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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眉的耳内开始嗡嗡嗡的作响,甚至能听到司空阙小声的咀嚼声,他素来优雅从容,皇室的教养使得他用膳的时候,几乎不会发出任何不雅的声响。
但此刻他却仿佛在赌气般,重重的咀嚼着口中的梅花酥,良久之后,他放下空空如也的盘子,取过手边的擦手巾,慢慢的擦拭着手上的污浊油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隐忍的怒意,他是真的生气了,削藩?这天曌权力最大的藩王就是他司空阙,她要削藩,岂不是明摆着就是要削他的权。
而权力是他的保命符,她这是想要他的命!他岂能不恼,岂能不恨!
“星夜,大燕,大风,包括天曌境内的藩王,哀家都会一视同仁,藩王以及家眷悉数迁入盛京,委以世袭官职,除了兵权与山高皇帝远,近乎独裁的封地管辖权,你们在盛京该享用的荣华富贵一样都不会少,还会酌情加恩。”
“各藩王的军队将直接并入帝国军部,与现有的上善军,沙陀军等混编,他们的军饷也提高到与上善军一致的水平!同时以军功论功行赏。”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一万朔方军,你若是觉得用的得心应手,就留着吧。”
“另外,我再赐予你可随时出入内宫的权力。”
见他仍是面不改色,不为所动,李轻眉咬了咬牙,再次加大筹码。
“还有,每月初一十五,我会在明瑟殿中与你共膳。”
这才见司空阙幽幽的转过脸,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的眼睛,他眼眸中泛着点点星光,仿佛蕴藏了千言万语,令她心虚的垂下眼帘,不敢轻易解读他那令她动摇决心的深邃眸光。
“这是你想要的吗?”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司空阙伸出一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让李轻眉的眼神无处躲闪,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因着二人的贴近而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鼻腔,令她泛起阵阵心酸,连带眼角都开始不住的发酸,强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她桀骜的扬起下巴。
“是!”
“呜。。。。”
猝不及防之际,司空阙将她深深揽入怀中,同时伸出一手反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凉意的唇瓣压住了她想要惊呼的唇。
他的手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肢,二人之间再也看不见任何缝隙,仿佛天造地设般的贴合。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因情绪的失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的舌头惩罚性的用力撬开她的齿关,近乎掠夺性的摄取她口中的芬芳。
司空阙若是真的动起真格来,李轻眉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她开始不甘心的激烈反抗,用力推搡着紧紧贴着她的司空阙。
却听司空阙低沉轻笑了一声,旋即抓住她负隅顽抗的双手,很轻松的就将她的双手压制于头顶,而另一只手,则是轻车熟路的开始解她的纱裙。
感觉到胸前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开始伸向自己的衣襟内,她大惊失色,于是重重的咬住仍在她口中肆意妄为的舌尖。
这一噬咬,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她口中顿时涌起一股猩甜,听到司空阙吃痛的闷哼一声,于是她趁机挣开他的桎梏。
他眼中划过一丝受伤的委屈,迅速伸出衣袖将嘴角的血痕不着痕迹的擦拭殆尽。旋即嘴角再次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连带眼眸中都带着柔柔的宠溺光芒。
“好!”
“再加一个条件,每月替我父子二人裁制一身新衣,靴履也可以!”
“一言为定!但哀家不希望再出现今日这番失控僭越的场面!这是最后一次!”
李轻眉拢了拢凌乱的衣裳,伸出一掌,就要与司空阙击掌盟誓。
“哦,那是孤王会错意了,太后今日着的这一身桃粉色的新衣甚美,恍惚间让孤王想起与孤王爱妻间的闺房之乐,她着桃粉色衣裳总是令孤王情不自禁,方才是孤王孟浪了!恕罪!”
她哑然失笑,司空阙这是故意的,她原本单纯的想要以桃粉色的衣裳唤起司空阙对她往日的情分,却忘了司空阙最喜欢在床笫之事上,看着她着桃粉色,他说半隐半露间,衬得她肌肤胜雪,就像这世间最烈性的媚药。
她脸颊微红,怎么可以想起这些乌七八糟的往事,于是有些羞愧的收回思绪,却见司空阙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也不开口说话。
“太后娘娘,好好的,为何脸红了?”
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颊,却听到他忍俊不禁的笑声,暗道自己着了他的道,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不是明摆着告诉司空阙,她的确是想起了她着桃粉色衣裳究竟是何含义吗?
暗骂自己怎地如此无脑,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借口自己有些乏了,撇下司空阙自顾自逃也似的离开了明瑟殿。
而司空阙则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中,此时空荡荡的明瑟殿中,只剩下他一人独处,他收起柔情的笑意,忽而无奈的一声叹息。
“无上皇权算什么?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拒绝,谁叫你是李轻眉!”
第373章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身处在如今这个高处不胜寒的尴尬位置上,不管他做何举措,都会有人失望,但他宁负天下人,也不想负了她。
面对政敌,他素来秉持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要么忍,要么残忍,但面对李轻眉,他只能将残忍的刀刃面朝自己的方向。
鸳鸯瓦冷露华浓,他徐徐走到还未来得及撤去的饭桌前,端起酒壶,开始对影独酌。
此时的司空阙黯然发现,她由始至终都是自己的软肋,而他却不再是守护她一生的铠甲。
而如今他甚至连保护自己的铠甲都要褪去,心甘情愿的沦为刀俎,他并未败给任何人,而只是输给了自己的软肋。
酒入愁肠,化作无尽的相思泪。。。。
今日朝堂之上,恢复了些许往常的祥和之气,丞相沐风也未曾再发表任何令人胆战心惊的政见。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散朝之时,沉默了一早上的摄政王司空阙忽然起身。
“太后娘娘,微臣有事启奏!”
摄政王有免跪的恩典,但此时的司空阙竟然双膝跪地,谦卑的匍匐于圣母皇太后的脚下,李轻眉手中绞着一方锦帕,微微发白的指节透露出此时的紧张情绪。
“准奏!”
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声线中的颤抖意味,却见司空阙抬眸,回之以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
“微臣奏请削藩!”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顿时大惊失色,而摄政王一党更是一脸颓败之色,王爷莫不是魔怔了,削藩?
他就是权力最大的藩王,削藩就如同削他自己的血肉一般,这不是上赶着赴死吗?
“启奏太后,微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设使天下没有摄政王以及诸位藩王坐镇,不知当今天下早已几人称皇,几人称帝,削藩形同自掘社稷坟墓,太后,摄政王,请三思啊!!”
户部尚书宁远城一脸的悲恸,匍匐于地,不住的磕头,请求这对天曌帝国最尊贵的男女,三思而后行。
“太后,摄政王请三思!!”
场间除了沐风等少数仍是没有任何表态之外,几乎超过四分之三的朝臣皆是惶恐不已的匍匐于地,苦苦哀求摄政王能够收回成命。
“这天下,究竟是秦氏一族的天下,还是藩王的天下?”
李轻眉轻飘飘的语气从帘后传出,带着愠怒的威压。
这。。。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若是回答此乃秦氏的天下,那么定会得罪以摄政王为代表的藩王。
而若是回答这是藩王的天下,形同忤逆犯上,于是众臣缄默。
就在朝堂之上已然因削藩之事而陷入僵局的时候,始终跪在地上的司空阙忽然砰砰砰的开始磕头,待朝着圣母皇太后呼延氏磕满三个响头之后,这才起身。
“自然是秦氏一族的天下!尔等难道对此有任何异议?”
李轻眉见势,于是顺水推舟地抛出一味定心丸。
“你们放心,这摄政王,是先帝敕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摄政王依然是摄政王,谁都不能动摇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
“另外,哀家特准许摄政王拥一万朔方军作为府兵,司空一族迁入盛京,另行嘉恩封赏。”
“微臣叩谢太后隆恩!”
司空阙再次行叩拜之礼,态度已是昭然若揭,削藩之举,以司空一族率先做出表率。
其实李轻眉也知道此举几乎是在触及藩王的逆鳞,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藩王拥兵自重,造成社稷难以长治久安,素来就是历代皇朝的痼疾。
如今四国统一,藩王的权力更是达到空前的扩张,而釜底抽薪,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收天下之兵,聚于秦氏一族。
没有了兵权,再加上藩王们举族迁入盛京,在秦氏一族的眼皮子底下严密监视,那么就不怕他们能翻出什么惊涛骇浪。
她朝司空阙默默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则是淡笑着微微颔首,看着她天真的笑意,他有些不忍与无奈,他并不想泼她的冷水。
削藩并没有李轻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远的不说,仅只是天曌境内七位秦氏一族的藩王,就足够他和整个朝廷焦头烂额。
可想而知,削藩的旨意一旦下达,那么这七位藩王必定会沆瀣一气,形成军事同盟挥师盛京。看来,他要做好迎战的准备了。
显然李轻眉也想到这一点,而且已然做好了强硬的应对方式。
“军部立即调遣军队前往各封地迎藩王及其家眷入京,削藩之事,由摄政王,沐丞相以及轩辕镜将军,这三位先帝钦封的辅政大臣亲自督办!”
“再过半个月不到就是重阳,届时哀家将在乾元殿中举行重阳家宴,为各位远道而来的藩王们接风洗尘!”
在摄政王司空阙的推波助澜之下,削藩的旨意于当日傍晚就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连夜送往各藩国,而随着颁旨使臣一道随行的,还有大批白马义从与上善军。
而摄政王司空阙,则是亲自动身,前往天曌国境以北的七王封地招安,然而他的车驾还未驶出盛京,秦氏七王已然形成统一战线,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对摄政王司空阙把持的天曌政权正式宣战。
于是司空阙不得不无奈之下,将招安之行改为亲自挂帅,平定七王之乱。
除了大风,几乎所有的藩王对削藩的旨意都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极端如七王则是直接燃起战火。
而星夜与大燕北部再次结为同盟,虽未采取过激的军事行动,但却开始大量陈兵于重要的郡县,坐山观虎斗,以期从鹬蚌相争中,谋取渔翁之利。
“太后娘娘,摄政王从前线发来密函!”
“呈上来!”
司空阙在前线作战的时候,她就坐镇盛京,看着一封封捷报从前线传来,她感动之余又升腾起强烈的担忧。
刀剑无眼,听白马义从密报,他自奔赴前线开始,上阵从未身披护身铠甲,俱是一身黑色劲装,她亲笔书信,规劝了数次都无果。
而她不知道的是,司空阙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已然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