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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二品文渊阁大学士关懿的独子,以及权相赵轻眉最为偏宠的侧夫,司空阙自然是在受邀之列。
“我不放心,你不要去!”
赵轻眉闻讯赶到西苑,以不容置喙的强硬语气对司空阙说道。
“有何不放心?外界都在疯传我只是以色侍人的绣花枕头,上不得台面只知道在后院中兴风作浪的祸水。你以为你对府中下达封口令,我就真的一无所知?”
明日就是飞英会,司空阙此时自然是在忙碌着收拾行装,明日清晨出发,后日清晨归家,需要带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
但他却收拾的很慢,因为此时他能清晰感觉到妻子的愤怒,他只能避其锋芒。
“我说过,我想当你手中出鞘的利剑,而不是躲在你羽翼下如软肋般的菟丝花。”
“我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你的好,而且我总觉得北冥辰这场所谓的飞英会,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即使你真如外界所传那般是祸水,我赵轻眉也养得起你,不必在乎那些人的看法!”
“我在乎,连我都舍不得说你半分不是,我更不允许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我更不能允许自己沦为他人指摘你的把柄。”
赵轻眉心中一暖,旋即鼻子一酸,以司空阙的聪颖,自然是猜到这场飞英会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却义无反顾前往,只是简单的不想让自己成为政敌嘲讽她的污点。
“那我在悬空寺大门口等你,一结束就出来,我等你一起回家,我已经做出妥协,此事不得再议,记得物忌全盛,人忌全美,表现的越不起眼越好。”
司空阙见赵轻眉一脸的严肃表情,于是只能瘪嘴应允,原来自己在轻眉心中是如此羸弱的印象。
虽然被心爱的女子牵肠挂肚的感觉的确很美好,但被轻眉小觑的他仍是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日清晨,当钟离胤一身宫装华服候在丞相府门前之时,见到一身玄衣的司空阙搀着赵轻眉徐徐走来,只是去赴一场诗会罢了,没想到她竟是不放心的亲自相送。
看着那二人不时望向彼此的眼中俱是弄得晕不开的深情,他有些怅然的垂眸,这一切,其实也可以属于他。。。。
本以为赵轻眉只是在丞相府门口亲自送别司空阙,却不想她在司空阙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她竟是要一路相随!
“怎么?只是去悬空寺赴宴而已,丞相这是觉得本殿下会欺负司空侧夫?”
“并不是”
赵轻眉惬意挑开车帘,露出一抹从容欣然的笑意。
“只有我能欺负他,其他人敢伤他分毫,我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中宫派来接钟离胤与司空阙的马车只有一辆,故而三人只能尴尬的同乘一辆马车。
丞相赵轻眉自然是坐在主位,而钟离胤与司空阙则一左一右分坐两旁,只是短短两个时辰的路程,司空阙竟是大包小包带着如此多的行囊,听闻关懿的独子流落民间多年,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山野莽夫。
钟离胤猜测他定是精心准备着想在飞英会上一鸣惊人,那些个包袱中定也是准备送给那些权贵内眷的物什,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有些饿。。”
赵轻眉咕哝着看向司空阙,于是他从容从随身携带的众多包袱中打开一个淡蓝色包袱,待打开那锦盒之时,一阵馋人的香气充斥在并不宽敞的马车内。
“桂花糕温度刚好。”
司空阙噙着宠溺的淡笑,将锦盒递到赵轻眉面前,却见赵轻眉避之唯恐不及的推开那装着甜腻桂花糕的锦盒。
于是司空阙再次打开一个紫色的包袱,再次转身之时,手中多出几颗乌梅。
“酸甜可口的乌梅,你尝尝。”
赵轻眉皱着眉头将司空阙手中的乌梅卷入口中,待咀嚼几口之后,原本怏怏不乐的脸顿时舒展开来。
“唔。。”
赵轻眉刚想说话,却见眼前伸过来一盏温水,钟离胤这一路上始终抓着手中一卷佛经,但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时不时假借翻书的由头偷眼打量着车内那二人,越看就越觉得心内拔凉拔凉。
这二人之间竟是如此心有灵犀一点通,司空阙甚至默契到仅凭一个眼神,一句模糊不清的呢喃,就能清晰的知道轻眉所思所想。
即使是与她青梅竹马十几载的自己,也无法望其项背,这些年来,他究竟错过多少有关她的一切点点滴滴?
这短短两个时辰的路程对于钟离胤来说简直是痛苦至极的煎熬,到最后为稳定情绪,他甚至真的开始轻声念起佛经,以参禅来摒除心中升腾起的贪嗔痴妒。
马车行至悬空寺大门之后,钟离胤率先离开,他的脚步有些狼狈,犹如败军之将般,就要落荒而逃,但想起自己的身份,他不想在一个侧夫面前示弱,于是故作从容矗立于马车前。
“司空阙,还不快些下马车,今日这飞英会,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丞相府的荣光,由不得你半点马虎,跟紧本殿下,千万别丢丞相府的脸面!”
看着周围的内眷投来或惊艳或嫉妒的眼光,钟离胤心底泛起淡淡欢喜,他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只有他才配站在赵轻眉的身边。
他是帝国最为尊贵的中宫嫡子,注定与生俱来就是光芒万丈,耀不可挡。
第474章 ——等一不归人()
“相爷,既然你已经一路将司空侧夫安全送达悬空寺,是不是该放心回府了?”
“不必,既已到悬空寺的山门,岂有过其门而不敬香的道理?本相去前殿参观一二。”
“早些出来,我与你一道归家。”
赵轻眉趁机掐一把司空阙腰间手感极佳的软肉,又命赵喜提着一应吃食,心情舒畅朝着前殿的方向踱步。
“走吧,司空阙。”
她竟是亲自在悬空寺逗留,只是为与他一道归家,她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钟离胤将藏在袖中的手攥紧,旋即抿唇走在前方。
“好殿下方才说的很对,我们此行代表的是丞相的脸面,在下初来乍到,还请殿下多加照拂才是。”
钟离胤一愣,他如此谦逊反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毕竟赵轻眉早就走的没影了,他这是在装给谁看?
“这是谁家夫郎?”
“不知道,跟在九皇子身后,想来也许是丞相的侧夫司空氏。”
“就是那樊京城第一醋王?不准赵丞相去花楼应酬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
。。。。。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司空侧夫,顿觉闻名不如见面,冉渠男子多以儒雅温润为美,故而甚少见到如此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子。
但见他一身玄色宽袍以同色系的封腰束紧,勾勒出挺拔欣长的身形,行走间如行云流水,步履生风,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悬空寺后厨,一身小厮打扮的赵轻眉将面上人皮面具悉心摊匀,她还是不放心让司空阙深陷龙潭虎穴,故而假借参观前殿之名,实则溜到后厨寻找混入飞英会的良机。
“你,你们两个快些将这些姣梨素酒端到如是台,动作麻利些!莫要冲撞贵人!”
“诺。”
她压低嗓音谦卑应承,旋即与乔装打扮后的赵喜端着托盘朝举行飞英会的如是台走去。
她的男人实在太耀眼,即使只是沉默的躲在角落,她仍是一眼就看到他的所在,此时司空阙正盯着落英缤纷的花海若有所思。
她一路上假装替宾客斟酒,渐渐朝着司空阙的方向移动,待走到他身侧之时,忽而原本正在走神的司空阙猛然收回思绪,有些诧异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
司空阙微挑眉,有些嗔怪的看着小厮打扮的赵轻眉。
“这位公子您说什么?”
她捏着嗓子,装作一脸茫然问道,自己的伪装定是天衣无缝,为何他能一眼认出她来?
“轻眉,别胡闹,若是被皇夫发现该如何是好。。。”
“你不说自然就不会有人发现,你放心吧,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她假借替司空阙斟酒之际,悄悄伸手捏了捏他放在桌下的手背,司空阙无奈的轻轻摇头,也只能任她胡作非为。
“这飞英会素来只有赋诗,本宫都不免有些烦腻,要不然今年的飞英会,咱们换些新鲜的玩法可好?”
“那自然是极好的,谨遵皇夫懿旨。”
场间的众人顿时开始应声附和,于是北冥辰轻轻一抬手,很快就有内侍端来笔墨纸砚,琴棋刀剑等物什。
“只吟诗作对不免沉闷,都说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要不然今日咱们就来比比琴棋书画,刀枪剑戟?”
“有酒无乐岂不寡淡,关大学士素来以博学多才闻名朝野,想来她的独子也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知司空公子可否替本宫奏上一曲?”
众人有些错愕的看向坐在上首的中宫皇夫,宴中奏乐素来只是歌舞伎的分内之事,皇夫竟是让关大学士家的公子来奏乐取乐,岂不是将他贬低为卑贱的歌舞伎生?
若是司空阙应允,当着众人的面奏乐,那么失掉丞相府的面子不说,那些个在场的权贵内眷亦认为他没有风骨,趋炎附势,虽然他们自己也是捧高踩低攀附权贵之流。
若司空阙委婉拒绝皇夫的提议,那么谁还敢与一个不识抬举,得罪皇夫的侧夫结交?
这样司空阙将被整个樊京城内的贵族功勋孤立,没有人会为区区权臣的夫侍得罪高高在上的中宫皇夫。
“父君,儿臣愿与司空侧夫合奏一曲,给诸位助兴。”
钟离胤见父君不只是针对司空阙一人,而是将矛头直指整个丞相府,于是匆匆开口替司空阙解围,父君只让他今日一定要带司空阙前来赴宴,却并未提及如何帮他扭转败局。
身为赵轻眉的正夫,他潜意识中不想让丞相府的声誉受到任何损伤,北冥辰见自己的儿子竟然不识抬举前来拆台,于是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嘴上绽出一抹和煦的笑意。
“胤儿与司空公子如此和睦,本宫看着很宽慰,本宫希望在座的各位也能与府中的夫郎相处融洽,这样你们的妻子也好放宽心,毫无后顾之忧,在前朝替陛下殚精竭虑的效劳。”
北冥辰大肆褒奖一番自己的儿子之后,又顺势命内侍唤来歌舞伎,众人也俱是装傻充愣,不再提让司空阙奏乐助兴的事,作为重臣的内眷,早已练就一副火眼金睛。
若是此时还有人识相,那不止是得罪那后宫第一人,更是将九皇子也一并折辱。试问尊贵如九皇子,又怎么能真的替他们这些臣属奏乐?在做除中宫皇夫外,谁又能有这资格敢聆听?
接下来以各府邸的名义举行丹青比试,钟离胤本跃跃欲试,却被自己的父君一记眼神暗示,于是代表丞相府迎战的重任就只能落到司空阙的身上。
司空阙本想上台,袍角却被在他身侧伺候斟酒布菜的赵轻眉悄悄拽着。
“别去,我不需要你替我哗众取宠,你今日就乖乖坐在这,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担心我给你丢脸?其实为夫的画技并没你想象中那么不堪,说不定还有惊喜。”
赵轻眉见自己这点心思又被身侧的男人看穿,于是讪讪的笑道:“你若是想去凑凑热闹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