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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其实也好,那样的女子,岂是你这傻小子能守得住的。
金凤凰飞走了,傻小子也长大了。十六岁时他投了军,因为功夫不错人也踏实,很快就有了军职,再加上当年皇帝的赏赐使他家家底殷实,于是提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门槛。那些家世好容貌好的姑娘他都没看上,却独独相中了一个叫张秀枝的普通农家女,只因她有一双很像小雪的大眼睛。
后来锦阳帝驾崩,大渊出了一位旷世未有的女皇。军中的兄弟们好奇地谈论揣测着这位女皇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他沉默。其实他也不知大渊女皇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他只记得多年前,小雪眨着晶亮的大眼睛,脆生生叫他“虎子哥”。
“喂,城虎,发什么呆呢,喝酒去不去?”一只大手拍在他肩上。
赵城虎回头笑道,“不去了,前两天喝醉,让秀枝好一顿数落。她说了,下次再喝醉了就直接睡到街上,不许回家。”
“去,怕老婆的,没出息!”同僚笑骂了一句自行去了。赵城虎苦笑,他也不是怕老婆,他就怕秀枝对他瞪眼睛,就像当年他怕小雪对他瞪眼睛。
天景不知道她在进城时,曾和虎子只相隔一辆马车的距离。她和他本就不是一样的人,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再相逢。
天景现在正和贺云阳在秋蝉阁的小院里喝酒,这小院还是当年的样子,静谧冷静,但在月上中天时在院子里对酌,也是别有味道的。
“贺云阳,我想在这儿住两天,就住西边你那间屋,可不可以?”
贺云阳持壶给她斟酒,皱眉道,“等你下次来再住吧。我父皇最近病重,他昨天让内侍带话给我,说他想来秋蝉阁住最后一段时间,我已经答应他了。”
天景举杯啜了一口,“他知道火龙鞭毁了的事吗?”
“知道,我自己去告诉他的,你猜他怎么说?”贺云阳一口饮尽杯中酒,自问自答,“他说没关系,毁就毁了。他还问我的伤怎么样。呵,真是迟来的父爱。”
天景笑,“迟来,也总比永远没有的好。”
第425章隐患()
天景最近在忙一件事,做一件让朝堂震惊,文武阵营态度鲜明反差,文臣比较支持,武将强烈反对的事,那就是——裁军!
如今的袤合洲,就是齐朝和大渊二分天下的局面。贺云阳说过不打大渊的主意,而现在大渊百姓生活安乐,也不会起来造她的反。既是这样,养那么多兵有何用呢?养兵千日,是备一时之需,但以大渊现在的太平景象,起码好几十年间不会有用兵之时。白养着兵费粮费钱,还弄得百姓亲人离散,妻子见不到丈夫娘亲盼不到儿,何苦来着。
于是天景咬了咬牙,下决心做大渊有史以来的最大一次裁军,四面边境的守军各裁去五成兵力,各地州的城防力量各裁去三成兵力,京畿的守卫力量也从五万人减到两万。
如此大幅度的裁撤军队,削减了武将们手中权力,引得他们不满怨怼并不奇怪。让天景纠结的是,就连贺云阳也是反对者之一,再三劝她慎重斟酌。
他说,“天景,军为国之胆。你不要光拨着小算盘算钱和粮的帐,你大渊现在又不是出不起那些钱粮,这样的大规模裁军不是明智之举。”
她皱眉道,“你说过不会染指我大渊一寸土地,这话到底算不算数?”
他瞪她一眼,“又怀疑我是吧?怎么可能不算数,那份圣旨上连墨梅印都盖了。再说,如果我对大渊江山有觊觎之心,干嘛劝你不要裁军,你裁得一人不剩岂不是最好!”
“我不是怀疑你,我要是怀疑你的话,就不是裁军,而是要增兵了。我就是说,既然现在乃至以后很长时间,大渊的内外都是一片安定平稳,要那么大的‘胆’做什么用?‘胆小’一些也无妨嘛!”
“未必!”贺云阳一盆冷水泼下,“大渊之外自然是安定无虞的,这一点我可以担保;但是大渊内部嘛,天景,你的眼睛应该时常看看琦州和玉漱州这两个地方。”
“琦州和玉漱州……”天景低了头沉吟一下,“你是说陈勉秋和陈勉睿兄弟两个?”
“是的。就是大渊的祺郡王和宜郡王。你不要忘记了,他们是你父皇亲哥哥的嫡子,是正统的陈氏皇族,而且他们是男子。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做皇帝,就是男人的事。现在朝臣们都服你,一方面是你真有才干,十余年来的政绩摆在那里,不服不行;一方面也是因除了你之外陈家再无人了。但如果他二人有心要做些什么,我估摸着,肯定会有人支持他们。所以我说,你这样大幅裁军不妥,尤其是琦州和玉漱州这条线上的军队,还有京畿的守卫力量,绝不能动!或者,你干脆就把这两人手中的军。权和政。权夺了,只发予郡王的优厚俸禄,让他们养老去好了。”
天景重重叹口气,“你说得轻松。就如你方才所言,别管我怎么能干,我终究是女子,那些臣子对我,总有些观念上的抵触。我若下旨夺他二人的权,臣子们还不得把朝堂吵翻,用口水把我淹死,用折子把我压死。总之,我要是敢打整治两位皇堂兄的主意,朝臣们肯定会让我不得好死的!何况这十余年里,他二人对我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没有流露出什么不臣的意思,我也没有理由夺他们的权。”
“就因为他们太驯服了,所以才更显得不正常。你想啊,他们的父亲原本就比你父皇年长,结果反是你父皇坐了帝位。而他们两个年长你十几岁,又是嫡亲皇族,倒要向你一个小女子三跪九叩,匍匐为臣,他们就能真的甘心?”
“哎呀,贺云阳你真讨厌,就说这些让我心烦。他们不甘心能怎样?总不能现在就发兵把我赶下台吧?反正我再过两年就把皇位传给允炆了,然后我就死了,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天景抱怨着,侧头看着贺云阳笑,“要是他们哪天真的发兵造反,你就来带我走。带我回齐朝做你的皇后,好不好?”
贺云阳正想说那允炆怎么办?你以为陈勉秋和陈勉睿会让这个皇侄活着吗?转念一想不禁失笑,自己也太较真了,天景不过是随口说笑而已,哪里就会有这样的事。于是他抱住她笑道,“好呀,我们的婚礼把那些繁文缛节全都免掉,直接吃喜宴,然后就洞房。”
天景推着他笑,“你走开,我才不要嫁给一头猪!”
二人笑闹着,谁也没有意识道,他们的戏言,后来,竟然一语成谶。
袤合洲之外是一片广袤的荒寒之地,土地贫瘠,天气难测,这片土地上的山大多是险峻孤峰,寸草不生,无路可行。
而星斓山则是这片荒寂之地难得的风景。与那些仿佛半入云端的孤峰相比,星斓山并不算太高。而且山中有奇花异草,清泉小溪,曲径通幽,处处都是好看的风景。
天景和贺云阳牵手在星斓山的一条小径上走着,这条小径是直通后山的,天景边走边东张西望地看风景,“哎,贺云阳,你师傅当年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修行啊?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是越艰苦恶劣的地方灵力越高,就像我师傅修行的那座岳杭山,那是个什么鬼地方呀,可是我师傅说哪里灵力超高呢。”
“谁说星斓山没有灵力,我师傅说星斓山的灵力宁厚柔和,是最适合我门中剑法和真力的修行。尤其让他中意的,就是后山那一处养剑的沸泉。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用那泉水养剑,不知这一年时间,青琊是不是已经愈合了。”
“你放心,青琊肯定已经好了,哎,你先给我把那朵花摘下来。”天景笃定地打保票。
沸泉果然是沸泉,那水不停地翻涌着气泡,散发着如雾般浓白的蒸气。刚一靠近,就连天景额头就有了汗。她看见了青琊,就插在了小小泉眼的中心,被沸腾的泉水冲涮着,连剑柄都是通红的!
天景不禁发起愁来,“贺云阳,不管青琊养好了伤没有,你该怎么把它拿出来呢?”
第426章奇异的饭局()
“所以我带你来呀,你不是不怕热吗?我抱着你,你去帮我把青琊拿出来。”贺云阳眯着眼睛看她,样子还真是有点不怀好意。
“啊?”天景看看自己柔嫩的掌心,再看看青琊通红的剑柄,再看看贺云阳贼兮兮诡计得逞的狐狸脸,咽了咽口水道,“那你不早说,我好带烫伤药膏过来。”
“哈哈哈!”贺云阳站在一块石头上笑得前仰后合,“天景,你也太老实了,还以为我真的让你去替我拔剑哪,你再不怕热也受不了这里的水,带再有效的烫伤药膏也不行呀!”
“贺云阳,你上辈子一定是只狐狸,不对,是只狐狸精!”天景又羞又恼又被热气熏蒸,红了脸大叫。看着贺云阳所站的石头后面就是沸泉了,她挑眉笑道,“狡猾的狐狸,小心点哦,后面就是开水锅,脚一滑就掉下去变成熟狐狸了。也不知狐狸肉好不好吃。”
“好不好吃你也是吃不到的。”贺云阳跳下石头,“天景,你别想着吃狐狸,等一下我看看青琊的伤势,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那你快点,要怎么才能查看青琊的伤势?”
贺云阳退了两步,在朝向沸泉的山坡上盘膝而坐,闭目凝思,双手结印,口中喃喃念着什么,随着他的念诵,沸泉中原本安安静静的青琊开始震颤起来。
贺云阳的念诵持续了大概一柱香,青琊的震颤也越来越剧烈,左摇右晃的,像是要去沸泉中挣脱。贺云阳忽然猛地睁眼,同时一声朗喝,“青琊,来!”
青琊发出一声回应似的龙吟,一下挣出了沸泉,腾空飞起,一抹惊鸿剑光亮如闪电,穿透了茫茫的白雾,还是亮得眩目。
天景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眼,从这剑光的亮度,她估摸着青琊是已经复原了。贺云阳脸上欣喜之极的笑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青琊打着旋儿从空中落下,贺云阳纵起接了,随手挥洒几招,一剑光寒,划破天地,那剑势的威力似乎比从前更为强盛。
“贺云阳,快让我看看!”好不容易等贺云阳使完了一套剑招,天景忙不迭从他手里把青琊抢过去,仔细地查看。青琊剑锋上的那道裂痕已经完全不见,锋芒净如秋水,寒意凛冽。
贺云阳接过青琊,插入带来的剑鞘之中,挂在了腰间。随即长长地吐了口气。
天景也和他一样长长地吐口气,青琊复原了,贺云阳找回了他最好的朋友,她也就放心了。
心是放下了,现在要解决的,就是肚子好饿的问题。
“贺云阳,你说带我去吃好吃的,是去哪里?吃什么呀?哎,要不然咱们回朔越城去吃那一家‘王记玉笋鱼丸汤’吧,那个味道真是好呢。”
“切!”她的提议被鄙视了,贺云阳不屑道,“你就知道什么鱼丸汤,那个不过就是人做的,没多好吃,而且一点意思也没有。”
“什么叫‘不过是人做的’?难道你要带我去吃不是人做的东西,不是人做的,那是什么做的?”
“跟我去了就知道,保你从来没见识过。”贺云阳得意地卖了个关子,带着她飞了起来,向东南方而去。
时间不长,他们又落下来,步行向前。他们落脚之处甚是奇怪,是一望无际的沙地,沙分黑白两色,而且似乎是画迷宫一样,一块黑沙相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