮,开始一点点的喂食着小奶狗。
赵轻眉几乎是捏着嗓子看着司空阙的一举一动,她很希望司空阙这次能错的离谱,若真是金刚砂,那么钟离贞。。。。她打了个激灵,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小奶狗在司空阙缓慢的喂食下,半个时辰左右就已将那不多的泡水干粮吃的精光。
此时房中众人皆是紧张兮兮盯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又是半个时辰,那只小狗儿仍是撒欢的四处乱跑,就在赵轻眉暗暗松口气,确定司空阙的确猜错的时候,却听那小奶狗开始不住的哀嚎。
“是金刚砂!”
司空阙的语气无比坚定,但见方才还精神抖擞的小狗正痛苦的在地上不住打滚哀嚎,而它的七窍正潺潺流着鲜血。
“拿下去!!”
钟离贞有气无力靠在床边,看着那垂死挣扎的小狗,就仿佛看到她自己,她凄厉的尖啸着,不住的跺脚。
“可有药医?”
钟离贞绝望看向赵轻眉,却见赵轻眉无助的垂下头,她眼中燃起的求生欲望瞬间熄灭。
司空阙实在见不得妻子这幅五内郁结的忧伤模样,于是替她说出残忍的事实。
“王爷,若是在下猜的没错,你便血的毛病应该不止是近来才有的,应该持续多年了吧?”
“这金刚砂通过你每日的饮食微量摄入,你体内的五脏六腑怕是早已经受到重创,听闻王爷常常高热不退,也许就是因为体内金刚砂顺着血液流到脏腑所致。”
“你们都出去!本王与赵丞相单独说会话。”
钟离贞终于忍不住打断司空阙的陈述,是的,司空阙所说的都是实情,没想到她以为自己谨小慎微,机关算计,却仍是难逃一死!
“胖子。。。你。。。我会替你报仇的,我发誓!我会将今日你所受的痛苦,千倍万倍还给他们!”
“不。。。别杀他!”
钟离贞听到赵轻眉要替她报仇雪恨,不仅没有欢欣,却是惊慌失措开口求着赵轻眉放过真凶。
“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赵轻眉目露沉痛,她缓缓走到钟离贞面前,将她搀扶到软塌上歇息。
“我爱他。我不怨他,这条理由充分吗?”
“胖子!!”
赵轻眉抱着钟离贞的肩膀,将满是泪痕的脸埋在她胸前,哭的撕心裂肺。
“我没有朋友了,怎么办?”
“我没有朋友了!!小胖子!我人缘不好,这辈子只交到你这么一个真心朋友,你别走,小胖子,呜呜呜呜。。。。”
钟离贞抬起虚弱的手臂,苍白的脸颊绽出浅浅的梨涡,她轻轻拍着赵轻眉的肩膀,却是哽噎无言。
“你夫君猜的没错,我便血的毛病自小就有,只不过我以为后果没那么严重,如此处心积虑草蛇灰线想要置我于死地,除了北冥辰与钟离瑶父女,我想不到第三个人会如此恨我,他们这是杜绝后患,如今母皇成年的皇女,只剩下钟离瑶一人。”
“轻眉!”
钟离贞嘴唇嗫喏着,一把握着赵轻眉的手掌,语气中带着万般不舍与悲凉。
“我想临终托个孤,替我善待他,莫让人苛待于他,我没有子嗣,故而府中的银钱在我死后大多数都会被收回国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就怕比他早走,怕他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早就悄悄留下一笔遗产,是以他的名字存在你开的钱庄中。”
“他自小就是奴籍出生,性子温驯,但家里那些亲戚都不是善茬,你千万别一股脑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他,我怕他那些亲戚将他安度余生的钱都骗走,没有我这聪明绝顶的妻护着他,他该怎么办?”
“好。。。。”
赵轻眉闷闷的应下他的嘱托,感觉到钟离贞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她匆忙抬起头来,有些于心不忍的别过脸不敢再看她痛苦的扭曲表情。
“我。若有机会。。你就自己坐那龙椅,钟离瑶是不会放过你的。不如取而代之!”
“若是。。若是你当上皇帝,千万记得追封本王个皇帝当当!对不起,说好护你一世,让你在樊京城内横着走,没想到我竟是先横死樊京城内。”
“好!”
“若是我当皇帝,定将钟离瑶与北冥辰活祭,给你报仇!”
“还有你母皇那把龙椅,他年我若为帝,定将那把龙椅一并烧给你,到时候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坐,躺着都行!”
感觉到怀中的钟离贞渐渐瘫软的身躯,赵轻眉已是泪眼滂沱,她的呼吸声渐渐微弱,直到彻底断绝生机。
“啊!!小胖子!!”
极度的哀恸终是彻底将赵轻眉的情绪击垮,在门外苦候多时的司空阙再也顾不得许多,将虚掩着的房门撞开,飞身扑到赵轻眉的身边。
“我没有朋友了!怎么办!我没有朋友了!”
“别哭,你还有我,还有咱们的孩子。”
司空阙心疼的将她揽进怀中,小心翼翼替她擦拭泪痕,而闻讯赶到的素亲王夫亦嚎哭着冲到钟离贞的遗体前。
就在他一只手即将触碰到钟离贞衣袖的时候,却见赵轻眉抬起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膝盖上,素亲王夫陶氏惊呼一声,双膝跪地,匍匐于钟离贞的遗体前。
第485章 ——拈花一笑,清歌践行()
“我不杀你!我答应过她,我不杀你!”
赵轻眉反复提醒着自己,深怕一个冲动,一剑砍下这个男人的狗头。
“但我也不打算让你就这么逍遥一世,你必须好好活着,痛不欲生的活!”
钟离贞的死,显然是她身边贴身之人所为,钟离贞的饮食皆由眼前的素亲王夫陶氏一手包办,从未假手于人,那么这内鬼也就不言而喻。
方才钟离贞屏退众人,就是想要替这个男人掩盖罪行,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的真面目。
“当年她求着我想办法,一心想要娶你为正夫,你知道她本就是不受宠的皇女,她的婚姻自然也是沦为权力联姻的牺牲品,但她却冒天下之大不韪,坚持娶你!我真后悔,早知道当年就该悄悄结果你!”
“她终于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你就笑啊,哭丧着脸猫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态给谁看?唯一在意你喜怒哀乐的人已经死了,被你杀死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丞相大人,本夫还要料理王爷的身后事,无暇招待您,请您先行回府,届时会发吊唁丧帖请您前来吊唁王爷。”
赵轻眉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于是又是踹出一脚,将陶氏踢翻在地。
“但愿你这辈子都问心无愧,若不是她临死前苦苦哀求我善待你,此刻你已下黄泉伴她左右!”
“她。。她都知道了?”
陶氏踉跄起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赵轻眉的眼睛。他不明白,为何她明明知道是他下的毒手,为何反而至死都在袒护他?
“我。。。他们和我说那是让女子服用之后身形走样的增肥药,我。。。我是奴籍出身,又比她虚长五岁,我。。。我只是想若是她的样貌普通些,定不会有狂蜂浪蝶缠着她,那她就会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人。。。”
赵轻眉气窒,她忽然觉得钟离贞死的冤枉,竟是因着如此荒唐的理由,她死在最爱的人手中。这个男人的爱有毒,此毒叫自私。
“她一早就替你存好养老的银钱,嘱咐不能一次都给你,省的被你那些无良亲戚骗走,她担心你流落街头,挨饿受冻,而你却整日琢磨着怎么让她早死早超生,哈哈哈哈。。。我特么笑出泪了。。。。”
“你爱她吗?或者爱过她吗?”
赵轻眉目光犀利看着仍跪在地上凄凄惨惨戚戚的陶氏,人的眼神做不得假,她看着陶氏几乎是爬着挪到钟离贞的遗体前,抱头痛哭,于是冷笑着牵起司空阙的手,径直离开素亲王府。
“他会死。”
司空阙有些不忍的轻声说道,这个陶氏虽愚钝,沦为别人的屠刀也不自知,但对钟离贞却的确是情真意切,只不过这份爱过于压抑,过于谦卑,才酿成今日这苦果。
“与我何干?我答应过小胖子不杀他,但没答应小胖子拦着他自戕!”
明熙三十年八月初一,皇长女素亲王钟离贞薨逝,年仅二十三岁。其正夫陶氏于出殡前夜撞棺殉葬,因陶氏出身奴籍,本无资格与素亲王合葬,帝感其忠贞,特赐其与素亲王同棺而葬。
素亲王无子嗣,故而连举灵牌出殡的人都没有,司空阙本以为赵轻眉会亲自前往,却不想钟离贞出殡当日,她却是躲在书房内练了一整日的书法,看着满书房都是狂草书写的忍字,司空阙有些怅然。
“我想当皇帝!”
她将狼毫笔轻轻一抛,旋即取下簪在发髻上的素白色绢花,躲进司空阙的怀中,说着大逆不道的忤逆之言。
“好!我助你!”
赵轻眉观察司空阙许久,竟是未从他脸上看到半点惧意。
“你不怕掉脑袋?”
拈起她随手放在桌案上的白色绢花,从容淡然的拈花一笑。
“怕什么?不管是君临天下还是沦为阶下囚,我总要陪在你身边!”
司空阙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二人此时在讨论的话题仅仅是今晚吃什么夜宵如此漫不经心。
“要动摇东宫之位,必先撼动北冥一族在军部的影响力。”
她要造反,司空阙已然开始带入角色,替她分析如今的朝堂局势与分化瓦解钟离瑶势力的多种方案。
他甚至详尽到指名道姓具体到动某个人来布局扳倒钟离瑶的棋局。
赵轻眉只安静的躺在司空阙的怀中,听着他侃侃而谈阴谋诡谲,谋算人心,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的男人,似乎生来就有皇者风范,他比如今的女帝,更像个运筹帷幄的帝王。
司空阙的怀抱太温暖舒适,她竟是渐渐开始犯困,直到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八月十五中秋夜宴,本该是阖家团圆的喜庆佳节,却因着一则噩耗而显得愁云惨淡万里凝。
定远候北冥决与四个女儿在追击流寇之时,身中埋伏,三千玄甲军对上三百流寇,竟是全军覆没。
消息传至中宫之后,北冥辰悲恸不已,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