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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又来了,你觉得我现在特别可怜,是不是?”
“我没有可怜你,贺云阳你知道的,我从来……”
“陈天景,你走,别让我恨你!”
天景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他觉得不对,他一把拉住她还没收回的手,喝问,“你要干什么去?”
“去杀了竹竿!没命回去的人是他,不是你!”他现在的力量已经不能控制她了,天景挣开他的手,就要起身。
他厉喝,“你傻吗?这是齐朝的军营,不是你摆弄那些小把戏的地方。他是三军统帅,你杀他?不管你能不能得手,都再也出不了帅帐了!”
“出不了就出不了。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是要去杀了那根竹竿,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像他这么可恨的人!贺云阳,我为了你把命赔在这里也值了,你别恨我了,好不好!”
他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哽咽笑语,“天景,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我们是一样的,都是疯子!”
第213章印在掌心的卖身契()
“你嫁了人没有?不是背着你夫君偷跑出来的吧?”贺云阳抱紧了她一些,那天她赌着气说很快就要嫁人,嫁了人之后专心吃饭睡觉,把自己喂成猪。几个月不见,她没有一点成猪的迹象,反倒瘦得形销骨立,抱着她都觉得咯手。
“想嫁,可是嫁不掉了。”她抬头看他,气鼓鼓地,“贺云阳你这个贼,你偷去的东西什么时候还?”
“我都还了呀!”他诧异,“一样不少。那天晚上我亲自去放在刑部尚书家里了,莫非他那么大胆,把东西私吞了。”
“他没那么大胆,东西全交给我父皇了。可那是你偷大渊的,偷我父皇的。我是问你偷我的什么时候还?”
“我……偷你什么了?”
“你偷了我的心,别装糊涂!”她继续气鼓鼓瞪他,“你把我的心偷走了!你知不知道,没有心,不但再也不能喜欢谁,就算只想勉强将就都不可以。所以我现在还没嫁出去呢。你什么时候把心还我?”
他笑,“可以不还吗?”
她不笑,板着脸继续唠叨,“不还心也就罢了,现在连清白也让你拿去了……”
“喂,你不要乱说,”他慌忙声明,“不是这样子的!你还小,还不懂,清白不是这样子就拿去了的!”
“你才不懂!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子,怎么还能说得清楚?说不清楚的事,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知不知道!”
他哑了。也的确是这样子,他们在一张床上,她在他怀里。这样子,无论跟谁说姑娘家的清白还在,谁也不会相信的。
他叹息,“那怎么办?”
她她转转眼珠,在屋里打量了一圈,得意地一仰下巴,“等着。”
他愣愣看着她麻利地溜下去,直奔桌前,抓了一盒印泥又跑回来,“伸出手来!”
他愣愣伸出右手。她打开印泥盒子,抓住他的拇指在盒子里用力一沾,他感觉不对,小心问道,“你要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抓着他沾着印泥的拇指,用力按在自己的掌心。一个殷红的指印在她白皙掌心分外醒目。
“哈哈,成功了!”她把掌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摇头,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然后她的解释证实了这种感觉,“这是你的卖身契!”
贺云阳眼前一黑,他想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卖身卖得最莫名其妙的人。他的卖身契还在眼前晃着,天景颇有不满地抱怨,“你别觉得亏。你偷了我的心不还,拿走我的清白也没法还了,就算把自己卖给我,其实我还是有点亏,不过俗话说吃亏是福,我就不和你仔细计较了。”
他又气又笑,“陈天景,你有本事一辈子别洗手!”
“为什么不能洗手?这种卖身契是按一次手印,终身有效的。只要我这只手在,你的人就是我的,知不知道?”
“陈天景,你敢更霸道些吗?”
“当然敢,不过暂时不需要了。”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轻声道,“贺云阳,你别理竹竿,别理你父皇,别……嗯,我想你母亲不是那个意思,她大概只是无可奈何,你别听竹竿挑拨。贺云阳,你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死。以后我再也不跟你矫情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可不可以?”
“天景,我也想还能有以后,还能和你好好的。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处境,如果太子要对我做什么,我连一点自保的力量都没有。何况这是我父皇的意思,他完全有恃无恐。不过天景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别去找太子的麻烦,听到没有?如果你真的想我活着就乖乖听话,赶快回家去。如果我能熬过这几天,大概就没事了。”
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轻笑,“我记得啦,我已经签了卖身契。我会尽量保住这条命,尽量不让你亏太多。但如果我失言了也别恨我,这张卖身契下辈子也有效的。”
“我才不要下辈子呢。谁知道你下辈子是什么样子?要是扁扁的圆圆的,或者像竹竿那样死长死长的,我就更亏了。”天景抽泣着解下颈中一枚精致的小金锁,“这个是我从小就戴着的,现在给你了,它一定会保佑你的。”
她把金锁给他戴上,“我听你的话,我不去找竹竿的麻烦,我回家去等着,你别让我等到坏消息。千万不要让我等到坏消息。”
他重重点头,又抱抱她,在她耳边笑道,“记着哦,这几天都不许洗手。”
天景当然没有回家去等,她在空中辨了辨方向,就向一个地方飞去了。她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了那里。她第一次直接地说出他的名字,第一次不拐弯抹角,不玩那些花巧的小心思,她在翊雪的面前哭喊着,“师傅,你去救救贺云阳吧!”
小吱一直守着贺云阳,不时伸出小爪子摸摸他的额头,热度越来越高。它急得抓耳挠腮也无法可想,公子已经严令禁止它再去找天景,再说找她也没有用。两位军医也束手无策,只摇头叹息说看天意吧。可什么是天意呢?
一种压迫感突然而来。小吱瞬间毛骨悚然,那是妖气。强大到几乎要把它压扁的妖气,拥有这样可怕妖气的,肯定是一只有千年以上修为的大妖。问题是,一只大妖到军营里来干什么?是来吃人的吗?
门帘一挑,一个素衣绿裙,银发如雪的漂亮女子走进来。她一眼瞟见小吱,轻笑道,“小老鼠,别在这里碍事,出去吧。”
小吱莫名其妙地就出去了,它觉得那女子不像是恶意的,但也不敢离得太远,于是就在门口守着。
正在生死之间徘徊的贺云阳感觉有一根手指点上了额头,那手指沁凉,点在额上十分舒服。然后,滚烫的身体也像被泡入了沁凉的泉水,周身的剧痛立刻减轻。他想看看是谁是他身边,可是睁不开眼。只听到一个女子的笑语,
“小子,这一劫你算是过去了。这么高深的治愈术姐姐我从不轻易动用哦,可我心疼我那个傻徒弟,那丫头从小就嘴硬,可今天来求我救你,嘴都不硬了,哭得那么伤心,姐姐我还从来没见过她那样。小子,以后要对我那徒儿好,听到没有。那丫头有些神精兮兮的,不过只要你一直对她好,日子长了,她就会永远忘掉一些事,就正常了。不许欺负她,不然,姐姐我修理起你来,也会不遗余力的!”
女子絮絮地说着话,贺云阳只觉身体越来越轻松舒服,最后,又是那根手指点在眉心,女子说了声,“好了,你睡吧!”
贺云阳就真的沉沉睡去了。
翊雪在军营里走着,看着,看到了那顶气派的帅帐,她冷笑,“兄弟相残我不关,可你欺负的是我徒弟的小情郎,这就关姐姐的事了。也罢,给你个小教训吧!”
五更时分,齐朝军营中,太子元帅的帅帐和寝帐突然同时起火,原因不明,火势猛烈异常。
第214章狼狈的元帅和陈天景是个套子()
五更时分起的大火极是诡异,起先并没有哪里冒烟或发出焦糊的气味,火起来后也没有由弱到强的燃烧过程。火势说起就起,就好像这两座豪华大帐是在火油里浸透了的,又有人持了熊熊燃烧的火把来点,才能是这个效果。
其实,这件事的真相还真有人看到了。那是一个早起喂马的马夫,给马添上草料后就回去睡回笼觉。走着走着,竟看到前面有个女子。军营里有女子这实在是稀罕的事,马夫顿时睡意全消。就偷偷地跟在这女子后面。
就是这样走了一段,他越觉这女子诡异,她有一头如雪的白发,但瞎子都看得出她其实正当妙龄,那婀娜的身段,走起路来真是好看。女子就像是在散步,顺着一座座营帐悠闲漫步。
马夫觉得这女子有古怪,但又不舍得不跟着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一路跟她到了帅帐前。
帅帐的旁边就是元帅寝帐,两座大帐都是极排场极豪华的,女子停下来,马夫也停下来,隐身在旁边一座帐篷的暗影里。就听那女子在低声说话,马夫没听清她的话,可她说完话后的动作他看清了——
女子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脆响,她的指尖就冒出火来。马夫用力揉眼,的确,女子的食指上燃着火,小火苗一窜一窜的,女子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张口,一口气吹过去。
有两颗小火星飞离了女子的手指,闪亮闪亮的小火星,一颗飘向太子帅帐,一颗飘向太子寝帐,然后,熊熊烈火一下子就裹住了这两座帐篷。
女子满意地舒口气,转身含笑看着他,问道,“好不好看?”
救火救元帅的人个个疾奔快跑,当然没人在意一个昏倒的马夫。
后来,马夫听人臆想各种起火原因,他只听,但跟谁也不说自己看到的。那事,那女子都太诡异,说出来还不得让人当成疯子。如果传到太子元帅的耳朵里,可能还会被扣上妖言惑众的罪名打军棍。
虽然抢救及时,太子没死也没受重伤,可身上还是被烧伤多处,最要命的是,他的眉毛被燎光了,头发也被烧秃了一大块,他照照镜子,对着自己的尊容直抽冷气。
这时那两个负责治疗贺云阳的军医慌张跑来,带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贺先锋的伤,一夜之间,居然好了八成。
太子几乎要疯了。这叫什么事?一夜之间,该死的老三伤势痊愈,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差点被烧死。他怒冲冲地直奔先锋营,要去亲自验看。
贺云阳正在喝茶,看上去神清气爽,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略显病态之外,竟是真的痊愈了。
他们看见彼此,都是同样的惊讶,贺云阳挑了挑眉,看向太子身边的人。
“先锋官,您不知道,帅帐和元帅寝帐今早五更天,居然一起失火了……”
“闭嘴!”太子转头怒叱这多嘴的人,说这些做什么,指望老三能同情他吗?
“你好了?”他继续阴恻恻打量贺云阳。
“嗯,差不多。”
“你是怎么好的?”
贺云阳不答反问,“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太子羞恼无奈,“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你……”太子气结,随即冷笑,“那么,既然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