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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很多男朋友和朋友的事,还有平常都玩些什么、怎么玩等等。
老师绝对不会对我生气,也不指责我,也不想问出事实。
她只是等著我自己开口,等我自己打开心扉,一直听我说话,偶尔点点头回应一些温
柔的话。
去警视厅辅导的路上,母亲和我都不说话。两个人在搭电车到江户川区的诊疗所这段
时间内,都不说一句话。母亲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那时候完全不了解,我只想从围
绕在母亲身旁的沈重空气中逃出罢了。
接著就是一个小时的辅导。这真的可以救我吗?我不知道。不过至少在这一小时内,
和老师谈话的母亲,心情看起来好像有比较快乐一点。我可以从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中
看出来。
在辅导完後的回家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这条路上有一间卖布玩偶的店,母亲便拉著我的手到这一间店,那有著即使用两手也
无法抱住的大型熊玩偶及大象玩偶。
「嗯,我要这个。」
到目前为止,虽然对於可爱的物品以及可爱少女的东西没有兴趣,但我还是会很自然
地选择布玩偶。在接受完辅导之後的我及母亲,或许比较能坦诚相对也说不定。
几个月之後,我渐渐地能将心情一点一点地告诉辅导的福岛老师,用和朋友说话般的
语气,将男朋友的抱怨、常去的迪斯可的事以及朋友的事情告诉她,而福岛老师总是很认
真地听著。
即使如此,回到实际的生活,我仍然讨厌学校和家里。
所以我还是选择一直离家出走。
「干嘛?你这个老头!」
在新宿的迪斯可跳舞的时候,突然被背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抓住手腕。回头一看,父
亲那张好似吃到苦虫般快崩溃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他知道这个地方呢?一瞬间我的脑海浮现了福岛老师的脸。
老师为什么要向父母告密呢?那时我心这么想著。
父亲就这样强拉著我的手腕把我拖回家。
回到家後,我在玄关处就立刻被打。
「你这是什么发型?给我差不多一点!」
父亲用手将我的脖子压住後,就拿出剪刀开始剪我的头发。
「不要、拜托不要!」
「吵死了!不要动!」
「…不要!」
我的眼中只看见掉在地上的头发。
父亲放下剪刀之後又开始打我。
「我不记得我有养过这样的女儿!」
「好痛!」
「会痛是当然的!」
「不要,我知道错了,不要打了…」
脸上、肚子,大概什么地方都被打到了也说不定,就连呼吸都觉得很痛苦,意识也渐
渐远去。
「拜托…不要。」
脸上流著温暖的东西。那个液体就沿著我的脸流到地上,而那黑得光亮的地上,被染
成了一片红。
「不要打了!这个孩子会被你打死!」
母亲拚命地将父亲挡下来。
「好痛…」
父亲失去理性地将母亲倒。而头撞到柱子的母亲,一个人在旁啜泣著。尽管如此,父
亲的手还是没有停下来。
「混帐东西,你这个不孝女!」
我的嘴尝到血的味道。父亲的声音愈来愈远,好像在水中一般,声音也变得。尽管如
此,还是能意识到父亲在打著我。
「杀了你!」
在被揍的时候,我心中不知重覆了几遍这句话。
「杀了你!」
我战战兢兢地照著镜子。
映在镜中的不是我。
「像我这样,死了算了…」
「该起床了。」
隔天早上,母亲的声音唤醒了我。
从床上起身时,我的头痛得不得了。照一照镜子,眼睛上方肿成青紫色,眼皮则肿得
使眼睛睁不开;原本长到肩上的长发,被剪到耳朵上面;嘴唇上出现了好像自己咬破的一
个大洞,而且结成黑色的疮痂。这已经不是女孩子的脸了,而这个样子让我根本不想到学
校去。可是父亲「去上学、去上学」地怒吼著,然後拉著我去学校。到了学校的时候,朋
友全部都注视著我。
学校下课後,我就这样去了歌舞伎町,而穿著制服的我,马上就被警察辅导了。
那天晚上,母亲又来接我,我的脑中立刻充满恐怖的景象,因为回到家之後,一定又
会像要被杀了一般地毒打。於是出了警察局之後,我马上甩开母亲的手,叫了计程车,要
他开往别的目的地。
「绝对不再回去!」
从国中二年级到高中一年级为止,我不断地离家出走,然後又被带回去。
後来我寄住男友的家,得到对方双亲的许可开始同居的生活。因为,他们看到我被父
亲打到肿起来的脸而感到同情。
「你们两个,今天要到学校去。」
每天他的母亲会叫我们起床。
「出门了。」
两个人虽然这么说著,但一直没有去学校,反而跑到附近公寓的一个房间内睡觉。用
赊帐的方式叫外卖,在房间内看电视,每天过著自由自在的日子。就算出门,也只是去借
录影带、去便利商店买东西或和朋友们去逛街。
和他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得意。
和我们擦身而过的女孩,全部都会回过头来。
「哇~好棒的男人!」
我心甚至可以听到那些女孩子们在嫉妒的声音,这时我就会将他的手挽得更紧。
和他的相遇,是在迪斯可的舞厅里。
和众人在黄金周末假期狂欢的时候,有一个非常棒的人在舞厅的一角撞球,感觉上好
像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他身上一样。
他的身高大约有180公分左右,披著流行的MA…1皮衣,一边叨著烟,一边握著球杆。
他将眼睛靠近伸出的细长手指上,将球杆击向白球,接著白球发出清脆的声音撞上五 号
球,而红球就这样进入了球袋。他轻轻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後向四周回顾了一下,那染
成茶色的帅气头发也跟著蓬松地舞动著。有著古铜的肤色和高挺的鼻梁,他深刻的脸部轮
廓上,此时洋溢著优雅的笑容。
我对他一见钟情。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好帅喔!」
就在想要认识他、希望有谁可以向他打声招呼的同时,很偶然的,和我很要好的朋友」
刚也认识他,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
「这大概就叫做命运吧!」
真希望刚能够帮我介绍,他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容易。
他是大我一年的国中三年级学生,是我遇到的男生中最棒、最好的。他叫做工藤孝则,
是每周都会来这家舞厅的常客。
「那么,下次一起玩吧!」
约好了之後,还跟他要了电话号码。
可是我回去并没有马上打电话。
因为如果拿到电话号码後就立刻打电话,会被认为太过於饥渴,或许从此便断了音讯
也说不定。就这样过了两、三天,我始终没有打电话给他。
三天後,我终於打电话给他,从话筒的那一端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那么,这个星期六,我们新宿见。」
在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後,我心跳不已地挂了电话。
「要穿什么去见他呢?香水要用…口红的话…发型怎么办呢?」
像是置身在梦境一般。
他就住在从我家坐计程车约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的地方。虽然他是和家人一起住,但
是三更半夜跑出来玩却是稀松平常的事。
而他就是那种连学校也不常去,整天待在迪斯可舞厅里面的人。
那天约会结束後,在回家的路上,像是理所当然一般,我们来到了情侣旅馆。
「我最~喜欢孝则了!!」
跟自已所喜欢的人拥抱时,心中噗通噗通地跳,整个人的意识、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做爱,但却是我第一次和他去情侣旅馆。和自已所喜欢的男孩子,
只有两个人度过的时光,那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啊,这可是我的新发现呢!
两个人就这样都成为爱情的俘虏了…慢慢的我才发现,原来在我长大的城镇及邻镇,
早就充满了情侣旅馆了。只不过,在我实际进去情侣旅馆之前,我还以为那里就像澡堂一
样,男男女女分别从左右的入口进入,或是为了避人目光而分别进入,像是在做什么坏事
似的。
旅馆里,有著一间间在空气中飘浮著像是爱人或是不伦情侣般奇怪香味的房间,墙上
贴著红红蓝蓝的壁纸,壁纸的质料就像是学校体育馆中的帐幕一样。红色的灯光落在回转
床上,男人系好领带、披上夹克,然後从鳄鱼皮制的皮包里,抽出一叠十万圆的万圆钞票,
然後毫不在意地丢在床上;打开天花板上的灯後,丢下一句「那么我先走啦,再连络吧!」
说好听一点是「哀愁」,说难听一点是「淫乱」。偷(又鸟)摸狗的、神秘的,我正在想像适合
用这两个名词形容的世界。
然而第一次进去倩侣旅馆时才发现,和之前的想像真的是差太多了。我们站在各个房
间的照片前,选择好之後按下房间号码的按钮,接著钥匙就掉了下来,在拿了钥匙後便往
房间去了。付钱的窗口,就像柏青哥店中的奖品兑现处一样的小,所以我连对方的脸都没
看到就付了钱。旅馆内的陈设令人感到明亮,房间也是各式各样的。
因为有如此的感受,所以在我初次体验情侣旅馆时,彷佛经历了一趟小旅行一样,变
成了一次非常愉快的经验。他的家人是那种听到儿子要外宿就会给零用钱的人,所以每个
礼拜,我们最少都会去一、两次情侣旅馆。我们两个人应该已经踏遍了城镇周围所有的情
侣旅馆了,而且如果超过十点以後投宿的话,便宜的地方只要约五千日元就可以打发了,
再加上我是女孩子,所以更是想去住那种既可爱又漂亮的旅馆。如果身上的钱够多的话,
有时候我们还会去投宿一万日元左右等级的旅馆呢!更体面一点的,也有那种看起来像高
级饭店一样的情侣旅馆出现在街头。
毕竟我们还是个初中生,而且又都不是一个人住,所以说能够属於我们两人的空间,
就只有情侣旅馆了。所以,我最喜欢两个人去情侣旅馆约会。
「孝则,日暮里那开了一间新的情侣旅馆耶,带我去嘛!」
各种旅馆,各种房间,想去那里,想去这里。抱著就像是去旅行的心情,像是圣诞节
当天「想在 PARKHIGHAT里渡过。」、「 Wednesday也不错呀!」之类地需要旅馆。自已
有选择的自由以及日常生活时的解放,总之在这个自已发觉的未知世界中,就是快乐地无
法自拔。
最後,我们两个人变成几乎每天都去情侣旅馆了。
「大厅」是年轻人之间的俗称。
当学校里的同学,正汗流浃背地进行社团活动或上体育课时,我们两个人也在情侣旅
馆中喘著气地流汗著。或许是因为很舒服,所以那种事不知多久前就有了。我在做爱时,
心情真的非常快乐,完全地乐在其中。今天来试试这种体位吧,因为今天是在浴室嘛…我
们试了电动按摩器,也试了一天中能够做几次,结果我们的新纪录,是总共来了 11次。
当时我们两个人,似乎都痛得不得了,脸色已经痛得发紫,而凝聚探求心和好奇心的
两人,是以做爱为中心地活著。
我们逃学後的几天,便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