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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过来的天景也有了生气的劲儿,怒道,“哪里有这样的事!凭什么这儿就是丁姓人的天下,凭什么不让外姓人住,我们就偏不走,就偏要住在这里,是吧,贺云阳!”
吃了那么多闭门羹的贺云阳当然也没什么好气,点点头道,“说得是,我们就偏要在这儿住下来,还要住得好,住得舒服,我还就不信,这里没有王法了!”
王老头木呆呆看着这两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他看得出来,这二位的出身肯定不凡,大概从小到大都是被人纵着捧着得习惯了,就以为到哪里他们都是主子,根本就不懂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有点后悔收留了这两人,要是明天村长派人来找麻烦,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可又不忍心现在把他们赶出去。只能叹口气道,“你们好自为之吧,别太张狂。”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群人闹哄哄地向着王老头家而来,走得近了,老人听到那种不祥的热闹,吓得浑身发抖,颤巍巍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拉着哭腔对二人道,“你们别怪我老头子心狠,可我也保不了你们呀,听动静,好像是村长的儿子亲自带人来找你们了,那可是头蛮牛,你们莫要连累了我,赶紧出去吧!
贺云阳起身一揖,道,“老人家不用怕,我们不会连累你的,昨晚多亏你留宿一夜,”他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一点谢礼,请老人家收下。”
王老头看着银子,眼睛都直了。十两银子,他一辈子也没有过这么多钱。行,就为这十两银子,冒险也值了!
惊喜只是一瞬,很快变成惊吓。那群人已到了他家门前,那扇破门被擂得山响,丁三虎的大嗓门比擂门声还响,大呼小叫地道:“王老头,开门,昨晚进村的两个不姓丁的外乡人,在你家是吧?快让他们滚出来!”
贺云阳无所谓地笑笑,对王老头道:“开门!”
贺云阳篇2。架不住人多的,不是好汉()
王老头才拨开门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不等他把门打开就抬脚踹在了门板上,门一下子被踢得大开,王老头躲闪不及,被门撞得倒退开好几步,幸亏贺云阳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门外站着一个魁梧结实的年轻人,一脸大脸,五官也都突出了一个“大”字,还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给本就不善的面相又添了三分凶狠,他身后乌泱泱跟了十几个人,都是膀大腰圆的的青壮年,有人手里还拿着锄头木棒之类的家伙,看来大有要把两个外乡人痛打一顿的意思。
王老头已经快吓死了。他老了,想多做些好事积点阴德才收留了这二人,原来想着大不了就是被村长骂一顿,豁出去了。哪里想到竟会招来这么大的阵仗。自己这条老命,不会是就要交待了吧?
丁家集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外乡人了,整治外乡人的游戏也很久没玩了,现在又正是严冬农闲,一听有好事者来报告,说昨晚村里来了两个外乡人,好像住在了王老头家。丁三虎和他的一帮朋友登时精神抖擞,风风火火就赶了过来。
丁三虎和贺云阳一个门外一个门里地对视着。丁三虎觉得有些怪。他整治过的外乡人不少,不管是整走了的还是咬牙非要留下的。哪一个刚见他时不是吓得面色如土哆哆嗦嗦。而今天遇见的这个人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负着手和他对视,一又冷冰冰的眼看得他心里发毛。
不但他不怕,连他身边的女人也是泰然自若,一脸冷笑地望着门外一群人。唯一应景的就是王老头,怕得上下牙喀嗒喀嗒地打架。
“三虎,你愣什么呢!赶紧的,问他们走不走,不走的话咱们就动手了。”一个兄弟不耐烦了,在他肩上捣了一拳催促。
身边的一片附合声壮了丁三虎的胆。怕什么,强龙难压地头蛇,好汉架不住人多。就是那男人真的会点儿功夫,他们一拥而上,照样把他打扁。再说那男人哪像是会功夫的,长得比那个女人都漂亮,一副纤纤弱弱的公子哥儿模样,看着就不经打。
丁三虎干咳一声,踏进门来。先恶狠狠剜了王老头一眼,又趾高气扬地看向贺云阳,“你们二人是从哪里来的?”
“从来处来。”贺云阳答。
这句话又把丁三虎的心头火往上拱了几分。这人是刚还俗的和尚吗?谁耐烦和他打机锋。他再问,“姓什么?”
“姓贺。这位是我夫人,娘家姓陈。”
“你们可知这里是丁家集。这里不收留异姓人,你们快些离开,不然,就对你们不客气了。”丁三虎又打量二人几眼,下了威胁性的逐客令。
“呵,那就请快些对我们不客气吧,不客气过后,就该客客气气的了。”
丁三虎愣了一下,这个答复真新鲜,他还从没有被外乡人直接挑衅过,当即一股火就撞上了脑门,喝了一声,“你说什么?”
“别生气别生气啊!”王老头赶紧上来熄火,这二人要是打起来,还不得把他这小屋子拆了。
“滚一边去!”丁三虎甩开老人拦他的手,一巴掌劈脸抽过去。手腕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抓住他的人冷冷道,“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家教?齐朝律法中有一条,殴打六十岁以上老者之人,掌嘴十下,或受鞭刑五记,你不知道吗?”
“知道你个头!”丁三虎怒吼,拼命往回抽手。可那只细细白白,精致漂亮的手,力气却大得恐怖,像个铁箍般挣不开。他破口大骂,空着的那只手攥拳,使足了力气向那个男人当胸捣去。
那男人竖掌挡住了这一拳,然后合拢手掌包住他的拳头。猛地一拧,一阵噼噼啪啪的细碎爆裂声响过,丁三虎只觉一阵奇痛从手直蹿上臂,上肩,入心,痛不可忍。同时他听到“喀嚓”一声,被男人攥住的右腕也传来剧痛,丁三虎就在两种剧痛的夹击下长声惨叫,踉踉跄跄地退出小屋。
屋外的同伴们赶紧扶住了他,丁三虎明知是丢了脸,但实在熬不住那钻心之痛,还是继续惨叫,在惨叫的间歇怒吼,“给我,打死他,打死……他!”
但小屋哪能挤得下这么多人,门外这些人一叠声对贺云阳叫道,“出来,有种你就出来!”
贺云阳迈出门槛,王老头简直不敢看,却瞅见和这位同来的女子笑吟吟地,一点没有担心之色。
事实证明也的确不需要担心。黑衣男子被一群人包围,然后包围圈迅速打开,棍棒锄头混在风雪间满天飞,惨叫声也响成一片,也就是喝几口茶的工夫,门外就只有那男子一人站着了,满地躺着人,横七竖八,呻吟挣扎。
那些人也没受什么重伤,爬起来扶着丁三虎回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村长亲自来了,还带来了更多的人,足以有五、六十个,而且人人都带着家伙……
王老头觉得自己是遇上神仙了。只能这么解释,不然怎么可能有人赤手空拳对付五、六十个拿着武器的人,把众人打得满地找牙,他自己连块皮也没擦破。
王老头凑近正笑眯眯观战的贺夫人,小声道,“不都说好汉架不住人多嘛,你相公能打过这么多人,好厉害。”
贺夫人向来是个妙人儿,她的回答更妙,“架不住人多的,不是好汉!”
村长破了头扭了脚,一瘸一拐回到家,他儿子还在惨叫,叫得声音都哑了,村里的接骨医生苦着脸道,“三虎右手手腕已经接好了,不过他的左臂……被一种古怪的手法拧得,从手指到肩膀,每块骨头都错了位,我是没这手段给他复位,想来只有会这手法的人能给他治好了,告辞,告辞!”
村长埋头抽着旱烟,他做惯了丁家村的土皇帝,哪能轻易向个外乡人低头,但不低头的话,儿子的手臂大概就难保了。
丁村长一夜未眠,听着三虎在隔壁屋里整整叫了一夜,到天亮时终于彻底哑了嗓子,一声不能出,才算安静下来。
丁村长终于下定了决心,跛着脚又去了王老头家,平生第一次向外乡人低头认错。求贺先生治好他儿子的手臂。
贺先生啜着一杯王老头平时都不舍得喝,特地拿出来款待他的只苦不香的茶,皱着眉道,“我原本以为齐朝的土地都是贺氏江山,原来这个村子却是姓丁的。丁村长,你好了不起!”
丁村长一个激灵,他忽然想到了,听来报信的村民说,这人就姓贺,而且他这么高的功夫这么强的气势……不会是,皇族吧?
丁村长抖如筛糠,一句话不敢回。只听贺先生道,“我就要住在这丁家集。你去腾两套最好的院落出来,一套我和我夫人住,另一套给这位老人家。什么时候弄妥了房子的事,什么时候让你儿子过来治伤。去吧!”
贺云阳篇3。古怪的贺氏夫妇()
丁姓人家和贺云阳的战争后来又发生了几次,直到所有姓丁的青壮年男子都在他手下有过伤筋动骨,头破血流的经历,而他们连他的衣角都没扯破过,姓丁的人们终于是心服口服,彻底绝了把这对夫妇赶出丁家集的念头。
以村长为代表的所有丁家人完败在这位贺先生手下,对村里其他的异姓人是莫大的鼓舞和激励。他们开始明里暗里反抗丁姓之人的统治,而他们所倚仗的,就是那位打遍丁家集无敌手的贺先生。
贺云阳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他连皇帝都不做了,更没兴趣当这十几户异姓人的领袖。可是那个王老头外表老实,其实老奸巨猾,最会察言观色了,尽管这二人只在他家住了几天,就搬到村长为他们安置好的大院落里去了,他还是把他们的性格摸透了几成,那位贺先生的性子又冷又硬,轻易不会为别人的事动心,可贺夫人的心却极软,最听不得可怜人凄苦事。而贺先生是把夫人当心头宝的,有求必应,百依百顺。所以,凡事只要能取得贺夫人的同情,就必能得到贺先生的帮助。
于是,被抓住了弱点的贺云阳只好做了这十几户人家的精神领袖和实际靠山。而丁村长既没有能和贺云阳相抗的实力,又深刻怀疑他的来头可能深不可测,更不愿意招惹他,凡事只要贺云阳开口,他没有不给办的。慢慢的,那十几户异姓都种上了好地,住上了好屋,孩子也能进村里的学堂读书了。就连几个入赘丁姓人家的上门女婿,家庭地位也有了明显的改变。
丁家村的异姓人从此扬眉吐气,这可真是外面来了位贺先生,他是异姓人的大救星。
贺云阳和天景的日子自然过得更好,丁村长不但给他们安排了很好的住处,而且还分了几亩好地给他们,又很贴心地想到这夫妻俩一看就没作过农活,于是安排人手帮种帮收帮把稻谷脱了壳麦子磨成面。弄得贺云阳也有点不好意思,见村里学堂上的那位教书先生已经十分昏愦老迈,根本没什么能教给孩子们,更加管束不了那帮淘小子,孩子们打架受伤是常有之事。就向村长表示,愿意义务到学堂里去代课。
村长自然极是高兴,现在学堂里的这位老先生,课上不到一半就已经昏昏入睡,娃娃们就放了羊,到处疯跑,着实让人操心。要是把孩子们交给这位贺先生,他教学水平如何姑且不论,起码能管束得住那些淘气的娃娃。
曾经的睿奉帝现在成了孩子王。当年连满朝文武都在他手下服服帖帖,现在只是对付几个淘气包,还不是手到擒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