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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暧昧地点点头,接下木制的杯子。对热到会烫伤的汤而言,这真是最好的容器。
已经冻僵的手掌,在接触到热汤的温暖后逐渐恢复。她含了一口汤,感觉暖意在身体里扩散开来。
在呼出热气的时候,眼前突然开始摇晃。咦?刚在这样想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从女人身旁出现的男人,抱住了失去意识的阿克蕾儿。
燃烧的柴火传来啪叽啪叽的声音。
肌肤被东西刺到的感觉使阿克蕾儿醒了过来。
“这里是……”
昏暗的空间中,连天花板上的木纹也花了一番功夫才能看清楚。把视线移向光亮处,看到火焰正在简陋的暖炉中熊熊地燃烧。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睡在稻草上。
“终于醒了啊。”
她被粗犷的声音吓到,赶紧爬了起来。
暖炉前面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跟熊一样的壮汉,另一个则像小孩般瘦小;两个人身上都披着有点肮脏的毛皮。
“你们是谁?”
瘦小的男人没有回答阿克蕾儿用布兰纳语问的问题,越走越近。
“还真是越看越觉得是上等的货色,杀掉果然还是太可惜了。”
恐怖的台词用的是速度很快的佛兰得鲁语,阿克蕾儿没办法理解是在说些什么。
男人们无视于阿克蕾儿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
“不过你打算怎么做?我们可是已经收了钱说好要杀掉她了。”
“卖给东方来的奴隶商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啦。这女孩如果卖去后宫应该会有个好价钱。”
阿克蕾儿只能拼命集中注意力,试着理解偶尔听得懂的单字,如果完全能听懂他们所说的话,说不定已经因为恐惧而失去意识了。
“这种美人胚子可是很少见呢,稍微玩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壮汉缓慢地站了起来,逐渐靠近阿克蕾儿。
污浊的眼睛散发出的凶暴光芒令阿克蕾儿惊吓不已,同时她也终于理解到自己所处的情况。
“不要……”
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她试着往后退,但是肩膀被瘦小的男人抓住无法动弹,强烈的厌恶感令阿克蕾儿发出了悲鸣。
“住手!不要碰我!”
大叫跟抵抗都徒劳无功,她被压倒在稻草上。就在男人们粗糙的手正要抓到阿克蕾儿的衣领时。
“不要那么粗鲁,你们知道那衣服能卖多少钱吗?”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阿克蕾儿一看到那个女人,就完全理解了一切。
她正是那时候在盛汤的女人,汤里被人事先下了药。
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诱拐阿克蕾儿,所以才跟她攀谈。
“上等货可不只她本身啊。”
“那塔妮大妈也赞成卖掉她是吧。”
“当然,你们知道这女孩能卖多少钱吗?”
女人的嘴角上扬,露出像魔女般的微笑。
“稍微玩玩是不要紧,衣服要小心地脱啊。还有,如果弄伤那白皙的身体我可饶不了你们。”
“不亏是塔妮,真是上道。”
男人们边露出下流的笑容,边用力压住阿克蕾儿的手脚。
被压在地板上的痛楚使她失去力气。在这空档里,低领外袍就像人偶的衣服被脱掉一样,轻易地被褪去。
“放开我,住手!快住手!”
完全不管拼命抵抗的阿克蕾儿,女人只留下一句“别弄伤她”后,就离开了房间。
“住手!不、不要!”
“喂,抓好她。”
手腕硬是被扭住固定,疼痛令阿克蕾儿发出悲鸣。敞开的外衣扭扣被解开,内衣露了出来。胸前的肌肤接触到冷冽的空气,使得她更是感到恐惧。
“来人……快来人救救我!”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怒吼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冲击,她被男人用力赏了一巴掌,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两个男人压在已经无法抵抗的阿克蕾儿身上吵了起来。
“喂,别这样,大妈不是说别弄伤她吗!”
“没有很大力啦!而且这样也比较容易……”
说话的声音突然停止。
咚!伴随着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变轻。
但是被殴打的冲击让她没办法马上站起来。躺着将视线往上移动时,她看见了那里——
有一头白银之狼。
尤里手持白银之剑,披着一头散乱的白发站在那里。
灰色的双眼正露出像是要杀掉对方的锐利眼神,就像是一头野兽。
令看到的人为之冻结的风貌,正如同奔跑在雪原上的白银之狼。
殴打了阿克蕾儿的男人昏倒在一旁。尤里毫不留情地踢了男人像是破布的脸一脚。噗叽!某种东西被压坏的声音传来,他的鼻骨或颧骨可能断掉了。阿克蕾儿一想到这就赶紧闭上眼睛。
“混帐东西……”
低沉的声音让瘦小的男人露出恐惧的表情往后退。
尤里毫不迟疑,无言地将剑挥下。
“哇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凄惨的叫声,边喷血边倒了下去。
一瞬间以为男人被砍死了,但他按着左边太阳穴在地上打滚。
定睛一看,阿克蕾儿眼前的地上,有只满是鲜血的耳朵。
“呜……”
胃好像被人抓住硬往上拉,有种想吐的感觉。
噫|————一直听到这种像呼吸般的间断惨叫。大概是因为太痛没办法持续大叫。这种不像人所发出来的声音,让阿克蕾儿忍不住捣住了耳朵。
尤里看似又要将剑挥下,阿克蕾儿终于发出了悲鸣。
“请住手!”
挥到一半的剑在空中停住,那瞬间好像连时间都停下来了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尤里把剑收了回来。
“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愤怒而变苍白的脸庞,迅速地恢复了血色。
在这瞬间,白银之狼又从野兽变回了人类。
“……因、因为我已经没事了。”
“那是结果论。你知道要是我再晚一点抵达,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尤里愤怒地说道,阿克蕾儿沉默下来。
确实是这样没错。如果再晚个三十分的话,光想像就让身体缩成一团。
但这种处理方式并不正确,要处罚他们应该有别的方法。
“但、但我还是得救了,所以请别再对他们做出过分的事情了。”
“过分的事情?”
尤里的眉毛挑了一下。
——糟了!
她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
要劝他应该也有别种说法。
明明尤里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挥剑,这样讲实在对他过意不去。
“那、那个……”
阿克蕾儿害怕地看着尤里。
尤里沉默不语,看着倒在地上的暴徒。
耳朵被砍掉的男人因为疼痛一直在地上翻滚;脸被踢的男人倒在地上,手脚不断抽搐,从嘴巴流出血及有小泡泡的黄色液体。
尤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注视着这让人不忍卒睹的光景。
看起来是在整理他内心的激昂。
沉默一会儿之后,尤里像在一吐怨气地说道:
“反正对我的未婚妻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一定是死刑。”
“可、可是……”
阿克蕾儿快要哭了出来。她确实被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说不定会对他们处以极刑。但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就、就算如此,也不需要您亲自下手。”
阿克蕾儿拼命地试着抗议,尤里听到后摆出很不愉快的表情,但他还是把剑收回了鞘里。
“带走。”
尤里一命令,随从就把两名男子拖走。
阿克蕾儿还坐在稻草上,抱着想依靠尤里的心情抬头望着他。
被暖炉的火焰照亮的侧脸,露出非常严肃的表情。
阿克蕾儿沉痛地感受到自己的一句话让他有多生气。
但她对叫他停手这件事,并没有感到后悔。
不过——“过分的事情”那句话并不该说出口。
“那、那个,谢谢您救了我。”
她有些惶恐地试着说道,但尤里连回答都不回答。
虽然知道是自作自受,但这情况令人有些无地自容。在低下头的刹那,裸露的胸前突然映入眼帘。她马上抱起自己的身体,弯腰藏住上半身。
稍早的恐怖又有些涌上心头。
真的,如果尤里再晚来一点的话……
“啊……”
她努力压抑着喉咙深处要爆发出来的声音。
绝对不能哭出来!会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是自己任意离开了尤里身边,才会遇到这种危险的事。
(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全……)
因为认为自己没有哭泣的权利,所以她拼命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但止不住肩膀的微微颤抖。其实她真的非常害怕,就算知道没事了,但一想起来还是全身发抖。
就在那时,肩膀上突然有股重量。
(咦?)
她用手去摸,发现那是很厚的上衣。
一抬起头来,尤里正用悲痛的眼神看着自己。
“……尤、尤里殿下。”
“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宛如在跟小孩说话般的温柔嗓音,让因恐怖与悲伤而萎缩的内心转眼间就被治愈。
“你流血了。”
尤里的手伸向阿克蕾儿的嘴唇。
但在快接触到嘴唇时却停了下来。
阿克蕾儿眼睛张得很大。她看见尤里白色的手指,因为刚才沾到血而染成了红色。
凝视着自己的手指一阵子之后,尤里像是不想让阿克蕾儿看到一样,把手指弯曲起来。
罪恶感跟难为情,令阿克蕾儿心跳越来越快。
“还会痛吗?”
“……没、没有什么大碍。”
阿克蕾儿有些语无伦次。
“这样啊。”
尤里放心地叹了口气。
脱下卡夫坦一的尤里,脸上的表情跟平常一样。但脸色非常苍白,紧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着这刺骨的寒冷——
阿克蕾儿轻轻按住自己身上的卡夫坦。
把这件让给我穿,这个人应该也很冷吧。说到这里,我的斗蓬是跑去哪里了呢?
“那个……”
——您不冷吗?正要这样问时,却先被用力地拥抱。
阿克蕾儿实在太过惊吓,甚至感觉连呼吸都停止了。
“尤、尤里殿下……”
尤里抱住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用力。
拥抱的力气大到阿克蕾儿感到很不可思议。刚刚那想触摸却又没能触摸的犹豫到底算什么?
“……太好了,你平安无事。”
硬挤出来的声音、令人感到疼痛的拥抱。
与其说是要让对方安心,不如说是想让自己安心。
阿克蕾儿感到这个拥抱与其说是要保护谁,还比较像是不想失去谁。
到刚才都像在关心年幼孩子般说话的人,现在却如同依偎着双亲的孩子般用力抱着阿克蕾儿。透过拥抱自己的双手,尤里身体的颤抖传了过来。
阿克蕾儿感到很心痛,而用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被暖炉的火焰照亮的严肃表情、将沾血的手藏起来的姿态。
说出没有什么大碍时、那安心的表情。
以及现在那恐惧发抖的姿态。
阿克蕾儿了解到尤里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救自己。
为了帮助某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使用了暴力。
虽然是没办法的事,但也不能说是正确的事情。尤里自己也很清楚。
阿克蕾儿对自己说出“过分”——打从心底感到后悔。
说出口的这句话,深深地�