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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最近胃口不好,经常整天都不想吃东西,连粥都喝不下。还有,就是我的视力好像也变差了,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看不清东西!哎呀,你不用担心了,我母亲都不紧张。她一向是最热衷灌我喝药汤的。这次连她都说不用吃药,好好休息就行了。应该没事,就是太累了。哼,还不都是你,经常深经半夜地拉我出来,害得我睡不好。我又比不得你身体这么好,时间长了当然吃不消,就成这样了!”
刚才被夜风吹散了的困倦又袭了上来,她说着话就躺下去,迷迷糊糊地说,“贺云阳,我先睡一会儿,你自己看月亮吧,我醒了再跟你说话!”
她现在视力不好,没看见在她絮叨时,贺云阳一直望着她,眉头越拧越紧,眼里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刚要睡着的天景忽然觉得身上一重,是贺云阳半伏在了她身上,她惊醒,用力推他,怒道,“贺云阳,你别这样,你再闹我生气了!”
“你以为我还有心思闹吗?我是闻你身上的味道。”他说着一把拉她起来,用力摇晃,“天景你清醒一点,你身上的味道不对。你张嘴呵一口气!”
天景被他烦得不行,张开嘴,一口气呵在他脸上。贺云阳抽了抽鼻翼,脸上竟迅速泛起惊恐。天景不好意思了,试探问道,“贺云阳,是我有口臭吗?”
贺云阳不理她这无稽的问题,重重一掌拍在地上,大吼了一声,“小吱!”
一会儿工夫,小吱迅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公子,我可没偷听你们说话,我自己在那边玩呢!”
“别啰嗦!”贺云阳斥道,“小吱,你认真听我下面的话,每一个字都要记住!你现在就到明华苑去。天景的‘幻身符’在哪里放着你上次也看到了,你用一张变成她的样子,坚持三天时间。”
天景想说话,看了看他格外凝重的脸色又闭上嘴,小吱却大叫起来,“又要变公主,还得坚持三天?”
“就是!你必须坚持三天不露破绽,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又要剥皮啊!”耗子无奈的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公子对它的威胁手段,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没变过。
“我这次可是说真的!”贺云阳加重了语气,“你变成天景之后,就在床上躺着,躺三天别起来。一定要记住,她母亲给你的任何东西都别吃,参汤,粥,点心都不能吃,千万别嘴馋,记住没有?”
“是!记住了,我变成天景公主在床上躺三天,什么东西都不吃!”小吱答应了一声,钻入地下不见了。
“你说我母亲……你是什么意思?”天景紧盯着他追问。
“你先别问,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哪儿都不跟你去!”天景大叫道,“我到底是怎么了?你在怀疑什么?你是觉得我母亲……”
“天景,你中毒了,而且中毒程度已经不浅!这种毒叫‘春桃醉’。中了这种毒的症状就像喝醉了一样,疲倦无力和视力模糊,整天都睡不醒,而且越来越疲惫倦怠,最后就睡死了。中了这种毒脉象平稳心跳正常,唯一的异样就是身上和口中都有淡淡的桃香。但你是女孩子,身上有些香味再正常不过,谁会觉得这是异常呢?天景,如果今晚我没有发觉,过几天你就死了,而你父皇从太医那里得到的结论将是:公主身体过于孱弱,经受不起朝堂上的辛苦和压力,心力衰竭而早逝!即便你父皇不信,他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找不到任何你是被谋杀的证据!”
“那这和我母亲又有什么关系?”天景是明知故问,她心里已经如明镜一般,但她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她希望贺云阳说,“和你母亲没有任何关系呀。她是你母亲,怎么会害你?”
但是贺云阳说,“天景,‘春桃醉’是一种毒性相当缓慢的药,一般要连用十天以上才能起效。而且这种毒没有异味,最适合下在饮食之中。此事的幕后主使当然是太子,但是他住在东宫,每天又不和你一起吃饭。当然不会是他每天给你下毒。而你每天的饮食,不都是你母亲一手料理的吗?何况,这次你的情况这么不正常,一向关心你身体的她为什么不叫御医来看?我想太子应该告诉过她中这种毒太医看不出来,但她还是心虚,才不敢让医生来看的!”
他叹息,“天景,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一个人对你动过一次杀机,你就要提防他一辈子。而这世上,第一个对你动杀机的人,不就是你母亲吗?这件事你忘了,我也忽略了!这才是最大的失算!”
天景想起了十六年前,她还是婴儿的时候,躺在那个小小的箱子里,听着母亲命令赵嬷嬷和静思去杀了她。可那时母亲是迫于无奈走投无路,赵奶奶说过的“你不要恨你母亲,她太可怜了,她是没有办法,她其实是真心疼你的!”
而且回宫之后,母亲真是疼她的,母亲那么用心补偿曾经的过错,把她捧在掌心宠爱着,她就原谅了忘记了出生时那次未遂的谋杀。可是怎么又会发生的事?怎么又是母亲?这一次她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太子!”贺云阳仿佛会读心术,轻轻说道,“在大多数母亲的心目中,都认为儿子比女儿靠得住!哪怕儿子不是亲生的。也许正是因为她和太子之间,包藏着那样惊天的一个秘密。而她对你,大概一直都怀着芥蒂。于是她就倒向了太子。从前在太子的怂恿下,她不是一直都努力要把你嫁出去吗?而这次你父皇封你为护国公主,太子和她都明白,送你出嫁是不可能了。那,就送你上黄泉路吧!”
他紧紧抱住她,发动了御风术,他在她耳边轻道,“天景,有我在呢,你会好好的,不要害怕!”
第269章强盗和美人()
“天景,不许哭!现在毒性已经溶进你的眼睛里了,流泪的话会加速毒性的深入,可能真的会失明!”
“你讨厌!是我母亲要我死,我心里好难过,你还不让我哭!”
“不管是谁要你死,你这不是还没死嘛。不许哭听到没有!”
“你讨厌!我知道你就是自私。我知道我要是瞎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你就冤枉我吧。别说你瞎了,就是你真的死了,我这一辈子也只喜欢你。不过是替你着想,你那么喜欢看着我发花痴的,要是以后再看不见,岂不是会遗憾!”
“你讨厌!你还自作多情!谁说我喜欢看你啦?还发花痴……根本没有的事!你根本就不好看。我就哭,哭瞎算了!”
“好吧,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喜欢让你看我行了吧!在这世上我就喜欢让你看我,要是你再也看不见了,我就毁了我的脸,以后谁也别看。你觉得怎么样?”
“你讨厌……贺云阳我其实挺喜欢看你的,我不哭了。”
贺云阳松了口气,轻吻了她的额头,把她紧紧按在胸口,向下望去,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大渊的静华山,岳霆寨,今晚在前寨值守的人正是息河。她带着六个兄弟,负责值二更至三更这一班。马上就到三更了,息河打了个哈欠,揉揉额头抵抗困意。
三更到了,息河跟来接班的几人交换了一些事宜,就离开前寨,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正走着,听到身后有人唤她。那个声音让她无比惊喜,转身的同时叫道,“公子,您来了?”
叫她的的确是他。黑衣,银狐面具,都是她熟悉的。可是,他的身边还伴着一个女子。
那是个她从没见过的陌生女子。一袭红衣,身材小巧玲珑,看起来娇怯怯的。女子脸色苍白,一副萎靡的样子,整个人依在公子身上,似乎全靠他揽着她,她才能勉强站住。
“息河,你跟我过来。”公子并无意给她和这个女子互作介绍。只淡淡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走。息河满满的喜悦化为无声叹息,叹过后,也跟上公子的脚步。
贺云阳来到了自己每次来住的那间房,对息河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有事情有跟你交代。”
天景和他进了厢房的里间。她四下打量着身处所在,忽然对贺云阳笑道,“胡大王,你把我掳回你的老巢,莫非是要向我父皇索要巨额赎金吗?”
贺云阳一怔,随即笑道,“就说你没见识嘛。只知道索要赎金这种没意思的事,其实强盗掳美人上山的最终目的是做压寨夫人的!”
他口中笑谈,忽然一揽她的腰,就将她打横抱起。天景下意识要叫,想起了外间守着这家伙的一个手下,生生咬住了唇压下惊呼。瞟了瞟十几步开外的那张床,小心地问,“贺云阳,你不是来真的吧?”
那张漂亮的狐面笑得得意,“我从来不来假的。”
他的方向居然真的是那张挂着素色罗帐的床,天景都快紧张死了,但是又不敢叫。叫了有什么用,指望他的手下冲进来救自己吗?她想贺云阳这个家伙真是做惯强盗了的,居然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实在太坏了。可是自己已经中了毒,可能就快要死了,就趁现在把身子给他也好,免得他一直记着,说不定下辈子都要来和她纠缠不清。
于是她安静闭起眼睛,乖乖地依在他怀里。
他果然把她放在了那张床上,说的话却是,“你困的话就睡一会儿,我有事要出去。外面守着的那个女子叫息河,你要是有事,就叫她进来吩咐。”
天景放下了心。原来贺云阳还是个君子,自己是误会他了。她睁开眼问道,“你要干什么去啊?”
“去配解药。解这种毒需要很多种药材。我尽量快些,大要两个时辰之内回来。”
天景看了看窗外墨一般黑沉的天,打量着他道,“你觉得这个时辰,有哪家药铺子还没关门?”
他笑,“关门了又怎样,天下有什么药材是我不认得的?其实买东西只有一个原则,付钱就行,不管有没有掌柜的或者小伙计上来招呼你!”
天景想他说话总是有道理,她点点头,用力眨了眨眼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视力更模糊了。她坐起身,伸手揭了他的面具,定定地盯着他看,喃喃说道,“贺云阳,要是我死了,不许你毁了你的脸,每年清明你去给我上坟时,我都还想再看看呢。不过也不许你再带这张狐狸脸了,你得去做一个把整张脸都盖住的面具,最好是那种青面獠牙的鬼面。以后,不许再让任何一个女子看见你的脸,绝对不许!听到没有,记住没有?”
他笑,“听到了,记住了!不过我是用不着去做鬼面的,因为你一定不会死。你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扶她躺下,从她手里拿回面具戴上,就起身出去了。
息河正在外间踱步,见他出来了,忙迎上来道,“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吗?”
贺云阳低声道,“她是我的朋友。她中了毒,我现在去配解毒的药材。你就在这儿守着。一个时辰之后,你替我准备两只大木桶,多烧热水,需要的热水大概要有六大桶。然后,你就再来这里守着,直到我回来,就是这样。”
息河点头,“公子请放心,息河会把一切都料理妥当的!”
天景又是好不容易才从沉睡里醒过来,其实她在梦里就听到贺云阳在叫她,在拍她的脸,他的手指凉沁沁的,但这种凉意还不能把她从那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