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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贺云阳真心接过来,打开一看,帕子是纯黑色的丝绸,上面用彩线绣着一对怪模怪样,胖得圆滚滚的小鸟,小鸟脑袋上方有几道白色的水纹。
“很好啊,很,漂亮。”贺云阳努力让自己的赞美显得真诚。不过有一点他实在看不明白,想了又想,还是壮起胆子来问问,“天景,这对鸳鸯绣得真好,可是鸳鸯不是都在水面上嬉戏吗?你绣的鸳鸯怎么会潜水呢?你看,水纹都在它们头顶上面。”
天景都快哭了,“这不是鸳鸯,是比翼鸟!它们头顶上方是云。”
贺云阳真是恨自己想象力匮乏,居然没想到这对胖成圆球的小鸟居然就是比翼鸟!它们胖成这样,翅膀又短又小,居然还能飞到够得着云的高空,真是一对了不起的鸟儿!
他把帕子折好,放在贴身的内侧衣袋,笑道,“天景,你绣得真好。我很喜欢,我会一直戴着的。”
天景松口气,“你戴着就戴着吧,可是千万别让人看到了,不然笑话死你!嘴上不敢笑心里也会笑的。”
夜色深了,酒喝干了,菜也吃完了。两人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玄妙的气氛。
“好晚了,我该走了!”天景呐呐地说。
“是啊,好晚了。”贺云阳应了一声,攥着她的手却不松开。
“贺云阳,我该回去了!”她挣了挣,示意他放手。
贺云阳的手收得更紧了,然后又慢慢松开。
天景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又用力关上。回头看着他,“贺云阳,其实我还有一样礼物想送给你,是最好的礼物。是……那天我们不是成了亲嘛,拜堂之后的步骤是什么?我数到三……”
她眼前一晃,贺云阳就已在她面前了,还是那句话,“一都不让你数!”
这间小屋寒冷寂寞了二十八年,今晚却是温暖的,旖旎的。桌上没有龙凤喜烛,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映着这间简陋的洞房。
“嗯……贺云阳你这个坏蛋……你不是说不痛的吗?其实,很痛……”
他噙住她的唇,用力吮吸,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笑道,“天景,你不说你自己傻,我又不是女子……你问我,会有正确答案吗?”
“那你说实话,你还让别的女子……这么痛过吗?”
“没……天景,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贺云阳,我是从不吃亏的,你都让我痛了,我也要让你痛,免得……免得你忘了!”
她一口咬住他的肩,用力地咬,狠狠地咬,她属兔的,但她有虎牙。直到唇齿间尝到血腥味,她才松口。
她舔去唇上的血,翻身伏在他胸口,长发散在他身上,她美艳得像个妖精,“贺云阳,你肩上的伤,是最新的卖身契,印上这枚卖身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人!”
第340章出征()
夜深了,贺云阳还醒着。天景早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但她不许他睡,让他当值夜打更的人,等着四更时叫醒她。
于是皇帝更夫就老老实实地醒着,手指上轻缠着她的一绺青丝,希望永远不到四更才好。
可他不到四更就叫醒了她,因为有话要跟她说。
她醒来,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穿衣服。贺云阳躺着不动,斟酌着此事该怎样说才能不让她变成刺猬,想了又想,觉得只要提及此事她就肯定会恼,所以不如直接说。
“天景,那百里容珏……”
又听到了这些天让她咬牙切齿的名字,而且,还是贺云阳提起的。天景的好心情立刻土崩瓦解,她立刻没让贺云阳失望的变成了刺猬,回身对他怒吼着,“贺云阳,你这是干什么,不是早就说好,不在对方的国家安插密探的嘛,我可是一直守约,没在你齐朝放一个人,你怎么这样!”
贺云阳何等了解她,知道此时在解释什么我是关心你,我没有恶意什么的统统无效,天景和他探讨的是有没有失信的问题。
于是他一脸真诚委屈的大叫,“你还没听我说完,怎么就说我在你大渊安排了人?我就不能是得了从宁朝来的线报吗?”
天景一愣,立刻收起了她满身的刺,歉意地摸摸他的脸,呐呐道,“对不起啊贺云阳,是我性子急了,乱发脾气,你别生我的气。不过,你是不是真的没在大渊安插过密探?”
贺云阳笃定而真诚的摇头,心想我也没说谎,鹞组的人是临时派去打探消息的,不算安插。他继续追问道,“你到底打算怎样应对?”
“兵来将挡呗,否则还能怎样!”天景揉搓着一根衣带,把那天朝会上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我已经委任赵祈望为主帅,携五万兵马往东部防线和宁军对战。百里容珏那个疯子,莫名其妙地就那样无礼挑衅,我岂能怕他,他要打仗,那我就跟他打仗。怎么,你觉得我打不过他吗?”
“你……嗯,天景,你还记得我的远大目标吧?天景,你不要理睬百里,把他交给我就行了。我已经在调配兵马了,计划七月二十就亲自统兵进攻宁朝,百里,就是我吞并袤合的第一程。”
天景不说话,好半天她笑笑,“贺云阳,谢谢你。我知道你原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如果百里不来挑衅我,你不会把宁朝作为你扩张的第一步。可是这一仗必须我自己来打,不许你替我,你也替不了我!贺云阳,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怕见血了,但我现在明白了,江山和皇位不见血是稳定不了的,不要说外敌,就是我朝中某些臣子们,都乐得袖手旁观看我得笑话。就因为他们觉得我怕见血,就好欺负!”
“所以,这一仗我一定要打,而且一定要打赢。贺云阳,有些懒是偷不得的,如果我这次偷懒躲在你身后,的确,我不用派兵不用操心了。可臣子们会用怎样的眼神看我?他们嘴上不敢说,肚子里肯定会把我骂得很不堪,他们会想原来女皇也不过如此,她的治国方略就是依傍上一个厉害的男人!贺云阳,我不能让他们那样想我,那样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在皇位上坐着,什么都是脏的,唯一干净的就是你我的感情,我不想弄脏了它!”
“天景,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挺赞成你打这一仗,这是一个对内对外皆可立威的好机会,可是你知道这次百里派出的领兵人是谁吗?”
“嗯,是鲍朋来。”
“鲍朋来不足虑,问题是他麾下第一大将,可是宫连城。”
天景脸色微微变了变,“我知道宫连城,传说他力能劈山,肯定是吹牛。”
“劈山肯定是不可能,但是天景,我说句不怕你生气的实话,赵祈望绝对不是此人对手。”
“那倒未必。贺云阳,你只知赵祈望的武功和力气不如宫连城,却不知他还有很多比宫连城强的地方。”
“哦,有哪些?”
“第一,他没名气。没名气也就没骄傲,骄傲有时是会害死人的。第二,他很善谋略,有个聪明的脑袋。第三,这一点可是相当关键哦,这次派他出征的地方,就是他的故乡。赵祈望就是大渊东部蒙行州一个牧马人的儿子,他在那一带生活了十八年,对天时地利方面的了解,总会比一个初来乍到的宫连城强吧?”
贺云阳深思片刻,笑道,“天景,你现在还真是老谋深算了,用一个人都能想到这么多。嗯,如果赵祈望能善用这几点优势,没准还真能立下奇功。但问题是他和宫连城见面后的第一仗能不能坚持下来,或者说能不能保住命。天景,你要知道,第一仗是做不得什么花巧手段的,都是硬碰硬,较量真功夫。”
天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笑道,“没事,我会教他的。”
她眼珠一转,凑过来,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贺云阳,我敢和你打赌,那位宁朝的第一战将这次是有来无回的,他肯定会死在赵祈望手上。”
贺云阳被她笃定的自信弄得有点懵,呐呐道,“你要什么赌注?”
“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别赖就是了。”
直到天景走后贺云阳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和她打赌?我当然也是希望赵祈望能胜!
三日后,大渊东征的军队开拔,凌尧帝亲自骑马送至城外,把酒三杯奉与赵祈望,以壮行色。
三杯过后,凌尧帝轻声道,“赵将军,借一步说话。”
君臣二人策马行了一程,凌尧帝开门见山地问,“赵将军可知此次将要对阵的是宁朝第一名将宫连城?将军可有把握胜他?”
赵祈望一下被问到了心虚处,他这几日寝食难安,就是在为此事发愁,若是别人他也不惧,但宫连城的名声实在太大了。他定定神,尽量说的大声,“有!”
“哈哈!”凌尧帝大笑,“赵将军,这话听着就没底气呢。”
赵祈望脸红,冷汗也下来了。凌尧帝却又道,“赵将军,这第一战,朕许你败。”
赵祈望完全糊涂了,索性不说话,只听皇上说。
“赵将军,君子不与人较一时之短长。你可以打不过他,只要能取宫连城性命就行。”
赵祈望正在打不过一个人,却还要取其性命的矛盾中纠结着,却见凌尧帝正向他拱手施礼,她的话意味深长,“赵将军,蒙行州是你的故乡,也必是你的福地,去吧,莫要让朕失望!”
第341章首战()
大渊的东征之军在六日后赶到边境,此时宁朝的军队共计六万业已陈兵于此。
赵祈望到了,大渊东境边防军统领苏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腹中,他把赵祈望迎入大帐,苦笑道,“赵将军总算及时到了,宁军是在昨日到的,战书都投过来了,说明日就要进攻。可在下手中只有这两万守军。唉,不瞒将军说,苏某都已下了玉碎之决心,好在将军您到了,解了苏某之困局,不胜感激。”
赵祈望笑得爽朗,说道,“无妨,明日与宁军交战就是了。”
赵祈望笑得轻松,说得自信,但其实心里比苏然还苦。他是苏然的救星,但谁是他的救星呢?这几日他翻来覆去地琢磨临时前皇上的几句话。越想越觉得玄妙,但也越想越糊涂。
皇上说:这第一战,朕许你败。
打仗之人谁不知第一战的重要,尤其他还是主将。他对战宫连城,第一战即败,对已方士气是何等的摧折,对敌军的士气又是何等的助长!他叹息。皇上这么说就是给他面子吧?估计皇上也知道他没有一枪把宫连城挑落下马的本事。既然让他胜他也胜不了,那不如大方些,就让他奉旨落败好了。
赵祈望觉得脸上火烧。可脸红也不能增长力气,对方可是号称有劈山之力的宫连城。尽管不想承认,但人比人得死,有时并非夸张之言。例如他比宫连城,不想死就得败。
皇上还说:你可以打不过他,只要能取宫连城性命就行。
这句话实让他费解。打不过还要取其性命,暗杀吗?这有些不靠谱。他是大将,又不是刺客。或者派人暗杀,他手边也没有精于此道之人呀,皇上也没有派这样的人给他。那皇上的意思就不是暗杀行刺了。可究竟让他如何完成打不过宫连城还要杀之这个悖论呢?
皇上又说:赵将军,蒙行州是你的故乡,也必是你的福地。
这句话最是玄妙,几乎有禅机的意味了。皇上竟然知道他是蒙行州人。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