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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英屈膝跪地,腰板挺得笔直。对于这件事,她自认为手段虽然见不得光了一些,但她问心无愧。
“陛下!还有微臣!”
风斩噗通一声跪在司空阙的面前,此时他的面上皆是颓丧的晦暗之色。
“陛下!这奉圣女帝居心叵测!微臣只是想清君侧!别无它想!”
陆陆续续又有几名随御驾入静庭的宫人跪地认罪,而禁军参与的人数,就更是众多。
令人意外的是,文臣首辅邰城柳,与远在大燕坐镇的屠山半夏,也参与其中。
若今日司空阙真的痛下杀手,那么大半个大风朝堂,将面临惨绝人寰的大清洗。
“陛下!杀了那几个禁军!他们搜身的时候!手脚不干净!”
“至于其他人!奴婢大胆求一个恩典!饶恕他们吧!”
几个大男人搜一个女子的身,那所谓的不干净不言而喻,司空阙暴跳如雷!这些人竟敢亵渎觊觎自己的女人!
“不行!朕今日定要”
“阙!不要!”
她将唇瓣凑近司空阙因极度愤怒,而涨的通红的耳朵,轻声唤他的名字,她隐隐约约回忆起,每当司空阙失去理智之时,总有一个清冷的女声唤他的名字。
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唯后李轻眉。
司空阙杀气腾腾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这位臭名昭著,在大风民间有着可止小儿夜啼的人屠暴君,从不会因为任何人放下杀戮的屠刀。
但却因为妻子的一个动作与眼神,一句温言软语的呼唤,而停下手上的动作。
“好!”
当听到这一句轻飘飘的好字之后,精神紧绷许久的邰城柳等人擦拭着额头的冷汗,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陛下!把刀给奴婢,奴婢要亲自手刃那几名心怀不轨的东西!”
她很愤怒,因为方才搜身之时,有四名禁军趁着混乱之际,在她身上很是猥琐的揩油水,而且尽是一些隐秘而羞怯的地方!
那四人得逞之后的放荡笑声,她早已经深深烙印进骨髓之中,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陛下!请令场内的禁军五人为一组,站成列队!”
司空阙一个眼神扫过,旋即那些参与了亵渎呼延轻眉的二十名禁军站成了四列。
“笑!大声的笑!”
那些禁军此时哪还有心情笑,一个个都哭丧着脸,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不笑就死!诛九族!”
司空阙的声音有如鬼魅,阴测测的飘进那些禁军的耳中。
于是那些禁军不得不强颜欢笑,令自己笑出声音。
“笑!不准停!”
呼延轻眉将唇瓣再次凑向司空阙的耳朵,但见司空阙的眼神,仿佛被她的低声耳语点燃了滔天怒火。
他一个飞身,跃到了第一列中间的位置。
“该死!”
呼延轻眉举起皇帝陛下专用的佩剑,手起刀落间,第一列中间那两名禁军的脑袋应声落地。
旋即又是一阵耳语,此时那些禁军俱是战战兢兢,哆嗦个不停,大多数人都开始边苦笑,边流着恐惧的眼泪。
每当司空阙的脚步声,响起那一霎那,就彷佛催命的符咒,令人胆战心惊。
很快第二列第一名禁军,与第四列最后一名早已经吓得失禁的禁军,也被呼延轻眉亲自斩杀。
“好了!都死了!”
剩下的那些幸存者如蒙大赦,此时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但还没来的及庆祝劫后余生,却被司空阙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剩下的就剜了他们的眼睛!舌头也拔了吧!”
“诺!”
剩下的十六名禁军没有一人敢申辩,毕竟如此欺凌一个弱女子的确是不光彩!
与那四名身首异处的同僚相比,他们能保住性命已算万幸。
但若是再让他们选择一次,他们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为其它,因为帝国的未来,需要他们的牺牲,这个奉圣女帝,是整个帝国人人除之而后快的公敌。
他们,永远都不会为今日的种种而忏悔!
处理完那些禁军之后,那些朝臣也识趣的退下,此时偌大的静庭,只剩下司空阙与风斩,邰城柳,战英,以及伪装成禁军的贾南风在场,当然还有窝在战英身后的太子司空念卿。
而呼延轻眉,早已经被司空阙点了睡穴,此时正在司空阙的怀中睡的香甜。
“她是轻眉!李轻眉!”
司空阙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如晴空霹雳般,令在场的几人目瞪口呆。
“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看开些好!否则执念太深!对身体不好!”
邰城柳关切的说道,潜台词就是:陛下,唯后已经作古,您是不是思念成疾,精神有些恍惚不正常?
“陛下!别什么屎盆子,阿猫阿狗都往唯后头上扣!若是唯后泉下有知,怕是会气的半夜找您叙旧!”
战英的火爆脾气顿时因司空阙将这新欢,强行与李轻眉扯上关系而彻底炸毛。
“司空阙!别说脏话!”
司空念卿叉着腰,怒目瞪着自己的父皇,直呼其名!
可恶,父皇为了让大家接受这个女人,竟然编了这么个连他这个小孩子,都觉得荒诞的故事,这就是在诋毁自己的母后!
司空阙嘴角扯了扯,一脸的无可奈何,他就知道,这件事情说出去没人会信!
第309章 ——她在乎的人越多,就越脆弱()
心细如尘的贾南风,站在人群中间沉默不语,素来性格聒噪爽朗,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她,今日竟然是罕见的一言不发。
方才过于嘈杂,自己一直没有细细打量这大燕奉圣女帝的容貌,此时才算看清了她的真容。
她微眯着眼,若有所思的在呼延轻眉的脸上来回逡巡,像,真的很像!
他们贾氏一族对甄别容貌有自己不传的密法,作为主事的她。早已在爹爹的言传身教之下,练就了透过皮相看骨相的本事。
每年来阑珊楼从业的女子众多,良莠不齐,有些五官尚未长开的豆蔻少女,初始还看不出今后将是何种颜色。
故而每每遇到资质好的少女,她定会亲自出手,通过摸骨,甄别潜力巨大的好苗子,精心栽培。
司空阙怀中的女子虽身上臃肿不堪,早已看不出本来的身段,她的五官也极其不和谐的紧凑在一处。
乍一眼看着,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寻常女子,就算放在人群中央也很是突兀的。。丑。
但透过五官,她总觉得那女子很是眼熟。她下意识的掏出藏在袖中的红纱巾,掩饰内心的惊疑。
“我说。。。。搞不好她真是眉姐也不一定,要不,让我先验证一下再说。”
她说着,就走到司空阙的面前,伸出一手,就要朝着熟睡中的呼延轻眉脑后探去。
“你想作甚?”
在场的人都巴不得轻眉有个好歹,司空阙见贾南风的手伸向怀中的妻子,顿时警惕的缩了缩手,避开了贾南风。
“摸骨。”
“陛下放心!在下还不嫌自己命长!”
她眼神诚挚的看着司空阙,表达自己没有不臣之心。
“我说小鸨,这个节骨眼你就别整这些半桶水的神棍把戏了好吗?难道你接下来要化身神婆招魂吗?一边待着去!”
战英知道贾南风素开满嘴胡话,说的天花乱坠,于是有些不耐的想要制止她的胡闹行为。
“死太岁,你懂了球!美人在骨不在皮,摸骨识美人胚子,是我贾氏一族独门绝学的看家本领,我曾经替眉姐摸过骨。”
她眼神放空,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
“怎么说呢,她的骨相,世所罕见,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就继续吹,能有多罕见,难道她的骨头还异于常人不成!”
战英挑眉,对于贾南风的大话,她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哎哎哎,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你这个没见识的莽夫!”
“眉姐天生反骨!而且在脑后,头有反骨,万中无一!我不会认错的!”
“反骨?”
战英挠挠头,一脸的迷茫,反贼她倒是见过不少,但反骨?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贾南风伸出一指,狠狠怼了一下她的脑门,旋即开始卖弄起自己肚里其实也不算多的几滴墨水。
“反骨是指枕骨,又名后山骨。上面突出处,称为“脑杓”。下面耳后突起者名“完骨”。”
她顿了顿,将目光再次锁定在忽悠轻眉的身上。
“眉姐是略有反骨,仅仅有骨微微隆起,呈现仰月状。女子生有反骨,表示贵不可言。反骨又称玉枕,有玉枕之人,皆是公侯富贵之相也”
她边说边探出一手摸向呼延轻眉的脑后,忽而眼睛一亮,脸上的笑意更甚,但旋即眼中泛起盈盈喜悦的泪光。
“是她!!”
“小鸨!!你特么在逗我吗?这个女人真是眉姐吗?若是你看走了眼,老娘定以扫黄的名目,一锅端了你的阑珊楼!”
战英仍是难以置信,激动不已的钳着贾南风的双肩使劲的摇晃,想要再次听她确认。
“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也不知道,你们阑珊楼贾氏一族,是陛下母族隐藏在民间的势力,你不会是与咱们的陛下串通一气,来忽悠我们吧!!忠犬!”
“战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贾氏虽然是陛下的家臣,但那人是眉姐,莫说如今我是贾氏一族掌着实权的家主,就算不是,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眉姐这边!”
司空阙的面色一沉,难掩脸上的无可奈何,自从一年前贾南风接替亡父,执掌阑珊楼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指挥不动阑珊楼的情报网了。
若是换作别人,他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就算是诛灭九族,也要惩罚贾氏一族的背叛,但贾南风。。。。
他怕到了阴曹地府,轻眉会怪罪自己。
幸而贾南风对念卿是忠心耿耿,她的忠心,只是不针对他一人罢了,于是他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这阑珊楼,提前交到太子手上,为他所用。
“朕自己的妻,又怎会认错!”
司空阙轻叹一口气,将自己的脸颊贴近妻子的鼻尖,缱绻的摩挲。
“她真是唯后!这这真是匪夷所思!”
风斩煞白着脸,满眼都是愧疚悔恨之色,他连连却步,最后一个踉跄,跌坐于地。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处心积虑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女人,竟然就是陛下的唯后!
战英也是一脸的愧疚,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显得颓丧萎靡。
“母母后!”
司空念卿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靠近了司空阙,此时他抱着司空阙的大腿,小声抽噎。
“对不起儿臣该死!母后母后”
看着失而复得的母后,在父皇的怀中,连沉睡中也是痛苦的拧着眉。
他鼻子抽了抽,学着父皇的模样,将身上明黄色的太子蟒袍褪下。
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动作放的不能再轻柔,试图将蟒袍盖在母后的身上。
但他的个子还太矮,他试了几次,那蟒袍总是很快滑落,他急的满头大汗,眼泪开始簌簌的滑落。
眼看着那蟒袍又要滑落,忽而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将那蟒袍接住,稳稳的盖在呼延轻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