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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叫庙头。如果活到今年该有60岁了。以前是专门塑佛的匠人,技术在全乡是最好的,特别是他雕的眼睛,栩栩如生,人所难及。他也因此在文革时吃够了苦。
年代以后各地又刮起了兴庙建寺的风。庙头就组建成立了一个施工队。都是虔诚信徒,都有些闲钱,乡村里建庙是很大方的。只要和建庙会关系搞好,匠人的收益一般很高,比普通盖房子高一倍多。庙头就是那几年发的家。他的施工队以技术精湛,价钱公道在乡里著称,生意红火的很,最多的时候施工队有50多人,一个月要赶三四处的活。但无论庙头多忙,每个大佛的眼睛,他都要亲自雕刻。刻前一日不喝酒,不吃荤腥。刻时清水一盆,白巾一条,净面洗手。然后斧凿刀划,泥土沙沙落下,片刻乃成。再狼毫朱笔,画佛点睛。每次庙头做这些动作时,围观的人都里三层外三层,在他们的眼里,庙头就是挥毫的王羲之,绘画的吴道子,他的朱笔,连通了世人和菩萨,连通了凡俗和圣洁。
庙头成了远近闻名的达人富户。他的钱很多,乡人保守估计在50万上下。但庙头家里依然旧屋三间,破自行车一辆,逢年过节才割肉买菜,与村里并没区别。庙头把收益都投入到了他家隔壁的乡村小学。那里,地面平整,高搂耸立。楼是他们盖的,砖头水泥没要学校一分钱,工匠们的工资也是庙头自己发的;乡村小学设施先进,比县城小学还好很多,甚至98年就装了十几台电脑,这些也都是庙头买的。一时乡小学远近闻名,成了全县最好的学校。很多城里的孩子都千方百计来这里就读,这很让乡人自豪一阵。
庙头每天骑着自行车奔走在家里和工地间。闲暇时候,他也曾应邀去学校做演讲。面对黑压压一片师生,庙头在台上静立良久,只说了四个字:好好念书。声音低沉,仿佛梵音轻唱。
庙头偶尔会在教室外听上半个小时,听那些郎郎的读书声和孩子的欢笑。这时他的脸色欣悦,神情和蔼,碰到老师在给孩子讲授什么是封建什么是迷信,他就摇头微笑,转身离去。
庙头就这样每天在学校和寺院间奔忙。他从封建迷信里获得收益,然后把收益投入到反封建反迷信里。他一面虔诚的塑造着大佛,让人们可以顶礼膜拜,寻找精神寄托;一面极力的支持教育,让孩子们学习科学,不再迷信。他自己,却又是信佛的。
庙头的人生,怪异而和谐。
庙宇里,香烟缭绕,拜佛的人群川流不息;学校里,书声郎郎,一套套科学设施源源而入。两者之间,庙头的身影若隐若现,眼神迷茫,或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努力?
“这次回家,我最想见的就是他!”金一万忧伤的说,“想不到啊,这个给佛祖雕刻了一辈子慧眼的匠人,最终却死在佛祖的眼下。”
…………………………。
有福出来了,端着两碗面条,上面铺着两个鸡蛋。“来,趁热吃。”
金一万端过,又放下,他沉默了会,正色道,“有福,庙叔一辈子对我有恩,我从小就想,以后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想不到…他的坟在哪?我想去磕几个头。”
“那也等吃完啊。”
“先去吧。”金一万坚持道。
“难为你有心。你等等。”陈有福回屋子拿了两副香烛,“走吧。”
三个人出门,向村口走去。金一万突然说,“等会。”他跑到路边的杂货店里,买了三瓶那里最贵的西凤酒。
“我想陪他老人家喝两口。有福,你也一起吧。”
“买那干啥,怪贵的。”陈有福一边埋怨,一边接过酒,“啧啧,这得100多一瓶吧?”
庙头的坟在半山腰的荒草堆里孤单的伫立。还有些纸制的花圈零落的散在四周,上面写着“某某小学敬赠。”山上就是他雕的大佛,那里,虔诚的信徒跪满一地;山下是高高的教学楼,雪白的外墙非常醒目。他的坟墓夹在中间,显得怪异无比。
“庙叔。我来看你了。您老在下面过的好吗?我有15年没见你了,想你啊!”金一万拔去坟头的一簇青草,开了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倒在上面,“庙叔,我已经长大了,小万子长大了。看,我媳妇。”金一万指指小夜,“我原本是想到时候请您老上座,好好敬您一杯酒的。现在,没那个机会了。我陪您好好喝一场吧。”金一万扬头喝了一大口,陈有福也打开喝了一口,“爸,小万子来看你了,他现在出息了,在外面赚大钱。”
“庙叔,没您老当年办的这个学校,就没我的今天。您对我们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庙叔,我记得那年你送我们去县中,您雇车送的我们。车上人满,你就骑自行车跟着。您那么多钱,可您舍不得再叫一辆啊。那年您蹬着自行车在我们后面跟着,大伙都哭,我们都看到您的驼背和花白的头发。您给学校投了大钱,可您平时连肉都不舍得吃啊。庙叔,您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我小万子记得,永远记得。”金一万跪下,用力磕了三个头。
“您给佛祖雕了一辈子,咋就没佛保佑您呢?”金一万站起来,又大喝了一口,他的眼圈通红,“庙叔,您冤啊!您办学修佛,您是好人啊。好人咋就不长命呢?”
……………………………
金一万喝了很久。他喝一口,哭一声。痛痛快快的哭。陈有福劝了几次都没劝动,也陪着喝,陪着哭。
小夜默默的看着,看看坟墓,又看看金一万,这个市侩现实、油嘴滑舌的男人,就这样坐在坟前,毫无风度的大哭。小夜轻轻上前,默默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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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金一万拉住陈有福的手,“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
“你说吧,没关系,帮的到的我一定帮。”
“就是我那大儿子,小儿麻痹,治了几次都没治好。听人说上海有医院能治好,可是钱…。”
“没关系,你交给我好了。等我回杭州的时候来带他。你放心,庙叔的孙子,我一定帮他治好!”
“那实在太谢谢你了,小万子,我这…”
“还有,这些钱你拿着,好好给庙叔修修坟。他老人家一辈子住着破屋,去了也该让他住住好房子。”金一万拿出5000块钱塞在陈有福手里。
“一定一定。钱你拿回去吧,我爸的坟我会修的……。”
“拿着吧,生前我孝顺不了他老人家,就在死后弥补一些吧。”
…………………………。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回程,金一万看了眼一个劲盯着他的小夜。
“好大一朵。”
“好看吗?我一向很帅的。”
“恩,除了有些泥土。”小夜拿纸轻轻帮他擦去。
“咳咳,小夜,那会在庙里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是不听吗?”
“现在想了。等等,让我猜猜,你是想说我又现实又懒惰又笨又丑,总之所有贬义词都可以应用在我身上,对吗?”
“答对了。”
“……给个面子嘛,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富翁兼名人。那,打完大棒给个胡萝卜呀。”
“好吧,等回去给你买串糖葫芦。”
“我靠,哄小孩啊?”
“那你想怎么样?”
“起码也要两串!”
“咯咯…。”
金一万拉过小夜的手,紧紧的握着,良久,“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世事无常了,说人生浮萍飘絮,真的一点都没错啊。任你做了无数好事善事,任你轰轰烈烈天下扬名,临了都是一掊黄土,一堆纸钱。你说我们活着,图个什么呢?”
小夜没有回答,她也紧握住金一万的手,感受着冰凉,感受着他内心的迷茫和忧伤。小夜的目光充满怜惜的凝在他脸上;";既然活着;就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金一万摇头;落寞的闭嘴不语。
第六章 天才(下)
地图是INFO,TTE先当警察。双胞胎守B,其他三个守A,小储是场上队长。
南湖站队的队长Odiny心里有些生气,他是从嘉兴远道慕名而来,希望和全国冠军交交手,对自己站队的水平做个检验并且获得一些宝贵的经验。可是TTE也实在过分,居然派了二队应战。全浙江谁不知道TTE的2队是刚刚组建不到一个月的新队伍?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而且里面居然还有个12岁的孩子…。虽然TTE表示2队只是跟南湖站队热身之用,真正比赛还是由1队来进行,Odiny还是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
“几个小孩!”发了命令,“
群匪如狼似虎的向B区冲去。
防守B的双胞胎兄弟发了个的信号,同时扔出了两颗炸弹。不过炸弹扔偏了,落在匪徒队伍的身后,Odiny一马当先,手起枪落,把赵一刚打倒在地上,赵一柔扔下一个闪光缩进了B区。
“匪徒们冲进B区,这时跑在最后的南湖队员Alger突然发现自己挨了一枪,他一楞,又挨了一枪,他连忙一个大跳,空中转身,后面,一个警察正在对他连连射击。警察枪法很差,看到偷袭没有得手,他似乎很紧张,usp子弹四处乱飘,Alger摇摇头,几枪结果了他。
“唉。”陈亮放开紧捏的鼠标,失望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看金一万。
金一万摸摸他的头,“打的不错,继续!”
区里,赵一柔也被杀了。两个从A区过来增援的警察扔出两颗炸弹,炸飞了一名土匪,剩余的土匪紧护着包,双方激烈的交火。
小储的个人技术发挥了,他的USP打的又快又准,几枪把前方的土匪击毙,然后冲人B区,李汤姆跟着他,很小心的拿枪警戒着周围,两人冲到埋包处,小储一个Headshot把护包的土匪打倒,正要俯身拆弹,左右的Alger和Odiny同时开火,两人倒在血泊中。
丢了第一局。
第二局,警察rush中路,双方交火了一阵,4个警察拉了两个垫背。残余的陈亮不知怎么的又出现在土匪部队的身后,他举着USP对着跑在最后的一个土匪射击,才打中两枪,枪口已经抬起,后面的子弹又全打飞了很轻松的回身一个headshot击毙了他。
第三局,土匪再次成功。
接下去土匪凭借良好的枪法和配合牢牢的控制着场上局势,TTE的少年们开始急噪了,身为队长的小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多次冲出去对枪。事实上南湖站队也确实找不到能跟他抗衡的人,吃了两次亏以后,土匪不再和小储硬拼,改成多人围歼,小储再冲出时就双拳难敌四手,接连被人围剿;双胞胎兄弟的配合和枪法不协调,站位虽然出色,却总是不能有效的杀伤敌人;李汤姆也一样,虽然配合意识很好,但找不到可以配合的人,往往是孤身一人奋斗到底。
金一万等人都含笑看着这群少年,惨败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让2队上场,原本就是让这些孩子明白,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让金一万他们欣慰的是,即便已经被打成0:9,二队的孩子们仍然毫不沮丧,他们咬紧牙关,承受着土匪的冲击,尽力拼搏到最后一人,脸上都是一派倔强坚持的神色。
“这股精神才是最宝贵的!”金一万暗暗点头。
这场强弱悬殊的比赛中,唯一的亮点或许就是陈亮了。他总是在最需要他的地方出现,虽然由于枪法原因他起的作用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