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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于动火,一爪子拍死就完了。那根竹竿,他算是什么东西!”
贺云阳愣了,这个女孩子除了引经据典,纵横阔论,原来还会骂人,还骂得这么凶。他眨眨眼,对陈天景有了新的认识,然后提出疑惑,“竹竿……是什么!”
第151章贺云阳的往事()
“就是你家太子呀!你不觉得他像竹竿成精吗?他除了傲慢无礼摆架子还会什么!论武,他还比不上我家的侍卫,论文,我怎么看不出他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你父皇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这样一个废物立为太子。太子可是国之储君,将来你父皇老了,齐朝江山就要交付在他手上,你父皇选了这样的货色为储君,是想让齐朝将来亡在他手上吗?”
“陈天景!”他被她的大胆直言惊到了,喝道,“这世上还有你不敢说的话吗?你在我面前这样指摘太子和我父皇,还说齐朝要亡国,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齐朝皇子!”
她一怔,不屑地撇撇嘴,“我当然没忘。就因为你是齐朝皇子我才跟你说这些话,就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为你抱不平。你敢说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敢说这些话不是你想说的?因为碍着身份你不能说也不敢说,我替你说出来,你还凶我。贺云阳你真虚伪,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却哪有他动作快,撑在草地上的手被他一把按住。他转过脸,眸子里有奇异的光,一时间竟让她以为他也会瞳术呢。他急急地说,“天景,我是虚伪、没良心、不知好歹……我不该凶你。我也不想的。可是以我的身份,再怎么违心,也总得说几句场面话吧。你生气得话就狠狠地骂我,只是别走!”
感到他的手比露水还要凉,她的心就软了,在他的掌控中动了动手指,他会意,收回了自己的手。天景拨了根草把玩着,问道,“你受了那么多伤,现在怎么样了,都上过药了吧?”
“嗯,你给我的那盒药效果很好,我的伤也不重,没大碍的。”
想到他因为没有摘到花,连伤也没人管,还得用自己给他的药。天景用力揪断了手中的草,压着火不再对他的家人做任何评价,免得他又得说违心的场面话。
“你说得不错。你方才的那些话,全是我想说而不敢说的。有很多次我都想去问问父皇,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和我的母亲,可是终究不敢。”
他苦笑,“旁人只知我这个‘云阳公子’的名头如何响亮,却不知在齐朝皇宫里,秋荻夫人和三皇子,是最卑微的存在,就连一些有职权的内侍和宫女,都能对我们母子颐指气使。父皇对我母亲冷漠到极,十几年来一面都不见。对我,他不是讨厌,而是恨。莫名其妙地恨。我三岁时就经历了第一次谋杀,有两个人,蒙了我的眼睛,绑了我到京城外的荒郊,要在那里杀我。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那两个人是我父皇的贴身侍卫。”
“是你师傅救了你吧?”
他点头。诧异于她一言即中的敏锐。却不知被师傅救是天景公主的经验之谈。“我也是运气好,因祸得福,拜了那样一个好师傅。不过我还是住在宫里,师傅每月来给我上三次课。”
天景已经给自己没有贺云阳厉害找到了充分的理由,除了自己身体不好这样的先天因素外,贺云阳的师傅每月授课三次,自己的师傅每月只授课一次,还经常因故取消。没有敬业的师傅,哪来高明的徒弟。
“我想我可能是整个袤合洲被谋杀次数最多的皇子。我中过毒,挨过刀,受过冷箭,从高处被推下来,乘坐的马车突然失控……五花八门的谋杀暗杀,有些是父皇做的,有些是太子和二皇子他们做的,可就是杀不死我。有几次我受了重伤,但只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就又回来了。我十三岁就被父皇打发到沙场上去,他大概是想我的命再硬也硬不过刀丛箭雨。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上阵从不穿盔甲,其实就是我自暴自弃,我想既然父皇那么想让我死,我也就尽尽孝心,不要给自己任何的防护,这样,兴许一支冷箭就能要我的命。可是迄今为止,冷箭我是挨过,但命还在。用太子的话说,我就是贱命,贱到家了,阎王都不稀罕要。”
“哼,要我说,你是贵命,贵到家了,阎王要不起。”天景反驳,突然灵机一动,“贺云阳,你为什么不走呢?”
“走?去哪儿?”
“天下之大,哪儿不能去?俗话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既然你父皇那么不待见你们母子,那么恨你,成天想法子要杀你,何必跟他们纠缠。只要离开那座皇宫,你就是名满天下的云阳公子。你才学好,武功高,弹琴是天籁,下棋为国手,你有这么多这么好的本事,还怕养活不了自己和母亲吗?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这个主意,实在孩子气的很。”他苦笑,“天景,你太不了解帝王了。我告诉你,帝王是世上最霸道的人,属于帝王的东西,即使他不要了,可以丢在一边蒙尘落灰,不许被别人拿去;属于帝王的人,如果他不要了,会让他们死,但绝不允许他们逃走。我和我母亲都是被帝王打上专属印记的人。我父皇希望我去的地方是黄泉路,而不是希望我离开他,躲在某一个地方过逍遥日子,那将是对他的权威最大的挑衅。如果我带着母亲离开,无论到哪儿,都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何况我也不想离开,”他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得狂热渴望,“我为何要离开?我是贺氏子孙,齐朝皇族,那座皇宫是我的家,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东西是我应得的,父皇的所有子嗣,只有我配得到它。虽然父皇不会给我,他绝对不可能给我,但我要定了,他不给,我就自己拿。我又不是没有能拿到那东西的本事。”
他语声猛地一顿,陡然惊觉自己怎地如此忘形,居然说出了这些自己心底埋藏最深的隐秘。他回头望着同样一脸惊诧的女孩儿,试探地问,“你知道我说得什么意思吗?”
第152章竹竿变猪头的戏法()
“呃,那要看你想不想让我知道了,如果你想,我就知道;如果你不想,我就会问你:贺云阳,你想拿什么呀?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想拿个包子吃?”
她突然换了一种童真稚气的声音说这最后一句话,说完笑吟吟地看着他,“贺云阳,我支持你去拿那个包子,那个包子只有你配吃,那根破竹竿根本抢不过你的。”
他呆了一瞬,随即大笑起来。笑容是他常备的面具,有很多种,在什么人面前该用什么样的笑容他驾轻就熟,从来不会戴错面具,但也几乎从来没有过真心的笑容。只有对这个女孩子,对她,他竟然已经放下了全部的防备,他对她说了和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的往事和野心,他在她面前笑得如此畅意开怀。
“贺云阳,我要回去了,”她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四更了,她对那两个侍卫所用的瞳术大概就有两个时辰的效力,免得他们第二天显得傻乎乎的。要是再不回去他们就要清醒了。
“哦。后天我就要离开夜幽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程?”
“也是后天。”
“那……你明晚还能回来吗?明晚我带箫来,吹曲子给你听。”
“嗯,好吧。”她起身抖着衣服上的草屑,无意中看到了湖边的一棵树,不禁“咦”了一声,走过去,捻亮了个火折子细看。
“什么呀?”贺云阳也跟过去看。
“好大的一个马蜂窝呀。”天景仔细端详着树干上巨大的蜂巢,很开心的样子。
贺云阳连忙把她拉开了几步,担心道,“你要干什么,不是想吃蜂蜜吧?我告诉你,被马蜂蜇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切……贺云阳你诋毁我的形象,我是狗熊吗?捅马蜂窝找蜂蜜吃!我只不过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儿,就不告诉你。走啦,明天见!”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他的失落也越来越重,明天见……那以后呢,是不是就再也不见了?
第二天,天气依旧晴好,各国定下的返程日期都差不多,因此这一天都开始作启程的准备,每个营盘都是忙忙乱乱的。
齐朝的营地也是一片忙乱,他们的排场最大,收拾起来自然也最麻烦。
竹竿太子贺云海摇着一把玉骨折扇在营地周围踱来踱去。他真是火大得很,他家老三没摘回玉芙蓉让他很没面子,但要是那小子就死在山里也挺不错,但贺云阳又没摘到花又没死连重伤都没受,这怎么能不让他火大。偏偏天还很热,他简直快要烦死了。
这时,一个侍卫装束,身材瘦小的人进入了他们的营盘,从衣服看就不是他的下属,不知是谁家的侍从,糊里糊涂地走错了地方。
那人低着头也不看路,只管乱走,差点就撞在了贺云海身上,竹竿太子哪里容得这样的冒犯,大怒道,“你是哪家出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蠢头笨脑的乱闯!”
那人半抬了头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走错了路,立刻急得快哭了,含糊道,“我不是,我……我是大渊……”
旁边一个有眼色的人赶快上来圆场,陪笑道,“太子爷,看服色他是大渊那边的人,放他走吧,陈玄明那个愣小子可不是个讲理的人,咱们犯不上惹他。”
贺云海拧着眉想了想,觉得那个黑脸小子的确不好惹,再说齐朝和大渊素来交好,也犯不上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于是不耐地挥了挥手,“滚,快滚!”
那小侍卫口中道谢,伏身给贺云海施礼,他和贺云海本就只隔着两步之距,伏身行礼之时,他的袖子就拂到了贺太子的袍角。
大渊的小侍卫脱了险,慌慌张张地走了。贺云阳此时正好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影,又听太子还在那边絮絮叨叨地骂着“走路不长眼的蠢货”,顿时为太子捏了把汗,他当然知道那人才不是什么蠢货,而是一等一的鬼灵精。估计太子是要倒霉了。不过到底太子要倒什么样的霉,他还真想不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所有在湖边忙碌的人都看到了一场好戏,一场匪夷所思,有些诡异的好戏。
正午时分,天边忽然飘来一朵奇怪的云,一朵棕黄色的云,就从人们的头顶飘过,还发出震人耳鼓的“嗡嗡”声。
“是马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马蜂?”“它们这是要还哪儿飞呀?”人们发现那朵云的真相后,忙不迭地躲避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马蜂用实际行动解释了人们的疑惑。这一大朵马蜂形成的云,嗡鸣着,只向齐朝的营地飞去。
齐朝营地的人见到马蜂群袭来,开始也准备跑,后来目瞪口呆地发现,根本不需要跑,因为,这一大群马蜂只有一个袭击的目标,那就是他们的太子爷。
一个人的身上瞬间披上一件马蜂外衣的情景甚为奇异惊悚,太子的惨叫和蜂群的嗡鸣产生的混音更有吓人的效果。贺云海在地上翻滚惨叫着,两只手根本忙不过来,又得在身上胡乱拍打,又得捂着脸。可无论他怎么拍打怎么翻滚,一只马蜂也不肯离开他的身体。它们对他的同仇敌忾,就像是对付一只刚刚偷吃了蜂蜜的狗熊。
目睹这番情景的旁观者们在最初的惊诧后,就津津有味地看起热闹来。这两天,齐朝太子贺云海的盛大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